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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十三夜·山茶色的魅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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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野心……我根本……根本就配不上显嗣少爷的……我……我没有……。」

「那你是承认了哦?既然这样的话我让你解脱吧!」

「……呜……唔……。」

茜的眼角淌着泪水,一滴又一滴的不断落下。

「是……是的……。」

茜以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断断续续吐出不成声的话语。

「我……觉得……好……舒服。我……是……完全……配不上显嗣少爷……

的……女孩……啊啊——……。我一点……一点勾引少……啊……少爷的意

思也……没有……啊——……所以……所以请饶了我……。」

显嗣无法继续看下去,下意识转开了头。他把茜的呜咽呢喃全都给抛在脑后

,离开了房门。

这么淒惨的场面——自己实在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那种情况下,自己并不能出手阻止小夜的行为。因为这么做的结果,不过是

更加深茜所受到的耻辱而已。

小夜对茜完全没有好感,同时也和鞠站在对立的立场,这些看来都是基于她

想独占显嗣的心理所导致的。如果自己在此时出手袒护茜的话,反而会增加小夜

的忌妒心,害得茜受到更多欺负。

显嗣唯一可做的,就是默默的离去——也就只能够这样了。

完全失去喝酒的兴致,显嗣在回房后,彷彿逃避现实似的整个人钻进了棉被

,强迫自己设法进入睡眠。直到早上佐伯把自己叫醒时,积压在胸口的那股郁闷

还是一直无法消除。

吃早餐时,也只是机械化的将食物塞到自己胃里。根本就食不知味的显嗣,

三两下就用完餐离开了餐厅。他往楼上走去,进入弓三郎生前使用过的房间。琴

美死前曾在这地方度过了短暂的片刻。相较之下,其他的女孩大概都不曾刻意接

近这里吧。

进入房间,关上了房门,显嗣发现原本插在房中花瓶里的山茶花已经整枝凋

落。

为了悼念弓三郎,琴美会在屋中各处都插满了山茶花。在原本负责的琴美死

去后,就再也没有人负责添水以及换花的工作了——眼前的山茶花,很明显的薄

命早逝。

虽然花瓣仍保有原本鲜艳的红色,但茎干己经整枝枯竭,花朵的部分就这样

整个掉在桌上。

山茶花的花瓣,原本就并非一瓣瓣落下,而是整朵花直接掉落的,因此山茶

花的别名又称为落头花。显嗣心中浮现在遥远的过去中曾学到的知识。

并非逐渐的凋零,而是一口气整朵落下死亡的花朵。

对于还没走到寿命尽头就失去了生命的少女而言——……这的确是再适切不

过的花了。

落在桌上的山茶花朵,让人联想起一整片的血糊,显嗣忍不住将视线从桌面

移开。

此时,显嗣突然感到自己的视线中,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房间的整面墙壁,都已被砌成了书棚。虽然绝大部分的藏书都放置在书斋,

但这个房间中仍收藏了一些专门性的书籍以及资料。

显嗣抬起头,重新审视眼前书棚上所摆放的书籍。没多久,就发现了为何会

让他感到不自然的原因。

其中的一个书棚,摆放了一套外观大小完全相同的大开装订本册子。每一本

书的书背上都有编号。

从「1」开始,这些书由小而大,依照数字的先后顺序摆放。不知为什么,

这些书当中刚好缺少了一本。

缺少的那本书看来应该是属于比较新的一部。感到怪异的显嗣低下头,挑出

了放在邻近的另一册书,开始翻阅着。

书里面的内容,分别是由日期以及简单的行动纪录构成的。其中还掺杂了一

些用餐的莱色。

看来——这些书应该是弓三郎的个人日记。用作日记本的册子并非那种按照

日期印刷的一般日记本,反而比较类似用皮面装订的特制笔记本。

翻开其中几页内容,里头不外是和谁聚餐,以及和哪一位部下商讨生意之类

的,大部分都只是简单记载一些客观事实。至于像料理的味道如何或关于自己心

中的想法等私人性的内容,里面则完全没有记载。

的确像是那男人的应有的作风。

显嗣苦笑着将日记放回书棚里,接着,他拿起后面那本,确定日记本最初的

日期后,然后又翻开前一本——正确来说是前两本的日记。

显嗣双眉皱起。

将前一本和后一本的日记做过比较后,大概就可以知道遗失的日记本是属于

哪个部分。

书棚上少掉的那一本——刚好是记录显嗣诞生前后那段时间的日记本。

这件事——……其中是否蕴含着什么特别的意义呢?或者,弓三郎因为对自

己的妻子与儿子感到疏远,所以故意不将这段时期的事写成日记。

从编号漏缺的情形看来,这本日记原本应该是存在的。在显嗣出生前,这楝

屋子就已经屹立在这个地方了。因为搬家而不小心弄丢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

看来只能先从自己的记忆中寻找。

两天前,在这里遇到琴美并且与她交谈时,显嗣曾稍微瞄过书棚一眼。但是

当时那本日记本到底是不是在棚上——光凭那一点模糊的记忆根本无从确定。

如果,当时那本日记本还在那里,而现在却消失了的话,就表示在那本日记

中或许有能够找出杀害琴美凶手的相关线索——。

显嗣站在原地思考了好一段时间。

现在即使是随意看过去,也可以马上就感觉到少掉那一本书的地方有些不自

然。

但是,光凭这点去判断也不见得就是正确的。就算前几天看到书棚时并没有

感到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也不能就因此认定当时那本日记本还存在。照这样看

来,只有想办法把日记本找回来才有办法确定了。

但是很明显的,显嗣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就算那本日记真的能够成为某种线索好了,但是连日记本消失的时间都无法

确定的话,里面记载的讯息就完全派不上用场。

不过——或许那些女仆当中会有谁知道也说不定。虽然这间房间主要是琴美

在管理,但这并不表示其他女孩子就不会进入这间房间。

为了去寻找那些女仆,显嗣于是离开了弓三郎的房间。

「啊——……是显嗣少爷!」

朝房间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鞠正坐在昨天才获得使用许可的电脑前对着自

己微笑。显嗣挥挥手对鞠做出回应后,就马上走到她身边。

「怎么样,电脑这东西是不是很有趣呢?」

「嗯!我开始可以用电脑打字了。」

「这样啊……你做得不错嘛。」

电脑上接了一架旧式的印表机。看起来鞠似乎已经使用好几次列印的功能,

整个房间里到处散落着报表纸。

「鞠,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什么事啊?」

「你对我父亲房间里的书棚有没有印象?那里有我父亲生前写的日记本,在

书背上有标明编号的那种。」

「日记本?」

鞠歪着头,呆呆的看着显嗣。

「什么,有那种东西吗?我不知道耶?」

「你不知道啊。那有没有看过呢?」

「没有啊。以前我进老爷房间时都是在半夜,根本什么东西都看不到。白天

都是琴美在那里帮老爷泡茶喝的。」

显嗣点点头。鞠的回答简洁明快,听起来并不带着任何的心眼。只有半夜才

会过去——大概是意味着只有在服侍的时间才会过去吧。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大概可以知道琴美很可能对那间房间的设备都瞭若指

掌。琴美之所以会遭到杀害,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的关系。只要琴美不在这世上

,日记本被偷走的事情应该就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了——。

「显嗣少爷我问你一下!显嗣少爷的名字应该要怎么写啊?」

思考的余波就这样被明快的嗓音扫得一点也不剩。意识回到现实的显嗣看向

鞠,只见她拿着一张折成两半的印表纸以及一支笔朝显嗣递过来。

「可不可以把你的名字写在这上面?显嗣少爷的名字!我想知道应该怎么写!」

「……嗯,可以啊。」

「啊……不对啦!不是那里!要写在这里!」

原本打算将名字写在纸张的背面,但鞠却发出大叫阻止显嗣的动作,接着用

自己的手指指着纸张折起来的内侧中露出的那一点白边。

「……这有什么差别。写在这里吗?」

「对……就是这里!要写在这里哦!要把全名都写上去!」

「知道了知道了。」

昨天佐伯才在念自己不要太宠这些女仆的——但显嗣并没有因为被指责签字

的地方不对而感到生气。他直接按照鞠所说的,将名字写到指定的位置上,同时

稍微低头看了一下。

褶成两半的印表纸最上方,虽然因为纸张折起而使字反了过来,但还是可以

清晰的看到那刻意强调的几个大字。

那几个字——拼起来可以念成『遗书』。

「啊——不可以……不可以看啦!」

发觉显嗣正在低头看,鞠马上慌慌张张的从显嗣手上把那张纸给抢走。

「不可以看里面啦!上面写的是我的梦想!」

「……梦想?什么意思?」

「因为上面写的是我的梦想,所以不可以给人家看到!」

鞠所抱持的论调,让显嗣完全无法理解。

「你有梦想啊?」

「当然有啦。」

鞠点点头,微笑着回答。她开朗的笑容让显嗣忍不住地跟着笑了出来。

「是个什么样的梦想?」

「咦?这个是秘密啦!要是跟人家讲的话就不会实现了。」

「……这样子啊。」

对于现在的显嗣而言,身边多的是钱。如果鞠的梦想可以用金钱买得到的话

,就算全都给她也没关系,反正自己原本就没有打算保留的意思。既然鞠不想让

自己知道,那自己也没有理由要逼她一定要说出来。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问了。」

「嗯。谢谢显嗣少爷。」

「只不过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是什么事?」

「你真的很想实现这个梦想吗?」

「一定可以实现的。」

鞠很肯定的点头。

「我一定会——一定会让它实现的!我早就下定决心了,一定要让这个梦想

实现。一定可以实现的。……就快了。」

鞠的口吻中充满了自信。——……感觉上这话就像是她故意讲给自己听的。

显嗣笑着点头。

「这样啊。可以实现就好。」

「嗯。」

鞠礼貌性的朝显嗣点点头,显嗣则是对鞠笑了一笑便离开了她的房间。虽然

鞠说她并没有接近弓三郎的房间,但是小夜和茜是不是也是这样就不知道了。还

是有必要把她们两人找出来问话。

茜应该一如往常的在厨房里。问题是小夜到底会在哪里——。

「你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小夜发出的尖锐叫声正好给了显嗣正确的答案,于是显嗣便往餐厅的方向走

去。

一走近餐厅,就看到小夜高吊着她那对细眉。

「不干!我绝对不干!」

「小夜——!」

佐伯满脸不悦的瞪着小夜。

「你如果对自己的工作还有点自觉的话。就应该——。」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你别开玩笑了!」

「怎么回事?」

眼看着气氛一发不可收拾,显嗣于是赶忙插进了两人当中。

「你们到底在吵什么?」

「啊——……显嗣少爷。」

对着自己的主人行礼之后,佐伯以困惑的表情朝小夜的方向瞄了一眼。

「事情是这样的……。」

「显嗣少爷!佐伯他好过分!」

小夜抢在佐伯说明之前先开口,同时还将自己的手腕勾在显嗣的手腕上,彷

彿认定了显嗣一定会为她说话一样。

「听我说!佐伯每次都故意把难做的工作推给我!这样不是很过分吗?竟然

叫我把整间屋子的银器全部都擦一遍!开什么玩笑嘛!」

「擦餐具的工作怎么可以说是开玩笑?」

显嗣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不大谅解的看着小夜。

「银器要是不好好保养的话马上就会氧化发黑。既然身为下人,这本来就是

你份内的工作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佐伯从前天开始就一直叫我做一样的工作。怎么可

能有办法花半天时间就把所有的银器都擦完嘛!平常这都是一个月才擦一次的,

为什么现在非要我把自己的手指给弄到都是伤才行呢!这太过分了!」

「手指……?」

惊觉到显嗣正低头看着自己,小夜连忙把眼神避开。

「这……这是……因为擦银器需要用到溶剂,所以,手才会变成这样的。指

尖全都裂开了……不但很痛,而且又变得很难看。我……我不希望让显嗣少爷见

到我这么难看的双手——……。」

小夜蹙着眉,忍住受伤的自尊心把话讲完。显嗣低头看着小夜。

「难道——昨天你手上的伤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你才会想把手藏起来不

让我看到?」

「啊——……。」

小夜双颊绯红,歪曲的脸有欲泣的表情。

「……已经被您发现了?您看到了?看到我……我这双已经破烂不堪的手…

…。」

才一下子,小夜的眼瞳中就已经渗出大量泪水。

「太过分了……!」

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淌下。小夜脸上带着泪,以凶狠的目光看向佐伯。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在显嗣少爷好不容易回到屋中的时

