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是事后才得知刘玉明和于世杰的死讯的。他大吃一惊道:“殿下,您这么做也太莽撞了!”
朱由检却笑道:“孙大人,现在权奸当道,你觉得要是按正常程序走,这几个人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么?”
孙传庭一时语塞。
“一位伟人曾经说过,贪官奸,清官要比贪官更奸;对付流氓,就要用流氓的办法!”朱由检拍着孙传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若没有手段,大人又如何在阉党横行的朝中立足?好了,我事情太多,不能在这里多耽搁,善后事宜就由大人来处理吧!还有,我要的人,明天务必送到秦王庄!”
说罢朱由检便与林佑坤上了马,挥动马鞭绝尘而去。孙传庭细细品味朱由检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禁拈须赞道:“秦王殿下真当世之奇男子也!”
行不多时,朱由检已返回秦王庄。此时正是粥厂开晚饭的时间,村外男女老幼人头攒动,比前些天又增加了不少。闻着米粥的香味,朱由检也觉得饥肠辘辘,不觉脚下加紧,回到王府。
此时王府里显得静悄悄的,只有几名秦王卫在值班。一众女眷都去粥厂帮忙了,这也是朱由检定下的规矩之一,每天都要去粥厂帮一会忙,多接触老百姓,不能整天在府里猫着。
朱由检信步往后宅走,刚走到包玉怜的房间外,忽听房内有人哭泣。
朱由检不觉一愣,心想自从来到秦王庄,大家都是高高兴兴的,这是谁在哭泣,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好奇地躲在门外偷听,却发现哭泣的正是王妃蕊儿!只听她哽咽着道:“玉怜姐姐,我的月事又来了!”
包玉怜则是轻声细语地劝蕊儿:“王妃娘娘,您虽与王爷成婚了小半年,却是聚少离多。前一阵王爷又中了剧毒,不能行房。最近这段时间王爷又忙得很,因此一时怀不上孕,也是正常的,您不必过于思虑。”
“可是从草原到此,这一路上也走了一个多月。”蕊儿红着脸道,“王爷和我差不多天天…行房,有的时候还一天数次,怎么还是不能受孕呢?”
“啊…王妃娘娘,您和王爷这么厉害啊!”包玉怜打趣地笑道。
“玉怜姐姐,你快别笑话我了,我都快急死了!”蕊儿气恼地打了包玉怜的掌心一下,“你快给我把把脉,看看是不是我的身体有病?”
包玉怜忙取出腕枕给蕊儿垫了,调整好自己的气息,开始为蕊儿号脉。过了一小会而,她收神笑道:“娘娘的脉相平和,什么病也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蕊儿焦急地胡乱猜测道,“难道是王爷有病?”
包玉怜忍俊不禁地笑道:“王爷中毒之时,我已为他看过了,他也没有病。娘娘您还是不要着急,平日放松心情,对王爷更温存一些,让他时时留意您。我想再用不了多久,您就能怀上王爷的骨肉了。”
“王爷对我是很好的…”蕊儿红着脸颊道,“可是万一我真有问题,让王爷久久无嗣,那罪过可就大了!不行,我要马上为王爷纳妃!玉怜姐姐,你也该和王爷…”
“不不!”包玉怜小声惊叫道,“我出身贱籍,王爷怎能娶我!”
“王爷不会在乎这些的,姐姐和他相处了这么久,还不了解他么!”蕊儿揶揄地笑道,“姐姐只说自己肯不肯!”
“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
“姐姐好麻烦!”蕊儿急道,“你若不愿意,我只好再找别人了…”
“不…我…愿意…”包玉怜轻声说完这一句,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窗外的朱由检闻言吓了一跳,被自己的唾沫呛了嗓子,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什么人!”蕊儿厉声娇叱,随即踢开房门跳了出去,拉开架势刚要动手,却生生地顿住道:“王爷!怎么是您?”
“可不是我呗!”朱由检哭笑不得地道,“咱们秦王庄现在护卫森严,你还怕有歹人不成。”
“那…那刚才蕊儿和玉怜姐姐说的话,您都听到了?”蕊儿讪讪地道。
“我什么也没听见!”朱由检赶紧撒谎道,“我刚回来,正饿得前心贴后心呢,这府里的人还在外面忙么?”
“是蕊儿疏忽了,王爷请在玉怜姐姐房中稍歇片刻,蕊儿这就去张罗晚饭!”蕊儿说罢便不由分说地把朱由检推进了屋,轻轻地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