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之间,有人陡地射来一支弩箭,到了蒲天河身边,已成了强弓之弩,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蒲天河伸手捏在了手中,就听得上官琴尖叫道:“当心!”
这“当心”两个字方一出口,就听那支箭,“波”的一声炸了开来,箭身之上冒出了大股的红烟。
蒲天河哪里知道那屠氏一门,专门擅施各种毒药迷药暗器,这支弩一炸开来,蒲天河鼻中忽然闻到了一阵奇腥之味,听到了上官琴话后,他赶忙闭住了呼吸。
尽管如此也由不住一阵头昏目眩,足下一个跄踉,一交坐倒在地。
上官琴大吃了一惊,忙过去扶他起来,蒲天河只觉得阵阵翻心,“哇”地吐了一口,上官琴拉过马来,道:“娄大哥,快上马!”
黄沙弥漫里,那十数匹快马,已来到了近前,坐在最前的一匹马上,正是那个驼背弯腰的道人,他冷冷笑道:“小杂种,你上了道长我的当了,还想跑么?”
说话之时,这些马已迅速地包围了上来,上官琴一眼已认出了来人之中,竟有那屠一夫在内。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屠一夫,这时一一只右手吊在颈项之上,双目赤红,他在马上嘿嘿笑道:“匡师父,务必要生擒这个小狗,我要亲自挖出他的心来!”
蒲天河这时虽已跳上马鞍,可是只觉得头昏眼花,摇摇欲坠,那个驼背道人赶上来,当胸一掌打来,口中厉声叱道:“下来吧,小子!”
蒲天河还没有为他掌风沾上,已咕噜一声自马上摔了下来,那道人怪笑了一声,自马背上飘身而下,向着沙地里的蒲天河就扑!口中大笑道:“小子,你还往哪里跑!”
上官琴急得尖叫了一声,霍地由马上一窜而下,一剑向着道人劈去,却为另一人持刀当的一声磕开!
眼看着那姓匡的道人,双手一探,已抓在蒲天河双肩之上,怪声笑道:“抓着了,你还往哪里跑!”
蒲天河右手方自举起,已禁不住一阵头昏眼花,顿时人事不省,昏死了过去。
上官琴跳过来,又是一剑,道人大袖一拂,磕开了她的剑,哈哈笑道:“三妞,你原来心里有了人啦,怪不得对咱少爷不问不理!”
坐在马上的屠一夫,这时气得面色发青道:“把她也绑上!”
立时过去了好几个人,刀剑齐下,屠一夫大骂道:“混账,我要活的!”
这些人吓得俱不敢再下手,只是拿着刀剑,虚作式样。上官琴一口主剑,翩若游龙,立时就为她砍倒了两个,那个道人这时已把蒲天河绑上,放在沙上,回过身来,向着上官琴道:“三妞,我们看在令师的面子上,对你已是十分留情了,今日你还想跑开是不能够的,还不丢下宝剑,我们少庄主是舍不得伤害你的!”
上官琴厉叱了一声,陡然纵身过来,掌中剑劈面而下,可是那个道人,右手向外一抖,却由袖筒内,飞出了一条软兵刃——蛇骨鞭。
道人“蛇骨鞭”到手,向外施了一招“拨风盘打”,只听得“呛啷”一声,上官琴的宝剑,差一为他震脱了手!
上官琴向外一跳,口中叱道:“你们快放了他,要不然的话……”
屠一夫这时已命人把蒲天河捆绑在马鞍子上,闻言冷笑道:“放了他?哈哈……三妞,我要你活活地看着,这小子一刀一刀死在我手下!”
上官琴跺脚道:“不要脸的东西,不敢一刀一剑跟人家比划,却用迷魂药去暗算人家,你知他是谁吗?”
姓匡的道人,正要挺剑而上,闻言一怔,道:“他是谁?”
上官琴鼻中哼了一声道:“告诉你们,他就是南疆里的沙漠大侠客娄骥,你们惹得起吗?”
