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月4 日~5日 第一夜,下雨,同伴说:“每次来香港都下雨。”我也算应景了。拿着DC出 门,拍到一辆印着楼盘广告的出租车,又在雨中等了十几分钟,没等到第二辆。 不知不觉走到栏杆边,大道上的赫然白字让我兴奋得汗毛都竖了起来——皇后大 道东!就像看见了亲爱的罗大佑在狂吼!双层巴士从楼群的缝隙中钻出来,钻过 天桥,气势雄伟地碾过那几个字,在我的视线中像慢镜头,感动……我到广州的 第一年,双层巴士正从街头逐渐消失。它在香港叫“叮叮”。 8 月6 日~7日 纷乱的消息传来,关于暴力、关于报复、关于声名……荒谬的,不可遥控的 局面,仿佛香港之行是场沦陷。两个男人陪我出去散心,坐上“叮叮”,身体如 酒在瓶中摇晃,街景时实时虚,麻痹、紧张,语无伦次。在接近铜锣湾的地方下 了车,走进7-11,几个少女坐在角落中抽烟,烟头弹在地上,很蛊惑。在布满杂 货铺和小酒吧的窄街上转悠,压抑着随时可能崩溃的情绪,瘫软在一条门槛上, 旁边的男人递过一支kent烟。灰飞,烟灭。 8 月7 日~8日 处女座的男人生病了,我拉上一个巨蟹座的男人出门,他一定要走路到海边, 可怜的拖鞋把我的脚磨起了泡。路过湾仔的酒吧街,每间酒吧都挂出欢迎美国海 军的牌子,因为昨天美国军舰靠岸,大兵们可以在香港狂放几天。上了年纪的老 板娘招揽着生意,生拉硬扯进去成列而过的大兵,穿着暴露的各种型号女人从不 同方向汇集而来,似乎香港经济在一夜之间复兴。我实在很想混迹其中,可是手 中拎着巨难看的白色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刚从7-11买的25港币一包的护垫。继续 走往海边,一再抱怨脚疼,巨蟹座男人不耐烦地脱了我的日本屐式拖鞋,我只得 无比浪漫地光着脚丫走,走,走……想起《伊豆舞女》。停在犹如珠江的海边, 抽烟。僵持了很久,他一定要回去了,因为他害怕成为木子美的素材。他喝光我 的水,扔下一张地图。恰如所愿,我可以一个人去酒吧。一间酒吧因为我捡垃圾 的扮相,禁止入内;另一间酒吧的男咨客,捏捏了我的白塑料袋,通行。女人在 吧里和大兵以及鬼佬熟客跳舞,有时模仿做爱姿势,骚,煽,却又很家庭派对式。 还有卖挂熊玩具的女人,戴着一闪一闪的胸卡。我站在吧台边上喝酒,冷冷对着 吧台里的镜子和酒瓶,沦陷的感觉又如金枪鱼袭来,纸醉金迷、糜烂腐朽,或者, 其他的……走出去就横尸街头的冲动。一个典型的香港麻砾佬打断了我的恍惚, “我请你喝酒,好吗。我喜欢喝酒,我请你喝一杯好吗?”忽然觉得他是惟一与 我匹配的男人,在这个被“洋人”侵占的地方,哈!但是,我避开了,带着同胞 式的笑。 8 月8 日~9日 凌晨一多才去兰桂坊,因为电视里不停播放皇马和中港队的表演赛,还有 茶餐厅和酒吧是夜生意狂飙的消息。兰桂坊有着香港特色的又高又陡的坡,走下 去、爬上来。坡最火爆的一间酒吧,客人数严重超标,鬼佬抓着酒瓶酒杯在吧 外跳舞,探戈、佛朗明哥,猜火车……一直跳到街上,因为修路堆放的烂木板被 踩得一颤一跷,正是我最喜欢的狂欢和脏兮兮。鬼佬也爱死那堆烂木板,一个意 大利或法国女人几次差儿摔下来,继续勇敢得像领舞dancer. 我在街上站累了, 挤进酒吧要了啤酒坐下,对面的黑人不停地打量,然后坐到旁边,撒了几枚硬币 在桌上要买我一支万宝路烟,我让他收起硬币,为他烟,然后我们一起把脚架 在桌子上,朝着街外,吞烟吐雾,酷毙。他又大又黑的手,从我的脚摸到我的双 腿之间,揉捏,非常不成比例的两个人种的软色情表演果然让人很high,周围诡 异的目光中显示了效应。好啦,撤离酒吧。我没有脱衣服,一件也没脱,只用一 瓶润肤露和良好的手势,让他的黑枪喷出了白色的烟花,这过程,亲睹了黑人前 俯后仰、左扭右曲、呼哧呼哧的快感,我就像成功地擀了一根巨大巨黑的面条。 8 月9 日~12 日 远离糜烂、颓废、猎奇……麻木而忙碌地在各条街上走。路过重庆大厦总会 被阿差塞满菜单,去高级名牌店和麦当劳都能碰到讲国语的人,尤其是上海人, 香港如同遭受民工潮一样遭受拯救它的游客,据说,《一周刊》担忧地做了《香 港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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