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住思绪,她转头看向素月。
“素月,你说本宫真的有孕了吗?”这是她目前为止,最想知道的事情。
“公主?”素月被问得一惊。
“本宫昨夜才知道,原来本宫真的已经不再是处子了。”凌无双忽然笑出了声来,多讽刺的事,她竟是在自己夫君的床上,才知道了自己不是处子。
素月闻言,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看着凌无双。
“怎么会”
“本宫也想问,怎么会呢!”凌无双轻瞌上眼,舒出一口气。
“难道,真的是顕帝?”素月的话脱口而出,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话。
“不,不会是他,不会。”凌无双重重的落下眼帘,有泪润湿了睫毛。
素月鼻子泛酸,紧抿着唇,好一会儿才道:“公主,昨夜奴婢出宫去寻郁姑娘了,可是没有找到。”
凌无双惊得睁开双眸,“难道她遇险了?”
“现在还很难说,冀统领还在派人找。”素月的心情不禁又低沉了一分。
“冀安?”凌无双又是一愣。
拓跋飏那么恨她,怎么会同意冀安去找?
“是。大王昨夜让冀统领陪奴婢出宫,去寻郁姑娘。”素月顿了顿,又劝道:“塞外一向民风开放,公主本就是受害者,只要公主与大王解释,公主完全不知情,也许”
“这种话本宫岂能说得出口?”凌无双凄苦的笑。
素月再次沉默,压抑了许久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有些时候,别人怎么看你,倒是其次,关键是自己心里是怎么认为自己的。
素月明白,凌无双只怕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的。无论是对皇甫睿渊,还是对拓跋飏。
“帮本宫梳妆吧!”凌无双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既然还要活着,就不能一直自暴自弃。
“是。”素月低着头,摆弄着凌无双的发丝,挽发的动作都没有平日里利落了。
忽的,凌无双感觉脖颈上一湿,一怔转头看去,素月已是满面泪水。
“素月怎么就哭了”她转过身,拉住素月发凉的手,“本宫知道,你心疼本宫,可是你也不想想看,本宫风里来雨里去,什么事情没遇见过?这次也一定会没事的。”
她嘴里说着安慰素月的话,又何尝不是安慰自己的呢!
即便是她此时再绝望,也仍是要继续走下去不能放弃
“嗯。”素月艰涩的头,“一定会没事的。”
素月这会儿只觉得老天不公平,怎么能如此待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女人呢!
“为本宫挽发吧!本宫想去见见大王。”总是要面对的,又何必逃避。
“嗯。”素月抹去泪水,轻轻挽起凌无双的发。
梳洗后,她又找了件素色些的袍子,为凌无双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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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外,凌无双顿住脚步。
拖着疲惫的身体,做了一路的心里准备,可到了近前,她还是打了退堂鼓。
她这会儿想起他昨夜的羞辱,身子还会微微的颤抖。
素月心疼的看着忐忑的凌无双,在泪水又一次要决堤的时候,别过脸去,却正好看见冀安向这边走来。
冀安与她对视一眼,快步走到近前,规矩的下拜,“见过娘娘。”
凌无双闻声,立刻收起自己不安的情绪,看向冀安的方向,对他头,“冀统领来见大王?”
“是。”冀安头,“属下来给大王送边关战报。”
“那冀统领赶紧进去吧!本宫晚再来。”凌无双赶忙避嫌,转身之际,却觉得松了一口气。
素月对着满脸不解的冀安一欠身,快步随凌无双离开。
冀安不解的皱了皱眉,才转身向御书房而去。
门前,他停下脚步,“大王,前线的战报。”
“进来吧!”拓跋飏声音沉稳的回。
冀安听得命令,推门而入,直接走到桌案前递上了手里的密信。
拓跋飏接过,刚要拆开密信,就听冀安道:“大王,凌主子刚刚过来了。”
拓跋飏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才“嗯”了声。
冀安越发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情形不对,却也不好多问。侯在一旁,等着拓跋飏看信。
拓跋飏将信展开,越看,眉心皱得越紧。
“大王,信上怎么说?”冀安紧张的追问。
“皇甫睿渊亲领大军,将莫邪逼得节节败退。”拓跋飏微眯了眸,眼中锋芒毕露,捏着信的手渐渐区起,捏皱了手里的信,却浑然不觉。
“要不要派兵增援?”冀安紧张的问道。
“暂时不用。”拓跋飏立即否决了他的提议,国都不能不守,“以莫邪的能力,应该还能一阵子。”
想了想,拓跋飏拿起一旁的毛笔,在纸上迅速写下一行字。随后装入信封,蜡封好才递给了冀安。
“帮孤王送去鲜于。”
“是。”冀安接过信,迅速离开。
拓跋飏低头看着桌案上被自己捏皱的信,又想起了昨夜的事,眼中的杀意顿时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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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双从御书房出来后,又不想回无忧楼,再触景伤情,索性便在花园中驻足。
拓跋的御花园,实在谈不上什么雅致,甚至不如中原王府的风景。
只是,不知这情景,她还能自由的看多久。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还未隆起的,旋即又痛苦的闭上眼。
这大概是老天与她开得最大玩笑吧!她在嫁人后,既然有了自己爱的男人的孩子。
“公主,沫舞郡主向这边来了。”素月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凌无双立刻敛去情绪,再睁开眼时,眼神已经极为平静的望向了眼前的景致。
“贵妃娘娘这是在一个人赏景?”淳于沫舞酸溜溜的声音,自凌无双身后,酸溜溜的响起。
在她看来,凌无双平日足不出户,今日却出来晃悠,无非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孕了。
凌无双闻声转头看向她,笑着头,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滴水不漏。
“沫舞公主即将大婚,若是有何处需要本宫帮忙,公主尽管开口。”凌无双语气温和,却透着疏离。
“娘娘这会儿是不是觉得双喜临门?”沫舞神色飒然变冷。
凌无双不想与之多做争辩,抬步欲离开,在经过她身畔时,却听得她发狠的道:“你想母凭子贵,也要有命生下来才好。”
凌无双微顿脚步,略微牵起了些唇角,眸中却没有半丝的恨意。
须臾,她便收回视线,抬步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素月才咬牙不满道:“这沫舞公主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老实。”
“她也是可怜的女子,无需与她计较。”凌无双感叹了声,并不将沫舞的挑衅放在心上。
“若是她敢害公主,奴婢定然不会饶了她。”素月仍在愤愤不平的道。
“谁动手,又有什么区别呢?”凌无双转头看向素月,苦涩的笑。
拓跋飏是定然容不下这个孩子的,无关乎她愿与不愿。
“难道,公主想”素月惊得瞠圆了眸子。
“本宫不想。”凌无双打断她的话,“可本宫预知不了未来,就如本宫预知不了今日的境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