候派我去做擦银器的工作才会变成这样!你到底为什么恨我!让我变得这么丢脸

你很高兴吗?我不会原谅你……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小夜——……。」

小夜双手遮住脸不断的哭泣,困惑的显嗣只好轻轻扶住小夜的双肩。但这一

下反而引得小夜紧紧抱住显嗣,哭得更大声了。

「过分……太过分了!像这种破破烂栏的双手,叫我怎么拿给显嗣少爷看…

…我看我乾脆去死算了——!」

「小夜!冷静点。」

轻轻拍着小夜颤抖的背,显嗣双眉紧蹙,疼惜的看着。

对于一生下来便身为千金小姐的小夜,把手弄成这副德性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代表家族没落的象征。何况,就在自己一心想成为显嗣妻子的节骨眼上,这一

双像下女的双手却被显嗣发现,说不定就因为这样,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当上显嗣

的妻子了。

「没关系的。就算你的手都是伤,我也不会在意的。」

「不要——我不要!受到这种屈辱……我已经活不下去了……!」

「小夜。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我已经说没关系了。」

「啊——……。」

抓起小夜那双布满割伤痕迹的手,显嗣二话不说就这样含进嘴里。小夜发出

短促的惊叹声,整个人当场便僵在那里。小夜以充满惊讶的眼神目不转睛盯着眼

前的显嗣,只见显嗣轻轻含住小夜粗糙的指尖,相当仔细的一根根慢慢舔着。

「……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因为这种事就讨厌你的,更不会因此而看轻你。」

「显嗣…少爷……。」

因为惊讶而一度停止的泪水,此时再度润湿了小夜的眼瞳。

「……谢谢您……——。」

看着声音发颤,不停抽噎哭泣的小夜,显嗣再度抱住了她。

「别哭了。今天你不用去擦那些银器了。但是,这毕竟是属于你的工作。下

次要是佐伯又吩咐你做事就得乖乖听话,知道吗。」

「……是——。」

这时,小夜就像是个小女孩般的乖乖点头。显嗣以指尖拭去她双颊上残留的

泪水后,笑着对她开口。

「今天你就先休息吧。先回到房间乖乖待着,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是的,显嗣少爷。」

小夜再度朝显嗣点头,然后就乖乖的走出餐厅。直到看不到小夜的身影后,

显嗣才大大的吁了一口气。

「显嗣少爷——……。」

听到佐伯在叫他,显嗣不禁面露苦笑。

「真是场灾难啊。」

「抱歉,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小的给少爷添麻烦了。因为看这阵子

大家的神经都很紧绷,所以小的才想派一些比较单调的工作给她们做,好让心情

平定下来,……没想到却是收到反效果。」

「意外总是在所难免的。」

「让少爷看笑话了。照理说应该是小的看管小夜的时间比较久才对。没想到

这次却是靠着少爷才解了围。」

「这种事没什么值得挂心的。你也赶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吧。」

「是——……。」

佐伯朝显嗣深深行了个礼。留下佐伯一个人,显嗣便离开餐厅。

走到厨房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的发现了茜的踪迹。茜坐在椅子上,感觉相当

的无精打采,整个人就这样趴在桌上。

「茜,你怎么了?」

「嗯——……啊!显嗣少爷……。」

受到惊吓的茜连忙站起,十分不自在的避着显嗣的视线。

「没……没有……什么……什么事也没有。」

就好像故意说给自己听一样,茜拚命摇着头否认。但是——这样的动作似乎

反倒牵动她的情绪,一滴眼泪就这样「滴答」的从茜瞳眸中淌了下来。

「茜。」

「真的没有什么!……我没关系的,所以……。」

茜以手心遮住嘴,别过头避开显嗣的表情,同时肩膀不断在发抖,拚命忍耐

着不让自己的哭声跑出来。

一种从胸口涌出的莫名冲动促使显嗣付诸行动。

「咦——……?」

发觉显嗣正从背后抱住自己,茜整个人惊讶的怔住。

「茜,不要哭……。」

显嗣在抱着茜的双腕上加重力道,轻声的在她耳旁低语。

看电哭泣表情的那一瞬间——显嗣心中当场产生一股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

爱怜。

「有我在这儿。我就在你的身旁。我会一直守护着你。所以——……不要哭

了。」

这和刚才抱住哭个不停的小夜相比,是完全不同的一种心情。

茜——是多么的令自己想要去怜惜。

希望自己能保护这名女孩,守护着她避开所有的不幸。

此时显嗣心中,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哥哥……。」

茜垂着泪,仍不断抽咽着。

「对——我是你的哥哥。不要怕,茜。我会保护你的。」

「……谢……谢谢……。」

茜用自己的手碰触着显嗣的手腕,并将显嗣的手腕靠在自己脸颊上轻轻廝磨

,同时点点头。

「对不起——……我失态了。我想我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

「小夜又欺负你了吗?」

「不是——这和小夜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自己在想事情,想着想着不知

为什么觉得好难过,所以才……。」

显嗣偷瞄了一下茜脸上的表情,虽然她的泪水还没完全乾涸,但脸上已洋溢

出一股幸福的笑容。当显嗣开始微笑时,茜才发现显嗣正不断看着自己。

「可是,只要有哥哥在这里,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茜。」

茜嫣然的朝他一笑。

「那么——我现在必须马上去准备餐点了。」

显嗣领会电的言外之意,点点头放松了手腕力道。茜从显嗣手中抽身离开

后,带着快乐的笑容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的食品。

但是,在这个笑容的背后——似乎还隐藏了一抹深切的悲伤。

「……我期待你所做出的好吃料理。」

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增加茜无谓的负担而已,显嗣发觉到这点,简单的留下

这句话便尽速离开厨房。

在回房经过走廊途中,「咯锵」一声,感觉上像是什么东西坏掉的声音吸引

了显嗣的注意力。这声音——听起来是从房间中传出的。

「都是你害的!」

正打算打开房门时,冷不防从里面传出一阵叫骂声,令显嗣不禁停下了手边

动作。

这应该是——……鞠发出的叫声。

「都是你——……没事干嘛在那边妨碍我!」

「……这……真是感到非常抱歉……。」

相对于鞠像女王般既暴躁又高傲的口气,另一阵听来唯唯诺诺的男性噪音,

再度让显嗣不禁惊讶的睁大双眼。

竟然会是佐伯?

「你还敢向我道歉?开什么玩笑!」

「是——……。」

这对话的内容实在太令人震惊了。佐伯竟然以对显嗣说话般的恭敬态度,向

应该是身为下人的鞠说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打算进门把事情问个清楚的显嗣开始感到踌躇。像这种情况与其同时盘

问他们两人,倒不如趁着只有佐伯时把一切问个明白。

而且——……鞠竟然会以如此傲慢的口气对人说话,这让显嗣实在无法不感

到吃惊。虽然平时鞠就已经明显的表现出许多丰富的面向——但是这样的差异令

他差点怀疑起这女孩是不是有多重人格?

到底佐伯和鞠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

此时,显嗣的视线集中在走廊的另一侧。

在那个方向的尽头,就是佐伯的个人房间。

母亲生前相当仰赖佐伯帮助。只要一看不到佐伯,就会一边叫唤佐伯的名字

,一边在这大房子中四处寻觅。代替等同放弃自己儿子的弓三郎,负起照顾显嗣

责任的人,也是佐伯。虽然是下人的身份,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佐伯就像是显

嗣的父亲一般。

所以,到目前为止,显嗣都不曾没经过同意便进入佐伯的房间——但是,现

在呢?

佐伯本人现在正承受鞠严厉的责骂。看这个样子应该还会持续好一段时间。

或许在佐伯房间中,可以找到理清鞠和佐伯之间关系的线索。

显嗣于是迈开脚步,打开了佐伯房间的房门进入里面。接着他以极快的速度

打开柜子以及抽屉,寻找是否有可疑物品。

「……。」

从抽屉的底部,显嗣发现了一样令他难以置信的东西——。

「咦?怎么啦?显嗣少爷?」

受到显嗣的指名而来到显嗣寝室服侍的鞠,歪着头对他问道。

「难道你觉得不高兴吗?」咦?……呀啊!」

显嗣突然不发一语的抓住鞠的手腕,把她整个人朝床上丢去。鞠吓得睁大了

双眼。

显嗣脸上笼罩着一股阴霾,什么话也不说的直接就把鞠压住。

「等……等一下嘛——……显嗣少爷!」

「闭嘴。」

吐出短短两字后,显嗣凶狠的瞪着鞠。他剥下鞠身上的衣服,猛力掐住她那

还略嫌娇小的。

「啊嗯……——不要那么粗鲁啦,人家会痛耶!」

「我不是叫你闭嘴吗!」

看到投射而来的锐利目光,鞠畏惧的缩着头。

「好啦……嗯……啊。」

显嗣粗暴的抓住她的猛力揉捏,粗鲁的动作完全没有爱抚时应有的感触

,但是鞠却对这样的虐待产生反应。她黛眉轻颦,同时发出微细的娇吟。

「嗯……啊——……虽然……有点痛……可是……像这样的……感觉……也

不错……啊……。」

「不要吵。」

短促的咕哝着,显嗣此时把双唇贴到鞠的上。他开始在她那微小的隆起

上用力吮吸,随着舌头不断转动,一甜美的震颤开始在鞠身上到处游走。

「嗯……唔……啊——……嗯嗯……啊啊……全都湿了……——。」

鞠发出恍惚的呢喃叫春。显嗣将手伸到鞠的股间来回摸索,鞠的果然如

同她自己所说的,早已湿成了一大片。与她稚气的外表和尚未发育的不搭的

浓密耻毛,在显嗣指尖上纠成了一团。

「啊……唔嗯——……。」

受到洗涤而润湿的指尖在秘肉中四处涂抹,贴在黏膜上的触感使得鞠发

出娇细的喘息声,身子也一阵阵的打颤。

「好舒服喔……——嗯……显嗣少爷……插进去吧……快点嘛——……。」

为了让显嗣想主动插入,鞠主动将双脚大张,并主动把腰往上抬,使出魅力

诱惑着显嗣。淌满液体的粉红色黏膜花瓣,就这样完全呈现在显嗣面前。

显嗣仍旧不发一语,只是默默的取出自己的分身,看准位置,一口气贯进鞠

的最深处。

「啊呼……嗯……好大——……啊……好棒——……。」

鞠整个人身体蜷曲,发出了满足的呻吟。显嗣进入鞠的体内之后动作变得更

加激烈,不断挺腰奋力冲刺。

「哈呼……嗯——……哈……嗯……啊啊……好舒服喔——……。」

脸上浮出陶醉的表情,鞠配合着显嗣的动作,不断有韵律的摆动腰部。

「显嗣少爷的……大家伙——……正在我的体内到处窜动……啊……太棒了

——。」

「……。」

鞠恍惚般的神情,是否也只是种演技呢?此时显嗣的心中反而是处于一种极

度清醒的状态。

性器由于兴奋勃起,和鞠的肉壁相互摩擦,从中获得快感。这些都可以理解

的——但能理解的也就仅止于此而已。

「啊……啊…好棒……好舒服……——好棒哦……显嗣少爷的……好硬……

好大……我的里面都被塞得满满的……——。」

不管此时鞠和显嗣心中在想些什么,这都已经不重要了。伴随着失神般的愉

悦,两人腰部拚命的摇摆。

「啊啊嗯……啊……好棒……好棒啊……好舒服……显嗣少爷……我要去了

……我已经快要……啊……好棒……要去了……要去……要去了啊……啊……。」

鞠的肉壁在一瞬间整个抽缩起来,同时开始剧烈的蠕动。

「要去……要去了……要去了……!啊啊……好舒服啊……要去了……!」

在绝顶的尖叫中鞠身体不断蜷曲,受到这股刺激,显嗣伴随着极度的空虚感

,在她体内深处吐出了全部的精华。

第四章还剩下……2天

在鞠离开后,显嗣先消磨了短暂的片刻,接着便起身离开房间。他沿着楼梯

往下走,目标是佐伯的个人房。

傍晚时,在佐伯房间中进行搜索的显嗣,发现了一本册子。册子的外皮与父

亲房里那种书背上有编号的本子完全相同——也就是说,这是弓三郎的日记本。

册子从外观看起来已经相当老旧,上面的编号,正好是弓三郎房间里所欠缺

的那一册。

显嗣蛮不在乎的翻开日记本——但里面的内容却使得他整个人当场怔住。

日记本接近中央的部分,被挖成了一个小小的空洞。就在这个空洞当中——

放了一把钥匙。

根据显嗣记忆中残留的印象,他可以相当肯定,这把钥匙——一定就是当年

母亲一面微笑一面握在手上的那把钥匙。

但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佐伯的房间里?

