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琪倒下的瞬间,音顾便停下了剑势,院中一时安静,喜眉仿佛很迷惑她为何不舞了,便只望着她。音顾走过去,隔着湘琪揽住喜眉的头,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夜深了,该去睡了。”
喜眉浑身一震,身子竟然便有些软了。音顾已经把手上的木片丢下,伸手将喜眉半抱起来。喜眉的心跳几乎悬停,心惊胆战地绕开了湘琪,刚想去看有没有扰到她,就被音顾抱在怀里,按住了头,不让她转到他处。
“音顾……”
两个人浑身都是酒气,呼吸之间相互交织,似乎又酝酿成了别种味道。喜眉紧紧揪着音顾的袖子,脑子一片迷糊,实不明白她怎么就突然激动了。
就这么立在榻旁站了片刻,音顾轻声说道:“你先回房,我去叫人把她弄走。”
喜眉轻如蚊吟地应了声,便摇摇晃晃地朝屋里走去。行到门口她略有迟疑地回了下头,只见音顾还立在那儿看着自己,顿时身形晃得更为厉害了,忙进屋去。
或是由于慌张,喜眉进去后关门声很响,湘琪便一下就惊得睁开了眼睛,慢慢坐起身来。
“醒了?”音顾负手问道。
“嗯。”湘琪揉了揉后颈,温柔一笑。
音顾沉默了一下。
湘琪能想到音顾很能沉得住气,并不意外地笑道:“我今夜就不走了,去那边睡去。”她站了起来,步伐十分稳定,朝洞门走去。
音顾在后面淡淡说了一声:“让人送些热水过来。”
“知道了。”湘琪没回头,说话间已经出了门去。
送热水的丫头被院里地上那两只空坛子给惊住,不由佩服三位姑娘竟然如此能喝。尤其刚才湘琪姑娘说话还是那么温柔,除了些酒气,倒也不觉得喝了多少。等到了房边,丫头门都不敢进,那酒味实在太浓了。出来接装热水的铜壶的音顾姑娘看起来也还算清醒,看来,竟然是二小姐喝得最多,恐怕已经醉得不醒人世了。
与丫头所想没太多差别,喜眉跌跌撞撞进了房后,便寻了个最近的圆凳子坐下,就这么低头打起盹来。音顾服侍她漱口洗脸,她都还是迷迷登登的,直到最后被音顾轻捏了几下耳垂,这才模模糊糊醒过神来,可等完全清醒,却已经是音顾把她拉拽到床上。
音顾的手停在喜眉的衣襟处,喜眉双手按住她,瞪大了眼。
“你喝太多酒了,散散热气。”音顾轻声哄道。
喜眉有些紧张。音顾自上而下的俯视,显得压迫感十足。她执不过比她更执着的那一双手,只得弱弱地松开自己的手。
剥开衣服后眼见的是一片娇嫩红艳的肌肤,仿佛每处每地都散着芬芳酒香,看上去,是坛世间最美好的“女儿红”。音顾低下身去,并不有其他举动,只是轻轻蹭着喜眉可怜的鼻尖。她的呼吸向来是轻浅的,喜眉却是被她弄的偶然忘了要呼吸,总不时低促地急喘一声。慢慢的,喜眉也感觉自己可能是真醉了,目光温柔的音顾,仿佛只曾对自己温柔,举止亲昵的音顾,也好像只对自己有所亲昵。她心里顿时酥酥麻麻,有些说不清的东西在蠢蠢欲动。可是向来都主动的音顾这一回却生生按捺住,倒叫她有些失落。
不明白要什么,却还是知道怎么才要得到……
喜眉怯怯地微抬起下颚,双唇自然地触碰到音顾的,柔软温暖,果然比鼻尖的触碰更让人心安。
音顾微微眯起眼来,自然不会拒绝喜眉的相邀,很顺从地接管过主动权,从此再无喜眉试探的余地……
上药什么的,没有人再记得。
无论音顾的手再怎么在喜眉的腹前流连,喜眉都只有轻轻喘息的份,慢慢被坦露出的部分是在她心底是多么羞于见人的地方,可是音顾此非第一次,亦非第二次,又因为是她自己主动送过去的,所以倒没有太多羞意。
或者,更多的原因在于音顾也与她一般了。
她不承认自己有动手,怪只怪音顾腰间的带子系得太松散,在她随意那么一捞间就扯了开,以至于音顾的衣襟也不知怎的就滑落了。可是音顾比她厉害,没有什么害羞的神情,故而使她也鼓起了些勇气面对对方。
并不经常在镜子里看自己,尤其从没有过一面等人高的铜镜,所以看不到全貌。原以来看到音顾的身体时应该不会有太多感受,同为女子,何处不一呢。可是还是不对,音顾身姿比她高挑,自上而下,仿佛可以把她全全覆盖裹住,不留一寸肌肤在外。两身相抵时,因为是一样的反而更加羞赧,被紧紧痴缠住时,更加紧张到无以复加。
音顾那双手已经把喜眉上下探了个遍,她半撑起身来,手又自然而然地伸去了某处。喜眉微缩,双手挂在音顾的脖子上,眼眸如水流光。
“音顾……”
音顾垂下头来聆听密语,顺便吻着喜眉依然满是酒香的唇。于是喜眉又见两人的长发散落在一处,与主人般亲密无间,倒有些结发的美意。于是她痴了,腿间微松,什么都不再去想……
酒香暖宵帐,香入骨髓的又何止是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