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了,波特,卫斯理,隆巴顿?”石内普冷冷地、轻蔑地说, “桂芬多扣十分。波特,放开隆巴顿,要不我就罚你留堂了。你们,全都给我进来。”
哈利松开纳威,他仍大口大口地喘气,怒视着哈利。
“我必须阻止你,”哈利也喘着气说,从地上捡起书包,“克拉布和高耀会把你撕成两半的!”
纳威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一把夺过自己的书包,大步走进教室。
“到底,以魔灵的名义,”罗恩慢慢说,他们跟着纳威,“他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啊?”
哈利没有回答。他十分清楚为什么一提到圣满钩医院里,大脑因魔法而受到损伤的人,纳威会那样异常愤怒。但是他已经对邓布多发誓他不会把纳威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就连纳威自己,也不知道哈利知道这件事。
哈利,罗恩和郝敏坐在教室后面他们常做的座位上,拿出羊皮纸,羽毛笔,和《一千种魔法草药及霉菌》的课本。他们旁边的学生们都在小声议论着纳威的举动,但是等石内普重重地、带着回音余响地关上地下室的门,所有人立刻就没声音了。
“你们会注意到,”石内普说,依然用他那种低低的、轻蔑的语气,“我们今天有一位客人。”
他向一个昏暗的角落示意,哈利看到安布居正坐在那里,膝上放着写字夹板。他转向身边的罗恩和赫敏,扬起眉毛。石内普和安布居,两个他最痛恨的老师,很难分辨他究竟更希望哪一个占上风。
“今天,我们将继续学习加强剂,你们上星期调制的混合物原封不动地留在这里,如果制作步骤正确,经过一个周末的时间发酵应该正好。制作步骤--”他挥动魔杖,“--就在黑板上,开始吧。”
最开始的半个小时,安布居一直在角落里记她的笔记,哈利十分想听她审问石内普,他是如此想听,以致于他又开始不专心地做药剂了。
“哈利,是火蜥蜴血!”赫敏呻吟一声,第三次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放入错误的药剂,“不是石榴汁!”
“对,”哈利心不在焉地说,放下瓶子,继续看着角落,安布居刚刚站起身。“哈,”他轻声说,她已经沿着桌子之间的过道走向石内普,后者正弯腰检查迪安·托马斯的铁锅。
“嗯,这些学生似乎比平均水平要高,”她对着石内普的后背兴致勃勃地说,“不过,我还是怀疑教他们像加强剂这类的药剂是否明智。我认为魔法部会更希望你把这个东西从课程里拿掉。”
石内普慢慢地站直,转身看她。
“那么,……你在霍格沃茨教书已经多久了?”她问,羽毛笔在写字夹板上准备好了。
“十四年,”石内普回答,他的表情深不可测。哈利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他,一边往药剂里加了几滴溶液,药剂立刻危险地嘶嘶响起来,从松绿色变成了橙黄。
“据我所知,你一开始申请的是黑魔法防御课的职位?”安布居教授问石内普。
“是的,”石内普平静地回答。
“但是没有得到?”
石内普的嘴唇弯了弯。
“显然。”
安布居教授在写字夹板上写了些东西。
“而且,据我所知,来到学校以后,你也一直申请黑魔法防御课这一职位?”
“是的,”石内普平静地说,几乎不动嘴唇,他看起来已经很生气了。
“你知不知道邓布多为什么一直拒绝给你这个职位呢?”安布居问。
“这个我建议你去问他,”石内普痉挛地说。
“噢,我当然会的,”安布居教授说,脸上现出甜甜的笑容。
“我想这是重要的资料了?”石内普问,黑眼镜眯了起来。
“噢,是的,”安布居教授说,“是的,魔法部想要彻底了解每个教师的--呃--背景。”
她转过身,走到潘姿·帕金森那里,开始问她有关课程的问题。石内普转眼看到哈利,他们的目光相遇了一秒钟,哈利慌忙低头看他的药剂,现在那药剂已经恶心地凝结起来,散发出一股强烈的烧焦橡胶的气味。
“波特,看来你又不能得分了,”石内普充满敌意地说,挥动魔杖清空了他的铁锅,“你给我写一篇报告,里面要写清这个药剂的正确成分,还有,你为什么--以及如何--做错的,下堂课交,明白吗?”
“是,”哈利愤怒地说,石内普已经给他们布置过作业,而且今晚他还有快迪奇训练,这就是说他又得有两晚要熬夜了。几乎难以想像他今早起来的时候还曾经那么高兴过,现在他能感到的只是恨不得今天赶快结束的渴望。
“也许我可以逃掉占卜课。”午饭之后,他们站在院子里的时候,他郁郁不乐地说,寒风吹打着他们长袍下摆和帽沿,“我可以装病,然后用那个时间写完石内普的报告,这样我就不用熬到半夜才睡了。”
“你不能逃占卜课。”郝敏严肃地说。
“听听谁在讲话,你自己已经退出了占卜课,你恨彻劳妮呢!”罗恩生气地说。
“我不恨她,”赫敏傲慢地说, “我不过是觉得她是个极糟的老师,还是个真正的老骗子,但是哈利已经错过了魔法史课,我觉得他今天不应该再缺课了!”
