其实,之前他听轻悠说时,已经给向北皇打了电话,叫大哥减免轻悠的翻译任务。
哪知道,向北皇在电话里调侃了他一顿不说,又训了他一通。
说,“要是我把问题都解决了,还需要你出马去英雄救美么?知道什么叫危难之时见真情,这难题,我还得不断帮你加码,才能让你这把爱火越烧越旺,你这近水楼台能不能捞到她这颗小月亮,就靠这一招了。”
他的手心还在冒汗。
以往极为不耻大哥二哥这种见不得光的流氓手段,现在,自己却不得不靠着这些小奸小诈,来亲近自己最心怡的女孩。
“可惜我对德文也是一窍不通。不过,我知道图书馆这两年进了不少洋文资料和大辞典,也许你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是吗?太好了,我怎么没想到啊!那图书院在哪里,你给我说说地址,现在这时候还开着不?如果不远的话,我现在就去瞅瞅。”
轻悠觉得又找到了突破的希望,忙掏出笔纸做记录。
向兰溪一边报着地址,看着女孩认真的小脸,一缕柔软的发丝落在光洁的额头上,他情不正禁伸手去揽。
轻悠抬起头,笑着捋过发丝,跟他确定地址。
向兰溪忙说时间太晚,图书馆早就关了,就要请轻悠去吃晚饭,算是答谢她帮自家的忙。
轻悠掂着一天未见的母亲和小叔,不好意思地挽拒了。而两人又约好隔日去图书馆,才互道再见。
向兰溪高兴地回了家,却不知,刚才那一幕幕,全落在了暗处一双妒嫉的眼眸中。
……
一路上,轻悠还拿着资料琢磨。
下车时,她说了声谢谢,就听到十郎的叫声。
此时,路边亮起了煤油灯,灯光明亮,进出医院的人亦不少。
十郎匆匆跑来要帮轻悠提文件,还差十来步距离时,就看到一辆隐在暗处的车突然冲了过来,轻悠身后租来的汽车已经开好,大开的空门儿正好给那车创造了绝佳的杀人环境。
“小姐,小心——”
尖锐的刹车声
慌乱的尖叫声
砰——
重物撞上墙壁灯柱,一股刺鼻的浓烟升腾而起。
“啊,糟糕,有人受伤了。”
“天哪,快,快送医院。”
“哎,这司机喝了这么多酒,居然还开车,简直太不负责了。”
叫骂声,伴着哭声,乱成一片。
石阶上,十郎扶着扶着轻悠,脸色一片铁青,询问着轻悠的情况。
轻悠身上除了刚才闪开汽车时,有些小擦撞,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却是被吓了一大跳。
那是在自以为完全处于安全环境的情况下,被突然袭击时,完全无法预料的恐慌和后怕。
看来,她还是把这世界想得太简单了儿,竟然就这么失去警惕了。
若不是十郎警告得及时,她还有几分功夫,那就会变得跟石阶下的人一样,断腿破肚了。
……
百乐门
阿豹得了小弟消息,进门报告。
向北皇听完话后,问,“照片都拍下了?”
阿豹头,“是,全拍下了,对方完全不知道。还以为转了几道手,完全不出面找来的人,不会暴露其行迹。”
“很好。”
“那这些照片,可要交给六少,还是老爷?”
“留着。”
阿豹不解,却也没问题。
向北皇听着楼下的新歌,心情很好地透了一句,“我也没料到,那女人竟然真敢在向家和织田亚夫的眼皮子底下动手。那我就再卖织田亚夫一个人情,给她机会玩。”
要一下捏死一个这样的臭虫,对他们来说太容易。
可不够解气儿。
“洗一张精彩的,送给当事人。”
要玩,就得够尽兴,那才刺激!
……
隔日,向兰溪出门时,林雪忆又拦住他。
“兰溪,订婚是你我的事,你难道就不能主动一么?”她神情哀怨。
向兰溪心头一凛,说了声对不起,移开了眼神。
“兰溪,我知道你工作忙,忙的都是于国于民都有利的大事儿,我总拿这些小事儿来烦你,倒显得不识大体。可是……”
她一边说着,一边偎上身去,给男人理了理衣领褶子。
向兰溪下意识地闪躲开。
让女人的眼底滑过一抹浓重的阴暗。
以前她可以当他不习惯男女间的亲密,可现在,她知道根本不是这原因。
昨天她看得很清楚,他会那么温柔地为轩辕轻悠抚头发,却连让自己的未婚妻碰一下,都会不自在地躲开。
“我怕你太忙,忙坏了自个儿身子,我也不怕伯父说什么,就是怕……”
“雪忆,你别胡思乱想。我,我是真有急事儿,有什么回来再说吧!”
向兰溪并不擅长应付女人的事,眼神闪躲着推开了林雪忆的手。
林雪忆却追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向兰溪,泣声说三个字。
“我爱你,兰溪,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怕。”
这话说得向兰溪一阵心惊肉跳,又忐忑不安,不得不蔼声劝了一劝,才离开。
林雪忆拭着眼泪,目送向兰溪离开。
回头就问帖身的小厮,情况如何。
“这,回信儿的人说,被保镖救了。”
该死!轩辕轻悠为什么运气就那么好?
