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此计是妙,可是王爷忘记了,我国的兵力有限。若是重兵镇守翾国一侧,若是有人趁着这个时候偷袭,拓跋必然岌岌可危。”莫邪不认同的回。
“无双公主弄虚作假的战略用的不是很好?”拓跋焰烁反驳。
“这事需要从长计议。”拓跋飏打断两人的争论,这件事情若是有人精心策划的,又怎么会那么容易的让他们蒙混过关?
“只怕还要快些决定,宫门前的那一出,只怕很快就会传开了。”拓跋焰烁提醒道。
“孤王知道。”拓跋飏头,沉吟片刻,末了对莫邪道:“莫邪,一会儿你随孤王去无双宫。”
“是。”莫邪领命。
“王叔就先回府歇息吧!孤王若是有了决定,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王叔的。”拓跋飏起身,从桌案后绕出,向书房外走去,莫邪随后跟上。
————————————满城烟火作品————————————
无双宫前,拓跋飏停下脚步。无双宫里静静的,没有半伤痛之音,可便是如此,他却感觉到空气中有压抑的伤,如刀子一把割过他的心头。
“公主怎么样?”他问宫门前的内侍,这些人都是他的亲近。
“一天水米未进。”内侍低着头,沉稳的回。
拓跋飏又看了眼正殿的方向,对莫邪道:“你进去吧!”
话落,他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莫邪转身看着拓跋飏挺拔的背影,看到的却是经世的孤单。
他在乎的人,都在一个接一个的离他而去,纵使他是万人之上,但他也只是个人。
微微叹息,他收回视线,对内侍道:“劳烦进去通报公主一声,淳于莫邪求见。”
“是,将军。”内侍领命,快步向正殿走了去。
须臾后,那进去禀报的内侍走了出来,请了莫邪进门。
他进门时,便见凌无双正襟坐在主位上,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见过公主。”莫邪一撩袍子,跪了下去。
“大哥不必多礼。”她略微沙哑的声音里透着疏离。
莫邪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下,连他也要恨了吗?
“谢公主。”他微一迟疑,才起了身。
“给将军看座。”凌无双对身畔的素月吩咐道。
“是,公主。”素月领命,搬了椅子过来,“将军请坐吧!”
“恩。”莫邪在椅子上坐下,只听凌无双又吩咐道:“所有人都下去吧!”
“是。”素月领着门前的宫人退了下去,撤出老远。
“是大王让大哥过来的?”凌无双开门见山的问。
“是。”莫邪没有隐瞒,坦荡的回。
“大哥想对无双说什么?”凌无双唇畔滑过一抹苦笑,她已经如此的隐忍,懂事了,还需要奉劝吗?
莫邪被她问得哽住声音,沉默了片刻后才道:“公主,死者已矣,节哀。”
凌无双的视线紧紧的盯着他,忽然问:“大哥觉得这件事情里,谁才是罪魁祸首呢?”
“公主?”莫邪没想到他会问这么直接的问题。
“是无双,对不对?如实无双直接死在了锁龙坳中,今日的所有悲剧,就都不会发生了,对不对?”她的唇瓣不停的颤抖着,眸光清冷得吓人。
莫邪心里狠狠的一疼,想要上前安慰她,却终是忍住了。
这里已经不再是纳威城,他们之间有着不能逾越的身份之别。
是以,他只能劝道:“公主即便是再自责,也改变不了已成的事实。”
“这般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呢?”凌无双嘲讽的笑出了声,死死的压抑着自己就要爆发的声音,“可是,死的那个人是我母后,是我的母后。而我却要瞒下事实,让她即便薨世后,不能入土为安。”
“无双。”他终是不忍再与她拉开距离,“大哥明白你心里的疼,大哥答应你,定然会找到杀害你母后的凶手。”
“这个凶手不管是谁,都会是皇甫睿渊,还需要查吗?”她讽刺的问。
“无双!”莫邪一惊,没想到她会如此认为,但随即沉默,良久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无双,时时刻刻都纵观全局,会少了很多快乐。”
“我也想像沅紫一样,活得简单一,可有人像是保护她一样的保护着我吗?”一滴冰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无论如何,大王都不会动纥奚部落。可大王随时有可能对翾国翻脸,不是吗?”
“你知道了?”莫邪下意识的问。
凌无双的心头一跳,原来潇纯夫人死之前的话都是真的。
“大哥觉得这深宫里有秘密吗?”她不动声色的反问。
“无双,你与大王之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大王会记在心里的。”莫邪比谁看得都清楚,若是拓跋飏不在乎凌无双,不会让他过来探望,更不会在无双宫外用那样沉痛的眼神望着,最后却没有进来。
他认识的拓跋飏,从来都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雷厉风行的不顾及认识人的感受。
若不是因为他的性格,她也不会离开,他亦不会与他之间生了嫌隙。
若不是凌无双的出现,他只怕是至今仍是不肯效力于拓跋飏。
“他会记住,但他更懂得取舍。”凌无双站起身,“大哥回去吧!无双心里的伤,没有办法再治愈。”
这是她传给拓跋飏的话,她知道定然是他让莫邪来的。
话落,她已经向内室走去,莫邪也只好起身离开。
————————————满城烟火作品————————————
莫邪刚一出了无双宫,拓跋飏身边的小太监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将军,大王请您过去一趟。”
“恩。”莫邪头,随着小太监一路而去。
小太监领着他一路绕,走进了皇宫的最深处,向无忧楼而去。
无忧楼前,领路的小太监在门外禀报道:“大王,莫邪将军来了。”
“让他进来。”里边沉默片刻后,传来了拓跋飏的声音。
“是。”小太监应声,将无忧楼的门推开。
莫邪因眼前空旷的情景微惊,随即抬步走了进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无忧楼。
他放轻脚步,走到背对着他的拓跋飏身后,跪了下去。
“末将见过大王。”
“她都说了什么?”拓跋飏声音平缓中,透着压抑的问,这是他拼命压制情绪的结果。
莫邪微一犹豫,还是如实以告:“她说不管查探的结果如何,那个凶手都注定了是皇甫睿渊。”
“呵!”拓跋飏闻言,忽然冷笑,“她这是在逼孤王。”
逼他不能将这事嫁到皇甫睿渊的身上。
“大王息怒。”莫邪听他语气不对,赶忙劝道:“公主许是伤心过度,才会如此说。”
“不,她对孤王,对拓跋的任何人,从来不会乱说一句话。”拓跋飏随即否定了莫邪的猜测,“她担心孤王会利用这事,挑起翾国和顕国之间的争斗,坐收渔翁之利。”
莫邪听拓跋飏如此了然的说,心里不禁悲叹,这两位主子其实都是一样的脾气。
不信任对方,了然的猜忌着对方的心思。
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看得太透彻,反而会是一种伤害。
“只是,孤王很好奇,若是一切当真都是皇甫睿渊所为,她还会再爱皇甫睿渊吗?”拓跋飏唇瓣挂着一抹嗜血的笑意,咬牙狠狠的说。
既然,她觉得他是嫁祸,那他就将真凭实据送到她的面前,让她看清楚她心里所谓的爱,到底是如何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