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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玉女移情泪作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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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见同党惨死得这么快,那老四眼睛都红了,抖起三截棍,呼地斜砸下去。另一个则似乎胆怯,身形室了一下,才寻隙猢去。

小阎罗屈军杀戒已破,雄心顿起,纵声长笑,惺骼如巨钟忽鸣,山谷相应。脚下纹丝不动,两臂作势,神态威猛,三截棍挟着风声,快要砸在脖子上,只见他忽然卸肩沉身,使出“将军解甲”之式,那三截棍尖擦耳朵而过。

老四真非庸手,不等招式用老,猛然撤回,另一头已顺势疾射,向胸膛。另外那汉子的单刀比他的变招快一步,拥向小阎罗屈军肋下。

屈军脚下依然纹风不动,稳如磐石。微一侧身,张臂一挟,正好将单刀挟在助下。那人吃一惊,情急用力一拨,正如蟀螃撼树,半丝也没动,急忙撒手后退。

这当儿虎尾也似的棍尖,当胸到,他连忙侧身,伸手一捞,老田已腕上一错劲,荡开棍尖,竟自捞个空。小阎罗屈军摔掉助下的单刀,张臂如鹰,向老四扑去,口中嚷着:“好家伙,真有两下子,再接我这一下……”

话声中,施展开金刚散手,掌凤山呼急响,一连三掌,把老四打得退开一旁。

另外那个捡起单刀,不理孙怀玉,急急扑向屈军,为同党助力,小阎罗屈军做一凝步,修然掉转身躯,迎面瞑目大叱一声。那人吓了一大跳,倒退不迭,手中刚捡起的单刀又掉在地上。

孙怀玉心神一定,连忙退开一边,却见德贝勒也从石后现身,走过来,两人站在一起。孙怀玉道:“你看!屈兄一人已绰有余裕啦!”

德贝勒轻轻笑道:“你鲁莽得可以,连千金之子,生不垂堂的道理也给忘了。”他歇了一下,又道:“屈兄的轻功较差,否则你也不必受惊!”言下大有如果是他德贝勒,早就赶在他头里之意。

孙怀玉不以为然地道:“屈兄的轻功不弱了,你看他的身形多快德贝勒道:“这样旋身挪步,不算是轻功。

轻功讲究冲刺之快,与及跳弹之高。到了妙处,能够在空中盘旋而下,方是上乘身手。屈兄的外功奇佳绝妙,但轻功则不敢恭维了!”

孙怀玉恍然地瞧着届军,这时,他乃是一敌三。另外那使钢鞭的对手只剩下两人,神情轻松得多,可是被脚下那个少年缠拖住足踝,施展不开鞭法,兀是守多攻少,勉力招架而已。

小阎罗屈军逗弄敌手好一会,那老四红了眼睛,拼命进扑,如逢不戴之仇。屈军怒叱道:“老爷手下留情,你这厮还不知进退,敢是我死?”

口中说着话,双手毫不在意地逼开两柄单刀。老四乘这空隙,根尾一挑,从下卷进。

届军错步闪开,顺手骄指敲他曲池穴。老四棍交左手,忽地横扫,竟是拼着受伤,与他拼命招数。小阎罗屈军火气上腾,心中电光火石般一忖:“老爷是何等人物,会教你拼命得手?你这厮是不要命啦!”

只见他一手捞棍,一手改敲为拍,底下飞起一脚,同时之间,发出三招。

老四狂吼一声,腹腰处被他以大棒碑手掌力去个正着,那支三截棍也被他夺去。另外一个汉子的单刀也被他踢飞。只见老四身形平平后飞丈许,“噗通”掉在地上,再也不会动弹。

剩下一个还有单刀在手的,哪敢进招,呼啸一声,抹头就走。那边猛攻的两人,也自望见这边的情形,只听那使朴刀的惨历大叫一声,抹头就逃。其余两人自然不甘落后,跟着飞审,刹时间走个一干二净。但草坪上却有四具尸体,或仰或仆,动也不动。

小阎罗屈军傲然长笑,声震山谷。德贝勒和孙怀玉走过去,德贝勒也是大笑道:“屈兄技藏已久,今日可打个痛快了!”屈军道:“区区鼠辈,何足道哉!”三人不禁相与大笑。

那使钢鞭的人,扶起地下的华服少年,走过这边来,弯腰为礼,说道:“多豪几位仗义,赶走贼党,在下感激不尽。

这位是湖广总督梁大人的公子宫讳士伦。在下徐元盛敢问各位贵姓高名!”

