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庄公有充分的自信说这句话。
因为春秋时期道路状况极不完善。真实的历史上,中国第一条国家公路是秦始皇的“秦直道。”而如今。虽然赵氏领地内部道路修得很完善,但其它国家,比如战场所在的鲁国。根本谈不上像样的公路。这时代大多数道路的形成,只是因为走的人多了,逐渐成了道路。
这里是鲁国,现在是春秋,春秋时代地广人稀,随便捡一条山洼洼前进,即使被人发觉了大军行动,将大军行动路线回报给队,然后调兵遣将进行堵截,按春秋时代的通信效率算,等到鲁**队完成这一系列准备”齐**队早已经回家打酱油了。
而这种道路交通情况,以及通讯手段的落后,也正是春秋时代。历史技术上屡见不鲜的:两国交战。一个国家的军队能安然无恙的横穿数个国家国境的原因。
其后,齐庄公虽然表面上不以为然,但对于赵武子这位曾经俘虏过他的人,他还是心中有胆怯的。接下来几天,齐国部队尽量选择偏僻的地方走,而且加快了行军速度。偶然路过小城邦,齐国庞大的军队数量又震慑住了鲁国的领主,他们只求齐国人不来攻击他们,哪敢去拦阻齐国的战车。
没几日,齐军深入鲁国腹地,齐庄公选择避开鲁国国都的方向,转而向正东方前进,打算从苔国返回齐国,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齐庄公带领军队行进到虫氏(今山东济宁附近),他扬着马鞭对杂鞍炫耀:“此处离郜国不远了,都国是我齐国原来的附庸,越过了都具,我们或者奔售国,或者从郜国北上一恐怕赵武子想不到我会突然折向西方行进吧?。
齐庄公得意的大笑,左右齐声附和,晋国几位逃亡大夫却神色惊慌,他们指着远处的地平线,连声提醒:“三桓的军队到了。”
齐庄公不以为然的嘲笑说:“鲁国的三桓都是被吓破胆的人他们到了,敢拦阻我的军队吗?”
齐庄公边说边扭回身去,顺着杂鞍的手指眺望远处地平线一远处地平线上隐隐有许多军旗,离的太远看不清军旗上写着什么。这支军队并没有靠近的意思,他们燃起了大火,火堆呈现的浓烟像一根柱子一样指向青天。
杂勒解释:“鲁军不敢拦阻我们。然而他们在通知友军,这烟柱是通知附近的军队向此地靠拢。赵武子一定在附近,这是赵氏习惯的联络方法。”
齐庄公愣了一下:“为什么他们烧出来的烟尘赤黄?”
“马粪”智起解释:“赵武子攻击中山国的时候,由于军队拉得太长,来不及集结,所以他就发明了这个弈法,让士兵随身携带烘的半干的马粪,燃柴草堆后,将马粪扔到草堆里。由于马粪半干不干,所以燃烧起来没有大火,只有浓浓的黄烟。
这股黄烟表示遭遇敌人。当初在甲氏,中山国的军队四散逃亡,各地领主络绎不绝行进在道路上。哪位领主围捕到中山国散兵游勇,便立玄用这种方法通知附近的军队赶来增援。”
齐庄公眯起眼睛,打量着地半线上的鲁**队,嘴里喃喃自语:“季武子、叔孙穆叔(叔孙豹)、孟献子,鲁国有三军,三桓各领一军。对面的军队打着三支旗号,看来鲁国全国的军队都到了。但他们敢抵挡我吗?”
鲁国人确实不敢抵挡齐国的军队,他们远远的待在地平线近处,齐国人前进他们就后退,齐国人停止。他们也待在那里,拼命煽风火,燃起浓烟向周围告警。
暮色苍茫,齐军甩脱不了周围的牛皮膏药,想起周围还有赵武在虎视眈晓,齐庄公不敢连夜行军,他命令齐军扎下大营,自己聚齐将领们进行商议。
某齐国将领建议:“鲁军不可能全部都来这里,三桓自己的领地要紧,国都他们也不能不进行守卫,所以来这里的军队不可能多,不如我们明天毫不理会鲁军,只管朝着既定方向。保持队形匀速前进
齐庄公觉得这主意很好,他回身问几位晋国逃亡大夫:“几位大夫觉得如何?”