这本册子被如此慎重的藏在抽屉底下,除了是佐伯自己所藏的以外,显嗣想

不出任何其他的可能性。

佐伯应该很清楚,显嗣就是为了找这把钥匙才特地回国的。可是他却隐瞒了

钥匙在自己手上的事实,甚至完全不动声色。

这是为什么?

傍晚时,佐伯和鞠的争执——不,或许应该说是佐伯单方面承受责骂比较贴

切吧。关于这件事,也必须找个机会和佐伯当面谈清楚。显嗣就是为了这个缘故

,所以才特地选这个时间到佐伯房里。

可是——。

「嗯——……啊……。」

从佐伯房间中传出一阵女孩子的喘息声,显嗣忍不住咬咬牙。

「搞什么鬼啊——你还不快继续!我不是说过舌头还要再伸进去一点吗!」

轻佻又带着傲慢的口气。显嗣马上察觉到,这声音正是刚刚才在自己身下不

断娇吟媚动扭腰的那位少女所发出的。

「你好好的给我全都舔乾净。啊——……嗯……对……就是这样。你敬爱的

主人射出的精液,好不好吃啊?」

「……唔……。」

回应她的是一阵苦闷的呻吟声,很明显这声音是由佐伯发出的。

显嗣以颤抖的手把门推开一道细缝。

鞠——正大张着双腿坐在佐伯的房间里。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此时正跪在鞠的脚跟前,毕恭毕敬在她双腿间不断舔舐

的——不是别人,竟然正是佐伯本人。

「啊……就是那里——再用力一点。要用吸的……笨蛋!快点!」

「是——……。」

佐伯谦卑的点头,再度将脸贴到鞠的秘穴上。此时鞠嘴角流露出微微的笑容。

「……嗯……对——……就是那里……啊……很好——……再来——……。」

显嗣双脚下意识地移动,逐渐朝后方退去。等到离佐伯房门口已经有一段距

离后,显嗣转身便一个劲儿的往前走。他的脚步越走越快,以跑百米的速度上楼

梯。在冲进自己房间后,显嗣便立即反手把门锁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刚那一幕究竟是?

佐伯他竟然——。

竟然会像个奴隶一样,任凭身为下女的鞠随意使唤。

只因为是鞠所下的命令,他就以自己的舌头仔细舔舐鞠的下体——……

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佐伯吗?

是那个受到显嗣母亲极度信赖,无时无刻随侍在侧,重视礼仪、处事严格、

忠心耿耿——的管家佐伯吗?

在母亲死去,显嗣离开这个家后,到现在不过五年的光阴,这段期间在佐伯

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鞠天真无邪的声音此时在脑际响起。

现在重新再仔细回想起来,那时候的鞠态度显得相当强硬——而且还带着一

股莫名的傲慢。

就像是在对佐伯下命令的时候一样。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她叫显嗣签名的那张纸上,写着「遗书」二字。

佐伯和鞠——……会不会在暗中正策划着什么阴谋呢?可是,如果真是这样

,那为何被杀害的对象并非显嗣,而是琴美?

显嗣感到自己仿若陷入了一片迷雾中。

莫非琴美当时刚好目击到两个人在协商杀害显嗣的场面,所以才会因此被杀

人灭口——如果这个假设是正确的,那一切事情就都可以说得通了。

显嗣整个人躺在躺椅上不停的进行推敲思考,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显嗣少爷……显嗣少爷!」

一阵敲门声伴随着佐伯的呼喊,令显嗣倏然惊醒。

琴美死了吗——?显嗣山中顿时闪过这个想法,然后才回过神想起,琴美几

天前就已经死了。

「显嗣少爷!」

「听到了——……进来吧。」

想以最快速度入房禀告主人消息的佐伯,懮心如焚的在门外呼喊,那种急切

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一种无奈,显嗣先甩了几下头让脑袋清醒,接着便立刻请他进

来。

「发生什么事了?」

「很抱歉此时打扰您的休息。」

「这些客套话可以省了。」

打断佐伯的致歉,显嗣再度皱起眉头。

又来了——这简直跟前几天的状况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是时钟的指针所指示的时刻。

现在根本就还没天亮,仍然可算是深夜。照这种情况看来,显嗣在朦胧中只

睡了几小时。

「到底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又有人——……。」

「又出事了?」

显嗣眉头深锁的盯着佐伯看。佐伯脸上还带着沈痛的扭曲神情,头垂的低低

的说道:「是的,又有人遇害了……。刚刚屋中传出一阵很大的声响,小的感到

不妥,所以就马上出去巡房,结果……。」

「这次是谁死了?」

是小夜吗,还是茜——……。

「被杀害的人是鞠。」

意外的答覆,让看着眼前佐伯的显嗣心里一片茫然。

这次的死者,的确是鞠没错。

当显嗣赶到现场时,鞠的尸体尚残留着些许余温。从她侧腹的地方,突出一

只园艺用的大剪子——看起来应该是凶手在剪用来放在琴美遗体四周的山茶花时

用到的,凶手很可能一直把剪子留在自己身边。

在鞠的尸体旁,还遗留了一张纸条。

显嗣毫不犹豫地捡起这张纸条,看着上面写的几个字。

『下一个就是你。』

就是你——……凶手指的「你」到底是指谁呢?

鞠仍睁开的眼眸中早已失去了神采——显嗣以自己的手,轻轻为她盖上双眼。

「你说你当时听到声响对吧?」

「是的——……。」

听到显嗣低沈的询问声,佐伯的回答中带着一股悲痛。

「那是一种像用力关门时所发出的声音——……或许是凶手从房间逃走时发

出的。」

「这样啊……。」

鞠死了。

仅仅几个小时前,才因为被显嗣填满体内而发出亢奋的叫喊,接着又马上命

令佐伯将脸贴在秘部上强迫他服侍的少女——。

那就是说,杀害琴美的人并不是鞠了。

这样的话,鞠和佐伯计划共谋杀害显嗣,而发现计划的琴美遭到灭口的假设

就完全被推翻了。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正的凶手又会是谁呢?

「……呀啊——!」

背后传来一声急切的惊声呐喊,显嗣立刻回头望去,只见小夜正站在房门口

旁。

「小夜——……不要看!」

「不……不要……又死了?又有人死了?」

完全没听到显嗣的呼喊,小夜缓慢的将双手放到嘴边,整个人脸色苍白的颤

抖。

「我……接下来就是我……下一个……就是我了……——不要……不要……

不要啊!」

「小夜!」

显嗣马上跑到发出淒厉尖叫声的小夜身旁,抱住了仍不断惊叫的小夜,努力

尝试去安抚她。

「不要……我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放过我……不要杀我——!」

「小夜,冷静下来!」

「不要……不要啊!我会被杀……我也会被杀掉的!」

「小夜!」

显嗣发出尖锐的喝叱声,同时紧紧的抱住小夜,接着回头看向佐伯。

「和琴美的遗体一样——把尸体处理好后,就将这间房间给锁上,然后把钥

匙交给我。记得不要让茜看到了。」

「是的——……小的马上照办。」

「小夜……跟我走。」

小夜仍在显嗣的臂弯中不停哭泣。显嗣扶住她的身子,一步步将她带出走廊

,苦涩的顺手把门带上。

「显嗣少爷…………?」

一阵怯懦的少女颤声吸引着显嗣回头,就在不远处,茜一个人站在那里。看

到怔忡的茜,显嗣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向她说明才好。

「难道……又出事了?」

茜已经从眼前的状况推测到事件大概,她的脸色不由得苍白了起来。

「茜,你先回到自己房间去。记得把门锁上——直到我和佐伯回来之前千万

不要出来。」

「……是……。」

听到显嗣的指示,她似乎已经藉此推测出死者是谁了。茜拚命忍住那即将夺

眶而出的泪水,轻轻的点头。

小夜仍在显嗣臂膀中轻声啜泣。此时只剩佐伯还没回到屋中。

跟着茜走到她的房门口,确定她已经将门锁上后,显嗣又连忙带着小夜走回

她的房间。

他将小夜轻轻放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显嗣……少爷……。」

「你不要怕。我在这里。」

「我……我会被杀掉的——……。」

「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我一定会被杀的。下一个就是我了……!」

好不容易才停止啜泣的小夜又再度开始哭嚎起来。

「小夜……。」

显嗣隔着被褥,轻轻拍着小夜的身子,同时用他最温柔的语气向她说话。

「你不用怕。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别担心了,快点睡吧。」

但小夜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显嗣的话,她完全听不进去。

看来,现在无论再向她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显嗣于是坐到小夜的床边轻轻拍

着她的手腕,并轻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慢慢的,小夜的泪水止住了,哭累的她

总算在沈沈睡意中缓缓闭上双眼。

确定小夜已经睡着后,显嗣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在显嗣的房门前,佐伯早已在那里恭候多时。

「都处理好了吗?」

「是的……全都按少爷的指示完成了。」

显嗣颌首,打开自己的房门,示意佐伯也一同进入。

「鞠的房间呢?」

「房门已经上锁了。房间的钥匙在这里。」

「这就先交给我保菅。」

显嗣伸手,佐伯恭敬的将钥匙递出。

「……显嗣少爷……。」

「嗯?什么事?!」

「可以请您离开这楝屋子吗?」

毅然坚决的态度,让显嗣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佐伯。

忠实的老仆,此时态度严肃的与显嗣正眼相对。

「显嗣少爷您也应该都看在眼里了。犯人似乎还有继续做案的打算。就不定

——他的下个目标就是显嗣少爷。」

「凶手的目标也不见得一定就是我。如果是冲着我来的,那他就没有道理要

先杀这些女仆。」

「或许对方根本就是个杀人狂。如果掉以轻心的话很可能会送命的。小的认

为——还是请少爷离开这楝房子移往其他安全的场所,然后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

警察比较妥当。」

「佐伯。」

显嗣摇着头。

「发现鞠被杀害的时候,你正在做什么?」

「显嗣少爷——!」

「回答我。」

无视于佐伯不悦的语气,显嗣以锐利的目光看着他质问。佐伯欲言又止的半

张着嘴,但最后还是作罢而别开了脸。

「当时我在和茜说话。」

「……茜?」

「是的。她这几天的情绪看来似乎不是很稳定,感觉上她这阵子似乎在烦恼

着什么。」

「所以你当时是在茜的房间里吧?」

「不是的,当时小的是以房间里装设的内线与她通话。虽然看不到人,但这

样子依旧可以交谈。」

这就是指——……当鞠遭到杀害时,茜和佐伯两人都拥有不在场证明。如此

一来剩下的嫌疑者就只有小夜了,但当她发现鞠被杀时那种惊惶失措的模样,怎

么看都不像是演出来的。

「……你先下去吧。等到明早我们再来谈这件事情。」

「显嗣少爷。求您照小的意思去做吧。请您离开这楝屋子——。」

「别再说了。我不是叫你下去吗!」

佐伯的表情僵硬扭曲,隔了很久才勉强把头低下去,接着便转身离开房间。

显嗣用内线通知茜今晚可以直接休息后,又重新坐到躺椅上,手里把玩着刚刚佐

伯交给他鞠的房间钥匙。

照这种情形看来——其中一定有人在说谎。

是佐伯?还是小夜?——……反正一定不会是茜的。显嗣心中如此坚信。

其实,也没有必要特意去为自己建立这方面的自信心。

因为再怎么想,也无法令人觉得茜是会做出这种事的女孩子。

琴美,以及鞠。

被显嗣叫到房里的女孩子,都在当天晚上就遭到了杀害。小夜虽然没有被杀

,但却坚信下一个被害者一定就是自己。从小夜三番两次刁难茜的样子看来,她

或许打从心里便认为茜是凶手——但从这些女孩子暗中较劲争夺显嗣的情形看来

,反而是小夜的犯案动机比较强烈。她玩弄过茜,还为了逼迫茜放弃跟显嗣在一

起,不惜以激烈的手段去责虐她。

难道,会是佐伯乾的?

或者——其实有一个能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悄悄在屋中四处徘徊的外来者?

