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冀安,也只有冀安是真心对她了。
“沅紫,跟我走吧!大王答应让我带你离开了。”冀安的话伴着雨声,透着丝丝伤感。
“冀安,我走不了了。”纥奚沅紫摇摇头,抬步继续向前走去,走出他为她挡雨的扇。
她若是走了,怎么对得起姑姑这么多年的疼爱和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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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的小路,格外的难走,泥泞,颠簸,车里隐隐的传来了女人的咳嗽声。
车外,一男子身穿斗笠,驾着马车,听着里边的轻咳声,眉心越皱越紧,眼中有心疼滑过。
他微一犹豫,不禁拉住马的缰绳,隔着帘子说:“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不用了,我想快到下一镇。”里边传来一道羸弱的声音,这样的天气,她的身体便更弱了。
“就这么急着跟我成亲?”这本该是戏谑的情话,可到了他的口中,却如此的冰凉,身子带着微微的自嘲。
车里一阵沉默后,才再次传来她的一声轻“恩”。
“那好,我们赶路吧!”他再次打马,马车速度不算快的在泥泞的路面上颠簸起来。
前边的路,一片的漆黑,看不清,只能一直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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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似乎都是健忘,特别是这深宫里死了人,更不会有多少人在乎。
好似这样的生离死别,所有人都已经见惯。
一条生命的逝去,永远没有今日谁得宠更重要。
不问世事许久的皇后归来,再掌后宫,这样之前风头正旺的凌无双,气势被压下去了许多。
而原本在这后宫里,也算是呼风唤雨一般的两位夫人,一个逝去,一个如被蒙上了尘埃的宝石。
是以,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中原这两位公主的身上。
白绸刚摘下,红绸已经搞挂。
距离凌无双与拓跋飏的大婚,只余下五日的光景。
如果还有什么值得让凌无双开心的事情,那便是太后终于进了拓跋的皇城。
即便,明知道拓跋飏接太后来是有目的的。但是,母女见面,哪里会有不开心的。
那日宫门前,拓跋飏亲自陪她去迎接。
他揽着她的腰身,将弱不禁风的她嵌入怀中。
偶尔垂头,看她那焦急的模样,他不禁问:“就这么急?”
她抬头对他笑笑,没有解释。
她想,他大概不会懂她的孤单吧!
在这血雨腥风的环境中,那是一种打心里生出的孤单。
仪仗队终于出现在了眼前,她从他的怀中挣出,欢快的奔跑了出去。
凤辇缓缓在眼前停下,凌无双站在凤辇前,唇角挂着幸福的笑意。
只是,良久后,那凤辇上也没有半的动静。
她唇角的笑意不禁渐渐僵住,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有些愣住。
凌无双艰难的抬步,一步一步走向凤辇,心里的弦绷得紧紧的。
凤辇前,素月抬手,帮她撩开凤辇的帘帐。
凤辇内的人,双眸紧闭,神情很是安详,却没有半反应。
“母后!”凌无双惊呼一声,素月直觉不对,几步踏上凤辇,探上太后的鼻息。
淡定如素月,她的手却还是一颤,看着凌无双犹豫了许久,才结巴的道:“公主,太后薨世了”
“你说什么?”凌无双不敢置信的看着素月,好似没有听懂她的话一般。
“公主”
凌无双的身子晃了晃,她立刻扶住凤辇的柱子,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随即,她如疯了一般,冲上凤辇,用手指探上太后的鼻息。
那冰凉的触感,毫无气息的鼻翼间,瞬间击垮了凌无双的世界。
“母后”凌无双撕心裂肺的嘶吼,将太后一动不动的身子抱入怀中,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太后华丽的衣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