三人见那徐元盛,年纪已届中年,相貌端正,言词疏朗,不肯怠慢,各自还施一礼,通了姓名。其中除德贝勒乃是用金瑞的假名外,其余两人都以真姓名相通。

不过他们都没甚理睬那华服少年,在他们眼中,湖广总督也不算什么,何况他的脓包儿子。

湖广总督公子梁士伦哆嚷道:“徐师傅,我们回去吧,不上峨嵋山了……”

徐元盛这时无暇回答,自个儿松开扶住他的手,弯腰去细察那断臂的武师。只见他胸前衣服已碎,露出一块黑色脚印。恍然起立道:“陈师父已丧命在那贼子脚下,哼,这些骷髅党好歹毒,’竟穿上钢底剑靴……”

德贝勒三班都诧一声,德贝勒道:“骷髅党不就是十余年来,在黔贵出没的盗党么?”

徐元盛头道:“正是,他们为首五人,彼此以排行称呼而不名,这次只有两个首领现身,一是老二,一是老四,禀赋凶狠,奋不顾身。刚才的情形,料各位鞴部吹搅耍×汗右膊蛔灾甘钡米锪?他们,听他们的语气,好像曾伤了他们手下徒党之故——”

德贝勒忙过:“徐兄技艺超妙,应是江湖名手,彼此不必客气,以后莫再称以恩公——”

孙怀王也重申此意,徐元盛只好应允了。谈了片刻,三人便要别去。梁士伦急声叫道:“三位好汉且慢,敢问三位要往何处?”

德贝勒道:“我等下山,未知公子有何见教!”

梁士伦忙扯徐元盛道:“徐师傅,我们赶快一道下山,就和三位先生同行!”

徐元盛自无不可之理,不过觉得尸身就这样摆着不大好,便道:“那么可否请三位见台稍等片刻,在下将这些尸体埋好,再一同下山如何?”

三人同时首肯了,徐元盛连忙去拾一把单刀,往林中掘地,屈军也去帮忙。剩下德贝勒和孙怀玉,便和梁士伦攀谈起来。

梁士伦首先展询邦族,他们当然不会据实作答,胡乱捏说是先世在京城业贾,这次来峨嵋朝山还愿,结伴同行。至于那屈军,则是一位老拳师之后,家传武艺,甚是了得,和他们均是好友,拉了一道作伴等等。

那公子一听家世,没甚来头,言语间便有些生硬,隐隐有摆出总督公子的架子之意。不过,他还怕路上盗党寻仇,想邀他们作伴,故此未敢露出原形。

彼此不着边际地交换几句话后,德贝勒和孙怀玉心中好笑,又觉此人相貌虽是俊秀,却是言语乏味,举止可憎,便做得搭扯。

不久,徐元盛和屈军两人已挖了一个大穴,便出来把尸首抬进林中。又是一会儿工夫,已经埋好。这草地上,只有鲜血一滩,表示出曾经发生过一场生死厮斗。

五人一同下山,徐元盛饱历风尘,阅人甚多,见德贝勒和孙怀下两人一种高贵气度自然流露,知道不是等闲人物,尤其对孙怀玉极为感念,因为方才孙怀玉冲出来,手脚施展,便显出武艺平常。正因如此,更显得那胆色和热肠之处。故此他对这三人,言词间甚为敬重,而他见识又广,江湖的事,无所不知,使他们三人,都对他起了莫大好感。

晚上,一同欧在报国寺,徐元盛抽空告诉梁士伦说,千万不要得罪他们,等回到梁大人辖境之内再算,否则难保意外。这是徐元盛知道这位公子的脾气架子甚大,怕得罪了有思于自己的三人,彼此难过,故此吓他一下。

梁士伦脾气再大,但已是从刀口中钻过的人,哪有不怕之理,便听从地低心结纳三人。

晚上,梁士伦和小阎罗屈军同房,这是因为梁士伦认定屈军武艺高强,足够保护自己,而且屈军内里虽极刚强,但外表看来十分随和,故此一路梁士伦尽力和他搭扯,居然温得不错模样,于是晚上他便坚持要跟屈军同房,屈军无奈答应了。

徐元盛过来德贝勒和孙怀玉的房中,灯下倾谈,说过许多江湖事之后,孙怀玉熬不住问道:“徐兄身手不凡,小弟冒昧请问,何以兄台会投身总督府,当起武师呢?其实,在江湖保保镖,不是很好么?”

