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还能有啥话?现在的朱由检同志,恨不得马上变成一个七十岁的老男人,那样就可以什么想法都没有了。问题是美女在侧,又难免心猿意马。
还是蕊儿想得周全,让朱由检睡在床上,自己打地铺,还不让他脱衣服睡觉,免得产生邪念,危及生命。
再怎么说,朱由检也没脸让女人躺地铺,而自己在床上睡大觉。在前世,“女士优先”的精神已经深入人心,和女人抢东西抢位置,那基本上就属于耍流氓了。
可穿越过来以后,却偏偏颠倒了过来,凡事都是紧着男的来,女人只能靠边站,就连吃饭,也只能等男人吃完以后,捡残羹冷炙。
朱由检当孙子当惯了,眼下突然当了爷爷,还真有不适应。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蕊儿只得和他换了个位置,忐忑不安地睡在了床上。
其实朱由检还有另外一层想法。如果自己睡床上,这万一要是半夜起来尿尿,不留神拌一下,倒在蕊儿身上,能不能把持得住,可就不好说了。看来,“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要不然,恐怕就不是男人,直接变成半兽人了。
宫女吹熄了蜡烛,关上了门窗,默默地退出卧房。其实这时候并不太晚,按时间来说也就晚上八多钟。但这年头既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还没有任何娱乐活动,也只能上床睡觉了。
殿外万籁俱寂。朱由检郁闷地躺在地上,听着床上蕊儿均匀而平静的呼吸,却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就算自己忍住了不碰女人,但是万一睡着了,来个廊桥梦遗,这又怎么算,毒是发还是不发呢?
想到这里,他又紧张得不行,赶紧把身上厚厚的被子踢开,减轻压力,减少刺激。问题是现在毕竟是隆冬时节,尽管生着炭火,卧房内也并不是太暖和。没一会儿,就把朱由检冻得直打寒战,只好又盖上被子,同时反复默默地念叨:排除杂念,啥也别想!
可是人往往是这样,一件事你越是不愿意想,它就越往脑袋里钻。朱由检也是如此,尽管他紧闭着眼,尽量不去看也不去想身旁不远的蕊儿,可是她那曼妙的身形和姣好的容貌却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刚刚努力去想魏忠贤和管宁等人,想用恶心一的画面占领阵地,皇后、伊伊、四美等人却又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内心思想斗争如此激烈,朱由检同志还怎能安然入睡。他像翻烙饼一样翻过来掉过去,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才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而在梦里,朱由检也不安生。一会儿是蕊儿要和他共进烛光晚餐,一会儿是伊伊和四美要跟他玩鸳鸯浴,一会儿是皇后要和他展开不伦之恋。正在心旌神摇,蠢蠢欲动之时,这些美女的身后,却浮现出牛头马面、死神琉克、伽椰子女士等英雄形象,吓得朱由检屁滚尿流,扭头就跑。
忽一刻,他又坐在一张麻将桌前大杀四方,而战友分别是皇太极、李自成和魏忠贤。要说打麻将,朱由检还是很有心得的,心想就凭我大学几年的历练,收拾你们几个老古董,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一看自己手里这把牌,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是风头子就是幺九,简直是烂到了极。而另外三家,此刻却面带奸笑等着自己出牌,看来胡得都不小。
好不容易把牌给整听了,竟然是十三幺,随便来张风头幺九就能胡牌。朱由检还从来没玩出过这么大的牌,兴奋之余也感到十分紧张。
此时轮到他摸牌,他满心期待地摸起来一看,顿时傻眼:是一张伍万。这一局从开始到现在,一张万牌也没见,他隐约感到不妙,别是要一炮三响吧?
看着朱由检犹犹豫豫的样子,皇太极、李自成、魏忠贤都不耐烦起来,连声催促:“你搁那整啥玩意呢,麻溜的啊!”
“额滴神啊,天都快亮咧!”
“您老先在这相着面,咱家先睡一觉去!”
朱由检勃然大怒道:“催毛催!我不出了!”
那三位可不干了:“怎么意思,玩不起,想耍赖是吧!”
朱由检强词夺理道:“我当大相公还不行么?!”
三人一愣,紧跟着纷纷起身抄家伙,要群殴朱由检。朱由检吓得撒腿就跑,三人在后面紧紧追赶。朱由检被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实在跑不动了,眼见十八般兵器直奔自己而来,大叫一声:“啊!~~~~~~”
“王爷,王爷!您醒醒!是做恶梦了吧?”
朱由检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亲切可人的蕊儿,正帮自己擦拭额头的冷汗。他松了口气,回想着梦中的情景,自己也被这个荒唐的梦给气乐了。
可是突然间,一个模糊的想法袭上心头,他赶紧打开蕊儿的手,噌地坐了起来。
蕊儿还以为他又发了神经,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