就在百思不解的谜团中,天际逐渐泛起鱼肚白。

面对显嗣的探访,玲仍是用她一贯不变的笑容迎接着。

「鞠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只能说她真是不幸。」

「你昨晚也回家去了吗?」

「是的。就像平时那样,时间一到我就自己回去了。」

「我知道了。——……你的工作到目前进行的如何?」

「我预定再过几天才向您做正式的报告。您想要现在知道吗?!」

「没关系,就随你的意思吧。」

显嗣心中仍在踌躇着。但是——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可能交给佐伯去办的。而

小夜当然也不可能,另外,就连显嗣值得信任的茜,也没有能充分证明她不是凶

手的证据。

还是得把这件事交给玲去办吗?

对方只是个受僱者,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她手上不知道是否妥当——不过

虽然其中掺杂了许多不确定的因素,但就因为她和自己只有业务上的关系而已,

所以或许反而是最适当的人选。

「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最后显嗣还是决定把事情交给玲去办。

「请说,是什么事情?」

「我要你把这个——……。」

玲低头看着显嗣从身上掏出的物品。

那是前一天显嗣从佐伯房间里找到的钥匙。

「这个……就是您一直在找的那把钥匙吗?」

「对,就是这一把。请你拿这把钥匙去打开银行金库的保险箱,将里面的东

西拿出来给我。」

听完了银行的名称和所在地点后,玲便爽快的点头答应。

「我瞭解了。那么我现在就马上出发。我想大概傍晚时就会回来了。」

「拜托你了——。」

玲微笑着对显嗣点头,将钥匙放进自己的提包后便走出了书斋。显嗣等到玲

走了以后,发出一声沈重的叹息。

已经出现了第二名牺牲者——这时其实就不应该再继续拘泥于保险箱的事情

上了。

但是,偏偏显嗣已经找出钥匙。原本一开始,自己回国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把

钥匙,而且眼前也没有多余时间可以等到事后再去确认保险箱当中的物品了。

话说回来——玲也真是名大胆的女子。听到僱主的仆佣遭到杀害的消息,却

还可以面不改色的在这楝屋子中出入自如,冷静执行属于份内的工作。现在又出

现了第二位死者,她也没有因此就乱了方寸。换成一般的女秘书,这时大概早就

逃得不见踪影了。从这点来看,这女的的确具有过人胆识。

以一位秘书的角度而言,她可说是臻于理想了。等到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

显嗣打算邀请她到美国担任自己的专职秘书。

但是——……在这之前,还必须先把眼前的事件全部解决才行。

或许自己应该如同佐伯所主张的,将整件事都交给警察去办才对。但现在时

间已经极为紧迫,明天就是期限的最后一天了。

或许就是因为没有通报警察的关系,才间接造成了鞠的死亡——。如果当初

就让警察介入这件事的话,或许鞠就不会白白牺牲了。

「啊——……显嗣……少爷……。」

显嗣沿着整间房子四处走动,观察是否有任何异常情形。当走到餐厅时,他

看到小夜消沈的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小夜看着显嗣的脸,露出一副需要别人帮助

的表情。

「你先冷静下来。」

听到显嗣的话,小夜很安分的点头,不过仍以怯懦的目光看着显嗣。显嗣不

禁露出苦涩的笑容,他走进餐厅,朝小夜的方向走过去。

「没关系。你不要怕。」

「抱我。」

原本显嗣正打算安慰她,没想到小夜就这么唐突的说出这句话。

「求求你,显嗣少爷——抱我。就是现在……就在这里。」

「小夜,你——。」

「我一定会被杀的,一定的。在我死前,请您至少再抱我一次吧——。」

「你先冷静下来,小夜——。」

「看着我。」

小夜凝视着显嗣,她这时的表情看起来就好像被某种东西附身,她主动掀起

自己的裙子,在显嗣面前拨开秘穴。她就维持着那种怪异的神情,把手伸向了自

己的裂缝深处。

「我这里已经完全湿了——只是一心希望能够让您触摸,她自己就湿了。您

看……。」

张开大腿,小夜用自己的手指橕开花瓣。布满浓烈橘桃色的秘肉受到阳光的

照射,湿答答的蜜水散发阵阵光芒。

「看这里……都已经湿了哦。整个都变得好敏感——……嗯……啊——……

显嗣少爷……摸我的这里……还有舔我的……这里……用您的巨大分身,在我里

面搅弄……。」

显嗣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这时小夜开始游移着自己的指头。小夜的女性部

位的确如同她所说的,早已泛滥成一大片。又细又白的纤指在稠滑的黏液中来回

搅动,同时还巧妙地掐捏着那珍珠色的花蕾。

「啊……嗯……——。」

「小夜——……」

「啊……好舒服——……好厉害……我整个人都酥了……好棒……我有感觉

了……。」

小夜浑身发出诡异的妖娆气息,不断对显嗣投注热情的视线。

「看着我……显嗣少爷——……看……这个地方——……我的这里,一直哀

求着显嗣少爷快点进来填满……。」

从鼻子里呼着充满热气的浊烈吐息,小夜手指更加频繁的来回律动。

咕啾……咕啾,随着手指不断在里面搅动,密稠的黏液发出淫荡的咕啾声响。

小夜的腰部开始抽颤。她维持原来坐在椅子上的姿势,直接用自己的私处在

椅面上前后来回摩擦,同时还配合着身体的摇晃不断手指。

「嗯嗯……嗯……啊……好热——……显嗣……少爷……看……我正在自慰

……看啊……。」

「小夜——……。」

「啊啊啊啊——……来嘛……我要……显嗣少爷……快给我——……快插进

我里面。」

不断吐露淫荡喘息的小夜,呓语般的哀求着显嗣与她进行交合,并且更进一

步沈溺于自慰的愉悦快感中。咕啾……咕啾,带着湿气的胶滑浊音在餐厅四处此

起彼落着。

「啊啊啊啊——……好舒服……我还要。显嗣少爷……快点插进来……这里

……插进这里……求求您……显嗣少爷……插进来——。」

小夜似乎已经直不起身,整个人沿着椅子边缘滚落到地板上。她橕起自己的

膝盖,再度用力张开大腿,配合着更加激烈的手指舞步,腰不断狂乱的来回摇摆。

其中两只手指,已经深深刺入了肉穴的最深处。

「显嗣少爷……显嗣……少爷——……啊……好啊……好舒服……我这里好

舒服……这里……这边最有感觉……啊……我还要——……。」

小夜间断吐着紊乱的气息,手指在中猛烈的来回。

「啊……出来了……要出来了……感觉好舒服……显嗣少爷……太棒了……

嗯——……看着我……跟我做!要出来了……要出来——……出来……出来了!」

小夜发出像野兽般的嘶吼。

「啊啊啊啊啊!出来……出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一阵狂乱的绝叫后,小夜的身体抽搐颤动,全身不断弹跳痉挛。最后,失

去了全身力气的小夜就这样「啪」的一声倒在地板上。

但是,虽然已经到达,小夜的手指却仍然不停的在肉壁中持续搅弄。

「还要……还要啊……显嗣少爷……给我——……快点给我。」

显嗣再也无法承受,终于别开了脸。他一刻也不停的以最快速度奔出餐厅。

面临死亡的恐怖——……使得小夜的精神失去了平衡。虽然这或许只是暂时

性的,但那淒凉的模样仍悲惨得令人不敢正视。

更何况——自己是无法对小夜的要求做出任何回应的。

彷彿逃亡般的离开餐厅后,显嗣往二楼走去。他敲了敲茜的房门。

「是我。」

听到显嗣的声音,门轻轻的打开了。

「请进……。」

随着茜的邀请声,显嗣走进了茜的房间。

「昨晚——……当事件发生时,你是不是正和佐伯在讲内线电话?」

「是的。……佐伯先生从以前就很照顾我,……只要有空他就会当我的谈话

对象。昨晚他打电话过来,问我心中是不是有什么烦恼。」

茜的样子显得相当憔悴。她脸上挂着懮虑的表情,用几乎无法辨识的细微嗓

音回答着显嗣的问题。

「可不可以再请得详细一点?对了,你最后一次看到鞠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在鞠被杀害前没多久的那段时间。」

「被杀害前没多久?这话怎么说?」

「她那时跑过来找我,说小夜跟她转告说我有事情要找她——。」

「你那时有事情要找她吗?」

「没有——……。我并没打算找任何人。那时我也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

事,不过……后来我们因此而起了一点口角。当时鞠还骂我说没事那么晚找她干

嘛。就在我们争执的时候内线电话就挂掉了,所以再后来我又重新打了一次内线

——才一接通,佐伯先生就突然跟我说他听到奇怪的声音。然后他就说要出去调

查一下,叫我待在房间不要出去。」

显嗣一面听着茜的描述一面点头。佐伯说他在讲电话时听到奇怪的声音,这

点和茜的证词是不谋而合。

难道——会是小夜故意用茜的名义把鞠叫出房间,然后自己趁着这段时间中

躲到鞠的房间去,接着把她给杀了。事情会是这样的吗?

刚刚小夜那异常的疯狂神情又再度浮现于显嗣脑海。

小夜——该不会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吧?想成为显嗣的妻子这件事本身,

或许对小夜而言是一种对上流阶级的报复手段。显嗣无意担任全御集团的总裁,

这件事小夜并不知情。光是自己粗糙的指尖被原本隶属于相同社会阶层的显嗣看

到,就可以让她变得如此歇斯底里——或许正代表她心中那种迫切的渴望吧。

因为想脱离下人身份的实在太过强烈,所以小夜才会做出傻事——

「其他还有任何比较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吗?」

显嗣一面对着茜问话。一面望向她昨晚所使用过的那只内线电话。

「没有……就只有这些了。等到我发现时,事情就已经变成那样了——……。」

茜的语气充满着动摇。仔细一看,显嗣才发现茜低下头,拚命忍耐那不断淌

出的泪水。

又是那种莫名的强烈冲动,使得显嗣朝茜走过去,用双手轻轻的抱住她。

「别担心。我会在身边保护你——。J

显嗣面对小夜时的那种情感,只是出于单纯的怜悯。是对被过去的地位、金

钱,以及种种繁华回忆束缚住的可悲少女所产生的同情——。

但是在面对茜的时候,却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情。

那种感情,让自己觉得想要帮助她、想要守护她、想要爱怜她——……

「等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你就和我一起回美国吧。」

「咦——……。」

茜惊讶的屏住呼吸。

「跟我一起走吧。我不想让你再度离开我。」

显嗣将手放在茜的脸颊上,轻轻抬起她的面孔,贴近了双唇——。

「不可以——!」

随着一声悲痛的哀鸣,茜用力的将显嗣推开。显嗣愣然看着眼前的茜。

「这是为什么?」

昨天当自己因为冲动而抱住茜的时候,显嗣真切的感觉电的心跳声。显嗣

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确信,茜其实也是爱着自己的。

「你……你应该也爱着我的,不是吗?」

「我很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虽然我称呼你为哥哥,可是我心

中从来就没有真正把你当作哥哥来看待……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五年后再度见面

的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简直就高兴得快要晕倒了。我真的……真

的好喜欢你……。」

「既然这样的话——……。」

「可是……可是我们是不行的!」

茜的语气中满是呜咽的震颤,她看着显嗣悲伤的摇头。

「……你看一下这个。」

茜说着便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本老旧的日记,翻开其中的一页拿给

显嗣。显嗣看着茜,不知她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

「……这是我妈妈所写的日记。就在这一行下面……你看。」

眼眶中的泪水仍不断在打转,茜以悲伤的瞳眸望着显嗣。

仍感到一头雾水的显嗣只能按照茜所说的,逐句看着她所翻开那页上的文字。

就在这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文字,让显嗣全身血液为之冻结。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我该怎么办。到底该如何是好。这孩子……茜是西园寺弓三郎的亲女儿,

这件事实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那是写得相当潦草的女性字迹。虽然显嗣对茜的母亲——叔母的字并没有任

何印象,但可以肯定叔母在写下这段文字时,内心必定挣扎万分,所以才会留下

这样的字迹。

没想到,茜竟然是西园寺弓三郎的女儿。

这也就是说——……。

「……这样你懂了吧?」

茜以淌满泪水的脸朝着抬起头的显嗣微笑。

「所以,我们是不行的——……。」

思考在一瞬间完全停止。

怎么会这样——……我们两个竟会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虽然茜一向称呼自己为哥哥,但是自己应该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照顾