杂鞍不吭气,智起犹豫片刻,回答:“我记得楚王的大军在行进中被赵武袭击了,那次他是从攻击郑国国都的战斗中撤了下来,转而攻击楚王大军,结果逼得楚王饿了几天肚子,不得不连夜宵遁
有这句话就够了,楚国是超级大国。楚国人的战斗力不是齐国人能够比拟的,连楚国人都在行进中被赵武偷袭成功,谁敢再说继续前进?
齐庄公犹豫起来:“赵武子的军队不多吧,他刚刚攻击完卫国,总的留下一些军队驻守,我知道他向来擅长搜刮战利品,无论如何,他都要留下部分人手,将按刮的战利品运回去。
嗯,我这里有二十万大耸,赵武子能来多少人?一个师?两个师,即便他来一个军,又怎能奈何我?”
齐庄公多次提到他手头有二入军。在春秋中,众是首次不用战车数量。而用十兵总鹏军队的数目。齐庄公带了二十万士兵。实际上,因为要深入晋国境内这支军队中三分之二的人手属于轻重兵,真正的战斗力只有五百乘战车。约三万余人。
按春秋军制,一名正卒要配备五名辅助兵,帮助这名作战士兵背负粮草,携带武器,饲养战马,维修铠甲等等。齐**队这次跨越万里作战,插重兵的比例稍稍大了。到达了将近六比一的比例。
所以谈到兵力对比的时候,齐庄公其实是心虚的,他一个劲强调自己的军队人数,不去谈论兵车数量。
其他的晋国大夫面无表情,智起轻轻摇头,心中暗自感慨:“眼前这位齐国国君,说起大话来雄心万丈,一旦真正面对晋**队,却又胆魄不足,就这样一个鼠胆勇士,竟然敢凶狠的侮辱晋**人,他难道不知道,我们反复提醒他:卫国侮辱了晋国,杀了三百戎卒,赵武子斩杀了三百家卫国贵族殉葬。你齐君在绎都城下摆放的尸体不下一千具,难道你还有退路吗?
现在指望赵武子兵力少,把希望寄托在赵武不攻击你的份上,多么好笑,当初你在修都城下侮辱晋国人的那股勇气到哪里去了?”
左右没人回答,齐庄公喃喃自语,不禁嘟囔的声音大了:“现在鲁国人打又不跟我们打,只是围着我们像一群讨厌的苍娱,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行军,还是在此驻扎?”嗯,继续行军似乎不妥,赵武子擅长袭击行进中的军队,但在此驻扎也不保险,我们连续作战,已经疲惫不堪了,万一赵武子大部队赶过来。咱不免要跟他正面冲突?
或许正面冲突还有把握,毕竟我们有二十万军队,赵武子能来多少人?”
杂勒突然开口:“前面就是齐军的家园,明早鸡鸣时刻,全军埋锅做饭,天亮时分全军开拔,告诉全军将士,前方就是家园,当奋勇向前。只要我们到达了都国,就可以依靠都国的城池来抵抗。赵武子或许在附近,但等他赶来还有一段时间,只要我军加快脚步,抛弃辐重,我们有希望赶到郜国。”
关键时刻,共氏的家学渊源完全显露出来。
齐国人好夸夸其谈,平时坐在花园里谈起行军打仗,每个齐国官员都能滴活不绝。真到了临战时刻。齐国官员个个傻眼,以齐国的本事,也就以众敌寡,欺负一下鲁国这样的二等国家,一旦面对晋国这样的超级大国,他们全部陷入僵化一这也就是百年来,齐国不停的在晋国背后捣乱扯后腿,一旦晋国翻脸,打算认真对付齐国,齐国人马上服软的原因。齐国将领都想不出主意来,齐庄公马上来冉了杂鞍的建议,他嘴里重复着杂鞍的命令:“明日鸡鸣时分,埋锅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