此言一出,那个道人及屠一夫,均不禁吃了一惊,道人目光在蒲天河身上一转,嘿嘿一笑道:“原来他就是娄骥,怪不得如此棘手!”
屠一夫愤愤地道:“他就是天皇老子,今天屠大爷也要动他!你这丫头一意地护着他,是安了什么心思?”
上官琴冷笑道:“我护不护他,关你屁事!”
屠一夫短眉频扬,嘿嘿笑道:“三妞,我一再对你青眼相待,你不要不识抬举!”
上官琴冷笑一声,道:“你如敢对我妄图非礼,我师父焉会平白地饶你?”
屠一夫冷冷一笑道:“傻丫头,你哪里知道,你师父早已有心把你嫁给我,否则又何必单单派你来这里拜寿呢?”
上官琴怒嗔道:“你胡说!”
足下一顿,一剑向着屠一夫身上撩去,却为一旁道人持剑格开了一边。那道人怒道:“上官姑娘,我们已对你特别开恩了,你还不丢下宝剑,快快随我们回去?否则贫道就对你不客气了!”
上官琴这时望着马上反绑的蒲天河,不由眼泪滚滚地流了下来,道:“好!你们听我说,要我跟你们回去也可以,可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屠一夫双眉一展,喜道:“可以,你说吧!”
上官琴用手一指蒲天河道:“你们得先放了他,要不然我宁可一死!”
屠一夫面色一沉,哼了一声道:“这一办不到!”
上官琴紧了一下手中剑,冷笑道:“那休想让我随你们回去!”
屠一夫向道人使了一个眼色,那道人一只手探入怀内,正要施出迷药,忽听得身旁一人道:“道爷快看,是谁来了?”
众人立时转身望去,就见一骑快马,如同是沙漠飞龙一般,风驰电掣而至。
尤其显目的是,人马是一色的白,马上挺坐的乃是一个头戴草帽的长身少女。
这匹白马行走在沙漠里,真可谓翩若游龙。刹那之间,已驰到了近前,众人都由不住吃了一惊。
白马本是路过,可是中途发现了如此异状,却猛地停住了。
马上那个长身少女,像似经过了长途的奔驰,一张清水脸,已为汗水湿润,只是看起来,越觉其红晕晕的,艳丽已极!
白衣少女突然的出现,顿时使在场众人都不由眼前一亮,平心而论,这些家伙自出娘胎以来,还真没有看见过如此漂亮的人物!
但见她柳眉高扬,杏目微睁,疏朗的上额,飘着几根秀发,衬以她挺秀的身材,那么昂然的坐在马上,真有如玉枝临风,好一副娇姿飒爽!
马上的屠一夫,本是一腔疾怒,这时见状,那张胖肿的肥脸,挤满了轻浮的笑容,道:“这位姑娘……嘻嘻……有何见教?”
白衣少女一双杏目在各人面上转了一转,很惊异地看了看上官琴,了一下头。
然后她目光,又落在了马上的蒲天河身上。
蒲天河仍在昏迷之中,他是被脸朝下,绑在一匹马背上,因此白衣少女看不见他的面貌,不过,她脸上却也现出了一些惊怒!
驼背的道人哈哈笑道:“大姑娘,走你的路吧,这件事你也管不了!”
屠一夫却向道人使了个眼色,嘻嘻一笑道:“这位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白衣少女也不理他,冷笑了一声,望着上官琴道:“你一个人,和他们这么多人打吗?”
上官琴了头,叹了一声道:“姐姐,这件事你管不了,何必白饶上一条命呢?你去吧,让我跟他们拼了!”
白衣少女冷冷地道:“你怎么知道我管不了?上马去,跟着我走!”
上官琴呆了一呆,她真想不到,对方一个孤伶伶的少女,竟然会有如此口气。
白衣少女见她不动,不由怒道:“怎么,你不想走?”
上官琴用手中的剑,向着马背上的蒲天河,一指道:“可是他……他呢?”
白衣少女哼道:“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管得了许多!上马咱们走,看他们谁敢拦我们!”
