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飞同意他的提议。
迫击炮的毁坏城墙射击很快停止,改为压制敌人的行动路线。
在迫击炮和机枪火力的掩护下,六个爆破小组从不同的方向接近了蒙地卡罗的护城河。他们的肋下都抱着炸药包,目标就是南城门,只要将炸药包堆积在城门洞里,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城门炸开。
但是在护城河的位置,六个爆破组都遭遇了一地小麻烦,那就是来自对方的曲射弓箭。满天纷飞地弓箭从天空几乎是笔直的落下。锋利的箭矢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杀伤力特别大,一会儿就有好几个蓝羽军战士中箭倒下。他们在挣扎着继续前进的时候,又不幸的被更多地弓箭扎中,遗憾的牺牲了。
陈剑飞阴沉着脸,举着望远镜仔细的搜索敌人弓箭手的位置。但是没有发现可以攻击的目标,这些弓箭都是来自城墙的背后,非常的隐蔽。经过几个人的推断,陈剑飞相信,在蒙地卡罗的城墙背后,鲁尼军队禁卫军部署了大量的弓箭手,他们都是按照事先测量好地位置进行攻击的,弓箭斜斜的指向天上,几乎是倾斜了八十度,弓箭射向天空。然后以几乎笔直的速度落下。
在密集的箭雨之下,第一波地六个爆破小组都损失殆尽,但是敌人的弓箭还在不停的落下,看起来鲁尼军队在蓝羽军的机枪火力面前,也没有能够有效的安排观察哨。否则就不会这样盲然地浪费弓箭。
陈剑飞低声的骂了一句:“***!”然后转头去亲自指挥迫击炮射击。
然而,由于敌人地弓箭手都躲藏在非常靠近城墙的位置,即使以迫击炮的高倾斜度,也无法有效的攻击他们。炮弹要么落在城墙上,要么落在城墙的背后。距离目标还是有远,反而是被炸碎的城墙碎石,可能砸伤了不少的鲁尼弓箭手。但是这样僵持下去毕竟不是办法。
刀无锋整了整头上的钢盔,冷冷的说道:“还是我们来吧。”
陈剑飞也冷冷地看了看他,有心有不甘的说道:“好钢得用在刀刃上,你们还是留到最后。三连长,给我组织一只敢死队,跟我上!”
虽然一路上的配合作战关系很密切,但是陆军毕竟是陆军,海军陆战队毕竟是海军陆战队,大家乃是相互配合但是也相互竞争的军种。如果海军陆战队的战斗需要陆军特战队来解决的话,说出去乃是很丢面子的事情。就这来说,无论是陈剑飞,还是耶律高飞,都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耶律高飞沉声说道:“你不能去!还是我去吧,我对这个很有经验……”
陈剑飞抽出驳壳枪,挥了挥,将敢死队员聚集起来,不耐烦地说道:“我知道你想去,但是你是这里的最高军事主官,你要是去了,枫领肯定撤你的职!你不怕的话就跟我抢!”
耶律高飞只好瞪着眼睛说道:“妈的,你又拿杨夙枫来压我……机枪连,你们愣着干什么?火力掩护!”