“咳,孙兄有所不知!”他道:“在下实是无颜在关治立足,故此投到湖广总督大人处——”

德孙两人都诧异望着他,付想他必有隐痛,只听他道:“实不相瞒,在下在江湖也薄有虚名,人送外号为银校,这是因为在下擅用这种暗器之故。几个月前,在下去贺西凉派宗主移山手扶夏辰铁老前辈的七十大寿,哪知碧鸡山玄阴教主鬼母,派遣座下弟子一风三鬼中的一风到来惹事。在下和好多武林朋友,哪能袖手旁观?接线报追踪,哪知错认了人,平空钻出一个名叫石轩中的少年,吃他一个照面,便踩了一脚。

“两位兄台要知那石轩中当时全无声名,甚至师承来历也不知!而在下虽非快客好手,却也薄有声名,这跟斗如何栽得起?那石轩中真不含糊,撤出青冥剑——这剑的来历,在下后来才晓得是烂蝈镇山之宝一一那时,东海碧螺岛主于叔初的关门爱徒仙人剑秦重在场,便下场动手。石轩中十招之内,要素重撒剑,果然在第十招,将秦重的宝剑打飞。素重少年气做,立刻走了,声明不回碧螺岛。在下一看不得了,便与关洛名嫖头双我将李照神手常公仲三人,合战石轩中,久未得手。忽然那白凤出现,施展金针绝技,把李照钉死,在下和神手常公仲也吃了大亏。眼看他们两个小伙子扬长走了。在下自觉无颜再耽在关洛,适好那架公子厚礼聘请武师,在下便投身督辕,聊作一技之寄,其实并非夙愿。

“后来听说石轩中草创力战玄阴教主鬼母,有天地变色,鬼神号泣之成。虽然究竟鬼母奇功盖天下,终于把他退下悬崖而死,但已足以轰动江湖,为近年武林第一大事。在下如知他有这等功力,也不必羞愧达开了!”

一席话,将德贝勒孙怀玉两人听个目瞪口呆,神魂飞越。孙怀玉急急问道:“那石轩中生得什么模样?他的到法怎样厉害法?他既是和鬼母的弟子白凤同道,后业又为什么会和鬼母交手呢?”

徐元盛道:“这石轩中长得甚使,面白如玉,年纪看来不过是十八九之间而已。他的剑法,在下从未曾见人使过,极是奇特,兄台请想,那碧螺剑法称为天下无双,但仙人剑秦重被他在十招之内,挑剑出手,可想面临而知!他的青冥剑虽然锋利,能削任何兵器,但他的招式,却少见削断人家兵刀的,这是因为武林中讲究一招一式,乘虚蹈隙,使敌人不得不败,败得也心服,仅凭削断兵器而占胜,教谁人肯服?这又可想他是真才实学。至于他何以和鬼母交手,这一层在下便不知了!”

两人恍格在眼前现出一个手持宝剑的俊俏少年的影子来,不胜神往,恨不得当时能够结交到。德贝勒问道:“那青冥剑既是石杯中的,那么为什么不是一齐飞坠悬崖呢?”

徐元盛微讶道:“原来金兄也知此剑尚在人间?这剑不知怎样会落在火孤崔伟前辈手上,而后来崔老前辈被人暗算,命丧荒山——”

他压低声音道:“听说是大内好手杀人抢剑!现在那剑怕是落在大内禁官之中!”

德贝勒暗中忖道:“江湖人的耳朵真长,知道此剑在大内中。

我本不知此剑如何得来,原来有这段故事!”口中便道:“小弟也是听闻此剑在京城,却不知内情,幸得徐见指教!”

徐元盛忙道:“金见说哪里话,在下途听之词,未足为信!”

