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妍一愣顿下脚步,转身看着任以安。
任以安含笑道:“你那天给我的鞋子很暖和、很适合,再替我做双罢。还有,上次放了话出去,让你替我做些小玩意送给侄儿、侄女的,如今也不好食言了,劳你做些罢。”
晓妍心里一暖,头应了。
任以安又对秋珩道:“明天你带她去拣上几匹布。”
秋珩闻言怔了怔,旋即明白过来,不由得又看了晓妍一眼,含笑头应了。
回到房中,俏春正若有所思地微垂着头坐在床前,见晓妍回来了,站起身堆了满脸的笑,可眼里却没有几分笑意道:“恭喜晓妍姐姐,才来就是二等丫头了,日后还请姐姐多关照。”她如今是竹轩的三等丫鬟。
晓妍看了看她的神情,只微笑道:“我不过是机缘巧合,运气好些罢了。”
俏春抿了抿嘴小声笑道:“我说这话可不是客气而已,这府中人多,什么样人没有,捧高踩低的还少吗?你是二等丫头了,这院里寻常丫头、婆子也不敢随意地欺负你的,可见四公子待你是挺好的。”
晓妍正整理着床铺的手一顿,只微微一笑,不肯多言。
且说晓妍退出后,任以安令香芫拿了几包应生母宋姨娘吩咐买的茯苓膏送与她。到了宋姨娘房门口,接过香芫手里的茯苓膏进了房内。
只见五弟任以衡正在宋姨娘面前说话凑趣儿,不知说了些什么,笑得正欢,见了他进来,停了笑,任以衡站起来道:“哥哥你来了,沁儿快奉茶。”
任以安头,将茯苓膏递给宋姨娘身边的丫头蕊儿,道:“这是姨娘要的茯苓膏,若是喜欢时再告诉我,我再带些来罢。”
宋姨娘了头,脸上带了笑,神情却远没有刚与任以衡一起说笑时愉悦,淡淡道:“坐罢。”
任以安问道:“姨娘与五弟刚笑什么呢?难得姨娘这般高兴,说出来让孩儿也沾喜气?”
宋姨娘道:“并没有什么。你若要使我高兴,肯听我的话就是了,偏你眼里只有大夫人,竟不将我这个没地位的生母瞧在眼里,我自然是比不得她有地位、金贵又会做人的,又帮不了你们,没得讨人嫌。就比如那次,萧家的事儿都是你帮着办的,费了多少心使了多少力,拿那一子钱又算得什么?既眼里没我这娘,还不如早些死了才好呢。”说着眼里滚下泪来。
任以安暗叹一声,忙跪下道:“孩儿是姨娘生的,怎敢眼里没有您?如今说出这话,可是要折煞孩儿了。”
任以衡也忙在旁边劝着,宋姨娘止了哭,又道:“我知道你心大,看不得这些,如今我也不求你什么,只求你助着你弟弟就是了。否则这府里哪里还有我们母子的立足之地?”
任以安想起府里和朝堂的种种,不由得暗叹了口气,只得含糊混过。
任以衡嘴角含着笑,眼底却冷然,一边喝着茶,一边借着烟雾的遮掩打量着任以安的神色,此时眼光更是一冷,嘴角带了丝冷笑。
放下茶杯,掩下神色,“哈哈”一笑,道:“沁儿,你煮茶的手艺益发了得了,给我添上罢。”
沁儿嫣然一笑接过茶杯去了。
众人转开了话题,聊及今日上房各院选拨新的丫头一事,任以衡起身离座向任以安一鞠道:“当日二哥讲及晓妍姑娘,我并未留意,他说要赌上一赌、试上一试,我也只是随口应了,再不想他会这般行事,却是为弟的考虑不周,闹出这许多事儿,幸好晓妍姑娘是个忠心有情意的,终究愿随你,否则为弟的罪过可就大了。”
任以安淡然道:“过去的事儿,还提来做甚。二哥行事恣意,也并非存心。”
宋姨娘听了一阵道:“安儿,你身边也没个知冷知暖的贴心人,你媳妇的事儿也过去好些年了,也是她自个忒糊涂了些,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个子嗣也没有,侍妾总该有几个罢?既那小丫头称心,就快纳了她为妾罢。”
————————小丫没状态中,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