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竟然咒老夫死?”梅文华听到此处,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质问道。
“此话非我所说,乃是老夫人句句箴言,我只是转告给梅大掌柜而已,不信你可以问大少爷嘛!”陈小九扑哧一笑,向朱吾能示意道。
“没……没错,娘亲便是如此……如此说!”朱吾能心中偷笑,这哪是我娘亲说的,分明是你小子自己编排的,我真鄙视你啊!想到开心处,一口茶水喷出一丈之远,哈哈大笑起来。
陈小九用力瞪了朱吾能一眼,忍住笑意道:“老夫人正是基于以上两,才考虑让我与高山分别处理店中事物,一来能将梅大掌柜从繁杂的事物中解脱出来,颐养天年,二来又能锻炼我与高山二掌柜的能力与气魄,实乃两全其美之策啊!”
两全其美个屁啊,你***,说得冠冕堂皇,摆明是逼宫夺权。梅文华心中气苦,可是自己一时不察,误入了陈小九糖衣炮弹的陷阱,无法脱身。
但他并没有灰心丧气,苦心修炼多年,早已将城西分店经营的铁板一块,从上到下,无不与他同气连枝,就算他放个屁,也没有一个人不说屁香的。
尤其是高山这个大块头,是他久经考验的心腹大将,以他之飞扬跋扈,之所以能容忍高山这厮做二掌柜,完全便是因为高山对他的绝对服从,他说往东,高山便往东,他指鹿为马,高山便头称是,毫无一丝忤逆。
这样的心腹,此时正堪大用,只要高山带领一众人等反对老夫人的安排,民意难为,自己只好勉为其难的继续执掌大权了。
你老夫人再牛,岂不知民意大于天,不能违抗吗?
他想到得意处,不由得笑出了声。
“梅大掌柜,因何发笑?请指一二!”陈小九冷笑着问道,心中明白这厮终于要出招了。
“我本人坚决服从老夫人的意见,只是要问问下面人的意思,一意孤行,独断专行,可不是我的做派!”他悠闲的品了口茶,十分随意的说道:“高山,说说你的看法!”
梅文华心中明白,只要高山为自己振臂一呼,众口一词,那陈小九的诡计就全然落空了。
陈小九深乎了一口气,关键时刻已到,胜负之势就在于高山的一念之间。
一时间,梅文华与陈小九均怔怔的望着高山,梅文华的眼中充满了自信,而陈小九的眼中则满是期待。
陈小九总觉得高山此人绝不简单,也最希望他能够对梅文华反戈一击。如果高山按照梅文华的意愿出牌,那自己还有后招。正好借此机会,由芦柴棒带领一众下三滥,以武力逼迫梅文华下台。不过此举后患颇多,非关键时刻不能使用。
高山看了一眼梅文华,又望了望陈小九,莫测高深一笑道:“朱老夫人体谅大掌柜的日夜操劳,其良苦用心,高宫既是艳羡,又是佩服!敢不从命?”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梅文华气得双臂颤抖,哆哆嗦嗦的指着高山道:“你……你再敢说一遍!”
“高山十分担心大掌柜的身体,请大掌柜颐养天年,谨遵老夫人意愿!”高山一脸诚挚,但却依旧卑躬屈膝的说道。
梅文华听得此言,气得咬牙切齿,指着高宫的脸,一口吐沫狠狠的吐在了他的脸上道:“高山,狼子野心!”
高山没有发怒,轻轻的将吐沫擦掉,一张胖脸仍然洋溢着一副卑躬屈膝的笑容,十分的可爱。
陈小九的心狠狠地跳动了一下,高山这厮,绝非简单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