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小白公子急忙在一旁向着叶吟风使眼色,让他忍让。
叶吟风既然都拍了桌子,又哪里会忍让半分?冷着脸,看着花如玉,说道:“花元帅,突厥战力强悍,善于马战,来去如风,十分难以对付,在花将军未赴北疆之时,我与二皇子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凭五万大军,与突厥大军周旋,虽然不是多格的对手,但却能稳成持重,与多格周旋,勉强可以做到防御,并不会怯阵,弃城而逃。”
“我等不敌多格,原本希望花将军率大军进驻北疆,可以抗衡多格,一挽狂澜,可是,花将军,你看看,你进驻北疆,都干了一些什么不得人心的勾当?”
花如玉冷着脸,说道:“我怎么了?我不是率领大军将多格打得落花流水,一直将战线逼入了突厥的领土之上吗?叶军师,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哼,这是你的功劳吗?这分明是你用兵无道。”
叶吟风冷着脸,哼道:“花将军初到北疆,应该博采众议,稳中求进,徐徐图之,但花将军不听劝进,好大喜功,贪图速战速决,居然在三日之内,消耗掉过量的火药,换来两座空档的城池,以及荒凉的草原,但是这又能代表什么?”
花如玉冷笑道:“代表我的军工啊!抢夺地盘,就是我的功劳。”
“这功劳对花元帅的战报有利,但于国有何用处?”
叶吟风逼问道:“突厥铁骑来去如风,百里之间的距离,早行而午至,防不胜防,草原荒凉,无险可守,花将军用什么来防御?”
花如玉哼道:“突厥大军来袭,自有火枪手抵挡。”
叶吟风针锋相对:“现如今,火药消耗殆尽,所剩无几,敢问花将军如何抵挡?难道用人命去填吗?”
花如玉蹙眉道:“所以,本帅撤军了。”
叶吟风又道:“可是花元帅付出了那么多的火药,又死了那么多的士兵,难道换来的就是撤军吗?这一轮损兵折将,失去了潜力,失去了人心,失去了城池,失去了火药,那咱们到底得到了什么?”
说到此处,叶吟风脸色涨红,心中的怒火委实到了极。
小白公子、马武、花无意等人也沉重的叹息,俱都觉得叶吟风言之有理,看着花如玉的眼神,也充满了犹豫。
花如玉脸颊涨红,却又说道:“那又如何?为帅者,总有失察之时,再者,火枪手的威风,已经向突厥大军展现了大燕军威,也不是没有半作用,叶军师不必小题大做,质疑本帅的战略。”
“展现了大燕军威?被突厥骑兵追得火烧屁股,也算展现大燕军威?”叶吟风挖苦道。
花如玉脸色yīn沉的厉害,冷冷道:“叶军师是在质疑我的战略方针吗?”
“我曾经是质疑,但现在是彻底的不信任。”
叶吟风也豁出去了,直白的说道:“花元帅初来乍到,急功冒进,还可以用求生心切来解释,但一鼓作气之后,换来的确是夹着尾巴逃跑?我请问花元帅,我们有城池坚守,为什么要弃城而逃?”
花如玉道:“本帅是在保存实力。”
叶吟风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生命虽然珍贵,但也绝不能贪生怕死,赵城、瑞城本就是空城,弃城无妨,但是金池城防坚固,城内百姓无数,家业甚好,生活极为顺畅,本来城池坚固,再加上十五万铁甲营万众一心,死命守城,那金池将固若金汤,怎么会被突厥铁骑攻破?可是花将军风闻突厥骑兵前来,立刻就阻止百姓弃城而逃,这分明是畏惧突厥铁骑如蛇蝎,分明就是没有信心守城,分明就是贪生怕死……”
“什么?你敢说本帅贪生怕死?”
花如玉xiōng腹中的火气腾地一下窜上来,走到叶吟风面前,直逼他的眼睛,冷冷道:“本帅若是贪生怕死,又怎么会死守宁都,打得定南王困守平州而不得出,又怎么千里奔袭明口,斩杀定南王十万士兵?”
叶吟风冷笑道:“这就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花如玉指着叶吟风的鼻子,说道:“你敢辱我?”
叶吟风也不害怕,又道:“而且,这些战绩难道是花元帅的功劳吗?那分明是兴国公的功劳,若非兴国公定下大势,你又如何会以平庸之才,做到今天这般高位?”
这话说的十分严重,小白公子、马武俱都向叶吟风拼命使眼色。
花无意一言不发,心中也止不住的叹气。
花如玉气得脸色铁青,嘴唇发紫,身子瑟瑟发抖,“叶吟风,我是扫北大元帅,镇国大将军,我可以不计较你的言语过失,但你万万不能藐视我的尊严,胆敢有下一次,我定然严厉斥之,现在,我命你立刻组织百姓撤逃,恪尽职守,不得有误。”
“不行!”
叶吟风决然说道:“金池不能弃守,百姓不能撤离,我不能听从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