上官琴犹豫了一下,摇摇头道:“可是……我……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白衣少女眸子在蒲天河身上一转道:“他们男人的事,叫他们男人自己解决,何必管他们!我们走!”
一旁的道人呵呵一笑道:“姑娘,你说得好轻松!你来得正好,我们二庄主缺少一房媳妇,就把你算上吧!”
话声方说出口,就见马上的白衣少女,娥眉一挑,玉手虚晃了一下,就听得“叭”的一声,那个道人被打得身子一个踉跄,一时顺着口角向下直流血。
这一手“凌空劈掌”的功夫,顿时把在场各人都吓得一呆,马上的屠一夫更不禁神色一变道:“啊呀……你是谁?”
白衣少女掌打道人之后,玉手一压帽沿,腰间露出了系着金穗的剑把子来。
姓匡的道人身子向一旁一跳,怪叫了声:“好丫头……你下来!”
白衣少女一声浅笑道:“我下来了!”
话落身飘,不过是一闪,已站在了道人身前。漠地里吹来的风,把姑娘那大草帽,吹得荷叶似地卷了起来,红色的帽穗子,飘起来,就像是一双彩蝶,看起来真是美极了。
驼背道人呆了一呆,猛地身子向后一退,掌中蛇骨鞭向外一抖,直向白衣少女胸前去。
白衣少女一声冷笑道:“凭你也配!”
就见她玉手向左面一分,一领剑诀,右手同时宝剑出鞘,发出了“呛”的一声,反向着道人面上劈去。
道人身子一拧,灰衣飘动,闪向了一旁,蛇骨鞭舞起了一片光华,反向着白衣少女足下缠去。
这时四周的人,纷纷叫嚷着助威,可是白衣少女临场镇定泰然,仿佛根本就不知道旁边有人一样,道人鞭到,她单剑轻轻一拨,“叮”一声,冒出了一火星,整个身子已飘出了一边。
白衣少女口中娇叱了声:“道人无耻!看我剑下伤你!”
道人足退身,可是白衣少女宝剑不知怎么一分,就见那道人怪叫了一声,身子一阵蹒跚,差一坐了下来。
遂见由道人左胯部位,涌出了一股鲜血,一件道袍立时被鲜血染红了。
驼背道人一只手按在伤口处,咬牙道:“好贱人,你敢伤了我!”
说时身子忍痛纵开一边,陡地探手入怀,摸出了一个黑布口袋,霍地向着白衣少女面前一抖。
随着道人这一抖之势,就是红烟一起,有如是大片云霓自道人口袋内倾出一般!
那立在一旁观战的上官琴看到此,知道这道人黔驴技穷,竟然又施出了他看家的本领了。
上官琴怕白衣少女不知道,吃了大亏,赶快叫道:“姐姐小心!”
红烟随风飘过去,每个人眼睛都睁得极大,尤其是那个道人与马上的屠一夫,都巴不得白衣少女倒下去。
可是红雾渐渐消失之后,白衣少女依然固我,站在当地动也不动。她冷冷一笑道:“这些玩艺儿,只能欺侮那些不知底细之人,拿来对付我,未免太幼稚了!”
道人一怔,大吼了一声,猛扑上前,掌中蛇骨鞭,搂头就打!
这时另外两侧,在屠一夫目光暗示之下,另有二人倏地扑了过来。
两个人全是用一口鬼头刀,分左右,齐向白衣少女身上剁了下来!
三方夹攻之下,依然是占不到一便宜。
白衣少女一声清叱,就见她长剑左右一舞,那两个暗袭的汉子,已左右翻跌而出,仰卧在血泊之中。
驼背道人大吃一惊,口中怪叫道:“风紧,扯呼!”
足下一顿,就向马背上扑去,可是左胯上因为负伤不便,起势自是不快。
白衣少女足下踏进一步,宝剑一闪,道人身子一歪,一只左脚断落而下,可是道人拼死在地上一滚,却把那只断脚抱在了手上。
就见他面上一青,身子一阵战抖,已痛得昏死了过去。屠一夫见状,在马上吓得面色大变,拨马就跑。
白衣少女一声叱道:“回来!”
