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亲信?”陈小九伸出手臂,摇摇指着老鹰的脑袋,声色俱厉道:“那你刚才为什么叫得那么卖命?主子蒙难,你这奴才,难道连背一次黑锅的胆色都没有吗?”
老鹰吓得扑通一下坐在地上,颓唐赧然,连连摆手,好比杨花在春风里飘荡,身轻无力,终是不支,他结结巴巴道:“二当家打赌输了酒局,与我……与我有什么关系?什么主子奴才的,还是把……把二当家弄醒了,让他亲自钻裤裆吧……”
弄醒?嘿嘿……这头黑熊,心里可明镜着呢!
陈小九又指着几个刚才叫得欢实的汉子,却无一人愿意代替司徒霸钻裤裆
司徒霸心中这个恨哪!此时方才明白,自己损失的不仅仅是面子,还有更为重要的人脉与声望!在无形之中,他与众位兄弟之间,已经裂出了一道无法修复的鸿沟,不管自己以后对他们多么信任,也不可能回到以前那般亲切的状态了……
陈小九走到罗桐身旁,对他稍稍的耳语几句,罗桐瞪大了眼睛,展现出了不可理喻的神色,拳头攥得紧紧地,好似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陈小九砸吧着嘴巴,望着司徒霸,装腔作势道:“好你个司徒霸,竟然混得这般凄惨,一百多个小弟,竟然无一人待你受过?你若是醒着,到底会作何感想呢?”他此言一出,羞得那些勇猛的汉子,一个个低下了高贵的脑袋。
花如玉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掐着小蛮腰,拧着身段,皱眉道:“九哥,既然没有人替代二当家受过,那便只有将二掌柜弄醒了……”
陈小九咧嘴一笑,一瓢山泉冰水,又酣畅淋漓的浇在了司徒霸的胯下!
司徒霸冰得一激灵,心中后悔的似乎要滴出水来,此时他真恨不得自己是真的晕死过去,便不用受这般非人的折磨了,只可惜他现在心中清醒得很,却又不敢动弹,一旦漏了马脚,不仅要钻这厮的裤裆,还失去了民心,他娘的半好处也没有,到惹得一身的麻烦。
他将脑袋深深的埋在了高台上,任凭数百双幸灾乐祸与羞愧愤恨的目光,对自己鄙夷的行注目礼,他的心在滴血,脑中却已发誓,要将陈小九碎尸万段,以报今日之恨。
正待陈小九美滋滋的对他行凶之时,罗桐结实的身躯,又横生枝般的挡在了他的面前!
“罗大哥又要干什么?”陈小九撇着嘴巴,不耐烦道:“既然无人代替司徒霸受苦,你便老老实实的闪开吧……”
罗桐大手一挥,稳稳道:“我来……”
陈小九一愣神,满脸疑问道:“罗大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让众兄弟们听听!”
“我来!”罗桐长出了一口浊气,面向众位兄弟,铿锵有力道:“既然众位兄弟退避三舍,那便由我来替二当家钻裤裆……”
此言一出,四五百兄弟大眼瞪小眼,便像是煮沸的热水,咕咚咚的炸开了锅,呼啦啦,台下众人交头接耳,嘘声一片!
黑山忍着坏笑,振臂大呼道:“三当家,你这是怎么了?竟然要替别人背黑锅,你……你的威名来之不易……可千万要三思呀……”
陈小九装模作样愣神道:“罗大哥,你莫非在跟我开玩笑不成?昨天,他司徒霸恁的可恶,昨日差置你与死地呀?现在你不仅为他求情,难道还要代他受过吗?你莫不是傻了?当真气死我也……”
罗桐沉重的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道:“我说过,山寨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好兄弟,只有大家团结起来,凝成一股绳,才能力挽狂澜,百战百胜。”
“个人恩怨,要把它抛在脑后,兄弟们的荣辱生死,要时刻记在心头,别说醉生梦死的是与我有些嫌隙的二当家,就是在场的每一位兄弟,若是落魄到了这般田地,我罗桐也会施以援手,绝不会傻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受到一丁的折磨……”
此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澎湃激昂,震得众人心底似乎燃烧起了熊熊火焰,但却是无从发泄,烤得七窍生烟;又好像身在冰窖之中,被冻得全身冰冷!众汉子被羞愧得无敌自容,正是在这种十分矛盾的心境中,感受着罗桐宽旷的胸怀与大同的境界。
花如玉神采飞扬,俏脸娇红,娇艳得像盛开的花朵一般鲜艳,美艳不可方物!她当着众人的面上,伸出大拇指,高声赞扬道:“扈家寨有三当家这般有担当的人物,真乃是我的福气,也是众兄弟的福气,若是众位兄弟都这般宽广的胸怀,扈家寨将变得铁桶一般,牢不可破,无坚可摧……”
众人闻言,连连头。
罗桐仰头望天,哈哈大笑,脸上洋溢着踊跃激动的神采,清湛的眼光里,透露出坚决的意志,四肢百骸中的血液似乎在激烈地奔流,他大步流星走到陈小九面前,当着众汉子的面上,朗声道:“陈兄弟,什么也别说,我这就代替二当家受过!”说话间,便要双膝跪地,钻过陈小九的裤裆!
这一幕,看得众汉子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