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满脸严肃,冷冷向玄慈方丈道:“请问方丈,贵寺可是扣押了一位天竺高僧?这位哲罗星师兄的师弟。波罗星大师,可是给少林派拘禁在寺,数年不得离去吗?”
说话时神色严峻,语气更是咄咄逼人。
果然!
玄慈心思电转,一都没隐瞒转头向戒律院座玄寂大师道:“玄寂师弟,请你向七位高僧述说其中原因。”
“是!”
玄寂大声应道,向前走上两步。他执掌少林戒律,向来铁面无私,合寺僧众见了他无不畏惧三分。
“七年之前,天竺高僧波罗星师兄光降敝寺,合寺僧众自方丈师兄以下,皆大欢喜,恭敬接待。波罗星师兄言道,数百年来,天竺国外道盛行,佛法衰微,佛经大半散失,因此他师兄哲罗星大师派他到中华来求经。敝寺方丈师兄言道:敝邦佛经原是从天竺国求来,现下上国转来东土取经,那是莫大的因缘,我们得以上报佛恩,少林寺深感荣幸。”
玄寂声音洪亮在大雄宝殿来回激荡,语调不怒自威大有金刚之相:“方丈师兄当即亲自陪同波罗星师兄前赴藏经楼,说道本寺藏经甚是齐备,源自天竺的经律论三藏译文,以及东土支那高僧大德的撰述,不下七千余卷,梵文原本亦复不少。若有复本,波罗星师兄尽可取去一部,倘若只有孤本的,本寺派出三十名僧人帮同钞录副本。”
上千少林群僧听得双眼放光,大感与有荣嫣。
古有唐三藏西土取经,今却是西土释门弟子来少林取经,切切说得上一句中原佛门盛事,而且还是少林起头如何不心头振奋?
玄寂的声音不紧不慢威严自露:“方丈师兄又道,此去天竺路途遥远,经卷繁多,途中恐有失散。波罗星师兄取经回国之时,敝寺当派十名僧众,随同护送,务令全部经典平安返抵佛国。”
闻听此言,几位中原大师脸上不由自主露出微笑,普渡寺道清大师更是合十开声:“善哉,善哉!方丈师兄此举真是莫大的功德,可与当年鸠摩罗什大师、玄奘大师先后辉映,实乃我中原佛门盛事!”
玄慈脸色平静无悲无喜,欠身回礼道道:“敝寺此举是应有之义,师兄赞叹,愧不敢当!”
确实不敢当,要是事成了自然是中原佛门盛事,少林在佛门的声望将更上一层楼,可惜事情最后却搞砸了,再说什么佛门盛事简直就是自欺欺人啊。
“哈哈,不用多说,波罗星大师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林沙忍不住嗤笑出声,顿时引来上千双亮晶晶的好奇目光。
“要说藏经之富,自当以洛阳白马寺,庐山东林寺等名山古刹为!”
这一番话说得东林寺觉贤大师满脸红光,连连谦逊不已可傻子都看得出他神色中的喜色,上千少林僧众只觉胸口憋闷郁闷得紧,却又不好贸然打断林沙的话头。
“少林最出名的,还是武功吧?”
林沙脸色平静,一都没有受到上千双目光注视影响,侃侃而谈:“少林藏经阁一向都是江湖中人欲一探究竟的所在,想来这位波罗星大师也不例外吧?”
这话说的,少林群僧既是心中自得又感觉哪里不对劲,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神山上人几位却是脸色难看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林沙贸然开口有些失礼,可正是因为他不是佛门中人,神山商人几位反倒不好说他什么,所谓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
此时气氛紧张,七位高僧齐上少林找茬,少林方面其实说什么都能找出理由反驳,反倒是林沙这个外人的话很有几分说服力。
人家可是丐帮中人,又是江湖上知名的绝高手,可不是少林能够收买使唤得动的。就凭这,他说话便很有分量。
神山上人等几位大师顿时脸色尴尬,目光齐齐望向玄寂,用眼神催促他尽快道出原由,免得继续尴尬下去。
玄寂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漫不经心扫了林沙一眼,目光中中闪过感激之色,昂然道:“林施主所言不差,这位波罗星师兄便在藏经楼翻阅经卷。本寺玄惭师兄奉方丈师兄之命,督率僧众帮同钞经,不敢稍有怠懈。岂知四个月之后,玄惭师兄竟然觉,这位波罗星师兄每晚深夜,悄悄潜入藏经楼秘阁,偷阅本寺所藏的武功秘笈。”
“果真如此?”
观心、道清、觉贤、融智四僧不约而同脸色微变,低宣了声佛好不在言语。
“正是如此!”
玄寂一脸愤然道:“玄惭师兄禀告方丈师兄。方丈师兄便向波罗星师兄劝谕,说道这些武功秘笈是本寺历代高僧所撰,既非天竺传来,亦与佛法全无干系,本寺数百年来规矩,不能泄示于外人。波罗星师兄既已看了一部分,那也罢了,此后请他不可再去秘阁。波罗星师兄一口答允,又连声致歉,说道不知少林寺的规矩,此后决不再去偷看武功秘笈。”
说到这儿他一脸愤慨,怒道“哪知道过得几个月,波罗星师兄假装生病,却偷偷挖掘地道,又去秘阁偷阅。待得玄惭师兄觉,已是在数年之后,波罗星师兄已偷阅了不少本寺的武学珍典,玄惭师兄出手阻止,交手之下,更察觉波罗星师兄不但偷阅本寺武功秘笈,更已学了本寺七十二项绝技中的三项武功!”
“荒谬啊荒谬……”
不等其他人开口,林沙却是一脸讥讽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