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城外,艳阳高照
一支支衣甲凌乱,满身疲惫的隋军将士,跟随无精打采耸拉着的军旗,慢悠悠有气无力走了过来。 ?? ?. `
城外早已得到消息的数万隋军后勤人马,热情主动的迎了过去。
这些滞留后方,很少见识鲜血死人的青壮民夫,无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受到远征隋军将士身上惨烈的杀气和沉重的郁气影响,个个脸色白手脚软,闹出不少笑话让凝重的气氛稍有缓解。
三十来万远征隋军,能够安全回来的竟是不足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远征隋军损失人马高达二十来万!
这,还没有算上损失的随军民夫数量,加起来远征隋军的损失达到五十来万之巨!
如此损失,就是刚刚经历开皇三十年盛世,国力雄厚的大隋都吃不消。
隋帝杨广闻报气得暴跳如雷,一向好大喜功对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他,恨不得将远征隋军一干重将统统杀了才能稍解心头之恨。
当然,这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
就算隋帝杨广再刚愎自用,也没胆子将手下大半重将全部干掉。真要如此疯狂行事的话,只怕他的皇帝宝座也坐不稳当了。
此次远征隋军一干大将,身后可是牵连了关陇世家和山东世家两大政治集团,就是杨广想要动他们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何况眼下又是大军新败之际,正是军心惶惶士气低迷的时候,要是擅杀大将可是要出乱子的。
尽管心中愤愤难平,杨广也只能将一口闷气强行压下。
……
隋军左骁卫大将军荆元恒所部营地,虽然士气同样低迷但军心还算稳固。
刚刚在辽河附近安营扎寨,荆元恒和军中鹰扬副郎将以上将领,还来不及喘上一口粗气,便被隋帝杨广招了过去。
因着各部人马损失不小,军营之中气氛压抑,弥漫着一股子败军特有的颓唐之气。不过这不包括大营角落里的一块区域。
与周围士气低迷颓唐不已的袍泽不同的是,此处营地聚众数量不下两万,却个个脸色平静甚至略有兴奋之色,只不过整个营地的气氛太过沉闷。他们不好表现得太过惹眼而已。
其中一处营帐,数位校官打扮粗豪汉子,正济济一堂满脸开怀,而端坐手位的不是林沙还是是谁。
“林沙郎君,咱们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不知陛下会如何奖赏?”
何大郎坦胸露如一脸开怀,端着好不容易搞到的水酒兴致勃勃问道。
此话一开,顿时帐中一干中低级军官两眼放光,一个个脸色激动兴奋难耐,在何大郎的鼓动之下,纷纷端起酒杯痛饮豪灌,虽然说话声音不甚洪亮却是气氛热烈心情激荡。
他们都是在萨河大战中,跟随林沙征战的心腹弟兄,一个个已在血腥残酷战场上受到磨练,又通过林沙的关系。要么从军中最低级的伍长崛起,要么干脆和林沙一般出身民夫队,都是出身不高却悍勇异常的好汉子。
这些人都是林沙火线提拔,荣辱与共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生死弟兄。
因着身份以及出身关系,又或者佩服林沙的武勇,可能还有其它什么缘故,总之他们自然不自然聚集于林沙身周,很快便形成了一个新近崛起的中低层武将小圈子,林沙便是这个小圈子当值无愧的领袖!
“有多少功劳,陛下便会赏赐多大战功!”
看着手下弟兄还知晓分寸。没有忘乎所以闹出太大动静,林沙也没有管得太宽任由他们施为,脸上神色冷肃开口。
“以郎君的战功,说不定一举便会跨入鹰扬郎将行列!”
见林沙神态平平无喜无忧。一干武将也是见怪不怪,他们都知道林沙是个冷情之人,又有军中小校高举酒杯大声道。
“就是,林沙郎君可是此次远征第一功臣!”
“以后郎君达了,可不要忘了咱们这些弟兄啊!”
“郎君以后前程似锦,咱们跟着郎君也能吃肉喝汤!”
“……”
见有人开了口。将他们心中想法道出,顿时大帐内气氛热烈之极,一个个低级武将满脸红光兴奋难抑,纷纷高举手上酒杯提前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