这话里的事实让人难以忽视,所以,半个小时之后,哈利又坐在了占卜课教室里闷热、香气浓烈的空气里,看着每个人都不顺眼了。彻劳妮教授又一次在分发《梦的启示》课本,哈利相信要是他把时间花在石内普罚他写的报告上,一定远比坐在这里追寻虚构的梦的含义,要好的多。
不过,看起来,他似乎不是占卜课上唯一生气的人,彻劳妮教授把一本《梦的启示》摔在哈利和罗恩的桌上,紧闭着嘴转身走开。她把另一本《梦的启示》扔在谢默斯·斐尼甘和迪安·托马斯的桌上,几乎没打到迪安头上。她把最后一本扔在纳威的胸口,力道大得让他从大靠垫上滑了下来。
“那么,开始吧!”彻劳妮教授大声说,声音尖锐,还有些歇斯底里,“你们知道该怎么做!还是我是教学水平差得让你们还没学会怎么打开课本吗?”
全班人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然后互相面面相觑。不过,哈利想他知道原因,当彻劳妮教授被老花镜放大的眼睛里充满泪水,重重坐回老师的高背椅的时候,他把头靠近罗恩的头,耳语说:“我想她是接到了审查报告。”
“教授?”帕瓦提·帕提悄声说(她和拉文德·布朗一向对彻劳妮教授相当钦佩),“教授,有什么--呃--不妥吗?”
“不妥!” 彻劳妮教授喊出来,声音里充满了心潮澎湃的激动,“当然没有!我确实受到了侮辱、针对我的冷嘲热讽、还有毫无根据的指责。但是不,这没有丝毫不妥,当然没有!”
她深深地、发抖地吸了口气,从帕瓦提面前别过脸,愤怒的泪水从眼镜下面流了出来。
“我从不提起,”她哽咽着说,“这十六年来我的全心服务。显然,它完全被忽视了。但是我不能被侮辱,不,我不能!”
“但是,教授,谁侮辱了你?”帕瓦提胆战心惊地问。
“当权者!”彻劳妮教授用颤抖的、低低的、戏剧性的声音说,“是的,那些被世俗蒙蔽的眼睛,怎么能看到我之慧眼所见,怎么能明白我之灵心所悟。当然了,我们这样的预言者总是被世人所畏惧,因而被迫害的,这也是--唉--我们的命运。”
她咽了一下,用披肩的一角轻擦脸上的泪痕,然后她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绣花小手帕,大力擤了鼻涕,听起来就像皮皮鬼吹舌头。
罗恩偷偷地笑起来,拉文德厌恶地瞪了他一眼。
“教授,”帕瓦提说,“你是不是说……是不是安布居教授--?”
“不要对我提那个女人!”彻劳妮喊道,一跃而起,身上佩带的珠环叮当作响,大眼镜闪闪发光,“你们继续给我做你们的作业!”
这堂课剩下的时间里,她都在他们中间走来走去,眼镜后面仍有泪水不断涌出来,压着嗓嘟囔着听来像是威胁的话:
“……还不如就走得了……如此的侮辱……留校查看……咱们看吧……她居然胆敢……”
“你和安布居有一点相同,”当他们一起去上黑魔法防御课时,哈利对赫敏说,“她显然也认为彻劳妮是个老骗子,看来她把她留校查看了。”
他说话的时候,安布居走了进来,头上仍戴着黑天鹅绒的蝴蝶结,一脸矫矜。
“同学们,午安。”
“午安,安布居教授,”他们迟钝地齐声念道。
“请把魔杖收起来。”
但是这次已经没有匆忙行动的声音了,因为根本没人把魔杖拿出来。
“请翻到《防御魔法理论》的第三十四张,开始阅读第三章,‘对魔法袭击的非进攻防御措施’,不要--”
“--讲话。”哈利,罗恩和赫敏一起压着嗓子接上她说。
* * *
“今晚没有快迪奇训练。”那天晚饭之后,哈利,罗恩和赫敏走进休息室时,安吉莉娜沉重地说。
“可我没发火啊!”哈利说,吓坏了,“我什么也没跟她说啊,安吉莉娜,我发誓,我--”
“我知道,我知道,”安吉莉娜难过地说,“她只是说她需要再用些时间来考虑。”
“考虑什么?”罗恩生气地说,“斯雷瑟林球队已经得到许可了,我们凭什么不能?”
