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姨霍地站起,几上琴弦,齐发出“铮”地一响。风姨一脸英侠之气,目光如电,盯着武天骄,逼人地道:“楚玉楼死了?!”
看到她如此反应,武天骄心头一跳,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好据实道:“师父曾中了‘百步追魂阴手’,一直苟延残喘,生不如死,最终……死对师父来说,是个解脱!”
风姨颓然坐倒,细长的纤指,竟“崩”地不意挑断了一根琴弦,泪珠在眼眶中打旋,颤声道:“他……他死了……”
武天骄愕然,实是不明所以,眼见风姨听说楚玉楼死了,竟如此的震惊,如此的伤心。武天骄糊涂了,猜想:“莫不是她和师父楚玉楼有一腿?也是我的师娘?”
转念仔细一想,武天骄又觉得不对,据圣母师父通天圣母所说,这位剑后是天河派掌门剑神万古愁的夫人,是武家圣卫羿和、缪玉的师娘,不可能和楚玉楼扯上关系,难道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风姨痴痴地坐在琴边,眼睛却发着亮光,轻轻地弹奏琴弦,琴音哀怨宛转,十分凄凉,似乎在诉说着一种心中的怆痛,悲伤。
那琴每弹至断弦处,都发出“喀”地一声,但不觉难听,恰好是那弦断般的感情。风姨弹着弹着,忽然侧头问道:“你师父有无跟你说起,他的师门来历?”
武天骄正听着哀伤的琴音,而伤悲莫已,闻主不禁一呆,师父楚玉楼除了跟他所说的,自创的白衣门,以及万劫门的魔典,还真未向他提及师门来历?
武天骄忙摇了摇头,皱眉道:“师父除了教我武功,并未言明师门。”
哦!风姨登时木然,沉默半响,才道:“你师父的武功是我教的。”
啊!武天骄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吃惊地瞧着这个清冷绝艳的美妇人,她竟是楚玉楼的师父。
风姨见他如此吃惊,也不惊讶,淡淡地道:“我叫万天仙,武林尊称剑后,剑后就是我。”说着缓缓转身,正面向着武天骄,只见她正面更是明艳动人,让人不能迫视,只听她缓缓地道:“我的夫君是天河派掌门,剑神万古愁。”
这个武天骄早已知道,听到她自报姓名,觉得有意外,道:“万天仙,风姨名不虚传,真如天仙一样。如此说来,风姨是我的师婆,师婆在上,请受徒孙一拜!”说着,跪倒,恭敬地给风姨磕了三个响头。
剑后坐着不动,接受了他的跪拜,继而淡然道:“说起来,我算不上是你师父的师父,也算不得是你的师婆,当年,我不过是随意的教了你师父几招武功,未曾行拜师之礼,因而称不上师徒关系!你也不用叫我师婆,还是叫我风姨吧!”
武天骄茫然,道:“那……我师父是不是天河派的人?”
“不是!”剑后脱口而出,旋即又一摇头,蹙额道:“也算是吧,你师父是在天河派出生的,说起来,和我天河派很有渊源!”
武天骄愈发的迷茫,楚玉楼虽然收他为徒,但除了要他报仇,其它的似乎什么也没说,楚玉楼更未提及自己的母亲是谁?
剑后叹息道:“孽缘,这一切都是孽缘,你来到云雾谷,通天圣母虽然跟我谈及过你,我却未曾知道你是楚玉楼的弟子。今天要不是你使出逍遥剑法,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
武天骄静静地听着,也不好插话,只见剑后缓缓地道:“那是在……我也不记得那是多少年前了,记得有一天,我和夫君去了河东府,参加一位武林朋友寿宴,参加完寿宴后,在回山的途中,路过一座村庄,发现那座村庄遭到盗贼的杀戮、洗劫,全村男女老幼无一幸免。碰上这样的事,我和夫君当然不能不管,于是,我和夫君找到了盗贼的贼窝,把这伙伤天害理的盗贼给灭了!”
说到此,剑后顿住不言了,黯然神伤。武天骄等了半响,禁不住问道:“后来怎样了?”
剑后叹气道:“后来……后来我们放火烧了贼窝,在救了好多遭盗贼掳掠的女子,在这些女人当中,其中有一位女子是当时江湖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那女子当时已经有了身孕,又受了重伤,性命垂危,行动不便,于是,我们只好把她救回了天河派!”
