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满脸笑容,说话客客气气,相互恭维,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是老朋友,忘年之交。唯有金昌绪清楚的很,十分的揪心,刚才父子俩在城楼上的一番对话,令他无比的震憾,他从来没有想到,父亲竟有那么大的野心,不仅要杀害武天骄,更要谋害鹰王,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逆不道之罪。
金昌绪背脊冷飓飓的直冒冷汗,脸色略微的苍白,心头在颤抖,既为自己的父亲担心,也为武天骄捏了一把冷汗。
金昌绪是心胸坦荡之人,拿得起,也放得下。他当初为了宇文香,与武天骄决斗,也是抱着赌徒的心理,羸了,则得宇文香。输了,则无怨无悔,证明自己学艺不精,技不如人,配不上宇文香。
现在武天骄只身来到铁龙城,他要是出了事,而且是他们父子的阴谋,宇文香知道后,岂非恨他入骨?
金昌绪正想着,武天骄已经注意到了他,策前几步,目光上下一巡视,哈哈大笑道:“金巡察,别来无恙。瞧你的气色不错,看来你不但已经完全恢复,而且武功修为更甚从前!”
金昌绪尴尬地一笑,在马上抱了抱拳,道:“昌绪还没有来得及感谢驸马爷的赠药之情,若非驸马爷的灵药,昌绪也不会好得那么快。此恩此德,昌绪莫齿不忘。”
“金巡察,莫要这么说!”
武天骄摆手道:“当初是天骄一时失手伤了你,赠药治好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今天来到铁龙城,我一定要与金巡察好好的喝上两杯,好好的谈一谈,化解我们以前的误会!”
“看来你们年轻人真是合得来啊,这刚见面就聊上了!”
金绩呵呵笑说:“驸马爷,这里风大,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进城吧!”
在金家父子的头前引领下,武天骄缓缓地跟进了铁龙城,心头也是忐忑,暗暗盘算着:“铁龙城的实际控制者是金家父子,如果没有他们的相助,梅夫人是断然不可能抓了琼华和月华姐姐,武德公主和乾宁公主已经先我来到了铁龙城,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现在我对铁龙城的情况不明,不知梅夫人摆了什么阵势在等着我?”
这是武天骄第二次来到铁龙城,城中的面貌半年前没多大的变化,倒是街上巡夜的军士多了不少,看到金绩等人来到,纷纷避让街道两旁,行军礼目前。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进城后,金昌绪与武天骄并排而行,微笑着说道:“驸马爷,有件事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金巡察有什么事尽管问便是,天骄知无不言!”
武天骄含笑说。
“那好,我就真直说了!”
金巡察面容一整,正色道:“不知你可有见到郡主?”
“郡主!”
武天骄神色一动,微微摇头,道:“自上次离开铁龙城,去了风城,我就再没见过郡主。不知郡主她……可有回来过?”
金昌绪皱眉道:“自上次郡主留书出走后,我也半年未见她了!不过,据她师父传回来的消息,郡主目前还在天雪山,一切安好!驸马……”
武天骄忙一摆手道:“金巡察,如不见外,你叫我天骄好了。我也唐突一下,叫你金兄如何?”
金昌绪笑了笑,道:“承蒙驸马……不!承蒙天骄兄弟看得起,那昌绪就托大了,叫你一声天骄兄弟!”
武天骄哈哈大笑,道:“这才对!”
手臂一长,一拍金昌绪的肩膀,笑说:“金兄,能与武天骄称兄道弟的人并不多,也就那么几个。其一个是我大哥武天龙,虽然我至今还未曾见过他面,但心里一直认他是大哥!再就是京城陆太傅的公子陆重,他也是我深交的弟兄。再就是金兄你了!”
哦!金昌绪脸上动容,甚是意外地道:“天骄兄弟何以如此看得起我?”
武天骄哈哈笑道:“不为别的,就为上次你为了郡主,单独一人,那不惜一切与我决斗的勇气。仅此一,我佩服金兄!”
“何以见得?”
金昌绪错愕地问,仍有些不明白武天骄话中的含义。
武天骄翘起了大拇指,极尽赞美地道:“因为金兄是一位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为了心爱的人,敢于不惜一切,不计生死!同时,金兄也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那天,金兄若是心有毒念,大可派出一队人马,埋伏在半路上,伏杀我。可金兄并没那么做,由此可见,金兄是一位光明磊落的君子,绝不做那些暗箭伤人的勾当。这一,比之那些沽名钓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一千倍,一万倍。”
武天骄也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么能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高帽一又一的给金昌绪戴上,只差没把金昌绪说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圣人。
不过,他这一番的赞美之词,还真有效果,说得金昌绪在马上有飘飘然,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精神振足,神采飞扬,觉得自己真是武天骄所说的那一样,口中却谦虚地道:“哪里!哪里!天骄兄弟,你可……真会说笑!”
在前的金绩十分留心儿子金昌绪和武天骄的交谈内容,他被武天骄的话说得直皱眉头,不由得回头望了望,心说:“好你个武天骄,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是那么的会拍马屁!你是什么意图?把我儿子说得那么好,是在暗中骂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