但是哈利的脑子里能想像出,安布居把桂芬多快迪奇队吊在他们头上玩耍是如何得意,他很明白她为什么不想这么快就放弃这一威胁他们的武器。
“嗯,”郝敏说,“你也要看看好的一面--至少你有时间写石内普的报告啦!”
“这是好的一面,是不是?”哈利狠狠地说,而罗恩也怀疑地瞪着赫敏,“没有快迪奇训练,却有额外的药剂学?”
哈利跌坐在椅子里,不情愿地从书包里抽出药剂学报告,准备开始写。他很难集中精力,虽然他知道瑟瑞斯要等很晚才能出现,但是他仍忍不住隔一会儿就往壁炉里看一下,以防万一。况且,屋子里的杂音也很多:弗雷德和乔治似乎终於完善了逃课盒的一种,他们轮流在人群前面演示,招来一阵阵欢呼和喝采。
首先,弗雷德会在一块糖的橘黄色那头咬一口,立刻他就对着一个事先准备在面前的桶里大吐特吐。然后他把糖的紫色那头硬塞进嘴里,马上,呕吐就停止了。在旁边作助理的李·乔丹则每隔一会儿就懒洋洋地变没桶里的污物,他用的消失咒,和石内普用来清空哈利铁锅的咒语完全一样。
持续不断的呕吐声、喝采声、还有弗雷德和乔治从人群里接受订单的声音,使哈利觉得无论怎样也不能把精力集中在加强剂的正确制作步骤上。而赫敏也不让整个状况有任何好转,欢呼声和东西落在桶底的声音中间,再加上她不满地大声嗤鼻,这,让哈利觉得更不能集中了。
“你就去让他们停下罢!”他气急败坏地说,第四次把写错的狮身鹫首兽爪粉用量划掉。
“我不能,理论上来说,他们的行为不能算错,”赫敏咬着牙说, “他们自己要吃那些脏东西是他们自己的权力,而且我找不到一条规定,说那群白痴们不能买那些东西,除非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它们对人有害,而现在看起来又没有。”
她、哈利和罗恩看着乔治冲着桶里大吐,然后咽下糖的另一半,站直身子,张开双手笑着接受长时间的掌声。
“你知道吗,我不明白为什么弗雷德和乔治每人只拿到三项中级巫师证书,”哈利说,看着弗雷德、乔治和李从热情的观众手里收钱,“他们真的很厉害。”
“噢,他们只会那些没有真正用处的花哨噱头。”郝敏不以为然地说。
“没有真正用处?”罗恩的声音有些生硬,“郝敏,他们已经赚了二十四个金币了。”
围在卫家双胞胎身边的人群过了很久才散开。之后,弗雷德,李和乔治又花了更多的时间来数他们的收入,所以等到哈利,罗恩和赫敏终於能独自占据休息室时,已经是午夜之后了。最后,在赫敏愤怒的目光下,弗雷德夸张地摇晃着装金币的盒子,关上男生宿舍的门离开了。哈利的药剂报告没有写多少,但是他决定今晚先告一段落。在他把书收起来的时候,本来正在扶手椅上打瞌睡的罗恩模糊地嘟囔一声,醒了,睡眼朦胧地看着壁炉。
“瑟瑞斯!”他说。
哈利猛转过身,瑟瑞斯那只黑发凌乱的头又在火里出现了。
“嗨,”他说,咧嘴笑了。
“嗨,” 哈利,罗恩和郝敏齐声说,在壁炉前的地毯上跪了起来,罗圈腿温柔地呼噜呼噜叫着凑近火苗,不顾热焰,努力想把脸贴近瑟瑞斯的。
“过得怎么样?”瑟瑞斯问。
“不太好,”哈利说,赫敏把罗圈腿拉回来,不让他烧焦自己的胡须,“魔法部又强行通过了一个法令,我们现在连快迪奇队都没了--”
“抑或是一个秘密的黑魔法防御学习小组?”瑟瑞斯说。
他们有一刻沉默。
“你怎么知道的?”哈利问。
“你们选择聚会地点的时候要更小心才行,”瑟瑞斯说,笑容更大了,“猪头酒吧是不是。”
“嗯,总比三扫帚好吧!”郝敏辩解,“那里的人更多--”
“也就是说,反而更不容易被人听到,”瑟瑞斯说,“赫敏,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啊。”
“谁偷听到我们?”哈利再问。
“当然是蒙当格啦,”瑟瑞斯说,当看到他们迷惑不解的样子,他笑了,“他就是那个带面纱的女巫啊。”
“那个人是蒙当格?”哈利说,吃惊不已,“他到猪头酒吧去干什么?”
