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吻木然冷漠,声音却和杜兰德颇为相似,沉厚中微微带着沙哑的磁性。
李尔蒙斯微微停顿一下,继续说下去,口吻中似乎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情绪,“此路不通,滚回去罢。”
杜兰德轻轻叹了一口气,审判战刀则一抬起头来。他脸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自己的祖先,摇头道:
“抱歉,做不到。”
片刻之后,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在屏障之前轰然爆发。爆炸是那般剧烈。令整个地下溶洞都在剧烈颤抖。
轰鸣声在深长的溶洞中回荡,经久不息。
……
……
“唔……”杜兰德缓缓睁开双眼,整个过程颇为艰难。上下眼皮不停地打着架,好几次自作主张地重新合拢,旋又张开。
迷迷糊糊之中,杜兰德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疼痛,痛楚之强烈令他忍不住再度闷哼出声,声音中透出虚弱。
我……没死?
杜兰德感觉自己躺在坚硬而冰冷的地面上,视线一恢复。他颇为困难地微微调整了头部的位置,这才发现自己还在溶洞之中,而且就躺在半透明的屏障旁边。目光顺着高高竖立的屏障向上延伸,最后落在地下溶洞凹凸不平的壁上。
看来我真的没死。
杜兰德默默想着,心情竟是出奇地平淡无波,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夜翼和琴联手冲击李尔蒙斯。印象中自己冲了上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夜翼怎么样了?
“你醒了?”一个声音响起,在安安静静的地下溶洞中显得十分突兀。
杜兰德听那声音和自己很像,大概是因为刚醒来不久,杜兰德还有些反应迟钝,愣了一下才意识到——
说话的是李尔蒙斯。
挣扎地坐起来,杜兰德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李尔蒙斯就在不远处,留给自己一个挺拔伟岸的背影。
李尔蒙斯淡淡问了一句。口吻平静却不呆板。
他没有回头,而是低着头。静静打量着手中的一件东西,那是一柄长近来那个米的紫色战刀,不正是杜兰德的审判战刀?
“我的同伴呢?”杜兰德低声问。
“放心,我难得放一次水没杀人,只是打晕了她们。”李尔蒙斯依然没有回头,口吻中隐约溢出一丝笑意,“这样一来,有些话我才能跟你说啊,我的后人。”
说着转过身来,含笑看着杜兰德,那平和文雅的样子,简直和之前君临天下的盖世气魄判若两人!
杜兰德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你……您已经认出我是李尔蒙斯家族的人了?”
“废话,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一根筋的蠢小子!”
李尔蒙斯说到这,忽然想到了什么,凝神问道,“不过,小子,你怎么会从远古之路出来?战斗法师只能在森德洛诞生,远古之路里应该早就没有战斗法师了才对。”
杜兰德感到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不可思议,自己的祖先竟然在对自己说话,而且听起来,李尔蒙斯的分身的记忆与思维俱全,就好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定了定神,才缓缓说了一遍自己和夜翼如何遭遇黑色矮人,又如何意外被卷到远古之路中,再想尽办法来到这里,试图打破屏障回归森德洛。
李尔蒙斯静静听完,仰天沉默了许久、许久,才用一种杜兰德听不明白的复杂口吻说道:“远古之路理应已经与世隔绝,你们居然还能以那种方式跌入远古之路,哼,还真是……不可思议。”
他又详细询问了那黑色矮人的讯息。
问完之后,李尔蒙斯沉默了更久的一段时间,最后用只有自己听的见的声音喃喃说道:“那见鬼的东西,最终还是流出去了吗……”
脸色变幻了一阵,李尔蒙斯似乎做出了某些决定,伸手隔空一招,杜兰德就感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飞起,然后稳稳落在李尔蒙斯面前。
“你刚才说,你回森德洛是为了女儿,也是为了帮助森德洛打赢一场战争,对手则是无数黑色矮人?”
“是。”杜兰德道。
李尔蒙斯了头,举起审判战刀晃了晃,评价道:“你的刀不错,不过……还不够。”他紧盯着杜兰德的双眼,一字一顿道,“就凭现在的你,直接回森德洛的话,铁定要挂。”
杜兰德不敢在这位传奇近妖的先祖面前有任何傲气,闻言欠身低头,虚心求教道:“您能帮助我吗?”
“当然。”李尔蒙斯咧嘴一笑,翻手摸出一个小玩意儿,杜兰德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块世界罗盘。
“呃,怎么看着有眼熟……”
杜兰德想了一下,这才忽然想起,“这块世界罗盘……不正是自己从迪卡菲洛手中夺来的战利品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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