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杖客道:“你说,你想要什么?”
范遥哈哈一笑,道:“鹿先生果然是爽快之人,老衲也不怕跟你说了,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和我交情颇深,老衲只求你赐我解药,救了她出去,你放心,郡主面前,由老衲一力承当。倘若牵连于你,教苦头陀和灭绝老尼一家男盗女娼,死于非命,永世不得超生!”
床上躺着的张超群眼皮一翻,心中嘀咕:他丫的范遥,你就不能想点新词?
鹿杖客听了一怔,随即微笑,心想你这头陀干这等事来胁迫于我,原来是为了救你的老情人,那倒也是人情之常,此事虽然担些风险,但换到一个绝色佳人,确也值得。他见苦头陀有求于己,心中登时宽了,笑道:“那么将王爷的爱姬劫到此处,也是出于苦大师的手笔了?”
范遥道:“这等大事,岂能空手相求?自当有所报答。”
鹿杖客大喜,只是深恐室外有人,不敢纵声大笑,突然间一转念,又问:“然则我师弟何以会中十香软筋散之毒?这毒药你从何处得来?”
范遥道:“那还不容易?这毒药由令师弟看管,他是好酒贪杯之人,饮到酣处,苦头陀难道会偷他不到手么?”
鹿杖客再无疑惑,说道:“好!苦大师,兄弟结交了你这个朋友,我决不卖你,盼你别再令我上这种恶当。”
范遥指着床上的女子笑道:“下次如再有这般香艳的恶当,请鹿先生也安排个圈套,给苦头陀钻钻,老衲欣然领受。”
两人相对一笑,心中却各自打着主意。鹿杖客在暗暗盘算,眼前的难关过去后,如何出其不意的弄死这个恶头陀。
范遥心知鹿杖客虽暂受自己胁迫,但玄冥二老是何等身分,吃了这个大亏岂肯就此罢休,只要他一安顿好这不知是王爷的第几个姬妾,解开鹤笔翁的穴道,立时便会找自己动手,但那时六派高手已经救出,自己早拍拍屁股走路了。
范遥见鹿杖客迟迟不取解药,心想我若催促,他反会刁难,便坐了下来,笑道:“鹿兄何不解开王姬的穴道,大家一起来喝几杯?灯下看美人,这等艳福几生才修得到啊!”
鹿杖客情知万安寺中人来人往,王姬在此多耽一刻,便多一分危险,当下取过鹿角杖,旋下了其中一根鹿角,取过一只杯子,在杯中倒了些粉末,说道:“苦大师,你神机妙算,兄弟甘拜下风,解药在此,便请取去。”
范遥摇头道:“这么一点儿药末,管得甚么用?”
鹿杖客道:“别说要救灭绝师太一个,便是六七个人也足够了。”
范遥道:“你何必小气,便多赐一些又何妨?老实说,阁下足智多谋,苦头陀深怕上了你的当。”
鹿杖客见他多要解药,突然起疑,说道:“苦大师,你要相救的,莫非不是灭绝大师一人?”
范遥正要饰词解说,身后忽然掌风大盛,一条人影从床榻上冲天而起,形同鬼魅般欺身上前,一掌朝着鹿杖客拍到,鹿杖客怎也料不到背后会有人偷袭,惊骇转身时,只觉一股巨力排山倒海般袭来,“砰”的一声,鹿杖客身子飞了出去,撞碎了一张木桌,桌上茶壶茶杯统统碎落一地。
张超群一击得手,心知这两个人留不得,喝道:“范右使,杀了他们,以免遗留后患!”
范遥听出是教主的声音,大喜道:“教主,原来是你!”
张超群点头道:“少废话!看到本教主干嘛两眼色迷迷的?先合力杀了鹿杖客再说!”
饶是鹿杖客刚才被自己一掌击伤,他仍是不敢大意,鹿杖客受了伤,背靠墙壁,嘴角溢出血来,气喘不已,心知大限已到,紧握着手中的鹿角杖,半分不敢大意。
正在这时,便听远远地有人走来,鹿杖客大喜,开口叫道:“快来人!苦大师和明教教主在这里!”
一言而出,张超群已是迅捷无比地冲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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