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最气得要暴走的人却是躲在暗中观察现场一举一动的醉乡楼的实际掌控着——潘安。
他在外厅时就观察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这几人中,叶吟风与陈小九都是他不太熟悉的人物,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心中已经有数,这个贵公子与小家丁俱都是长了七窍玲珑心的主,而且胸中有文采,腹中有良谋,每个人都不可轻视。
可一听到陈小九如此惊人之语,潘安瞬间就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他是真气得要暴走啊,红杏姑娘是什么人?是白嫩嫩,清凉凉,水汪汪的清倌人,是醉乡楼的台柱子,是全杭州的花魁之王,是众才子心目中的女神,最最主要的,也是他潘大公子赖以生存的摇钱树。
而你,一个小小家丁,竟敢让如此冰清玉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女皇般地花魁为你唱一曲十八.摸?这不是天大的玩笑吗?
潘安心中好气又好笑,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出面搞定这件事,他知道以红杏姑娘的秉性和脾气,是不会答应这个小家丁的无理要求的,他现在只等着红杏姑娘的态度如何。
若是红杏姑娘没有生气,原谅了他这个小家丁,潘安便不想再深究,和气生财的理念他还是心知肚明的。
若是红杏姑娘因此气得柳眉倒竖,失魂落魄,他身为醉乡楼的少东家,说不得要将陈小九乱棍打出去了。
现场中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其他人等一会望望混似个没事人的陈小九,一会望望内堂红杏姑娘的影子,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良久,红心姑娘一声叹气道:“怪叔叔公子,难道你真想听奴家唱这首曲子吗?”那语气有一种说不出的幽怨,到让几位公子心生怜惜。
钟越刚想上前劝阻一下这个放肆的小家丁,却听见陈小九嬉笑道:“红杏姑娘,十八.摸虽然是一首情爱露骨的曲子,但你莫要想歪了,我可是个正经人哪,我会怀着一颗高尚纯洁的心来欣赏红香姑娘的曲子的,还请姑娘放心!”
他这一番自圆其说的话,可把钟越说得一愣一愣的,你这厮,明明想做那龌龊的事,偏偏还想装清高,哥们,我鄙视你!
四位花旦却闻之欲吐,纷纷一脸鄙夷的望着陈小九那色迷迷的眼神,尤其是冬梅,冬梅听着他的虚伪的话,心中想着,这厮,真是不要脸啊。
陈冰却是一脸无辜的盯着内堂的大门,静静地等待着红杏姑娘的回答。
他心里有他的心思,之所以这样,便是因为他十分想知道红杏姑娘为什么放着孔仪秦那样级的词作高手而不用,反而退而求其次的请别人捉刀代笔呢?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他的好奇心也被调动了起来,他就是想通过这种方法试探一下红杏姑娘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她是真的想要求一首好词还是故作姿态,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中,红杏姑娘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言语之中更加让人大吃一惊:“既然公子如此自诩高尚纯真,我便答应公子,只要公子作的词真的能与这首曲子相配,我就唱一首十八.摸给公子听!”
这下可惊得钟越等人云山雾罩,惊得四大花旦面面相觑,惊得在密室中偷偷察看形势的潘安暴跳如雷。
甚至,就连昏过去的韩泰都惊得从椅子上滚到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