的啊。

从来没想过,茜竟然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过度的震惊舆混乱,使显嗣连走路都变得摇摇摆摆,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什

么时候离开茜的房间。他就像个遥控机器人一般漫无目的的游走,直到下意识打

开了眼前的一扇门。

「啊——……显嗣先生。」

充满理性的灿烂微笑正在显嗣面前绽开。

「您来得正好。我才刚刚回来——……。」

看到才刚脱下外套,头发上还沾着些许雪花的玲,显嗣突然一口气扑了上去。

「显嗣先生……?呀啊!」

玲整个人被压倒在桌上。显嗣压住正抓着桌沿尽力保持身体平衡的玲,把她

整件裙子掀开来,露出整个臀部,接着便脱下了她的内裤。

「啊……——!」

玲的完整的呈现在显嗣眼前。当显嗣看到带着些许褐色肉瓣以及呈现鲜

艳粉色的内壁黏膜时,理性当场崩溃。

之前才看到小夜痴狂的模样,接着又从茜那里得知如此具冲击性的事实。

这几件事加起来,不只是小夜,连显嗣的精神状况也开始变得不大正常。

「呜……!」

显嗣狂暴的分身毫无预警的强行贯入仍然乾燥的秘穴,玲忍不住发出痛苦的

呻吟。

「显嗣……先生……——呜……。」

但是,玲并没有想从显嗣身下逃走的意思。她在痛苦的喘息中,主动的将显

嗣的手带领到自己胸部上。

「摸摸我……。」

随着玲的呼喊,显嗣抓住她那对丰盈的。在一阵猛烈的揉捏中,玲呼吸

开始急促起来。她自行解开胸罩纽扣,继续引导显嗣的手往内侧抚摸。

哈啊……显嗣感受得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正在鼓膜中反覆震动。

「唔……嗯……呼……哈啊……。」

被显嗣自背后插入体内的玲,呼吸又再度显得急促。她一面抓住桌缘稳住自

己的身子,一面配合着显嗣的抽送动作开始摆荡腰部。

刚被插入时还呈乾燥状态的秘穴,在显嗣对胸部的狂猛爱抚,与自己主动摇

摆腰肢的过程中,一步步被逐渐渗出的给湿润。

慢慢的,玲的体内秘处开始发热,原本呈紧绷的肉壁也逐渐松开,开始主动

吸入显嗣的分身,一次又一次的抽合着。

「啊——……。」

在深入又强烈的冲刺及摆动臀部的肢体抽颤中,玲整个背部不断弓起。

「显嗣……先生……——啊……。」

她整个人趴在桌上,桌面贴着自己的不断摩擦,这种粗糙的狂野刺激使

得玲发出苦闷的哼声。

「嗯……啊——……。」

玲更加用力的来回摆颤着腰部,自两人结合的部位传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拍打

声。

「啊……啊——……好……厉害……呼……——啊啊!」

无法自己的抽搐颤抖,玲再度发出高亢的兴奋尖叫。

「不可以……那里是——……呼啊!」

玲的背整个弓了起来。发出不成句的喘息声。

「啊啊……不……不可以——……那里……我会……有感……觉——……。」

玲的内壁中有几个凹凸不平的地方。每当显嗣的分身摩擦到这些地方时,玲

马上就发出敏感的尖锐娇吟。

「噫啊!」

食髓知味的显嗣调整腰部动作,开始集中攻击这几个地带,玲也产生了明显

的激烈反应。

「显嗣先生……不行……我已经——……我要……我要泄了……。」

「玲……。」

「啊……要泄了……啊……继续……啊……不行……已经……已经不行了!」

玲发出一声尖锐的高喊,整个人紧紧抱住了显嗣。

「泄了……要泄了——……泄出来了……啊啊……好舒服……!啊啊啊啊啊

啊啊!」

不断摩擦中加上火热的气息,被沾满的肉壁开始强烈抽缩着,整个绞住

了显嗣的分身。

「唔……!」

显嗣发出呻吟声,随着玲的肉壁痉挛而跟着产生抽搐,一口气攀上高峰。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书斋中只听得到两股不断喘息的浓浊呼吸。

「……对不起……。」

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恢复正常呼吸的玲像是吐气般的呼出这句话来。而呼吸

尚未恢复正常的显嗣,在听到这句话后纳闷的睁开双眼看着玲。

「为什么你要对我道歉?」

「因为我没有完全配合显嗣先生的需要。——……显嗣先生的技巧实在太高

明瞭,使我忍不住沈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起身撩拨着凌乱的青丝,眼睛中闪着一股捉狭的神采。

「真的很对不起。」

这种道歉的理由逗得显嗣开始发笑,他看着玲摇摇头。

「……你真的是个很奇特的女人,真的。」

「这是因为我是您的秘书。」

玲简单明瞭的回答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开始进行整理,她先将散落在四处的

衣服重新穿上。接着把显嗣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递向显嗣。

「嗯——……谢谢你。」

「不用客气。」

玲摇着头笑了一笑,马上便以最俐落的动作帮显嗣重新整装。

「你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的。」

「哦。这是因为我是您个人秘书的缘故。」

玲微笑的说着,同时将最后一件上衣递给显嗣。

「为自己的僱主进行服务是理所当然的。这也算是我份内工作的一部分。—

—……啊,对了,我还来不及向您报告呢。您早上交代的东西我已经帮您带来了。」

此时她已经完全恢复秘书应有的一贯态度。

「嗯——辛苦你了。」

显嗣也以正经八百的模样朝她轻轻点头。

玲对职务的贯彻,除了显嗣主动要求的事情外绝不做任何多余的事。她本身

没有任何的野心,是完完全全的没有。不管是受显嗣的委托出去帮忙办事,或是

被显嗣强求的,对玲而言,这两者间是没有任何差异的。这些都只是她的职

责而已,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意义了。能够把工作精神实践到这种程度的,

恐怕这世界上大概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但她的这种特色,对现在的显嗣来说正是再适合不过了。

「可以拿给我看看吗?」

「就是这个。」玲取出一张大型的信封套。

显嗣接过信封,拿出里面的东西仔细的看着。

也不知道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几次了——显嗣整个人怔住,惊讶得无法动弹。

第五章还剩……最后1天

一阵谦恭有礼的敲门声引起显嗣的注意。得到显嗣允诺后,佐伯打开门,站

在门前礼貌的向显嗣鞠躬。

「显嗣少爷,女仆服侍的时间到了。」

和昨天完全相同的时刻。虽然琴美已死,鞠也在今天被杀了,但是佐伯似乎

不打算因此改变固有的习惯。

「请问少爷已经决定好对象了吗?」

「不用了。」看着佐伯,显嗣只是不断摇头。

「今晚就算了。」

「咦——?」

「我不需要这些服侍了。不只是今晚而已——以后都不需要了。」

「……显嗣少爷。」

「这是我所做的决定。」

佐伯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显嗣马上严肃的打断佐伯接下来想说的话。看着显

嗣的目光,佐伯缓缓的闭上眼,低下了头。

「小的瞭解了。」

「顺便把那辆推车上的东西也一并处理掉,全部都要。」

「……是。」

「那么,你今晚可以去休息了。」

「非常的感谢少爷。那么——少爷晚安。」

「嗯。」

再度的郑重行礼后,佐伯便从房间离去,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听着渐渐自走廊远去的脚步声,显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从桌

子的抽屉里拿出今天玲交给他的那个信封。看着信封里的东西,显嗣又再度叹了

一口气。将信封放回抽屉里,显嗣整个人躺到了床上。

这天夜晚依旧难以成眠——……就这样,最后的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翌日,显嗣自房间透过内线通知对方到大厅中等待,而对方什么话也不说就

答应了。穿上衣服,把「那样东西」给准备好以后,显嗣就离开房间,朝大厅方

向走去。

「坐吧。虽然现在是早上,不过我们还是先喝杯酒好了。」

请对方坐到了沙发上后,显嗣便从餐具柜里取出酒及杯子,俐落的倒了两杯

酒。当对方拿起其中一杯时,显嗣也跟着拿起另一杯酒,在手上轻轻的晃动把玩

着。两人不发一语的乾杯。

「——……你心中大概也知道我这次想找你谈什么吧。」

品味着醇厚美酒润过喉咙时的触感,显嗣向对方开口。

「昨天一整夜,我反置思考好几次。所得到的结论都一样。」

对方只是静静的看着显嗣。没有畏惧,也没有愤怒,平静的有若一波秋水。

不过,对方会有这样的反应——或许是已经有所觉悟的关系吧。

「为什么……你要杀害那两个人呢?——……佐伯。」

听到主人叫着自己的名字,老仆只是淡淡的微笑。

「我之所以会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显嗣少爷的安全。」

「把事情说清楚。」

「在这之前我想先瞭解一下——为什么您会认为事情是我做的?显嗣少爷是

根据什么事实而发觉真相的?」仍旧是那种平静的语气。显嗣推断出真凶的事实

,似乎反令佐伯更加喜悦。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其实,一开始时你就已经告诉我自己是凶手了。」再

度尝了一口酒,显嗣又继续说道。

「那时候我因为太过震惊而忽略了一件事。为什么你会一开始就知道琴美是

死在浴室里的?当时你并没说过你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响或是任何的尖叫声。」

佐伯轻轻点头,以眼神示意显嗣继续往下讲。

「当时整楝屋子呈现一种密室状态。所有的门应该都已经上锁了。但是——

……如果凶手真是屋子里的人,那他就不应该让这楝屋子变成密室。按理说他应

该设法布置成凶手已经逃亡的样子,才能够避免嫌疑。何况凶手为了要砍山茶花

树,还特地先离开过屋子一次,等到事后才又再度将门上锁。而这楝屋子的门都

是无法由外面上锁的。拥有这屋子所有钥匙的人只有你。凶手——是刻意去强调

杀人者就隐藏在这个屋中的事实。」

「——……原来如此。」

「宅第中的仆人被杀害,而且凶手还很有可能是这屋子里的人。这件事本身

就可以算是一件大丑闻。尤其是对西园寺家这样显赫的家族而言更是不得了。要

是这件事情公开了,就连我也会受到怀疑。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却主张报警。——……这实在不像凡事以这个家族为优先考量的管家会做出的决定。」

「是的。」佐伯轻轻的点着头,微笑又变得更加神秘。

看着几乎默认的佐伯,显嗣心中反而感到为难。他这种反应——……就等于

代表着显嗣的推测完全正确。其实在显嗣的心底,很希望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你想要——。」显嗣顿了顿语气。

「你想要让警察介入这整件事。按照常理来说,原本我应该站在主张报警的

立场,而你则是站在坚持暗中将事情处理掉的立场上才对。但不知为何,你却希

望这件丑闻被公诸于世,让身为主人的我因为这件事情挂上一个杀人嫌疑犯的臭

名。至少这样子——……总比被人杀掉的好。」

佐伯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可能有某个人正在进行一件想要杀害我的计划。你因为知道这件事情,所