屠一夫徐徐转回马来,苦笑道:“姑娘莫非还要赶尽杀绝不成?”
白衣少女哼了一声,道:“你这厮一看就知不是好东西,可是你既未对我出手,我也就网开一面,饶你一命!”
屠一夫闻言,在马上头卑笑道:“多谢姑娘开恩!”
说罢,他转脸对身边众人道:“你们还不把道爷扶上马,快走么!”
众人立时把道人抬上马,那两个已死的同伴,也被一齐抬上了马。
上官琴在一旁见白衣少女如此厉害,自是欣慰佩服,当下忙道:“姐姐何故放他们回去,那个道人与马上这个家伙全不是好人,姐姐不如乘机除了他们才好!”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不知道,我对人一向是心存厚道,再说你们结仇经过,我并不知道,谁是谁非,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看不惯他们以多欺少,才插手管这件事!”
上官琴面色一红道:“姐姐你不知道,这几个人都是坏透了的人,没有一人性!”
白衣少女一笑道:“算了,你不是很好么,放他们走算啦!”
屠一夫见机忙道:“女侠客千万不要听她胡说,这姑娘原是我的妻子,却勾引了这个男的私奔!”
白衣少女不由一怔,转身望着上官琴道:“是这回事么?”
上官琴不由气得面色苍白,道:“简直是一派胡说,姐姐你不要信他……我……我与你这贼子拼了!”
拔出了剑,猛然向着屠一夫扑去,白衣少女忙持剑格住道:“算了吧!”
她转过身来,望着屠一夫冷笑道:“无耻之徒,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么?快滚!”
屠一夫见计不逞,当下低头不语,遂带马过去,伸手去拉蒲天河被绑住的那匹马。
上官琴见状,忙道,“住手!”
屠一夫回头向着白衣少女苦笑道:“这人与在下有废体之仇,求姑娘把他交给我吧!”
白衣少女冷冷一笑道:“我本可交与你的,只是我这位姐姐却好像有舍不得!”
屠一夫恨恨地道:“姑娘何必如此与在下为难,姑娘报个万儿吧!”
白衣少女冷冷一笑道:“你也不必问我的名字……”
她用手指了马上的蒲天河一下道:“把这人留下,快,否则你们更别想舒服!”
屠一夫气得面色铁青,哼了一声道:“好吧,这一次一切都依你,我们总有再见之日!”
白衣少女露出两排白玉似的玉牙,笑了笑道:“很好,这还像句人话!”
屠一夫嘿嘿冷笑着,对身侧人道:“把他抬下马来,交给她。我们走路!”
他手下的人答应了一声,立时过去把蒲天河解下马来。蒲天河此刻仍然没有醒转,僵硬地躺在地上,上官琴早已扑过去,哭叫道:“恩兄,你……”
说时泪珠滑腮而下,白衣少女并未注意看地上的蒲天河,只向着屠一夫道:“你们还不滚么!”
屠一夫牙齿咬得咔咔直响,连连头道:“金砖不厚,玉瓦不薄,骑驴看唱本,我们走着瞧!再见!”
手一挥,众人一齐拨马而去。沙漠上弥漫起了大片的黄烟,这些人来得快,去得更快,转瞬之间,人马已走了一空。
白衣少女这才慢慢转过身来,望着上官琴道:“你这位朋友要紧么?”
上官琴侧过身子,道:“他因中了那妖道迷魂毒沙,此刻仍然是不省人事,这便如何是好!”
白衣少女一笑道:“这容易,你走开看我的!”
上宫琴忙闪开一旁,白衣少女由身上取出一个扁盒,由盒内取出一颗丸药,捏破了蜡衣,现出了一颗绿豆大小的药丸。
白衣少女这才抬起头来,当她目光一接触到蒲天河的脸上,由不住立时呆住了。
她脸上神色,顿时变得一片苍白,足下后退了一步,喃喃道:“哦……不!是你……”
猛然地扑过去,蹲下了身子,细细地看了看蒲天河的脸,口中徐徐地道:“蒲……大哥……是你!”
