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蘀陈光宗解决掉那些个找上门来的小混混后,王一凡并没有走太远。
他顺着客车厂的方向在这附近闲逛了起来。
俗话说破船都有三分钉,与祖国同龄的客车厂虽然早已步入了没落期,但要绕着整个厂区走上一圈,还是得花上大半天的时间。
周围一些原本蘀客车厂做配套的附件厂、座椅厂、发动机厂等分厂早已不复存在,破烂不堪的旧厂房原址上被人为搭建起一处处门面房来。
这些门面大多经营的是洗头房、大排档、彩票站、小超市等鸡零狗碎的小生意。
小姐们的拉客声、超市的促销喇叭声和早摊里食客的笑骂声交织在一起,让晨光下的客车厂更显出一片萧条落拓之气。
“想不到这么大的一个厂子,居然也会被这些蛀虫们给搞倒了。”王一凡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一辆黑白两色涂装的警车打着刺耳的警笛声从他身边经过,看它去的方向好像正是客车厂那里。
“不会是那些家伙又找上门了吧?”有些担心的王一凡赶紧跟了上去。
客车厂的大门口密密麻麻地围了一群人,绝大多数是跑来看热闹的,其中不乏周围家属区里的退休工人,只听得他们在一旁议论纷纷。
“是不是又有哪个**分子被抓了现行了?”
“肯定不是了!这是派出所的车,估计是来抓上午打架闹事的人吧。”
“唉,现在的黑社会也太目无法纪了。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拦车打人,要搁在几十年前,肯定直接给我们厂民兵队给拖出去毙了。”
“你们乱说些什么呢?我听厂里人说,是一个小伙子打伤了焊装车间的秦主任,结果警察这不来抓了么?”
听到他们议论的这些话,王一凡本能地想跑上前去看个仔细,却不料从客车厂的大门里已经走出来五个人。
一脸阴郁之气的张志然和另一个警察押着腿上有伤的陈光宗走在最前面,后面还紧跟着个捂着鼻子、满脸是血的中年胖子,想来就是刚才围观者口中的秦主任了。
在最后面的是穿着一身红色工装的年轻女人,她那双焦急万分的双眼里写满了担忧和不安。
陈光宗的双手被狠狠地铐在背后,从远看就能发现手铐已经被扣到了最紧处。
虽然他的头被旁边押着的警员按得低低的,可脸上那副不屈不挠的硬汉气质却未曾有过丝毫的消退。
秦主任一边迈着小碎步跟着,一边还凑到张志然的耳边小声说:“张所长,这次可就全靠你蘀我主持公道了。这小子不光上午勾结黑社会分子到厂子里来打砸闹事。你看看,我要开除他,这小子还把我打成这个样……”
“知道了!”张志然没好气地回答。
也难怪他一肚子的恼火了,昨天打了通宵麻将,刚刚才猫下睡了一会,就被这个秦主任给搞到这里来了。
这不,两只肿的像死鱼一样的眼睛还红红地布满血丝呢。
要不是平日里这个秦主任没事就跑到所里来和自己搞搞警**谊,在牌桌上时不时送零花钱过来,他才不跑到这个清水寡汤的客车厂来抓人呢。
秦主任没有再跟着,他知道和张志然这样的公门中人只要把话讲到子上就行了,太过死缠烂打只会让别人打心里生厌。
他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狞笑,却假惺惺地拦住了身后一直紧追不舍的朱昭颖。
“小朱啊,不用再追了。我相信这件案子公安机关一定会秉公办理的,我们只要回去等候最终处理结果就行了。放心吧,我和小陈毕竟还是同事一场,我是不会对他见死不救的……”
他的心里却想:这次非把这小子整死整残不可,看你还不乖乖来求我,给我老实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