以为了对我提出警告——或者是想向这位阴谋者发出警告,所以就把琴美给杀了。」

「这里和事实稍微有点出入。」佐伯只是淡淡的应着。

「不过这点我可以待会再解释。请您继续往下讲。」

显嗣微吸了一口气。

「另外就是关于鞠的命案——……这个部分就更简单了。首先,你说你是因

为听到奇怪的声响跑去查看,所以才会发现鞠的尸体的。但你的房间位于一楼,

而鞠的房间则是位于二楼。当时正在和你通内线电话的茜,说她并没有听到任何

声响。这也就意味着,你在说谎。」

「不过,我当时可是一直在和茜在交谈。」

「茜说过电话中途曾断过一次线。」显嗣冷静的指出疑点。

「鞠当时曾电的房间去过。据说是因为当时小夜传话给她,说茜有事情而

请她到房间去。茜本人则是对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记忆,两人还为了这件事起了

争执,内线电话就是在这段时间中挂掉的。」

「那是因为当时她们说了一些不大中听的话,我为了避嫌所以才挂掉电话的。等到鞠离开后,茜又拨了一通电话给我,这次的内线电话是从她那里打出来的。」

「就是这个。」显嗣终于露出笑容。

「当时茜想要再打一次内线电话到你的房间去。但是其实茜打过去的地方—

—并不是你的房间,她当时其实是打到了鞠的房间里去。」

佐伯又再次轻轻点头。

「你利用小夜,向鞠发出伪造的留言。这样你就已经可以预先知道鞠什么时

候会电的房间去。然后你就在这之前先对茜的内线电话动手脚。你把电话在中

途切断后,茜会因为不好意思而主动回电的可能性也都计算进去,趁鞠离开房间

的时候先躲进鞠的房间,把鞠杀掉后,又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和茜交谈。」

显嗣站起身,拿起装在大厅内线的话筒,朝佐伯的方向晃了晃。

「你房间的内线号码是13。而鞠房间的内线号码是17。对吧?」

「正如少爷所述。」

佐伯点头。显嗣得到回应以后,拿起了话筒,将视线放在话机上。

「在屋中的电话全部采用按键式拨号。左上是1,右下是9。依照从左至右

的顺序,每行三个三个按键并列。不过……。」

显嗣放回话筒,慢慢回到佐伯面前,再度坐了下来。

「这其中或许有不良品吧,位于茜房间中的电话机按键,从1开始算,数字

是由上往下排列的。在接完1后,如果按照电话上标示的数字接下3的话,不明

原因的会变成按7——……结果就接到鞠房间的内线上了。真是一架有趣的电话

啊。」

看着露出苦笑的显嗣,佐伯仍保持着微笑。

「其实你最担心的一点,就是到底茜会不会按照数字盘上的数字按下话机按

键。不过,茜在被鞠狠狠骂过之后心情应该会变得很差,这时她很可能会因为过

度疲累而丧失平时的思考能力,那她按电话按键就很有可能变成单纯的机械动作

了。」

「这一点,不知道是不是也在你的计算当中?」

「这个嘛——……少爷您认为呢?」佐伯微笑着不置可否。

「到底如何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如果茜作证说明当她重新打电话时佐伯并不

在房间的话,那你就脱不了嫌疑了。……这样子也没关系吗?」

佐伯只是和善的微笑着,并没有答话。

「另外,你和鞠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连关系都发生过了,为什么

你还要杀她?」听到这项质问,佐伯脸上首度现出了黯然的表情。

「她是一位——……十分不幸的女孩。」叹了口气后,佐伯回答着。

「她的母亲以前经营着一家小料理店——可惜跟错了男人。鞠的继父,是个

有恋童癖的性变态,鞠是在一种充满着凌辱以及暴力的环境下长大的。」

「然后呢?」

这次换成显嗣催促佐伯继续往下说明。佐伯尝了一口酒后,拿着手上的酒杯

轻轻晃着圆弧。

「对于鞠来说,和其他人之间的暴力行为——或者是关系,是她唯一能

够理解的沟通方式。所以,为了设法走进那名女孩的心房,我只能选择那样做。」

「她和你是怎么产生关系的?」

「我以前曾有过几次机会在鞠母亲那里做客。鞠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憧憬这楝

大房子,对于只能待在店铺二楼,每天度过听着母亲与客人间不堪的耳语,以及

持续受到养父性侵犯生活的鞠而言,这楝屋子……老爷与夫人……以及显嗣少爷

所构成的家庭形象,就等于她心目中的理想蓝图。」

「我和母亲……还有那个男人?」

显嗣歪斜的脸上尽是嘲讽的冷笑。当然了,光看外表,是无法得知内部实情

的——看来鞠是彻底的误解了。

「就在不久之前,鞠的继父死了。是被受不了长期家庭暴力的母亲所杀的。

——不过,真相并非如此。事实上,是鞠杀了自己的继父,而她的母亲为了保护

鞠才出面自首。」

显嗣皱了一下眉头。要做就要彻彻底底的乾,要不然就完了——。说出这句

话的鞠,脸上布满了淒惨的神情。

「虽说并非亲生的,但鞠仍是失去了父亲,而自己的亲生母亲又进了看守所。于是我就请求老爷让我接养鞠。如果能让她待在这楝憧憬已久的屋子里工作的

话,或许她心中的伤口可以慢慢愈合,另外也可以矫正她那种只懂得用性与暴力

与人沟通的不良习惯。」

「可是,鞠还是没有改变。」

一回想到鞠曾用震动器玩弄琴美的那一幕,显嗣不禁再度开始蹙眉。对鞠来

说,那或许是她与人沟通的唯一手段吧。或者也有另外的可能,就是鞠打算以那

种方式,令琴美陷于自己的支配之下。

「命令琴美来杀害我的人,是鞠吧?」

「是的。——……一开始琴美她拒绝了。毕竟她是那种绝不可能会主动想到

要去杀人的温柔女孩。但是……当发现显嗣少爷对老爷有一股很深的恨意时,原

本就一直爱慕着老爷的琴美心中产生了绝望感。」

「绝望?」

「是的。琴美希望显嗣少爷至少能够为老爷的死哀悼。毕竟你们是父子,如

果能这样做,老爷一定会很高兴的。但显嗣少爷却是如此的痛恨着老爷,因此她

认为,这样老爷在黄泉底下一定无法安眠的,所以——。」

「她想把心中对父亲充满恨意的我杀掉,让父亲获得安眠……?」

「……是的。」

「为什么?」显嗣的语气开始激动起来。「为何她会对那种男人……?」看

着佐伯的双眼,显嗣把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

「老爷其实并非不爱显嗣少爷。就连夫人,他也是打从心底的疼爱。正因为

这样,所以在夫人去世后,老爷才会选择在这楝屋子中住下来。」

显嗣闭上无言的双眸。

「鞠曾用文字处理器打了一封遗书,而且还让我签了名。鞠真正想要的,是

这个家吧?」

「是的。」回到原本的话题,佐伯面无愧色的点着头。

「只要能得到这个家,自己就可以获得幸福——……鞠打从心里这样深信着

的。」

梦想一定会实现。鞠曾以无比的自信语气说出这句话。

再不久,自己的梦想就可以实现——……只要把显嗣给杀掉就行了。

但是,最后鞠的梦想还是没有实现。在杀害显嗣前,鞠就先香消玉殒。而且

,正是被在显嗣眼前的这名男子所夺走的。

「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少爷请说。」

「你在这个家做事,已经有几年了?」

「到现在为止……整整二十五个年头了。」

「在这之前你曾做过什么?」

「我原本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

「为何你宁可舍弃自己的事业,也要到西园寺家里来做事?」

「是老爷拜托我一定要留下来的。」佐伯又微笑了。

「老爷——真是一位不同凡响的人物。不但有远见,而且心胸也很宽大。当

时老爷甚至不惜委身下跪,就是为了能够留住我。」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也想知道。」

显嗣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位男人。佐伯轻轻点头后,静候着显嗣接下来的疑问。

「你认为身为一位管家,应该为这个家尽心尽力到什么程度?」

「……关于这一点……。」佐伯脸上仍旧笑容可掬。

「这就必须看当事者的态度了。」

「为了保护主人的生命,就连必须犯下连续杀人案件也在所不惜?」

「我并不认为这是愚忠。」

「真的就只有这样而已?」

「请问少爷还有什么疑问吗?」

「二十五年前,正好就是我出生的那一年对不对?」

「是的。少爷正是在那一年出生的。」

显嗣拿出他准备的那样东西,丢到位于两人面前的桌上。

那是一张大型信封,因为年代久远而显得有些泛黄。从厚度来看,可以确定

里面几乎没装任何东西。

「这个——是不是当时所拍的相片?」

「请问可以拿起来看吗?」

「请。」

获得显嗣的首肯,佐伯轻轻说了声失礼,便将信封打开。他自里面取出一张

照片,仔细的端详着。

「哦……真是张令人感到怀念的相片。」

三宫玲以那把钥匙打开银行的保险箱后,从里面取出的——就是这个只放了

一张相片的信封。

「相片上的人是你和我母亲——另外还有刚出生的我。对不对?」

「是的,少爷说得很正确。这是显嗣少爷满月时所拍的纪念相片,由于夫人

的好意,我身边也有一张完全相同的相片。」

「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幅亲子图。」

「一名男性与一名女性,再加上一位小孩一起拍照,不管是谁看起来都会像

家族吧。」

「这是张很有意思的相片。我一开始看到时,还以为是合成的。」

显嗣伸手从佐伯那里取回了相片,接着放在自己脸旁。

「我还想说到底是谁取得了我的相片,然后才作出这种东西的。」

佐伯不发一语。不过,仍旧保持微笑。

其中和显嗣的母亲以及刚出生的显嗣一同拍照的那名男子。如果不知道这张

照片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不论是谁——应该会认为这是显嗣与妻子一同所拍

下的相片。

相片上那男人的长相和显嗣是如此的酷似。经过了二十多年,男人的头发已

经显得斑白……还蓄了胡……增添了几分苍老,但是如果仔细辩认,还是可以看

得出这两人之间的神似。

为何当初父亲会对自己的妻子与显嗣疏远——今天终于水落石出。

自己心爱的妻子和其他男人生出来的孩子——就算没有确定,只要心中有这

个疙瘩在,就不可能把这孩子当成亲生儿子来疼爱的。何况孩子的父亲,还是自

己所看中,亲手挑选出来作为管家的男人。无论如何,就是没办法为这孩子的出

生感到高兴。就算明知心爱的妻子对这孩子充满了亲情,也是一样的。

「关于刚刚琴美的事件——。」

彷彿没看到显嗣拿在手上的照片,佐伯以沈稳的声调继续往下讲。

「其中有几点和事实不尽相符的地方,现在我马上为您说明。」

「什么地方跟事实不一样?」

「琴美的死——其实是意外。」在苦涩的语气中,佐伯闭上双眼。

「当时我正设法说服琴美,打算令她改变心意不要对少爷下手。可是后来还

是失败了——我们当时起了很大的争执,等到我回过神来,才发觉琴美已经被淹

死在她自己所放的洗澡水中。」

如果按佐伯的说法——那他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杀害任何人的意思。

他的出发点,只是为了要保护显嗣。不过如此而已。

发现有人想谋害显嗣的意图,自己就无法对这件事置之不理。为瞭解救显嗣

脱离危险,即使不择手段也要达到目的。

这个——……应该可以说是天性使然吧。

「显嗣少爷。」佐伯严肃的看着显嗣。

「我想说的话,全部就只有这些了。显嗣少爷的推理实在是非常准确而且高

明。不过,在少爷报警之前,我还有一件要事相求——……请少爷允许我这最后

一次的任性吧。」

「你说吧。」

「只要几个小时就够了。可以允许我利用一点时间,跟这长年相伴的老房子

诀别吗?」

显嗣笑着颌首。

「反正今天的餐会也必须中止了。就随你高兴吧。不过——……这也是我以

主人身份所下的最后一道命令。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是的。」埋下头后,佐伯站起身来。

「真的很感谢您,显嗣少爷。」

「佐伯。」看着即将走出大厅的佐伯,显嗣再度出声叫住他。

佐伯停下脚步回过头,朝着显嗣微微低头。

显嗣吞了吞口水,百感交集的说出这句话。

「你真的——……你真的是我的……。」

「显嗣少爷,您是西园寺弓三郎老爷的亲生儿子。」

以相当缓漫,但极为坚定的语气,佐伯仅回答寥寥数语。

这就是全部的真相。

显嗣无言以对,只是会心的点头。

连续数日的大雪,这天终于停了下来。

几个小时后,一辆保持低调而刻意关闭警铃的警车悄悄停到西园寺家前面。

便衣刑警一左一名走在佐伯身后,以上衣遮住他铐上手铐的双手。

佐伯在走进警车前,又回头望了一下显嗣。

显嗣静静地看着佐伯,佐伯也不发一语地看着显嗣。

所有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不过,还剩下一件事——必须要趁现在马上说清楚。

「佐伯。」

「是——。」听到显嗣的叫唤,佐伯微微低头。

「请问有什么事?」

「我不会将这间屋子处理掉的。——同时我也不会再另请新管家。」

显嗣的这句话使得佐伯双眼微睁。不过,他只是轻轻的笑着摇摇头。

「……您大可以不必这样。小的已经将大半辈子都放在这楝屋子上了。这是

我自己所希望的人生,所以小的并不后悔。而且——……。」

老仆的双瞳在夕阳余晖下微微缩起,佐伯看着这楝屋子的轮廓,眼里闪着一

种奇异的神采。

「或许我早就应该离开这楝屋子了。这个地方对我而言,在某种意义上可以

说是……一楝被山茶花所围绕的prigione。」

「prigione——……。」

显嗣知道这句话的意义。那是意大利语中的……「监狱」的意思。

母亲也是——他也是。还有佐伯也是。或许父亲也是。

这个家所有的人,都像是这楝屋子里的——……囚犯。

听到刑警的催促,佐伯的身影悄悄消失在车子里。

一直到警车完全消失为止,显嗣就这样怔怔的目送它离去。

在寂静的气氛中,显嗣警觉背后有动静。

「我先把话说清楚。」显嗣回头。

「就算你把我杀了——也是得不到半分遗产的,小夜。」

小夜全身颤抖。

显嗣微笑,缓援走到小夜身边,将她手上握着的那把菜刀抽起,然后朝着积

雪的庭院丢出去。

「鞠并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不过我想你可能也对法律方面的事情不大清楚。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像遗书这种法律文件,就算上面有本人签署,如果文

