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匆匆而过,湘琪独自出了趟门,回来时几人都在她房中,她一进去便只道事办妥当了,明日就可起程。喜眉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湘琪与音顾说话,听到湘琪正问到音顾何时离去时心中仿佛被针狠扎了一下,痛得跳了起来,然后便忿然回房。
湘琪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道:“看来二小姐很依赖你。”
音顾却道:“明日上路后,一路定能碰到许多受了灾的流民。要仔细些,以防被人盯红了眼,穷极生变。”
湘琪头:“我们只是在明处而已,另还有人护着呢。”
音顾看了她一眼:“雇来的影子?”
湘琪笑道:“总得有些看家之人吧。”
音顾便不再说什么。她出了湘琪的房间回去后见喜眉侧坐在床边,就是不给自己一张正脸,微一思忖后,很干脆地掉头走了。
喜眉听到动静,心中一惊,猛然记起住进客栈的第一个晚上来。她忙追了出去,见音顾已经一路下楼,唤住了店伙计又对着楼上指了一下,如此,便让她慌了神。她提裙小跑着追到楼下,然后抓住音顾回头就走,嘴里还在对伙计说道“我们不要房间了,不要房间了。”
伙计听得摸不到头脑,音顾姑娘明明只是要他再送些热水上去啊,他正抱歉还需要她亲自下楼来说这一趟呢,这越姑娘说的又是哪起子事?
音顾忍住笑意,任喜眉拉着,找了个空档回头朝伙计了下头,伙计这才赶忙去备热水。
音顾被推回房内,喜眉气鼓鼓地瞪着她。她捋捋被喜眉拉扯皱的袖子,淡道:“我不想和哑巴共处一室,你若再不开口,我只好换个房间。”她的本意只是想激得喜眉说话,却不料喜眉不待她话音落地,便先垂下泪来。
“你就是欺负我。”喜眉哽咽道。
音顾看着,脸色渐而沉静。她伸指抹了喜眉的眼泪,道:“你为什么哭?”
喜眉原以为冰冷的音顾是最令她难以忍受的,没想到音顾的声音一但轻柔起来,就似揉捏着她的心一般,有着说不出的痛楚。
“我就是难受……”喜眉低声道,“不想你走。”
音顾上前一步拉近两人原本就近的距离:“为什么不想我走?”
喜眉有些凄惶地抬头,音顾脸色一片严肃,令她也紧张起来。
“你走了……我,我会想、想你的……”喜眉结结巴巴地说道。
“想就想着,不用多久,你就会忘了我的。”音顾淡道,“我们之间,似乎没有必须不分开的理由,你明白吗?”
“不明白。”喜眉摇头,“我不懂。”
音顾叹了口气:“算了,睡觉吧……”
“不要……”喜眉惨叫一声一把抱住她,“睡一觉你就要走了。”
“不然,临走前……”音顾回头张望,看到挂在床头的包袱,“去把药拿来。”
“药?”喜眉有片刻的茫然,突而像抓住了什么救生之物一般大喜起来,“对对,你走了,就没人帮我上药了。”
“你自己可以的。”音顾索性自己去拿药,喜眉则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她。
“我不可以,”喜眉摇得头都快断了似的,“后腰上不到,下面……”她的声音小了些,“不好意思上……”
“不可以也不许假借别人之手,”音顾转头轻喝,有一严厉的,“谁都不许。”
喜眉眨了两下眼睛,好像抓住了什么重心,便无意识地道:“如果你一定要走,我只好找湘琪来给我上药,或者是那两个丫头……”
音顾皱眉,回身便把喜眉推倒在床上:“你记不记得你说过的话?”
“什么……话?”喜眉挣扎着,一边疑问。
音顾却是慢条斯理地给她解腰间的带子:“我给你上药时做的事,像什么?”
喜眉骤然脸红,一时竟然不敢抬头。
“像你与他做的事,对吗?”音顾低声问,“你想与多少人做这种事?”
喜眉抬头怒视着她。
“男人是不是只有庆登科碰过你?”音顾又问,见喜眉满脸羞愤,便逼得她头后又道,“女人,是不是只有我碰过你?”
这回喜眉咬着牙倒是摇头道:“那个桑梓姑娘……”
音顾一窒,轻轻挥了挥手:“那不算,我是说,能让你有那天感觉的事。”
喜眉这下子再也躺不住了,拼命地划拉着手要翻坐起来。无奈音顾的力气她哪里挣脱得掉,于是便如猛虎爪下的小麋鹿,十分可怜。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喜眉尖叫着,“我求求你别说了。”
音顾戏耍够了,便怡怡然抬起身来:“记住我的话了?”她见喜眉还不理她,便补了一句,“等我的事解决了,我会去找你的。那个药,不要随便请人帮忙。”
喜眉喘着气伏在床上,露出半个香肩,凝如白脂。
久久,喜眉才低声问:“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因为还要把你平安地送回安志县去,我答应了小弦的。”音顾柔声道。
喜眉低笑了下,这才慢慢端起身来。身前的衣裳已经掩不住了,她干脆厌倦地敞开,把药拿过来上。
正逢伙计敲门,音顾一拉拢床缦,转头去开门。
热水端进来后,音顾洗净了手,回头接过了瓷瓶。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喜眉自觉有些放弃地躺回床上,任音顾给她上药。可是音顾的手法越是温柔,她的心中就越是堆积着难受,渐渐就要膨胀出心口,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挺腰。”音顾轻声道。
喜眉很顺从,很快就无一蔽体。音顾则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