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宝宝没想到吴天能在这个时候回来,看来这家伙伤的不是很重啊!也怪王书恒下手还是不狠心啊!凌宝宝这么想,就想起了王书恒,这哥们被关在拘留所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放出来没有。就在凌宝宝想念王书恒和担忧吴天报复时,一个震惊人的消息传了出来。李西平是和王书恒是同一个乡镇同一个村子,两家分别住在村东头和村西头,李西平的父亲在给李西平送换洗的衣服时,告诉了李西平震惊的消息,因为王书恒未满十八周岁,所以派出所打算将王书恒家给予吴天赔偿后批评教育给予释放,但是王家还得再交五千元的罚款,王书恒的父亲母亲就是农村朴实的农民,在赔偿了吴天的医药费和其他费用后,已经没有钱再继续给予交罚款,于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王书恒父亲去亲戚家借钱的时候,他父亲抄小道不小心跌倒了浇水灌溉农田用的机井里面,等过后几天人发现后打捞上来时,已经泡的像个发面疙瘩了。
最终王书恒没有交钱就被释放了,回到家里的王书恒在家里嚎了一晚上,恐怖阴森的嚎叫吓得村里人一晚上没睡着,全村的狗跟着吠叫了一晚上,第二天人都看到,王书恒两眼发呆,嘴里一直哼唧念叨着什么,赤身**,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谁叫都不搭理,后来全村人明白了:王书恒这小子疯了!
凌宝宝听到这话时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情,这怎么可能,王书恒长的瘦削但人很白净,所以凌宝宝一开始一直觉得他是出生在城里的人。个子不高但是也是潇洒倜傥,性格外向,为人讲义气,怎么可能疯了!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宿舍都沉默了。包括胡程伟,好歹以前大家都是兄弟,于是相约这个周末一起乘车去王书恒的家里看看。
王书恒疯了这件事和吴天的伤愈归校,让凌宝宝仿佛一下子人被摔进了冰窟窿,浑身都不自在,好兄弟,好哥们竟然疯了,而这个作恶多端的吴天居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凌宝宝的内心很难平复,他希望李西平父亲带来的话语是梦话,是假话,是胡说乱造的话。第二天中午,就在凌宝宝,李西平和马大力三人吃完饭回到宿舍门口时,宿舍里面打斗的声音传进了凌宝宝的耳朵,凌宝宝推开门一看,一个更加肥胖的身躯如一座挂钟一样横在宿舍中央,凌宝宝看到了依靠在床铺铁架子边的胡程伟嘴角流出一丝血,咬着腮帮子狠狠地瞪着这个肥胖身躯的人,凌宝宝不用看这个人的正面都知道这个人是谁。吴天扭回头看见推门进来的凌宝宝,嘲笑的面孔轻蔑的看了下凌宝宝,然后发出了一种很是翁声翁气挑衅的话语:
“呵,都回来了!那就看看热闹!”
话刚说完,吴天肥胖的身躯就像是拎一只小鸡一样,把胡程伟从地上拎了起来,当胡程伟刚刚站好,吴天就是一拳打在了胡程伟腹部的位置,胡程伟像似电影里演的被袭击中了,哗啦一下人就靠着架子床的铁杠就倒了下去,嘴里发出嘶嘶的响声,像是疼的倒吸气。
凌宝宝走到吴天跟前,仰起头瞪着吴天说道:
“你刚从医院回来就又惹事,看来你还想回医院养伤是不是?”
吴天没想到凌宝宝敢这么对自己说话,转过身正要伸拳击打凌宝宝时,外面响起了女孩的声音:
吴————天
吴————天
凌宝宝知道,这是易美美在底下呼喊吴天,吴天把攥紧的拳头又松开了,走到窗户跟前,朝底下很是轻柔地喊道:
“我这就下来!等着!”
吴天走过凌宝宝的面前时,很是轻蔑的手拍了拍凌宝宝的肩膀说道:
“你很狂嘛,我喜欢!”
吴天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宿舍,凌宝宝过去搀扶起了胡程伟,胡程伟半天了身子还坐不直,头上冒着冷汗,胡程伟断断续续说道:
“妈的,这个死胖子,我非有一天弄死他!”
从这天起,胡程伟那暂时的得意劲就彻底消失了,吴天把胡晨伟纠集起来的狐朋狗友瞬间就给瓦解了,剩下孤家寡人的胡程伟很快没有了那种当大哥的气势,于是,不自觉又跟到了凌宝宝的屁股后面,慢慢地回到了以前四个人所处的那种氛围中。
周末很快到了,凌宝宝,马大力,李西平和胡程伟四个人路过台球厅时,站在大门口一只手依靠在门板上的台球厅女老板小敏,正暧昧的看着凌宝宝微笑着,没有说话,动人的眼神像是在召唤又像是在勾引,凌宝宝走过时朝她笑了笑,头,就走了过去,走过的瞬间,凌宝宝看到女老板小敏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凌宝宝,马大力,李西平和胡程伟来到了王书恒的家,王书恒的家在山脚下,门前有一条小河静静地流过,趟过小河,就首先来到了李西平的家,几个人没有去李西平家,而是直接走到了村头的王书恒家,王书恒家门前,一根戳天的竹竿上挂着一丈长白幡,飘飘荡荡在风中摇晃,村子里街上没个人影,显得异常冷清。四个人把买的水果拎到手上,正准备敲门时,从邻居家出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老奶奶大声问道:
“你几个是干啥的?”
凌宝宝赶紧说道:
“奶奶,我们是王书恒的同学,我们过来想看看王书恒!”
老奶奶“嗯”了一声,浑浊的眼神扫了凌宝宝一圈,无奈地说道:
“你几个不用找了!王书恒没在家!”
凌宝宝问道:
“奶奶!那你知道他上哪去了?”
“我不知道!”老奶奶摇摇头,然后叹口气说道:
“他妈也不知道,全村人没个人知道他去哪了?”
凌宝宝没想到王书恒竟然出了这个事,他不在家,哪他能跑哪去呢?
凌宝宝没办法,只能先去李西平家坐会,李西平家是个普通的三间平房,土院子,李西平父亲出去打工了,现在只剩下母亲和奶奶住在家里。李西平的母亲告诉凌宝宝,王书恒精神出现异常后,成天是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嘴里念叨着什么,但谁也不知道他念的什么,他赤身**,像是不知道羞耻和热冷,在家吃完饭就出来,家人给穿上衣服,他没出门前就自己脱个干净。直到这一周,家里人早上去叫王书恒吃饭时,王书恒却神奇的消失了,家人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动静,在一个大雾弥漫的早晨,王书恒很彻底的从村子消失,村子的男女老少齐出动去到处寻找,也没找到半的遗迹。找了几天没有消息,慢慢地村里人就不再去找了,想着王书恒精神不正常了,走到外面不知道是饿死了还是走到那个陷阱里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死亡了,可是王书恒的母亲却不放弃,天天出去寻找,一大早吃完饭就出门,夜里大半夜赶着黑才回家。
几个人听完都不做声,没想到王书恒的遭遇竟是这般凄惨,可是,疯了的王书恒能跑到哪去呢?
凌宝宝几个人又坐三轮车回到了县城,几个人一路上默不作声,这突发的一系列事情让几个人感到了生活的残酷和时事的无情,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好哥们,好兄弟,好朋友就这么疯了,就这么如水蒸气般消失在人世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呢?凌宝宝初次经历了长大之后人生第一次遇到的很是凄惨和悲情的事情,而且距离自己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