件内容不是本人以手亲笔书写的就不具任何法律效力。」

看着小夜苍白的脸,显嗣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你放心好了。没有任何人想杀你的。不过,如果你是真心的想杀我的话,

为了保护自己我只好不得不动手。不过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所有情况都是对你

不利的。」

小夜的皜齿用力咬住樱唇。

「很抱歉,小夜。我并不会就这样乖乖被人杀掉的。——……因为我现在已

经有一位想和她一同度过下半辈子的对象了。为了这个人,我会想尽办法活下去。」

小夜呆若木鸡的站着,纤细的肢体不断颤抖。显嗣轻轻拍了一下小夜的肩膀

,便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至于那个东西你就当作是一个纪念吧。好好保管起来,然后随便你要去哪

里都行。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任何女仆了。」

没有传来任何回应。显嗣本身,也不期待听到任何答案。

佐伯按照显嗣的意思将鞠的房门上锁后,就把房间的钥匙给了显嗣。趁佐伯

对这楝屋子进行最终告别的时间,显嗣开锁进了鞠的房间,去寻找几天前自己依

照鞠的意思在上面签了名的那张『遗书』。

但是——整间房间都找过了,就是没有发现那张东西。

答案就只有一个,一定是某位第三者把它拿走了。

琴美和鞠——这些有着相同目的,一面工作一面想找机会把显嗣杀掉的共谋

者,一个接一个的遭到杀害。相信下一个遭到杀害的人就是自己,因而导致精神

错乱的,正是那第三位的暗杀者。

或许小夜在餐厅————不只显嗣,就连下人都可以自由出入,甚至藏匿凶

器的环境中,装成错乱的样子引诱显嗣与她时,就已经把刚刚拿在手上的那

把菜刀藏在身上了。

佐伯知道她们的策略,所以在让她们进显嗣房间之前都施行过很彻底的全身

检查。而且为了不让她们临时打歪主意,所以整个服侍过程中都在显嗣房门外等

待,以备一旦万一发生事情时可以马上冲进去。

要是没有佐伯在的话,显嗣可能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小夜手中所握的那把菜刀正说明瞭一切。

进入屋子里,三宫玲已在?氐群蚨嗍薄!感量嗄耍运孟壬!?

「嗯。」

「昨天您要我找的资料都已经准备好了。」

「真是麻烦你了。」接过玲手中递出的信封,显嗣轻轻回应着。

「请问这样子就可以了吗?我是不是可以去做自己份内的工作了?」

「……这个嘛……。」

即使面对这样的情形仍保持一贯从容的模样,对于玲的强悍显嗣报以微笑。

「我想这样就可以了。另外——我希望可以更新契约书的内容。」

「更新?请问条件是什么?」

「我要你到美国当我公司的总裁秘书——换句话说,就是想僱用你成为我正

式的个人秘书。J

玲轻轻的笑出来。「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老板。不过——我可以以个人

秘书的名义,在僱主没有主动要求时提供一些特别服务吗?」

玲边说边微笑,眼眸中又浮现那种俏皮的神采,显嗣听到她说的话,也跟着

笑了。「没有必要。」

「那么——我想我们马上就可以进行契约书内容的更新了。」

玲微笑着朝显嗣点头,随即起身往二楼——也是她工作的书斋走去。

显嗣站在原地,打开玲交给他的那个信封。文件上记载的内容没有多余的只

字片语,只是简洁扼要的写上了要点说明。反复的仔细看过几遍后,显嗣深吁了

一口气。

昨天傍晚——在看过玲从保险柜中取出的照片后,虽然心中已经感到很肯定

,但还是有必要收集确实证据以支持自己的想法。于是便委托玲去帮忙处理这件

事。

三宫玲的表现,显示显嗣没有看错她,的确是个出类拔萃的秘书,这点从她

取得的资料就可以证明。昨天才委托的事情今天就可以得到结果,这一点连显嗣

本人也没料想到。看来玲的能力还要比他想像中的高出许多。而且,玲不仅行事

迅速,所有显嗣要的相关情报,她可以全部凑齐。

将这些文件放回信封,收进上衣的口袋里后,显嗣为瞭解决最后的一件大事

,快步朝楼梯走了上去。

尾声崭新的开始

听到敲门声而前来开门的茜,眼角依然挂着泪痕。

「你是来……和我分手的吗?」

茜刻意避开显嗣的视线小声对他说着。

「分手?你在说什么啊?」

「这楝房子……不是要处理掉吗?既然这样的话,显嗣少爷以后就不会继续

住在这里了……。而我也必须离开这里,去找其他的新工作。」

「是没错。」显嗣轻轻点头。

「把房子处理掉以后,我就要回美国了。——……不过,我要你和我一起走。不……应该是说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走。」

「咦……——?」

看茜似乎一副无法理解的神情,显嗣继续开口说着。

「茜——你还不懂吗?我爱你,所以和我一起走吧。」

「这……。」

茜睁大双眼,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回过神,她马上猛摇头。

「不可以……不可以的,哥哥——……。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和哥哥是不可

能的。」

「你先看一下这个。」

显嗣从身上取出一张相片,茜虽然低着头不敢看向他,但还是轻轻接了过去。

拿起照片端详了一阵后,茜脸上满是不解的神情。

「这张照片是……?外婆——……还有哥哥?」

「没错。不过,我母亲手上所抱着的那位小婴儿才是找。」

「……咦?这是怎么回事?那……那这个人是谁……?」

「你不觉得那看起来很像你认识的一名男子吗?」

听到显嗣这么讲,茜又重新仔细的端详着这张照片,接着马上深深抽了一口

气。

「难道……。」

「这张照片,已经在父亲向银行所申请的保险柜中摆放了二十多年。我小时

候曾看过母亲手上拿着保险柜的钥匙微笑的模样。」

茜的大眼睛不断看着显嗣,脸上仍是一副无法置信的表情。

显嗣轻轻微笑。「对母亲而言,或许可说是她最宝贵的回忆吧。」

「怎么会——……可是……。」

「茜,我问你。关于你的身世——……难道你真的认为没有人知道这个真相

吗?就算叔母想尽办法要隐瞒事实,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显嗣不知为何突然转移话题,茜因此更加显得不知所措。

「我想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吧。因为这种事情是瞒不了人的。——不过你却总

是称呼我为『哥哥』。你有因为这样叫我而被责骂过吗?」

「……没有……连一次都没有。」

「我猜得没错吧?」

显嗣自己都感觉得到,现在自己大概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如果我们两个人是真正的兄妹,那你是绝对不可以开口叫我『哥哥』的。

至少莲见叔母就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但是你却从来没有因为叫我哥哥而被惩罚

过,你想……这是为什么?」

从茜双唇中发出明显的呼吸声。她终于瞭解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显嗣知道她已经懂了,轻轻的对她点头。

「这样一来,另一件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

茜的唇瓣开始颤抖。不……应该说是她全身都开始在颤抖。

「这……可是,这种事情……。」

「如果你是西园寺弓三郎的亲生女儿的话——那我或许就不是西园寺弓三郎

的亲生儿子。」

茜此时已经说?怀龌袄矗荒苷鲎潘嵌跃鹊乃欢峡醋畔运谩?

显嗣又再度对茜轻轻的点头。

「反过来说——如果我并非西园寺弓三郎的儿子,那你就非常有可能是西园

寺弓三郎的女儿。而且,你的年纪还比我小。」

茜的唇轻轻揪紧。显嗣以一种沈思的表情继续说道,「叔母的日记中写着,

一定要想办法隐瞒你是西园寺弓三郎女儿的事实。像父亲那种男人,在外面会留

有私生子其实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可是叔母却要尽力隐瞒——这或许是因为,真

正具有父亲血统的孩子就只有你一人而已。」

「……这些都只是推测而已。」

双唇仍不断发颤的茜,终于开口了。

「或许……或许事情真的就像你所说的这样也说不定。可是……可是就算照

片上的那个人真的和哥哥长得很像好了,但光凭这个也不能当作是证据。」

「或许是这样吧。」

显嗣点头,又从身上取出了另外一个信封。

「不过——如果有了这个呢?」

茜以颤抖的双手接过显嗣取出的信封,打开它——同时又再度噤声。

「毕竟父亲去世已久,要以科学方式鉴定我和他是否真的是亲生父子并没有

那么容易。但是,我还是以科学方法鉴定出我和另一名男人之间具有真正的血缘

关系,这样一来就可以确定我并非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了。」

虽然这楝屋子每天都会清扫一遍,但自从琴美死后,因为人手不足的关系,

所以没办法将整楝屋子都打理得一尘不染。显嗣在走廊角落发现到一根银色的发

丝,于是将它和自己的头发一起交给玲,请她帮忙送去进行鉴定。

「这样你就瞭解了吧,茜。我们两人分别是不同的男人所生的小孩——……

所以我们并非真正的兄妹。」

显嗣往前走,以双手抱住背对着自己的茜。

「你以后,不需要再背负任何禁忌的阴影或是罪恶感了。」

加重双手的力道,显嗣紧紧贴住了茜的身子。虽然眼神中还流露着些许的怯

意,但茜用一种充满依赖的神情看着显嗣。

「这是真的吗……?」

「相信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茜,跟我一起走吧。不是以仆人的身份

……我真的很需要你。」

「……哥哥——……!」从茜的双眸中,再度浮现了新的泪水。

「哥哥你真的……你真的愿意吗?愿意选择我——……。」

「我只要你。……——茜,我爱你。」

「哥哥……!」

显嗣紧紧抱住了茜,浓烈的爱意表露无遗。

「嗯……唔……。」从紧贴的唇瓣中,茜倾泄着细微的呻吟。两人舌头不停

的紧密纠缠,舌与舌之间甜美的刺激令茜身体断断续续的抽颤。

「哈……嗯……——啊啊——……。」

在心荡神驰的吐息中,横躺在床上的茜,全身力量彷彿慢慢消失了,任由显

嗣解开她的衣服。

小巧轻盈的整个裸露,受到外界的空气直接轻抚。显嗣小心翼翼地以手

掌托住,用指腹轻轻的在樱桃色的突起上揉压,茜的身躯立刻敏感的颤抖,同时

她轻咬着唇瓣,忍耐着发出声音的。

看着茜拚命忍耐体内快乐的翻涌——……一种不曾有过的激动情绪填满显嗣

的胸口。

「……茜。」

「嗯……?……什么事——?」感觉出显嗣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一阵苦闷,茜

带着些许不安的神情抬头看他。

「怎么了?」

「——……。」

这次换成显嗣紧咬双唇。

对了——既然茜是以女仆的身份在这楝屋子里做事,那应该也和其他女孩们

一样。也就是说——茜也曾经在这屋中担任过「服侍」的工作。

只是简单的亲吻以及抚摸胸部的动作,就已经让茜的身体产生了反应。之前

被小夜爱抚秘穴的时候也是。茜很明显的在感受着快乐。

「哥哥……?」

听着茜感到不安的声音,显嗣用力的闭上双眼。

没办法——自己无论如何就是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与其让自己的心中有个

芥蒂,那倒不如直接向茜问个清楚,然后连她的过去也一并接受。只有这样子,

才能让自己有这个资格去爱她。

「茜……。」

「……是……是的……?」

「我问你哦……。我父亲……他是不是……已经对你做过……。」

「啊!」茜的身体一瞬间变得僵硬。眼神也刻意的避着显嗣的目光。

一抹霞红染上了茜的脸颊。「……没……没有。」

「咦?」

「老爷他……伯父他——……之前……的确曾把我叫到房间过……伯父他…

…他是曾经摸过我。伯父他曾用过手指……用过嘴唇对我……不过,虽然伯父曾

对我做过这些,但是并没有——……。」

「他没有抱过你?」

「……嗯……。」茜点着头,整张脸已经红得像颗熟透的苹果。

「所以,我还是……处……。」

看着茜忍着强烈的羞耻心说出这些话,显嗣忍不住紧紧抱住她。

「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了。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说这些的。」

茜把脸靠在显嗣胸膛上,轻轻的点了点头。

或许,弓三郎其实是知道真相的吧。他知道茜体内流着自己的血,所以就算

曾接触过茜的,但还是没有跨过最后的一道防线。

「把那些事情都忘了吧。你以后——你以后全部是属?谖业摹!?

