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羲世界正常空间和陨落绝渊之间,被一层崩毁的浑浊雾气隔绝。这层浑浊雾气带了一丝混沌属性,寻常人若是误入其中,哪怕走上一百辈子也不可能穿过雾气进入陨落绝渊。
三十六面黑色大旗悬浮在灰蒙蒙的雾气上,大旗中黑雾弥漫、水汽奔涌,阴寒刺骨的水雾在空中交错成一座巨大的门户,无数土著拖儿携女仓促跑进门户中,水雾围着他们一卷,这些土著就消失无踪。
好些土著闯入门户中时,都会仰天高呼一声公孙大王慈悲,念力就从他们眉心涌出,犹如水滴汇聚成溪流,又从溪流汇聚成小河,最终化为滚滚大江不断注入数万里外一座大山之巅的公孙元体内。
公孙元身披金甲,骑着一头黄龙,左手持盾、右手握剑,正和近万名伽族战士遥遥对峙。
在他脚下,横七竖八躺着近百具伽族战士的尸体,炽热的鲜血不断从这些还在抽搐的伽族战士体内流出,犹如岩浆一般散发出炽热光芒的鲜血顺着大山不断流淌下来,将山石都融化了一大截。
在公孙元的身后,一面图腾战旗高高飞舞。血色战旗上一头黄龙凌空飞舞,无数刀剑斧枪之类的兵器围绕着黄龙,不时散发出道道寒光。
整整三千名有熊氏精锐战士身披重甲,结成大阵驻守在公孙元身后。打头的数十名战士首领的战甲被撕开,雄壮的身躯上还能看到深达内腑的伤口,但是巫帝级的强横生命力让他们的伤口急骤的蠕动着,伤口正在不断的缩小。
有异种力量纠缠在这些战士的伤口上,巫帝精血散发出的血光和一层黯淡的幽光不断的相互吞噬撞击,偶尔有丝丝死气从伤口喷涌出来,更有大块血肉无端端的爆炸碎裂,但是这些战士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的敌人,好似丝毫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
一名手持黑色法杖的虞族青年骑在一头四牙白象背上,阴沉着脸看着公孙元。
公孙元高高举起右手色泽金黄。造型古朴厚重的长剑,看着那虞族青年厉声喝道:“帝释昉fang,不借助那根黑色破杖头,你可有种和我正面硬干一场”
狂风吹过山头。公孙元满头长发飞舞,一股难以形容的豪气犹如喷发的火山直冲高空,将天空大片凌乱的云霞震得粉碎:“你们虞族的贵族们,不是喜欢吹嘘所谓的礼仪、所谓的规矩、所谓的荣耀么狗屁礼仪,狗屁规矩。狗屁荣耀,你都不敢和我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帝释昉五指一紧,黑色法杖上一缕缕幽光迸射,杖头上一枚竖目悠然浮现。
在公孙元身后,数万里方圆的大地上,无数土著拖家携口,艰难的向三十六面黑色大旗组成的旗门奔走。一些修为有成的土著施展各种秘法,不断的帮助族人加快逃走的速度。
饶是有秘法加持,那些距离旗门最远的土著平民没有三五天的时间,也不可能进入旗门。不可能逃入陨落绝渊。更不要说远远近近还有不知道多少土著向这边汇聚了过来,大队大队的土著正不断从公孙元驻守的大山路过,仓皇失措的向旗门逃去。
“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帝释昉阴阴一笑:“为了这些土著,你就要仗着这么人,和我族这么多精锐勇士干上一场值得么,公孙元”
公孙元昂起头,淡淡的说道:“不服我教化者,我视其为蝼蚁,随意碾杀也不会有丝毫心软;但凡服我教化者,即为我子民。我视其为血肉心腹,哪怕舍弃性命,也要维护他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