……
那时候,轻悠在图书院门前久等向兰溪不到,就想先进屋去。
毕竟这临近春节,天寒地冻,站在外面等一会儿就被风雪刮得难受。
哪知对方竟然以她没有泸城身份证为由,拒绝她入内,只准她在屋檐下等着有身份证的朋友来。
言谈间,屋子里操着地道阿拉方言的女人们,几乎是拿眼角看人儿。
见着衣着光鲜的太太小姐,一脸的巴结讨好,见到她穿得平常,正眼也没给一个。
这势利至极,极度本土主义的风俗,让轻悠打从心底里厌恶不矣。
十郎撑着伞给轻悠挡着风雪,自打头晚出事后,她就再不敢离开轻悠一步了。
终于等到向兰溪来,还没拿证件,那些女人差儿没把脸上铜钱厚的粉给笑掉下来。
“这位是我朋友,特地来找些德文翻译的资料。”
女人们一听,立即大变脸,各种殷情积极地介绍德文书的位置。
十郎忍不住啐了一句,“狗眼看人低。就算你们不认识,也不该让人站在风雪里等,要我家小姐出了事儿,你们赔得起嘛!
向六少,你给评评理,这像话嘛!说的是国民图书院,人人都能看,就他们这样儿,一般人家孩子哪敢来看啊!这不是完全违背了当初大总统兴建图书馆的初衷,给国民读书长见识接受新式思想嘛?”
轻悠惊讶地发现,不爱说话的十郎,竟然有这么好的口才。
她碍于向兰溪的面子,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倒是由十郎说出来正合适,不会坏了她和向兰溪的关系,又出了一口恶气啊!
向兰溪听后,本来的好脸色也没了。
他生平最敬重的便是这位大表哥,甚至立志追随,为亚国人民谋福旨。
当即就非常严厉地训斥了这看门的女人,女人们吓得个个头如捣蒜,再没有初时的趾高气扬。
后来,轻悠再来图书院时便没看到那些女人了,门口不但设了遮风避雪的风雪亭,大厅里还留着坐椅,可以供人休息,来看书的普通人也增多不少。
也才知道,原来修建这公益图书院,还是向家出的大头,平日的营运费用也都是由向家负担,可以说这就是向家的产业之一,难怪向兰溪会发火。
只是这一日,向兰溪显得有些沉默,看着轻悠的眼神,总有些欲言又止。
轻悠急着查资料,没有太注意,倒让十郎瞧出了几分。
直到查完资料,离开图书馆时,没料到林雪忆竟然等在大门外,冻得一张脸青红泛紫,十分可怜的模样。
看到向兰溪时,立即跑了过来。
向兰溪尴尬地侧转过身,询问林雪忆。
林雪忆看了眼轻悠,低头说,“兰溪,我是来给好姐妹送邀请函,听她们说你在这里,所以就想来看看。但又怕打扰你查医学资料,没想到……是和轻悠在一起啊?”
她口气楚楚可怜,模样更委屈难言,颇招人心疼。
加上守门的女人们似乎知道林雪忆的身份,便纷纷朝轻悠投以同情的眼神儿。
毕竟嘛,这正室找上门儿了,哪还有小三的份儿。
轻悠脸色也变了一变,却是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轩辕轻悠,有你这么过份的吗?你有什么不满不高兴的,尽管冲我来就好,你为什么要背后勾引我的未婚夫?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林雪忆却没给轻悠半分机会,当头就骂开了,立即引来一群人围观。
轻悠心下一咯,道,“林雪忆,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和向大哥是正当的男女关系。”
林雪忆立即夺了话,就嚷开了,趁着围观的人增多,就开始举三列四,让众人看轻悠的眼光都变了几变,竟有不少人开始为林雪忆打抱不平,朝轻悠吐口水。
向兰溪气得不轻,可他不知,自己越是维护,越是坐实轻悠的“小三”恶名。
最后,十郎护着轻悠离开了。
向兰溪拉着林雪忆离开,当走到无人处时,才甩开手,厉声喝斥林雪忆不知轻重,林雪忆哇地一下哭了起来。
“兰溪,你变心了,是不是?自从轻悠出现后,你就魂不守舍,要不是你这样,我,我也不会像今天这么失态。兰溪,我爱你啊,我不想失去你,你知不知道?”
林雪忆抱着向兰溪,嘤嘤哭叙,不松手。
向兰溪却失去了将人推开的立场。
的确,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名义上都是林雪忆的未婚夫,跟轻悠走得太近,在世人眼里就只会污了轻悠的名声。
人家会说他人不风流妄少年,却会骂轻悠水性杨花破坏别人家庭。
……
接下来的几日,向兰溪再没找轻悠。
林雪忆终于松了口气,暗自高兴着,向兰溪终于乖乖陪她一起来试婚纱。
穿着刚从法国寄来的最新款蕾丝婚纱服,林雪忆在众多姐妹们充满羡慕的眼光中,走出试衣间,脖子、手腕、耳际,都是晶光闪烁的华丽珠宝。
头上一水晶打造的小皇冠,更将她衬得宛如女王般,美艳不可芳物。
“兰溪,好看吗?”