孙怀玉寻笔找纸,录下地址,交给徐元盛,道:“徐兄爽朗豪气,小弟正是钦仰,异口徐见到京去,务请使道赐教,小弟等自当略尽地主之谊……”他说得十分恳挚,徐元盛更是感激,遂将地址慎重藏好。

当晚,徐元盛回房安欧之后,德贝勒和孙怀玉两人,尽是以石轩中为话题。德贝勒本来心情郁郁,此刻暂时忘却心事,高谈阔论,两人都极憾无缘与石轩中相识。

孙怀王道:“小弟如能见到他,一定要好好交他一下,还要结拜为兄弟…”德贝勒道:“此意我也赞成,真是太可惜,我们正是缘俚一面外面山风吹掠,发出一片涛声,钟磐清越之声,时时随风飘送进来。

四山已寂,夜幕遍笼大地,整座峨嵋名山,已沉没在夜色之中!挺秀绵连的群峰,清丽的树林,绕山如带的白云,还有鸟啼猿啸,此时都安静地藏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天明。

寺外一条颀长的人影,悄然坠棵,不时仰空微微叹息,像是古代的精灵,怀着无限的幽情,夜半悄悄地出现,用轻微的叹息,传向天空远处……

这突兀而来的人影,正是清海生波的珠儿,她踌躇了好一会,悄然步人寺内,折到席间,只见一间客房灯光外露。

借大一座丛林,这时所有僧众都休息了,悄无人声。因此那客房中低低的语声,可以在外面听到。

珠儿徐徐走到房门外,屏息鹤立不动。

房间内飘送出熟悉的声音,使她的心猛然地跳动起来:“……

时间不早啦,兄长你别多想啦,还是暂且抛开心事,好好睡一觉为是……

原是孙怀玉的声音。

“唉!抛开心中……真是谈何容易,你未曾经历过这种事情,不会知道其中滋味。有一天,你那千桥百媚的夫人不理睬你,那时你才能体会这种苦味!”

孙怀王爽朗地笑起来,道:“小弟未曾担忧过这种事情,倒劳兄长代为想及了。小弟虽未与她谈过话,但看她的样子,相信十分贤淑,性情温柔,恐怕不可能发生勃豁反目之事……”

“我敢认为你说的不错,咦……外面好像有人——”房门倏然大张,射出来的灯光,照亮了长廊。德贝勒已极迅疾地纵出房外,翘首四望。

孙怀玉也跟着走出来,口中轻声道:“可曾看见人么,……”

德贝勒回转身躯,灯光正好照在他面上,眉宇间郁结着偶然之色,眼光中却露出狐疑的光芒,向孙怀玉摇摇头,道:“没有!半丝人影也瞧不见,难道是我精神恍格所致?我明明听到脚尖擦地之声呀!”

两人一同转身人房,德贝勒坐在榻上,垂首无语。孙怀玉见他并无固党之意,便不再劝他休息,故意找些闲话来说。过了一会,忽然想起一个主意,便道:“兄长,我们答应在钟灵兄成婚时,赶到万柳庄贺喜。但日子还多着,我们不如绕经湖湘,一来散心解闷,二来看看那梁总督究竟政绩如何……”

德贝勒道:“随便你怎样想,我不反对。从那姓梁的宝贝看来,他老子的高明必定有限,关于此,哪用亲临访察才知道——”

“话不是这样说,哪姓梁的虽然脓包庸俗,可是居然会惹到骷髅党的报复,恐怕是他父亲为官严明,以致开罪了这种盗帮之故,徐兄说这姓梁的是为母亲朝峨嵋还愿,总算有孝心……’”

“以我的意见,与其说去访查梁总督的政绩,不如说多些时间可与徐兄结纳亲近!他这人果真值得一交。”

他们的去向,便这样决定下来。

但在寺外黝暗荒凉的山径上,珠儿正孤独地闯路而行。她的耳畔还索回着房中两人的对话,间歇地仿佛响起孙怀玉爽朗得意的笑声!她记得当孙怀玉说出品评他的夫人性情温柔的话时,她禁不住身形摇晃一下,生像给谁猛然地插上一拳似的,脚下不觉发出声息来。

清冷的夜风,迎面吹来,但不能把她的痴迷吹醒。这当儿,她好像是造世独立,一元窒碍,脑子中空空洞洞,任什么都没有。一忽儿又觉得满怀委屈,想尽情大哭一番,但为什么要哭呢?她自个儿也不大清楚,只模糊地感到命运的不公,她被捉弄了的惭恨,无法填补的空虚……他依然落寞地走着,没有笑也没有叹息——赤阳子的面容浮现出来,他的眼中流露出怜悯慈祥的光芒。那天晚上,赤阳子忽然在德贝勒房中现身,把她静静地背走了。

据赤阳子说,他乃是数度夜人禁宫。从诸葛太真他们私下议论的活风中,发觉裕王府的溪跷,许多天来很溪跷,所以他一径细细寻察,果然被他发现了真实下落,那时他还开玩笑地说,许多天来得不到她的消息踪迹,几乎要怀疑他在禅定中,用心灵感应的方法而认为她并无意外的判断。

