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被陈小九无端的当头打了一记闷棍,不由急得晕头转向,无所适从
他急忙跪下,也来不及擦拭脸上滴滴答答流淌下来的血迹,诚惶诚恐道:“皇……皇上,臣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进到驿馆,就被法克等人暴打一顿,这明明是洋人在欺负我啊,皇上,您可一定要给臣做主啊,哎呀!好痛……”
“袁大人还在与皇上演苦肉计吗?身为朝廷命官,为什么首鼠两端,敢做而不敢当?”
陈小九急火攻心,脸色涨红,指着袁海,对老皇帝道:“启奏皇上,我也远以为是这些洋人冥顽不灵,不讲礼仪,但我后来进去理论,才知晓,这并非是英吉利传教士做的过分。”
“据我后来了解,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我与袁大人一同到达驿馆,我先去解手,袁大人便自告奋勇的走进驿馆。在接见法克时,态度及其嚣张,而且袁大人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一套洋文,居然张嘴便骂娘,而且连着骂了十几遍,即便被推搡的倒地不起,仍在骂娘。”
“皇上,袁大人口口声声骂娘,法克当然是不会是放过他了,若非那些侍卫手疾眼快,将袁大人拉出来,恐怕袁大人早就被那些洋人乱拳打死了。”
听到这里,萧丞相、袁卓建、杨莫风相视一眼,心中不由起了疑惑!
袁海是什么人,他们三人心知肚明,这厮除了溜须拍马,奉承讨好,其他的狗屁不是。
半能力皆无,而且胆小如鼠,畏首畏尾!
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人,怎么会气焰嚣张的去辱骂远隔重阳的洋人?除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里面的蹊跷,绝对不止一星半,想来其中必有猫腻!
果然,袁海忙哭诉道:“陈小九,你凭什么污蔑我骂人?我根本没有骂人,我也很谦卑……”
“你放屁!”
陈小九勃然大怒,指着袁海道:“你若没骂人,那些洋人为什么打你?你若说那些洋人是不讲道理,无端打你,那为什么那些洋人不来打我?袁大人能把这件事情解释得通吗?”
又对满脸阴沉的老皇帝道:“皇上,我把与我一同进入驿馆的侍卫带来了,他们全程看见了袁大人被打,还有我进入驿馆的场景,请他们进来对质一下,便可以还原事情的真相。”
老皇帝头,急忙宣那两个侍卫进来。
两个侍卫看到一屋子的权贵人物集中在这里,而且个个面色阴沉,吓得浑身颤抖。
陈小九安慰道:“你们不要怕,虽然你们听不懂洋文,但是只管将你们见到的事情说给皇上和各位大臣听便可,尔等如敢随意捏造谎言,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两个侍卫吓得面色苍白,扑通跪地,哆哆嗦嗦的将事情真相还原出来。
其中重说明洋人对袁海拳打脚踢、嫉恶如仇,对陈小九笑语嫣然、视如友朋的奇怪事情。
等着两名侍卫说完,陈小九吩咐他们下去,才对老皇帝道:“皇上,此事已然清清楚楚,法克若是一味的蛮干,不讲道理,又岂会与我亲切交谈,以示亲近?若非袁大人辱骂法克,法克又岂会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对袁大人拳打脚踢?”
陈小九精明的眼眸在所有人的脸上扫了一遍,最后定格在老皇帝那张精神矍铄的脸上,铿锵道:“启奏皇上,虽然说我天朝上国,物产丰富,民生安乐,齐享太平,比之西洋各国强盛不知凡几,但我大燕是礼仪之邦,怎么能肆意辱骂他国来使?”
“且两国邦交,平等最为重要,试想若是这次欺负得洋人不快,这些洋人回到西洋,到处宣扬我大燕如何的嚣张蛮横,不讲道理,那还有哪个西洋人敢到我们大燕经商,做交易?这岂不是间接的毁我大燕荣誉,阻挡了西洋各国来大燕朝拜的道路吗?”
陈小九以小见大,字字如刀,只插老皇帝和众大臣的心!
老皇帝拍案而起,盯着满脸鲜血的袁海,勃然大怒:“袁海,铁证如山,你还敢抵赖吗?枉了朕对你一翻信任,你就如此报答朕的吗?”
“皇上,我……我冤枉啊!”袁海仍在无力的哭穷!
见皇上雷霆大怒,袁海又爬到了萧丞相面前,抱着萧丞相的大腿,求饶道:“丞相大人,您要相信我,我可真的没有辱骂洋人啊,还有袁大人,念在咱们同姓的份上,您也帮我求求情啊,咱们可没少一起在明月楼喝花酒啊……”
袁海一急,把一同在明月楼中喝花酒的事情,也捅了出来。
袁卓建吓了一跳,一脚揣在他肚皮上,将他踹得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冷着脸道:“公是公,私是私,岂能混为一谈?”
萧丞相当然知道袁海一定是蒙受了不白之冤,但是他相信袁海,并不代表皇上、叶吟风会相信袁海!
而且,在了解的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之后,萧丞相也不会出面为袁海说情!
究其深层次原因,还是利益在作怪!
无论怎样,袁海已经得罪了那些洋人,而那些洋人手中却攥着真金白银,相比于那些真金白银相比,袁海已经一文不名!
而且袁海的能力太差,处事手段粗糙,遇事慌张,胡乱攀咬,甚至将与袁卓建一起喝花酒的事情也给抖搂了出来,这绝对是萧丞相、袁卓建,所不能容忍的。
这样一个除了溜须拍马,却一无是处的草包,又如何值得自己出面力保?
萧丞相阴冷而笑,已决定向袁海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