“你以为他到那儿干什么?”瑟瑞斯不耐烦地说,“当然是去盯着你的。”
“还有人跟踪我吗?” 哈利生气地问。
“是呀,”瑟瑞斯说,“也应该,不是吗?既然你第一个能自由活动的周末就跑去组织了一个非法防御小组。”
不过他看起来既不生气也不担忧,望着哈利的样子反而更多的是骄傲。
“但老当为什么藏起来?”罗恩说,声音里透出失望,“我们都想见他呢。”
“二十年前他就不许进猪头酒吧的大门了,”瑟瑞斯说,“而那个酒保记性好得很。斯特吉斯·波德默给逮捕的时候,穆迪的隐身斗篷也给收走了,所以最近老当常扮成女巫。不过,首先,罗恩,--我已经跟你妈妈发誓要带给你这个话……”
“噢,是吗?”罗恩说,有些紧张。
“她说,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参加非法的秘密黑魔法防御学习小组,她说你肯定会给开除的,那样一来,你的将来就全毁了。她说,以后你有的是时间学习保护自己的方法,但现在你还太小,不应该考虑这件事。她还--”(瑟瑞斯的目光转向其他两人,)“--劝告哈利和赫敏不要继续这个组织,虽然她明白她对他们两个没有控制的权力,但是她只想肯求他们记得,她是全心全意为他们着想的。她本想给你们每个人都写信,可要是猫头鹰被截你们就真麻烦了,而她不能自己来,因为今晚上她得值班。”
“值什么班?”罗恩忙问。
“这你不要管,只是凤凰令里的事就是了。”瑟瑞斯说,“所以,这个送信任的任务就落在我身上了,你们要记得告诉她我把话全传给你们了,因为我不认为她相信我会这么做。”
又一次的短暂沉默中,罗圈腿喵喵叫着,想去拍瑟瑞斯的头,而罗恩则无意识地玩弄地毯上的一个小洞。
“所以,你想让我说,我不会参加防御小组?”他最后喃喃说。
“我?当然不!”瑟瑞斯说,一脸惊讶,“我觉得那是个好主意呐!”
“你真这么想?” 哈利说,心一下飞了起来。
“我当然这么想!”瑟瑞斯说,“你以为你爸爸和我会低下头,乖乖地听安布居那个老巫婆的命令吗?”
“可--上学期你一直告诉我要小心,不要冒险--”
“去年,哈利,所有的证据都说明霍格沃茨里面有人想杀你!”瑟瑞斯不耐烦地说,“今年,我们知道霍格沃茨外面有人想杀我们所有人,所以,我认为学习正确保护自己的方法是个极好的主意!”
“要是我们真给开除了呢?”赫敏询问。
“郝敏,整件事都是你的主意啊!”哈利瞪着她说。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知道瑟瑞斯怎么想,”她耸耸肩说。
“嗯,相比来说,能够保护自己,即使被开除也比安全地坐在学校里一无所知好。”瑟瑞斯说。
“听听,听听,”哈利和罗恩热烈地说。
“那么,”瑟瑞斯说,“你们打算怎么组织?在哪里聚会呢?”
“嗯,现在这还是个问题,”哈利说,“不知道我们能去哪里。”
“恐怖屋怎么样?”瑟瑞斯建议。
“嘿,是个主意呢!”罗恩兴奋地说,但是赫敏发出怀疑的声音,他们都转头看她,火里的瑟瑞斯也转过头。
“嗯,瑟瑞斯,只不过,你们在学校的时候,只是你们四个人在恐怖屋里聚会,”郝敏说,“而且你们都会兽幻成动物的样子,还有,我想你们要是愿意,还能挤进隐身斗篷下面。但是我们有二十八个人,没人会兽幻,而且隐身斗篷对我们来说太小了,得有隐身帐篷才行--”
“说得对,”瑟瑞斯说,看起来有点丧气,“嗯,我相信你们总会找到合适地方的。以前,在四楼那个大镜子后面有一个顶大的秘密通道,也许够你们练习咒语用的。”
“弗雷德和乔治告诉我那个已经堵死了,”哈利摇了摇头说,“好像是塌了什么的。”
“噢,”瑟瑞斯皱着眉说,“好吧,让我好好想一想吧,然后我告诉--”
他停了下来,脸色忽然变得紧张而警觉,他转向两边,看着壁炉两边结实的砖墙。
“瑟瑞斯?”哈利焦急地说。
但是他已经消失了,哈利对着火苗惊讶地张大了嘴,过了一会儿才转头去看罗恩和赫敏。
“为什么他--”
郝敏惊骇地倒吸一口凉气,一跃跳了起来,眼睛仍紧盯着壁炉。
一只手出现在火苗里面,摸索着好像要急着抓住什么似的,那是一只手指短粗、戴满了难看的老式戒指的手。
他们三个立刻跑了出去,在男生宿舍门口,哈利回头去看了一眼,安布居的手仍在火里又摸又抓的,好像她清楚地知道几秒钟前瑟瑞斯的头的所在,现在她下决心要抓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