「……啊——……。J

显嗣再度掠夺了茜的唇。他轻轻开茜的小嘴,以舌头恣意品尝着她的甜美

,茜也热情的回应他的要求。

就在两人吻得难分难解时,显嗣顺势把手伸向茜的胸口,他用手掌贴在茜小

巧的上轻柔爱抚,茜不断忍住自己的娇喘,双手紧紧搂住显嗣的身体。

「嗯……——。」茜紧咬着双唇以避免自己失声叫出,同时将整张脸埋在显

嗣的肩膀上。显嗣一手柔情似水的抚着她的秀发,另一只手则巧妙地挑逗着她那

耸然挺立的。

「啊——……。」

「你用不着这样忍耐的。」显嗣轻轻对茜耳语。

「如果你觉得舒服,那就叫出声来吧。」

「可……可是……——啊……嗯……。」

或许是想到开发出自己性感带的那个男人,所以茜才会下意识的忍耐自己发

出叫声的冲动。她身体又再度僵硬,同时不断的摇着头。

「茜。」呼唤着心上人的名字,显嗣轻轻咬住了茜的耳垂。并用自己的双指

微微捏住对方的。

「啊……!」茜背部猛烈抽动,抓住显嗣双肩的手也不禁加重力道。

「别害怕。你是因为我触摸才有感觉的。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显嗣一面在茜的耳边呢喃,一面用指尖在尖挺的上温柔的轻轻转动,茜

发出模糊不清的轻吟喘息,更加用力的抓紧显嗣。

「哥哥——……啊……不可以……我……。」

「你已经有感觉了吗?」

「嗯……——啊……不……不行……我……我已经——……。」

「尽量去感受吧。体会那种感觉。」

「啊啊……!」

显嗣双唇轻柔的含住茜的,茜感到心神荡漾,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细鸣,

背部也整个弓了起来。

「茜,尽情体会我带给你的感觉吧——。」

「嗯唔……啊——……哥哥……不要……不要这样……啊——。」

显嗣的舌尖在茜的乳晕上来回画着圆,从传出的酥麻快感沿着身体四处

游走,茜不停的抽颤身躯,并发出一声声轻灵甜美的娇喘。

「哥哥……哥哥——……啊……啊嗯——……。」

虽然极力忍耐着,但茜还是断断续续的轻呼出甜甜的喘息声,这种荡人心弦

的甘美吐息让显嗣的情绪也随之高扬。

「啊——……啊……哥哥?」

茜发觉显嗣原本在自己胸部上舔动的舌头开始慢慢往下移动,忍不住发出惊

讶的叫喊。显嗣抵住茜的双手,趁她还来不及反应,便迅速扳开她的双腿。

「不要……!」茜发出泫然欲泣的悲鸣,以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此时呈现在显嗣眼中的是笼罩着一股淡淡粉红色彩的神秘花园,上面还不断

淌着透明的蜜水,呈现一片晶莹的光泽。

「哥哥,不要——……不要看……。这样子好丢脸——……。」

「你真美。」

「嗯啊啊……!」

当显嗣的唇接触电的秘裂时,茜立刻发出亢奋的叫声,原本震颤的身子更

是完全弓了起来。

茜的蜜水并不黏绸,显嗣细细的以舌尖品尝个中滋味。一股甜甜酸酸的味道

逐渐在口中扩散开来,让显嗣忍不住朝着更深处展开探索。

「噫啊!啊……不……不要……啊啊!」

茜全身剧烈颤抖。显嗣一面抚摸着茜的大腿,一面恣意品尝茜的,喉咙

不断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哥哥……啊……不要……我变得好奇怪……嗯——……唔。」

茜握住双手,拚命忍耐着自己想发出叫声的冲动。在急促短狭的喘息当中,

茜的腰部自然挺起,就像是自己主动企求着更多的爱抚。

「啊……啊——……不……不要……。」

夹杂着紊乱的呼吸,茜断断续续的发出阵阵呓语般的呢喃。包皮前端露出的

红色蓓蕾早已充分肿胀,显嗣温柔的在花蕾上吸吮挑逗,使得茜又发出一声长扬

的吟叫。

「哥哥……哥哥……求……求求你……再这样子下去……我……我会受不了

……——。不要……不要这样——……哥哥……。」

茜发出惹人怜爱的哀声。显嗣把头抬起,看着眼前泪眼汪汪的茜双眼深情注

视着自己。

「哥哥——……求求你……插进来……。」

两人目光交接,茜在一阵犹豫中朝显嗣伸出手。显嗣轻轻点头,接着就站起

身来。「真的可以吗?」

茜点点头,流露出坚定的神情。显嗣于是重新打开茜的双腿,将自己已昂然

挺立的分身抵在茜的上万。

「啊——……。」茜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僵硬。

「不要用力,放轻松。」

「……嗯。」茜以小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回应,看着眼前的显嗣。

四目相交中,显嗣将分身的前端缓缓埋进了秘裂。茜的裂缝已经完全润湿,

显嗣沿着峡谷地带逐步挺进自己的分身。

「啊——……唔……嗯……。」

茜因为感到痛苦而皱眉,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显嗣仍保持挺进的动作,将

分身埋入茜由于紧张而不断抽搐的秘穴中。但就在深入到一半时,显嗣的前端感

受到强烈抵抗。充满弹力的壁膜阻止着显嗣继续往内深入。

「茜……。」显嗣接下来的话全被茜的双唇堵住,茜看着显嗣,再度深情的

点头。显嗣于是轻轻抬起茜的腰部,深吸一口气后用力推进腰部。

「?剜拧兀?

显嗣感到下半身传来一种豁然畅通的快感。茜睁大双眼猛力的喘息,拚命忍

耐着被撕裂的痛楚。此时两人的腰部已完全密合。

「茜……。」

「……嗯——……。」茜轻轻点头。眼眸中不断浮现泪水。

「我感受到……哥哥正在我的……里面……我觉得好高兴……。」

显嗣抱住茜纤细的身躯。「我要开始动啰。」

「嗯……来吧——……。」茜微微点头。

显嗣为了不让刚失去处女的茜增加负担,小心翼翼的推动腰部。

「啊……呼……。」不知是否由于疼痛的关系,茜发出微弱的呻吟。

「你不要紧吧?」

「没……关系……我不要紧。继续……哥哥……我只希望你能够感到舒服…

…不用担心我。」

显嗣听着茜忍痛说出这些贴心的话,更是怜惜得紧紧抱住了茜。

茜的肉壁尚未习惯男性在体内的感觉,狭窄的内壁紧紧包裹着显嗣的分身。

不过随着显嗣腰部来回的摆动,原本窄小的通道慢慢变得柔滑顺畅,茜的黏膜配

合着显嗣的动作,一阵又一阵的重复着收缩舒张。

「啊—……。」

原本应该只感到疼痛的茜,身体忽然开始发生抽搐,令她怯生生的睁大双眼。显嗣尽心品尝着茜柔软的嘴唇,从她的双眸中找到自己的身影。

「你觉得舒服吗?」

「啊……我——……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嗯啊……。」

似乎是对自己体内发生变化感到惊讶,茜不知不觉的叫出声音,同时也因为

害羞而不断的摇头。

「这……这种感觉……我……明明是第一次……可是却——……。」

「不要害羞,这很正常的。」

虽然茜直到刚刚为止仍是处女之身,但她在这里几乎每晚都受到性方面的调

教。所以才刚丧失处女膜不久就可以马上体会到快感,其实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的。

「啊——……不……不可以……。」

显嗣故意猛力抽动着腰部,茜又开始敏感的颤抖,同时双颊也再度害羞的泛

起潮红。

「你觉得很舒服不是吗?那就顺从着自己的感觉吧。」

「可……可是……啊——……。」茜吞入显嗣分身的秘穴正不断的抽动。随

着每一次的腰部摆动,茜的身体就产生一种酥麻的快感。

显嗣似乎发觉到这一点,于是巧妙地变化腰部动作,不断刺激着茜最敏感的

部位。

茜忍不住大力喘气,身体也蜷曲了起来。

「哥哥……啊……我……快要——……啊!」

显嗣仍不断微笑,一面以规律的动作摆动腰部。

「……哈……啊……嗯……!」体内的快感正一步步凌驾过羞耻心。虽然茜

仍不断紧咬双唇拚命的忍耐,但甜美的娇息仍自茜小嘴中一声又一声的倾泄而出。

「感觉很舒服吗,茜?」

「啊——……嗯……唔……啊……啊啊——……哥哥……。」

大声的喘着气,茜虽还感到些许的犹豫,但也慢慢配合着显嗣的动作逐步扭

动腰部。「好舒服……哥哥……我……我觉得好舒服哦……。」

「这样吗——。我也很舒服哦,茜。」

「啊……那……那个地方——……。」

哈啊…哈啊,茜的吐息逐渐变得紊乱不堪。配合着两人的剧烈动作,整张床

不断的摇动,一嘎一嘎响个不停。

「茜——……」

「啊……哥哥……好舒服……这种感觉……好舒服哦——啊……。」

显嗣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混浊。被炙热肉壁包裹住的分身,正因为受到强烈的

扭挤而亢奋高涨。

「唔……嗯——哥哥……——啊啊!」

感受到显嗣分身在自己体内产生的变化,茜开始扭动身体,挺起自己的腰部

让显嗣的分身能在体内更加紧密的结合。

「哥哥——……茜整个人觉得好舒服哦……我已经……快忍不住了……好舒

……服哦……——。」茜不停喘息,秘部断断续续的痉挛颤抖。

「不……不行了——……啊——……哥哥……我——……。」

「快要了吗?」

「……感觉好怪——……啊……不行——……我觉得……怪怪的——……呼

啊啊!」一直不断呓语的茜突然高声发出尖叫。

「啊……不行——已……已经……我已经……快不行……哥哥——啊……怎

么回事……我怎么……——啊啊啊!」

「茜——……!」

一股强烈的冲动,令显嗣无法控制自己而不断加快抽送腰部的动作。茜的指

尖随着刺激,突然用力掐入了显嗣的背部里。

「不……不行……我已经——……我已经……不行……啊啊啊啊!」

「……咕……唔——!」

随着一声高亢的尖叫,茜全身不断剧烈痉挛,显嗣也控制不住全身的,

随着一声短暂的嘶吼,把纍积已久的激情一口气全注入了茜的体内深处。「啊…

…啊——……嗯……。」

接受显嗣所释放出的,茜紧紧搂住了显嗣的身体,在他身上滴下一滴滴

充满喜悦的泪水。

当一切回归于平静,显嗣拥着依偎在自已怀中的少女。眼角还残留着些许泪

珠的茜抬起头来,两人双双看着对方,同时发出一阵会心的微笑。

「你还好吧?」

「嗯……。」面对显嗣担心的问候,茜害羞的微微点头。

「对?黄稹Φ媚憧蕹烧庋!?

茜把头靠在显嗣肩上。

「这是高兴的眼泪——因为我知道哥哥真的为我而感到快乐……。」

「不用继续说了,因为现在我也觉得很高兴。」

显嗣温柔的抚着茜的发丝,轻轻的用嘴唇在少女额头上点了一下。

「我还没得到答案呢。」

「嗯——?」茜睁开双眼,一副不解的神情。「什么事情……?」

「就是你的回答啊。」这次他将唇落在她的眼角上。

「你愿意跟我一块儿走吗?」

看着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显嗣,茜双颊染上了一抹玫瑰般的色彩。

「……我愿意……。」在显嗣的臂弯中,茜轻轻的朝他点头。

「我愿意……跟着你一起到任何地方。」茜边说边笑着看向显嗣。

「所以,带着我一起走……。」

接下来的话语全都消失在空气中,显嗣的唇贴上了茜的唇,两人再度展开漫

长的深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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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集人:「多谢抱残兄扫描出这篇好文,现在我们欢迎一千

零一夜的第十四夜·父亲节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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