嗒嗒嗒……
嗒嗒嗒……
数十挺捷克式轻机枪呼啸起来,子弹将蒙地卡罗的城头打得碎石横飞,连一只老鼠都不能隐藏,顷刻之间,蒙地卡罗的城头上再也看不到一个鲁尼利亚王国禁卫军士兵的身影。
陈剑飞亲自带了十多名海军陆战队战士,将随身携带的军用被泡湿了,每个人叠了三层,将自己的身体笼罩着,然后抱着炸药包,快速的冲向蒙地卡罗的南城门。不时地有箭矢落在浸湿的棉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但是却没有贯穿,使得陈剑飞等人畅通无阻,只是每个人的被子上都插满了弓箭,一个个看起来就像是移动的刺猬。
箭雨从天而降,尤其集中在城门的附近,几乎是一片一片的落下,地面上到数都是密密麻麻的箭矢,有的甚至只露出半个尾巴,简直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很多插在地上的箭矢又被后面的箭矢插中,有的甚至被从中间破为两半,可想而知这些箭矢的威力。
但是陈剑飞他们没有选择城门的路线,而是稍微的绕了一个圈圈,选择了箭雨比较稀疏的两翼。在棉被的掩护下,他们成功的越过了护城河,踏上了城墙根下。他们顺着城墙根下前进,鲁尼军队的弓箭就出现了蓝羽军迫击炮一样的问题,就是无法有效的杀伤紧贴着城墙根下的蓝羽军战士,虽然头上的箭矢呼啸而过,声音令人恐惧,可是事实上却非常的安全。
很快的,陈剑飞到达了城门洞的位置。
早上八二十一分。炸药包全部安放完毕。
早上八二十七分,陈剑飞藏身在护城河里面,拉响了导火线,随着轰隆一声冲天巨响,蒙地卡罗地南城门整个塌了下来。无数的碎石填满了护城河的位置,使得蓝羽军不再需要从水面跋涉。一块凌空落下的巨石砸中了陈剑飞的小腿。幸好他手疾眼快,急忙跳开,才没有被整条小腿砸断,不过纵然如此,他也是一瘸一缺德了。
在弥漫的硝烟中,蓝羽军海军陆战队战士挺身而起,端着枪支,扫射着蜂拥而入。
然而,守城地鲁尼禁卫军也预料到了蓝羽军的计划,他们预感到城门位置会失守。于是聚集了大量的生力军在城门的后面,大部分都是鲁尼弓箭手,当城门被炸塌的时候,他们的箭矢顿时好像暴雨一样的散发开来,冲在最前面的一排蓝羽军战士猝不及防。倒下了不少,其余的战士们立刻开枪猛烈还击,双方都不断的有人倒下,子弹和坚实在半空相撞,溅起密集地火光。最后。那些鲁尼战士蜂拥而出,想要和蓝羽军举行肉搏战。
“我日,差被包了饺子。”陈剑飞心有余悸的说道。
鲁尼狂战士如此的悍不畏死。的确令他佩服不已。
“咱们是什么人?想要包我们饺子,没那么容易的。”耶律高飞冷笑,下令调集火力。
在耶律高飞地亲自部署下,机枪连和迫击炮连的全部火力都集中在了南城门附近,一时间,这里成为了子弹和炮弹的海洋。无数的子弹呼啸而过,将每一个冲出来的鲁尼狂战士牢牢地盯在了地上,而不断落下地炮弹,则将地上的尸体炸起来又重新落下。仿佛炒饭一般。
但是成千上万的鲁尼狂战士依然不屈不挠地尝试着,奋勇冲出来。他们前面的尸体阻拦了道路,他们就从尸体上面越过,踏着齐腰深的血泊,继续向蓝羽军发动攻击。
即使在十几年以后,当时幸存的人都会记得这惨烈的一幕,鲁尼狂战士的确无损于他们的骁悍和英勇,即使身处逆境,他们也没有退缩,而是毫不迟疑的继续向前,和前线无奈的举起双手地鲁尼战士相比,他们才是真正的鲁尼狂战士。但是,他们也为他们的鲁莽和无知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们将所有的有生力量白白的消耗在了城门的附近,白白的成为了蓝羽军火力扫射下的牺牲品,不知不觉中反而成就了蓝羽军,大大的减少了蓝羽军入城以后的麻烦。
当最后一个鲁尼狂战士也倒了城门附近的时候,枪炮声才开始逐渐的稀疏起来。陈剑飞等人发现,南城门两边的护城河早已经被尸体密密麻麻的堆满了,城门洞里面的尸体高达三四米,横七竖八的鲁尼狂战士用他们的尸体阻拦了蓝羽军前进的步伐,这条路根本无法通行。
在感叹之余,陈剑飞另外组织一个爆破小组,将南城门附近的一段城墙完全炸塌,又是一番激烈的屠杀以后,附近的鲁尼战士被清除,蓝羽军海军陆战队的战士们才得以顺利进入。
至于刀无锋和图斗珠的陆军特战队,他们都是超级轻装的部队,早就踏着那些堆积如山的鲁尼狂战士的尸体入城了,他们才不会在乎那里的血水是不是淹没到了大腿。他们执行的乃是斩首任务,必须尽快的找到鲁尼利亚国王苏莱曼四世,将他杀死或者生擒。
