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狐婴那条路出了问题,难不成,这真的是赵氏董安于设下的诡计?在成乡,已经有埋伏在等着吾等?”
中行黑肱有些谨慎,范嘉曾在绛市里着过赵无恤和子贡“捣腹之谋”的道,下意识地觉得对方诡计多端,所以也有些惊疑不定。
两人面带犹豫,索‘性’让兵卒就地休息片刻,召集卒长们,商议着是前进,还是谨慎后退。
他们实际上并没有将赵氏一举灭亡的把握,只是听从范鞅的命令,尽量在不公开开战的情况下,让赵氏‘混’‘乱’上一阵,好配合范鞅在东阳的计划。
就在这时,却有一个黑影从山涧的峭壁上攀爬过来,如同鹰隼般一跃而下。惊得一旁守候的范、中行甲士拔剑‘抽’戈,而坐地休息的兵卒们也站起来了一大片,虽然警惕,却不慌‘乱’。
由此可见,其‘精’锐程度,不下赵氏虎贲。
“切勿动手,我乃范氏家臣,有要事禀报君子!”
对面的人声音稚嫩,但黑乎乎的夜里,众人也不敢大意。
毕竟遣人行刺的事情,数百年来史不绝书,也是市井里津津乐道的话题。比如灵公谴鉏麑刺杀赵宣子,公子光和伍员遣专诸刺吴王僚,更是天下皆知……
所以两家甲士们先是小心翼翼地近身,去缴了那人的兵器,这才左右各一人挟着,将他带到范嘉和中行黑肱的面前。
“范子,他果然你的小家臣。”
来者,的确从被赵无恤包围在山崖之上,却翱翔而下,逃出生天的豫让!
他身上的衣物已经被锋利的山石,和无处不在的草木树枝挂得七零八落,脸上也有不少血淋淋的伤痕,看上去颇为狼狈。
“究竟发生了何事,汝为何成了这般模样,速速将事情说来!”
对这个不起眼的小家臣,范嘉从未重视过,他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卿大夫子弟,比如刘处父等人身上。对这等随处可见,每年都有数十人来投靠的穷士,并不太在意。
豫让忍着痛,伏地将方才发生在山阳亭的战斗,以及在山道上的追逐堵截都说了一遍。
“现如今狐婴那边的群盗已经折损了百余人,这会带着人退到了半山腰,恐怕一时半会无法上山合围,成乡也已经发觉有人将‘欲’夜袭。下臣出言试探过,那乘着戎车,指挥自若的人,正是赵氏君子无恤!”
“赵无恤!”范嘉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大怒。
他指着豫让骂道:“汝等皆是废物,如此大好机会,纵然不能生俘,也要将其当场击杀,以五百之众合围,竟然被几十人轻松逃脱,真是无能之辈。”
豫让本‘欲’解释,最后还是垂下了头,一言不发,只是双手紧紧扣进了地里,捏住了一把沙土。
范嘉却越想越不甘,最后竟将气撒到了豫让的身上:“汝失了向导职守,致使偏师被人发现,如今竟然还敢来见我。来人,将他拖下去斩了!范氏家臣中,不留这等素餐之辈!”
范氏那些打扮成盗寇的甲士立刻揪住了豫让的肩膀,就要将他带下去杀害!
豫让此时突然想起,那赵氏君子的手下甘愿为他效死的情形,和自己现在的待遇对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中顿时一阵寒冷。
他自觉今日的表现已经不错了,作为向导,已经越过职责做了不少事情。又是出谋划策,又是煽动群盗,让他们得以抵挡赵无恤的死士,纵然最后没能抓获赵无恤,但那也是刚巧遇到了成乡援兵,非他之罪也。
更何况,他在赵无恤的劝降下,宁可冒险跳崖,也不束手归降,就因为“事君不以二心”的准则。谁料,千辛万苦从绝壁上攀爬过来,给自己的主君报信,他竟然不听解释,还要迁怒杀害自己……
如此昏庸的主君,不值得为他而死!
小豫让双手紧紧捏着沙土,随时准备暴起!只要‘迷’了两名范氏甲士的眼,他就有把握夺下他们的兵器,再次攀岩而走!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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