上官琴一呆道:“咦……姐姐莫非认识他?”
白衣少女慢慢转过脸,望着上官琴,淡淡一笑,有儿分伤感地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上官琴呆了上呆,道:“我刚才听你好像叫他是蒲大哥,是怎么回事?”
白衣少女冷冷地道:“他不姓蒲姓什么?”
上官琴摇了摇头,笑道:“姐姐真的是认错人了,也许姐姐还不清楚,这个人乃是大漠南疆的娄大侠娄骥!”
“娄骥?”
白衣少女睁大了眸于,几乎呆住了。随后冷冷一笑道:“他是娄骥?谁说的?”
上官琴怔怔地道:“是他自己说的!”
白衣少女目光在蒲天河身上一扫,目光中含有无限凄凉,她轻轻叹了一声道:“就算他是吧!”
上官琴催促道:“姐姐快救他醒过来吧!”
白衣少女头浅笑道:“放心,我比你更关心他。只是我还有几句话,要问问清楚。他死不了!”
上官琴糊涂地道:“姐姐问什么呢?”
白衣少女冷冷一笑道:“这娄骥,你认识他多久了?”
上官琴呆了一下,吞吐道:“昨天才认识。”
白衣少女微微冷笑道:“昨天才认识,今天就同行共路了,真是好快!”
上官琴面上一红道:“姐姐不要这么说,我昨天如非这位娄兄救命,只怕已遭了方才那厮毒手了!”
白衣少女哼了一声,了头道:“你们现在又是去哪里呢?”
上官琴奇怪地看了看她,心想怪事,这人何必这么多事,问这些又干什么呀!
可是对方总是有恩于自己,她既见问,怎好不答?
想了想,上官琴就道:“告诉姐姐也无所谓,这位娄兄因要去参观赛马盛会,他初来蒙古,又不识路,小妹要返回寒碧宫,故此顺路,是以结伴而行。”
白衣少女了头,道:“这么说,那春如水春夫人是你师父了?”
上官琴了头,道:“不错,正是家师。”
“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琴。”
白衣少女了头,道了一声:“好!”
她把手中的那颗药丸,递给上官琴道:“这颗药丸乃是我自星星峡一位前辈处讨得的,非但有解毒去毒之效,并有培元固本之功,你与他服下之后,不消一会儿,他必定可以醒转!”
她说到这里,站起身子道:“我走了!”
上官琴忙拉祝糊道:“姐姐是我二人救命恩人……再说这位娄兄必定也很想拜识姐姐呢!”
白衣少女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想见他!”
上官琴怔了一下,道:“姐姐救人务彻,还是等他醒转再去如何?”
白衣少女眼角一瞟,已然腾身上马,冷笑道:“有你在旁,比我强多了!”
上官琴忙上前道:“姐姐……我真不知该怎么感激你!”
白衣少女冷漠地道:“不必谢,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再见!”
说罢带过了马头,上官琴忙道:“姐姐芳名可以告诉我知道么?”
白衣少女马上回身道:“娄小兰!”
上官琴蓦地一呆,道:“啊呀……你原来是沙漠虹呀……那你们岂不是兄妹么?这……”
白衣少女淡淡一笑道:“本来就是兄妹嘛!”
上官琴睁大了眼睛,痴痴地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娄小兰在马上冷冷一笑道:“等他醒转之后,你只告诉他我来过了就是。我暂时还不想见他!”
双足一夹马腹,座下白驹一声长嘶,扬开四蹄如飞而去。上官琴忙赶上道:“娄姐姐,娄姐姐……”
可是沙漠虹座下神驹,乃是出了名的快,真可称“来去如风”,早已驰得无影无踪。
上官琴真弄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自言自语道:“怪事……”
她快快地转到了蒲天河身边,仔细端详了蒲天河一番,对方那冠玉的面颊,长长的剑眉,果然是生平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上官琴看着看着,不知不觉间觉得脸上一阵阵地发热,猛然往地上啐了一口道:“我真是……”
当时忙把娄小兰给的药丸,放在了蒲天河口中,又喂他喝了一些水,然后她退坐一边,痴痴地等了一刻,蒲天河果然长吟了一声,倏地睁开了双目。
上官琴上前笑道:“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
蒲天河倏地坐了起来,摇了摇头,恨声道:“屠一夫他们人呢?”