听到此,武天骄感到好奇,忍不住问道:“那女人是谁?”
“她姓颜,叫颜玉花!”剑后凛然道:“武林中人,都叫她九阴魔女。”
啊——武天骄惊讶的难以想像,脱口道:“是九师娘……”。
“什么九师娘!”剑后诧异地问,旋即睁大了眼睛,愕然道:“颜玉花是你的九师娘?这么说,她……是你师父楚玉楼的妻子?”
武天骄头,也不隐瞒,如实道:“我师父有九位夫人,九师娘年岁最大,武功也是最高,她却排在八位师娘最后,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
剑后脸色惨变,娇躯不住的颤抖,骇然道:“他们……竟然做出此等人神共愤的之事!”
武天骄闻言愕然,惊诧不已,见剑后气得哆嗦,问道:“风姨,您说什么?我……师父和九师娘……他们是怎么回事?”
好半响,剑后才冷静了下来,哀怨地道:“真是想不到啊!要知道如此,当年我就该杀了他们母子!”
母子?武天骄张大了嘴巴,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了,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什么?我……我……师父……和九师娘……是母子?”
剑后阴沉地道:“不错,你师父楚玉楼和颜玉花是母子,颜玉花就是楚玉楼的亲生母亲,当年,我救颜玉花的时候,她肚里就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肚里的孩子就是楚玉楼。”
这一下,武天骄瞪着眼珠子都凸出来了,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九师娘竟然是师父楚玉楼的亲生母亲,这是哪儿跟哪儿?
猛然间,武天骄忽地站了起来,瞪着剑后大叫道:“胡说,您胡说,九师娘和我师父怎么可能……是母子?”
剑后冷笑道:“你觉得我有必要胡说吗?我有必要诬蔑他们吗?母子就是母子,这一,他们永远也改变不了!”
武天骄一听也是,当即安静地坐了下来,道:“那我师父……和九师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我怎么知道?”剑后蹙额道:“颜玉花号称九阴魔女,你听这名号,就知道她当年在武林中的名声如何,当年要不是看着她身怀六甲,起了怜悯慈悲之心,否则,我们断然不会救她,你要知道,她杀害过我天河派很多弟子,救她,我们是以德报怨。”
顿了一顿,剑后又说:“当年,我们把她救到天河派,遭到门中许多人反对,门中长老一致的要处死她,是我和夫君,力排众议,保下了他们母子,将颜玉花囚在了囚龙洞,永世不得下山。”
噢!武天骄恍然大悟,冷笑道:“那是要将我九师娘一辈子囚死在天河派,你们也太狠毒了!”
剑后置若罔闻,继续道:“颜玉花伤好之后,就一直囚在了囚龙洞,没过多久,孩子出生了,这个孩子,就是楚玉楼。”
听到此,武天骄禁不住问道:“我师父的父亲是谁?”
剑后摇头道:“这个我也曾经问过颜玉花,可她始终守口如瓶,不吐一字,他的父亲是谁,除了颜玉花她自己,别人怕是谁也不知道。她的孩子出生后,我们本着侠义仁慈之心,将她的孩子交给门中的一位杂役抚养。后来,这个孩子渐渐长大,他特别的聪明伶俐,嘴巴也特别的甜,很是讨人喜欢,但只因为他是九阴魔女的孩子,因而,门中人谁也不会收他为徒,更不会教他武功。”
“那你又怎么教他了?”武天骄忍不住脱口相问。
剑后神色黯然,道:“我是女人,我……成亲多久,婚后却一直未能有个孩子,而看到那孩子……有了将他收为义子的想法,但是夫君不同意,也能作罢。那孩子在派中没爹没娘,门中的弟子时常的欺负他,看着他可怜,我实在看不下去,于是,我便暗地里的教了他几手武功,本意是,不让他受人欺负。”
“可你并没有将天河派的武功,教给我师父?”武天骄道。
剑后道:“我教他的只是不属于天河派的武功,而是曾经已覆灭的逍遥门武功,如此一来,将来就是有人发觉,我也不算违背了门规。起初,我只是随便教他几招逍遥门的武功,后来发现他十分好学,练的也勤奋,于是,我便把所会的所有逍遥门武功都传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