不管周人再多的羡慕,林雪忆还是渴望获得男人的赞美。
可是向兰溪的目光却痴痴地注视着窗外。
林雪忆还来不及看清那里有什么,女店员突然拿着一个牛皮袋进来,笑着说是她朋友送来的贺礼。
林雪忆很奇怪,打开袋子,抽出里面的东西一看,顿时吓得手一抖,东西差掉在地上。
众人好奇询问。
她慌张打借口,溜回了试衣间,关上门后,整个人虚脱地跌坐在凳子上。
怎么会有这种照片,什么时候,谁给她拍的?
老天,怎么会这样?
照片上,正是她拿钱买通人去撞轩辕轻悠的一幕。
从这一晚开始,林雪忆开始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
……
北平,紫禁城。
夜色已重,窗外的北风呼呼作响。门窗紧闭,还是用最新的玻璃紧闭,再加上老式的厚棉布封盖,桌面上很快积了一层薄薄的尘沙。
东堂雅矢进屋来时,手一抹,受不了地直抱怨,说北平这地方简直就是名符其实的沙城,自然环境差得要命,哪里比得他北海道的老家,纬度比这里还高还冷,空气却是相当的好,一个月不擦桌子也没这里一个小时的灰尘厚。
对于他夸张的口气,案前的男人听而不闻。
他的骚扰毫无作用,只得东摸西挑地打趣儿,一眼看到了刚刚由勤务兵送进屋来的文件,其中有十几个竟然打着白皮儿。
仗着和织田亚夫的发小关系,东堂雅矢向来也没多少顾及,拿过一个,嘀咕着,“怎么你的情报局做事越来越古怪了啊,保密文件还打白皮,有多高的机密?”
拆开来一看,就“啊”了一声。
瞪着上面的毛笔大字,脸皮子直抽。看一眼男人,还没啥反应呢!
唇角歪歪一扯,邪恶的光芒在眼底闪烁。估计这人还不知道吧,不然怎么会是这一副表情,有意思。
“好家伙,谁敢在机密文件封皮上写大字骂亲王殿下,哟,光蛋!这骂得还压韵的呢!”
手上的东西立马被人夺了去。
织田亚夫反复一看,立即拆开文件袋看里面的东西,都是寻常的文件。
那边,东堂雅矢又拆开了一个,“混蛋,王八蛋,臭**蛋,烂包蛋……”
呃,又被抢了。这男人真是,自己碗里的不香,就专抢别人碗里的好啊!
“再不回信,就要你好看!”东堂雅矢继续念。
“雅矢,把东西都给我。”织田亚夫大吼。
终于拆掉了所有被“染指”的机密文件,再也按捺不住了。
东堂雅矢呵呵一笑,“亚夫,你的小野猫给你写情书了么?快拿出来,给哥们儿这孤家寡人分享分享。”
织田亚夫一听,懵了一下,立即朝门外大喝。
高桥和勤务兵同时跑进来,被质问有否收到来轻悠的信。
高桥自是一头雾水,摇头不知。
小小勤务兵说,“殿下,泸城的确送来不少女士信件,不过您之前说要都是求情示爱的通通不看,我就把它们都放在那个箱子里了。”
他手一指,那里是空的,哪有什么箱子。
织田亚夫急得大喝,“箱子呢?”
勤务兵叫道,“啊,早上又送来一批信,那箱子装满了,我问您说什么处理,您说……”
——通通烧掉!
男人俊美如雕像的脸瞬间裂皮,大喝,“你给我烧掉了?”
勤务兵还没见过亲王元帅殿下暴怒,被吓得直哆嗦,“没,我,我不知道……那个,我送去焚化炉了。”
话音没落,男人已经冲了出去。
……
轻悠可怜的小白鸽,不知已经化为飞灰,还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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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理上来说,害怕即将要发生的事,和承受已经发生的事,2者的恐惧感相比,前者更甚于后者。所以,俺决定这样虐她。如果大家仔细想想,也会发现这样虐更爽更销魂哦!杀头不过几秒钟,凌迟可是很长时间的。
先从精神上凌迟她,以后升级到肉体凌迟哦!
咳,这个还是有儿重口了。纯洁滴娃娃恐怕会有恻隐之心。嗯,这是好事儿。不管好人坏人,都是人,对人有恻隐之心,说明亲还是个好孩子。这也就是为什么某些国家,没有死刑。本着对同类的同情,这也是身为人类的善良特质。这本跟国家、民族、种族等等没有关系,只是因为她是人。
所以大家不要狭隘地看一面,就骂主角是圣母或者玛丽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