上官琴掩口一笑道:“早走了!”
蒲天河皱了一下眉,站起身来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你救了我?”
上官琴笑道:“你把我也看得大高了,我哪有这么大本事!”
蒲天河望着她,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姑娘怎么不说?”
上官琴才笑哈哈地道:“事情可真巧!娄兄,你绝对猜不到,救你我的人会是谁?”
蒲天河摇了摇头道:“你不说我自然是不知道!”
上官琴望着他神秘地笑道:“告诉你吧,救你我的是令妹!”
蒲天河一呆道:“我妹妹?我哪一个妹妹?”
上官琴笑嗔道:“娄兄,你真是!救你的乃是你妹妹沙漠虹娄小兰呀!怎么,你没有这个妹妹呀?”
蒲天河顿时一惊,左右看了一眼,道:“她人呢?”
上官琴笑道:“她早走了,好像她有生你的气。这是怎么一回事?”
蒲天河闻言,只觉得心头有说不出的苦闷,频频苦笑。心想道:天呀!这可是纠缠不清了,怎么这时候,又偏偏会遇见了她,如果她误会我和这位上官姑娘,岂不是跳到了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想到此,一时垂下了头,默默无语。
上官琴走上来道:“娄兄你还觉得难过么?”
蒲天河摇了摇头,道:“娄……我妹妹她上哪里去了?”
上官琴用手指了一下道:“是向这个方向走的,上哪里去我也不清楚。不过她说以后还会见面,也不知怎么个见法!
蒲天河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叹了一声道:“我们走吧!
说完翻身上马,上官琴这时也上了马,笑道:“你妹妹武功真好,那道人一条腿,也被她砍断了,只是她的心太好了,居然放他们逃走了!”
蒲天河了头,道:“为人还是厚道些好!”
上官琴一笑道:“你们兄妹倒是一个论调!要知道他们要是抓住了你们,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蒲天河皱眉不语,心中却在想着娄小兰忽然出现的事情。
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自己好不容易躲开了他们兄妹,却想不到在蒙古又碰见了。在她眼中,不定我是如何无情而孟浪的一个人。
想到此,内心浮上了一阵凄凄之感!
两匹马在沙漠行着,蒲天河怀着沉重的心事,更不想与上官琴多言。
上官琴倒不以为怪,她只当他们兄妹之间,是在闹别扭,因此一路之上,尽找一些轻松的话题来谈。她向蒲天河道:“娄兄,恕我多话,你可曾娶过媳妇了?”
蒲天河不由面上一红,苦笑道摇了摇头。上官琴一双光亮含情的眸子在他身上转了一下,道:“真的?”
蒲天河一笑,道:“我何必骗你?”
上官琴低头笑了笑,一双眸子微微瞟了他一下道:“你可曾知道,你是一个很讨女孩子喜欢的人……”
蒲天河怔了一下,含糊地道:“哦……是么?”
上官琴笑着了头,明媚的眸子,在他脸上转了一转,脸色微微发红地道:“你的眉毛长得很好,鼻子也好看,很美!”
蒲天河哈哈一笑,双腿一夹马腹,胯下坐骑猛地窜了出去,上官琴娇笑了一声,也追了上去。
一男一女,各自放马,在这大沙漠里疾驰了起来。
差不多将近日落时候,二人已来到了一处叫“克贴图码札”的地方。
这地方是沙漠中的一块绿洲,由四面八方来的牧民,在这里集结成临时的住家,各色的帐篷,五光十色的布匹买卖,形成了一种边地人民独有的特色。
蒲天河与上官琴来到这里,简直就成了泥人儿一样,人马都需要进食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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