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
庞合暗中向苏青、狄仁恒感激的看了一眼,急忙闪身而出,站在了吴桐面前,躬身施礼。
庞合从未想到这等好事能轮到他的头上来,但当他站在吴旭的尸体前时,苏青就问他一句话,“你是不是我的人?”
他一刹那间明白了什么,立刻坚毅的回应,“末将唯苏将军马首是瞻!”
而现在,苏秦提议他出任吴桐的亲卫团将军,也符合他心中的猜测,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兀,以至于他无法抑制住狂乱的心跳。
吴桐围着庞合前后左右看了几眼,对他人高马大,却又矫健挺拔的身姿十分满意,脸上仍然紧紧板着,气呼呼的说道:“你给本王记住,胆敢玩忽职守,胡乱勾引女人,步了吴旭后尘,本王定然诛你的九族。”
“末将不敢!”
庞合连忙拱手谢恩,单膝跪地说道:“末将定当尽心协力,保护王爷安全,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好!很好!”
吴桐打了个哈欠,困倦的挥挥手,“都退下吧,本王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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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合前往亲卫营熟悉军务,傍晚与亲卫营的副将、参将、游击在翠花楼喝酒,混个脸熟,酒过三巡,彼此间沟通融洽,他也曾派人去请苏青、狄仁恒、霍梅,但三人俱都有事在身,婉言谢绝。
翠花楼中也有窑姐儿的,甚至还有几个标志的头牌,饮酒作乐,美人相伴,该何等快意,但庞合却不敢风作案,怕被吴桐砍了头有妞儿不能泡,庞合、连同那些军官都在心里感谢着吴桐的十八辈祖宗。
喝够了酒,回到府上,却见苏青的一名亲兵在客房等候。
“庞将军,苏将军有请,在城门军营中,为庞将军接风洗尘!”那名亲兵向庞合拱手,言语中有着不能拒绝的意味。
庞合也不会拒绝。
苏青是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而且根深蒂固,家族庞大,自己惹不起,再者,自己的官帽子还是苏青、狄仁恒送来的,称得上是自己的恩公,怎么能够回绝呢?
只是他不明白:自己邀请苏青赴宴,苏青不来,而现在深更半夜,苏青又请自己喝酒,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呀?
怀着犹疑的思绪,庞合来到了城南军帐中。
庞合被带进来,看着军帐中的几人,不由得吃了一惊,随后又变换了笑脸,“没想到狄大人、霍御史也在啊,真是巧了,还真要借着苏将军的酒,来感谢一下狄大人、霍御史的恩情!”
“无需客套,庞将军,快请坐!”狄仁恒像是主人一样,拉着庞合坐下。
这让庞合受宠若惊,霍梅这只老狐狸也热情的为庞合斟茶、倒酒,庞合急忙拦住,“霍御史,这可使不得,岂不是乱了尊卑?”
苏青哈哈大笑,“到这里,咱们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家兄弟,哪里管得了什么尊卑不尊卑?来,喝酒!”
庞合听着,心里暖暖的,能与苏青、狄仁恒、庞合做兄弟,以后自己在朝廷中,还不是要横着走?
四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火热。
苏青被酒气蒸的脸颊潮红,忽然叹了口气,将茶杯往桌子上狠狠的一摔,气愤道:“我们四人,虽然位极人臣,但恐怕却无福享受啊!”
此言一出,庞合心中震惊,问道:“苏将军何出此言?”
苏青反问道:“岩都已被铁甲营围困的水泄不通,切并无援军救助,岩都不出十日,必会被攻陷,到时候,你们这福贵,这就成了一场空梦!”
庞合究竟是个新掌权的小人物,不太晓得铁甲营的厉害,忽闪着犹疑的眼睛,追问道:“凭借苏将军之勇,加之岩都城防之坚固,难不成还守不住城门?”
“哈哈……庞兄弟,你开得一首好玩笑啊!”
苏青仰头喝掉杯中酒,瞪着通红的眼睛,反问道:“庞兄弟,我虽然自恃勇猛,但比之马武、王飞虎如何?”
庞合尴尬的一笑:那还用比吗?那就是以卵击石的关系。
苏青又问:“岩都之城防,比之平州如何?”
庞合心中叹气:谁都知道,平州乃是与大眼朝廷对抗的桥头堡,城防最为坚固,岩都虽然城墙高大,但也无法与平州相比!“
苏青忽然将酒杯摔个粉碎,恨恨道:“我苏青没有马武、王飞虎的勇猛智慧,岩都也没有平州的城防,岩都的守城士兵没经历过生死大战,更比不过百战生死历练下来的铁甲营,这城门还能守得住吗?”
刹那间,庞合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这种幸福的日子,岂不是过不了几天了?头上冒出了阵阵冷汗。
庞合喘着粗气,心里慌乱,问道:“那……那该如何是好?”
苏青向狄仁恒使了个眼色,狄仁恒会意,说道:“那还能怎么样?只能是与铁甲营一决生死了,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