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有飘飘然了,真想学着前世的垃圾电视剧,来一嗓子:“众位爱卿免礼平身!”不过想一想,好像得是皇帝才能这么说,自己仅仅是个王爷,如此臭屁搞不好还于礼制不合,只好强自忍住。
一旁的蕊儿见朱由检一言不发,知道他不知如何应对,忙替他发话道:“列位大人快快请起。王爷久居深宫,刚到王府,一切还要多多仰仗各位。”
众人这才齐声应道:“谢王爷、娘娘!”然后纷纷起身。为首一人拱手道:“王爷初见臣等,且容臣等自报官职姓名,然后再听王爷吩咐。”
朱由检懵懂地了头,于是众人就开始逐一自我介绍。刚才发言的,就是王府诸臣中官职最高的长史王九龄,是正五品文官,相当于王府的丞相。而其他诸如审理、典膳、奉祠等官吏也依次报名,足有三四十人。等全部报完,竟用了十来分钟,把朱由检听得都有困了。
众官吏报名毕,等待朱由检的示下。孰料这货在前世当孙子当惯了,如今乍一当领导,还真有不适应。他坐在宝座上张了张嘴,刚想抖抖王爷的威风,但一想这王府又不是政府或者公司,说白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即使想训话,却又从何训起?
见他张口结舌,蕊儿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只得替他解围道:“今天是大家第一次见面,王爷早准备了赏银,一会儿请到库中领取。还请诸位臣工今后各司其职,用心辅佐王爷。今日王爷车马劳顿,若有何事,来日再奏。诸位跪安吧!”
众人闻言纷纷跪倒,再次山呼“王爷千岁千千岁”,然后才鱼贯退出银安殿。
朱由检松了口气,感激地对蕊儿道:“幸亏有你,要不然我还真应付不来。”
蕊儿莞尔一笑道:“王爷说的哪里话,帮助王爷打理王府事务,也是蕊儿的本分。不过,王爷您今后也该熟悉一些事务,有些事,蕊儿是不方便出面的。而且,王爷您若英明睿智,那些臣下也就不敢糊弄您。”
朱由检忙道:“那是,那是!”同时心中顿觉惭愧,暗道合着我现在在蕊儿心目中的形象,肯定是英明睿智的反义词,蠢笨呆傻!
为了稍稍扳回自己的形象,朱由检还真的动起了脑筋。别的他不知道,涉及到钱,他还是很用心的。忙问道:“刚才给府臣的赏银,是如何安排的?”
蕊儿对此倒是颇为赞许,恭谨地答道:“首次见面,依照惯例,按各人的官阶,从五十两到五两银子不等,共约一千两银子。除此之外,也得给王府的下人,以及从宫中带过来的太监和宫女每人发放一份,算下来,还要二三千两银子。今后逢年过节,也要打赏。”
朱由检心疼得直嘬牙花子,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要…要这么多?”
蕊儿无奈地答道:“回王爷,这些都是不能省的。而且,这些花销只能算是小数,还有很多您想都想不到的开支。过些天那些臣工来找您奏事,您慢慢就都知道了。蕊儿也算过,照此下去,王府开销巨大,若仅靠王爷和蕊儿的俸禄,还不一定够呢!”
朱由检听了只得苦笑一声,心想看来以后必须得开源节流,要不然这信王府开不了多长时间,非得让我给整破产了不可!
他正心中盘算着如何整顿府务,林佑坤来报:“启禀王爷、娘娘,逍遥伯周奎前来拜见。”
朱由检一愣,这逍遥伯周奎是谁,好像自己并不认识啊。
蕊儿听了却喜上眉梢,对朱由检嗔道:“王爷!您忘了么,周奎是蕊儿的父亲啊!”
朱由检这才明白,原来是岳父老泰山来了,顿时忐忑起来,赶紧道:“岳父大人在哪里,我马上去迎接!”
话音未落,两个人已经迈步进了银安殿。为首一人身材矮胖,年约四旬,抢步上前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同时高呼道:“臣逍遥伯、锦衣卫副指挥使周奎,参见信王、王妃娘娘!信王千岁千千岁!王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朱由检见岳父大人竟然给自己磕头,哪里承受得起。刚要站起身来,却被蕊儿轻拉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起身。朱由检不解其意,只得坐在椅子上,任周奎叩拜完毕。
这时,蕊儿才又对朱由检使了个眼色。朱由检会意,赶紧从宝座上下来,双手将周奎搀起。他这可是第一次见到蕊儿的父亲,心想可得好好巴结一下老丈人,忙说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