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脸色微微有些黑沉沉的,却也不好发作,继续道:“老夫所言并非戏言,皇上也夸李大人年少有为又有忠君爱国之心,现在,就有一件关乎天下社稷的大事需要李大人为皇上为社稷分忧。”
“大人说地莫非和安将军有关?”
“不错。我们已经查出,安禄山暗中聚兵造反,而且已经是迫在眉睫。”
李强道:“不可能吧?安将军可是深得皇上崇信的边关大将,又怎么会造反呢?”
一直未说话的严挺之道:“其实我们早已在安禄山身边安插了眼线,已经掌握了安禄山暗中图谋不轨的罪证,只是……只是现在安禄山手握天下兵权,就算我们将罪证呈送给皇上,也只会逼得安禄山狗急跳墙而已。”
李强继续装傻充愣,道:“既然发生如此大事,几位大人应该禀告皇上,召集庭议想办法解决。群策群力方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张九龄道:“小兄弟,请容许老夫这样称呼你。老夫为官大半辈子,不求闻达诸侯,但求天下安定。老夫这一生也算俯仰无愧,年轻时亦恃才傲物,这一生,上跪天子神明,下拜父母,从未求过任何人。今天,老夫真切的恳求你,现在天下百姓的安定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李强听张九龄说的诚切,心中动容,道:“好!好一句俯仰无愧!张大人,下官得罪了。其实,下官早已知道安禄山有反叛之心。只是一直苦无证据,几位大人到底得到了什么样地证据?”
张九龄朝严挺之使了个眼色,严挺之道:“是这样的。很多年前,我们就觉得安禄山此人生性狡猾不可信任。奈何皇上一意孤行,崇信这个胡人。我们几人并不放心,于是安插了眼线在他身边。这几年,我们安插的眼线陆续的盗取了许多安禄山招兵买马,图谋不轨的证据。可惜的是,现在已经是养虎为患,想要打虎,已经是千难万难了。”
李强道:“那我又能帮上什么忙?正如几位大人所说,下官不过是一个小小禁军统领,比起几位大人,我的官职简直是小得可怜。”
张九龄道:“你的官职小不要紧。只要你肯全力帮忙,我们就很有把握能够对付安禄山。”
“那我该怎么做?”
“你现在已经是龙武军的都督,又是钦差大臣。凭你手中数万龙武军,还有未交出的七万平匪大军,已经你现在能以钦差大臣身份调动的十二万京城戍卫军,总兵力能够超过二十五万。”
“钦差大臣能够调动京城戍卫军吗?”
这样的说法,李强觉得甚是新鲜。因为京城戍卫军是从落镇各地轮流调回京城保卫皇城的军队,表面归于朝廷兵部管辖,实际的权力已经落入了落镇节度使的手里。如果发生大变,即使是兵部尚书,也调动不了京城戍卫军,更别说一个小小的钦差大臣了。
李适之道:“现在你是钦差大臣,奉旨追查叛乱一事,而且皇上已经下旨让京兆尹全力协助你,只要有我兵部的一纸文书,就能轻易的用任何一个借口接管所有的京城戍卫军进行整编。”
“原来是这样。”
李强头,心中却暗道:看来这几个老家伙已经动了不少心思了。
张九龄道:“除了这二十五万兵马,兵部闲散的兵力大概能调出五万左右。这样,朝廷的兵力就能达到三十万。”
“三十万和安将军手下的百万雄狮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不是吗?”
“你错了。安禄山手上的兵力根本没有这么多,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他手上的兵力不超过四十五万。其他九大节度使手上共有四十万兵力,就算只有一半的节度使愿意出兵,我们也有五十五万大军。以五十五万正义大军征讨四十五万叛军,再有李大人这样的猛将坐镇,胜算不可谓不大。”
李强暗暗心惊:这几个老家伙果然是老谋深算,而且眼光毒辣,能够一针见血的看出关键所在。连自己这样刚刚崭露头角的新起之将也在他们的谋算之中,可见他们对朝中的任何力量都做过详细的研究。他们说有一半的节度使会愿意出兵勤王就绝对不会差了。
张九龄见李强不语,继续道:“说实话,这样的大事,确实存在风险。可是身为臣子,沐浴圣恩,理当肝脑涂地报效朝廷。不知李大人可是有什么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