在阵阵的炮声和惨叫声中,蒙地卡罗城内的居民早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所有人都乖巧的躲在了自己的屋子里,胆小的不断的默默念咒,祈求上天保佑,希望上天保障自己和家人不受战乱的蹂躏,有些胆大的则从窗户纸里面钻一个小孔,看着街道上交替掩护前进的蓝羽军海军陆战队的战士们。
尽管战争已经进行了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对于蒙地卡罗的大部分居民来说,蓝羽军都是陌生的,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凶神恶煞的杀人不眨眼的蓝羽军。
在他们眼里看来,蓝羽军是一支和他们印象中的军队完全不同的部队,他们没有鲜明的盔甲,没有气宇轩昂的制服,没有气势凌人的武器和盾牌。他们的迷彩服看起来怪怪的,脏兮兮的,很难辨认,他们的头盔太小了,根本无法抵挡弓箭的射击,而且他们前进的时候也不是仰首挺胸的,总是喜欢半蹲着前进,东张西望,探头探脑的,好像闯入别人家里的一群小偷。
更令人奇怪的是,这些蓝羽军海军陆战队的战士们,每个人背上都背着一个沉重的背包,即使在激烈战斗的时候也不会拿掉,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要紧的东西,随时不能离身。他们背负着背包战斗,远远的看起来像是绿色的蜗牛,只是动作要比蜗牛迅捷的多。
街道上没有太多的鲁尼军队禁卫军,所以战斗并不激烈,只有零星的枪声。
残存的禁卫军士兵都退守到了皇宫里面。
蓝羽军海军陆战队也很快到达了皇宫的外围,并且按照作战计划,对皇宫实行三面包围一面攻击的策略。刀无锋和图斗珠的陆军特战队已经和皇宫卫队激烈的交火,皇宫卫队倚仗的十几门大炮在咚咚咚的发射,虽然使用的还是黑色火药,但是威力的确不赖,每一颗炮弹都能够在地上炸开一个坑。这些大炮都是从哈拉雷王国购买的,虽然是前装炮,但是口径很大,达到了十五英寸(360毫米左右),炮弹落下来爆炸的时候还是很震撼的,随时可以将一队人马炸飞。
皇宫卫队大量的装备了来复枪,而且他们也学会了三段式的射击,交替着射击,配合似乎源源不断地人员,持续火力不错。刀无锋的陆军特战队几次想要穿越敌人的封锁线,但是都没有成功,反而有几个战士负伤了,正在旁边处理伤口。受伤的战士都显得很不甘心,屡屡挣扎着要继续起来奋战,可是剧烈的伤痛让他们只能趴在地上开枪,暂时充当狙击手的角色。
刀无锋和图斗珠吃亏就吃亏在他们没有携带重武器,因为这次乃是超级距离的长途行军,所以没有携带迫击炮,也没有来得及装备火箭筒,无法有效的对付这些坚固的固定目标,只好等待海军陆战队支援火力的到来。尤其是那些口径很大的大炮,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坚固的堡垒,步枪机枪根本对他们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
十几分钟以后,蓝羽军海军陆战队的迫击炮到达,很快安装调试完毕,和鲁尼军队展开了激烈的炮战。迫击炮的炮弹落在鲁尼军队大炮的阵地中,将炮手们炸得东倒西歪,急忙寻找地方躲藏,但是十多门大炮却是完好无损,任凭迫击炮炮弹如何的爆炸,硝烟散尽以后依然屹立。直到后来蓝羽军海军陆战队战士占领了这些大炮,在每门炮里面放了一块塑胶炸药,才将它们全部炸掉。
在迫击炮的掩护下,刀无锋和图斗珠的陆军特战队最先冲破了守军的防线,成功的突入皇宫。在皇宫的混战中,乃是他们如鱼得水的时候,不到片刻的功夫,陆军特战队的队员们就消失在了皇宫的各个角落。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有具体的任务的,必须争分夺秒的完成。
没有了哈拉雷大炮的掩护,鲁尼禁卫军的士气和意志都开始大大的降低,战斗力开始衰退。当然,最要命的还是禁卫军最高指挥官尤尔斯曼的出人意料的死亡,使得禁卫军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指挥紊乱。部分高级禁卫军军官虽然自告奋勇的担当起了指挥重任,但是相互之间几个军官的协调却成了问题。在蓝羽军多个箭头的凌厉攻击下,他们常常会产生不同的意见,谁也不能说服谁,于是只好各自为战,导致战斗力进一步的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