他已知德贝勒对她的意思,故此当她大胆地要求带她去跟孙怀王道别时。这位佛法深微的高僧,立刻发觉此中消息。

那天晚上珠儿倚在门边,恋恋不舍,老和尚在外面轻轻嘘一声,示意她应当激流勇退,她扭头看老和尚的影子一眼,无奈地离开了。

赤阳子施展开缩地成寸的无上功夫,一夜之间,把她背到皖山的最高峰天柱峰上。

原来那几乃是当年赤阳子皈依佛门,随乌木禅师驻锡于此,后来赤阳子建了一座庙宇,名为乌木禅院。乌木禅师早已寂灭西去,一直是他自己主持,摔院中有二十余僧众,其中颇有奇人。后来赤阳子往金闭关,寺务便交给持戒精严、佛理深微的一党大师。直到赤阳子了却苗疆旧约,在峨嵋停留不久,口到天柱峰来,当晚一觉大师便寂灭归去。于是禅院一切事务又得由赤阳子主理。

到赤阳子正式替滇边大盗苍背狼关平落发剃度,将自己那件胸前染有拳头大一块血迹的僧袍,赐给关平,并赐名血印,从此继承衣体。数年后,血印已任乌本禅院住持,一于僧众都尊称为血印样师。赤阳子过百遇龄,退居后院,不间寺务。

赤阳子禅机莫测,一日忽命血印禅师外出,归来时,带口发项俱白的崔伟。

他细看崔伟形状,口中轻涌佛号,连忙延请寺中另一位高僧提婆上人,香崔伟施救。那位提婆上人,擅以金针刺穴,起死回生,方今天下,无出其右。

火狐崔伟乃受红亭敌人所伤,本是必死之症,幸而遇上提婆上人,当下救活了命,不过武功已失,不能再奔走江湖仗义伸手,管天下人是非了。

司弟加夫妇已到了乌本禅院,奉持在火狐崔伟左右。见珠儿归来,身负内伤倒不忧心,只有十分欢喜。因为提婆上人尚且能替崔伟起死回生,珠儿的内伤,当可无碍。

到珠儿伤痊愈之后,阴元垢便排她返峨嵋,暂住在金别院,母亲阴棠便是在隔峰的苦庵,相匹很近。

他们全知道珠儿的心事,不过都诈为不知,珠儿还以为只有赤阳子才知道哩。直到德贝勒孙怀玉等在峨嵋后山乱闯,立刻让她发觉了。她当时竭力抑住自己,不肯现身去相见,这个决定,连她自家也不能解释。但到他们欧在山下的报国寺时,这将是他们在峨嵋的最后一晚,故此她终于忍耐不住,悄然下山,来到报国寺。谁知在房门外,听到孙怀玉竟有妻室,而且那种口吻,宛似十分爱惜,使她立似迅雷贯,们然退走。她的轻功十分佳妙,故此在刹那间,已出了寺外,德贝勒闻声出来时,已不见了她的踪影。

却经说投宿报国寺的一干人,翌日早晨,使整装出发,孙德两人暗地告知屈军,说是要往湖湘一游,屈军立刻皱眉道:“昨夜里那性梁的小子单词厚礼,苦苦请我做他家的护院,我好不容易哄开话题。现在你们游兴又发,可苦了我要与他周旋!”

却禁不住德孙两人意决,屈军只好听从。当下孙怀玉向梁士伦道:“梁公子,小弟等意欲经湖北,过武昌,一游闻名天下的黄鹤楼,才回京师一”

梁士伦喜道:“好极了,我们正好同路,我也要到武昌去。一人湖北,便是家父信境,各位可以随便游玩,都有我哩!”

德贝勒心中好笑,却说道:“如此有讲公子关照,以公子声名,想必可以快意畅游了!”

梁士伦受了一高帽,得意道:“这个不是我夸口,三位在湖湘随便怎样,保管没有人敢哼半声。哼!若非我知昨日的骷髅党,不是本省盗帮,明儿告诉抚台一声,这峨嵋知县便有得他受了!”

徐元盛见他少年气做,不知天高地厚,神色张狂,怕惹起三人反感,忙插嘴道:“三位兄台既动游兴,在下也可在路上多得教益,喜之实甚。到武昌时,梁公子必会尽地主之谊,请各位一览当地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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