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彬听到这里,心中也是冷汗直冒,暗中感叹陈小九的细腻周密。
芦柴棒虽然明事理,能经得住大刑,可是那些手下却不见得是钢筋铁骨的硬骨头,只要其中有一个反水,那……那事情便麻烦了。
钟彬想了想道:“此事不可不防,待我暗中前去向芦柴棒等人陈述利害,让他们明白其中的猫腻,谁敢不从,我就杀之……”钟彬突然面目狰狞,手中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这厮,也是一个狠厉的人啊,陈小九被他弄得一愣,芦柴棒与这七个头目以后都是我的马前卒,岂能随随便便的被你给胡乱杀了呢?我鄙视你啊!
“大人,此乃下下策,断不可为!”陈小九又徐徐道:“大人亲自出马,即使能镇住芦柴棒等人,可是风险极大,日后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后患无穷。再说此等末节小事,自当吩咐别人去做,何劳您亲力亲为呢!”
“别人?这等机密大事,又有谁值得相信呢?除非是自家人,否则断不敢用。小越虽然聪明,可是我怕他对付起芦柴棒这等江湖小人,不仅难以全功,反倒受制于人啊!”钟彬仔细斟酌着。
“罢了!罢了!”陈小九装模作样为难道:“钟大人,您若是信得过小九,我便代替您亲自走一遭,如此,既能保全了大人的声誉,又能最有希望成功说服芦柴棒等人,您意下如何?”
“小九,你可是说真的吗?”钟彬激动地双手拍着陈小九的肩膀道:“小九你若是前去,凭着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必然万无一失啊!”
“既然大人对小九如此信任,小九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当为大人走此一遭!”陈小九双手抱拳,慷慨激昂道。
“贵人啊贵人,小九,你就是钟某命中的贵人”!钟彬满脸激动的望着陈小九那略显狡黠的笑脸,忽然退后两步,紧紧的望着充满朝气的小九,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小九,我钟某今生必然不会忘了你的大恩,你若有什么难事,我必出手相助,绝不推脱,如有二心,天诛地灭!”钟彬指天指地,慷概激昂,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已经是钟彬第二次向陈小九表达谢意,而且,言语形态之间,绝非作为,而是出自真心。
听到钟彬这句话,又眼见他神态如此诚挚,陈小九心中也如吃了伟哥般兴奋。
不管怎么样,以后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不在孤家寡人,至少在后面有了一个堂堂的朝廷四品官做靠山。
哼哼,我虽然是个籍籍无名,身入奴籍的小家丁,但从今以后,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我!
“大人不需多礼,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陈小九隐藏起自己的喜悦,对钟彬又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当快刀斩乱麻!”
“既然如此,何时前去?”钟彬连忙道。
“就是此时!”陈小九不容质疑道。
“好,待我修书一封,你拿着书信前去张狱头,他见到我的书信,必会与你方便,你便可大胆行事,无须顾忌!”钟彬边手书边道。
“大人,我此次前去,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必会马到成功,您……,敬候佳音吧!”陈小九拿好书信,告辞了钟彬,出门后急匆匆的消失在了远方。
陈小九走后,钟彬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端过茶杯想要润润喉,没想到手中颤抖,竟然拿捏不住,只听砰的一声,茶杯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钟越听到声音后,便匆匆赶了进来,见到钟彬那紧张的模样,赶紧上前搬着他的肩膀道:“大哥,你……你怎么了?九哥如此急匆匆的去了哪里?”
钟彬抬头望了眼钟越,赶紧稳了稳自己的身形,他慈祥的望着钟彬,没有回答中的话,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又自言自语呢喃道:“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钟越听后,紧紧握住钟彬的胳膊,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