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用鲜血洗清了你因放肆、天真、无知而犯下的罪过……”鸢荀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缥缈。
“不要说了……”她吼道,颤抖的全身已经冰冷失去了知觉,外面是炎炎夏日,她的内心寒如严冬。
“哀家答应了你父亲……让你留在这皇室之中……”鸢荀拿出一把短小的匕首,上面还沾满了红色的血痕,而他的笑声就象是那地狱使者的召唤,“这上面,全是你父亲的血……他用这个……”展示著那上面已然暗淡了的红色,“插进了自己的xiōng膛……”
在那深夜里,本已行将就木的熙侯身著当年他被封为侯爵时的礼服手里握著著那雪白的匕首,将其刺进了自己的xiōng膛。鲜血与那红色的礼服混为一起,但一切又是那麽地凄美。
这,也是鸢荀为何要所有景阳宫中的人为严熙陪葬的原因。
“不!!!!”李姮挣扎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自尽而亡,红绳勒住了她全身所有的敏感部位,私密的地方不断喷洒著还那混著那丝丝鲜红的血液,可她却无法感到任何快感。
“那滚滚流出的鲜血,沾满了他的全身,他走的时候却是笑的,笑容一直在他的脸上,但,你!”他怒视著那满脸泪水的女孩,“一切……一切只因为你……他那是为了拯救你最後的放肆!”鸢荀的声音已经有些听不清,他似乎有些站不稳,笑著,却又痛苦著。
熙侯殁了的前夜,李姮以监国的身份,解除了萧家的所有军权。如今,这一烂摊子,留著让帝姬李诚与太後鸢荀来收拾。而对於鸢荀来说,赔去了严熙的命则是最让他痛心悲愤的。
“我答应你父亲留你一条命,”鸢荀再次说道,“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作为对你的惩罚……”
肉体的惩罚不过是小以惩戒,深夜漫漫,痛苦,还在进行著。里面的痛苦呻吟却被外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而那人,却已浑身冰冷,身体仿佛石化了一般,无法动弹。
“呜呜……嗯……啊!”那带著悲痛的呻吟不断地钻入他的耳膜之中。
“……”他想逃离,可却不知逃向何处。
他所能依靠的人,只有她一个,可她却不在他身边。
“二殿下……救我……我不想再呆在这里……这里好恐怖……这里到处都是冤魂的悲鸣……”他在心中呐喊著,可喉咙中一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的岳父刚刚殁,他的大伯便将这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清理了遍,而他的妻主,此时正在为她所犯下的过错受刑,而那执行官正是他的大伯本身。他怎麽会来到这麽恐怖的地方?他怎麽会陷入这样的地狱之中?他所能依靠的人,如今隔在那犹如天边的宫墙那边。他该怎麽办?
逃离,这是他唯一的念头。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他努力拉扯著自己的双腿,只想著逃跑,“再这样下去……下一个牺牲品便是我……我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