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别玉寒将梅花镖摆在柳三清和李文修的面前,说是杀害吕大人家眷的凶器,两人本来沮丧的脸立刻发出红光。来回折腾了几百里,顾不上合一下眼便对鄂西三条龙突击审讯,刑用了个遍,罪交待了不少,却均与吕大人一家命案无关。柳三清忙问道:“从哪里弄来的”
别玉寒将荒唐公子赠送之事大概讲了一下,当然忽略妓院之事不提。柳三清望着面前梅花镖。迟疑地问别玉寒:“别兄觉得这荒唐公子的话可信吗在下从未听说过江湖第一高手神龙不见乔大侠收过徒弟。”
“我在京城见过他与兰儿动武,兰儿说他用的确是乔大侠的武功,与在下也交过手,武功很好,不像是假的。既是乔大侠的传人,不管他目的如何,至少应该相信他一回,不然对不起乔老爷么。”别玉寒笑了笑:“他暗示这荆州城好像就有人会使这种暗器。”
李文修望着眼前梅花镖,说道:“对,荆州大侠裘飞腾以一剑一镖名闻两湖,收的徒弟也不少,所以随随便便就能在这荆州城中找出几十上百个会使梅花镖的。凤舞镖局荆州分镖局镖头陶彤就是裘飞腾的大弟子。”
“他是梅花派门人”别玉寒想到荒唐公子的话,忙问。
“不是,但也有点关系。”柳三清截道:“裘飞腾是已故华山派长老梅长杰的俗家弟子。梅长杰是现任梅花派老掌门梅无心的叔叔。梅长杰心高气傲,不愿待在江湖上名气不大的梅花派,投身于华山派老掌门银剑先生门下为徒,成为华山派里唯一一个同时以剑和梅花镖盛名江湖的侠客,而他收的最为成功的徒弟就是裘飞腾。算起来裘飞腾还是静云师太的师兄。”
“别大人要动裘飞腾还是小心为上。”李文修接道:“这裘飞腾不但背靠华山派,在两湖、中原也颇有名气,更以善待朋友成为道义中的佳话。他还是荆州知府钱大人的岳父。他的女儿是钱大人面前最得宠的五姨太。”
“噢”去年经过荆州时曾得知裘老爷子过六十大寿,不少人来祝寿,原来这裘飞腾还有这么大背景。得罪了裘飞腾就是同时得罪了钱大人和华山派,也是得罪了刚结盟的七大剑派。别玉寒来回度着步,不再言语,屋里一片沉寂。
“我有办法了,在这里等我的消息。”迈步出门。
裘飞腾的庄园座落在城西北半里外一处山坡上,背靠长江,南临荆州,庄园占据整个山坡,倚山而建,威严壮观,作为驰名两湖的大侠和知府岳父,这座院子恐怕在荆州是数一数二的。乐善好施、手掷千金而有裘孟尝之称自然食客云集,养了不少江湖豪客。这夜春云密布,弯月早已躲到不知哪块云层后面休息去了。月亮休息的时候,辛勤劳动了一天的百姓门也早早上床休息了。但裘家大院里仍有不少人睁大双眼,一手拎着灯笼一手握着兵器来回巡视着。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自墙外跃入,矫如灵兔,落地无声。黑影蒙面,手持大刀,几个闪落,越过三队巡逻,六名暗桩,转眼之间便已将整个庄园巡视一遍,查清所有的明哨暗岗。身子一扭,人在树上连点,鬼魅般如烟飘动,已来到后院。
相较前院的威严,后院花木葱绿,温馨四溢。可能所有的大院都是如此,前院是给别人看的,后院是自己住的,人总是要舒舒服服无拘无束地住着才能对得起自己挪动了一天的屁股。后院的戒备也远不如前院,也许是内眷居住之处,闲杂人难以入内的缘故。蒙面人无暇观看这些,借助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迅速接近中堂,翻身藏在屋檐下,屏住呼吸,身子缓缓垂下,伸舌在窗子一角将窗纸轻轻舔破,一切小心翼翼,将一只眼睛靠近破洞。望里一望,蒙面人身子一震,差点儿从屋檐梁子上掉下来。
一名丰胸细腰长腿的青年女子仰躺在香榻上,两条丰腴修长的尽情分开着,两腿之间埋着一个人头。人头在不停蠕动着,随着人头的蠕动两条雪白的大腿一下一下抽动着,一种似喜似泣的声音慢慢自女子的鼻子哼出。这种声音别玉寒一点都不陌生,杜隽、阿娇她们常常发出同样的声音,甚至还要大,还要不管不顾,此刻别玉寒却感到自己有了男人都会有的反应。
埋在两腿之间男人的头并不抬起,一支手伸到枕头下,拽出一东西,别玉寒眼睛一大,却是一个碧玉做成的大,通体碧绿,在红色的蜡烛下晶莹剔透,绿光一闪不见,进入女人的下体,女人立刻手腿抖动连连,嘴里发出更让人神迷的声音。
一条小小的缝,长不过毛豆,隐藏在凄凄芳草之中,却是生命之源。母性真是伟大,她能尽情地敞开,毫不犹豫地接纳任何的人,任何的物,只要能让生命延续,或者让她欢愉。
随着两腿之间那名男人舌手并用,碧玉进进出出,女人的呻吟越发浪荡不羁,伴随一声哀嚎,双手紧紧保住男人的头,双腿如蛇般缠住男人结实的背。一阵颤抖之后,瘫软下来。男人自少妇腿间站起,却是一位年在五旬左右的英俊男人,可说玉树临风。只见这位中年男子撤出碧玉棒,手扶已经坚硬如铁的真家伙,猛刺下去。
此时蒙面人悄悄溜下屋檐,溜进旁边一间房子里。正在猛烈冲刺,突听旁边书房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中年男子立刻离开少女,一撩床旁衬衣,身形飞起,墙上宝剑在手,窜向隔壁。方进隔壁书房,只见地上几件古玩零碎在地,一道黑影破窗而出。
“哪里走”中年男人大喝一声,身随黑影穿窗而出。
破窗声和中年男子的高声大喝惊动了庄园里明岗暗哨,齐齐围向蒙面黑衣人,将起所有的退路堵死。黑衣人手持大砍刀,身子来回转动,似乎甚是紧张地盯着围观自己的众人。中年男子身穿白色衬衣,手持宝剑,来到黑衣人身前三丈处站立,望着黑衣人左手怀抱的白底蓝花瓷瓶,冷冷笑道:“你的胆子真够大的,敢偷到老夫这里来。”
“您是”黑衣蒙面人紧张兮兮地问道。
“裘飞腾。”中年人双眼一睁,不怒而威。原来这位看起来五十不到的潇洒中年人就是年已六十的荆州大侠裘腾飞。裘腾飞身为华山派最为杰出的俗家弟子,名震两湖,中原武林道上混的不知道的还真不多。黑衣蒙面人也不例外,听了对方报上名来,双手一颤,差点儿将刀和手中瓷瓶掉到地下,连忙搂紧了,胆胆怯怯道:“小的不知是裘大侠家里,小的有眼无珠,这瓷瓶再贵重,小的也不敢拿走,请裘大侠收回。”
说着将手中瓷瓶往前一送,瓷瓶离手飞向裘飞腾。裘飞腾伸手要接,谁知瓷瓶刚离开盗贼之手不到三尺,突然坠地,历时一片粉碎。裘飞腾双眼一翻,差点儿晕了过去。要知这瓷瓶乃是府上最为贵重之物,是西汉武帝时的文物,价值连城,是裘飞腾心爱之物。府中谁都知道裘飞腾喜欢两样东西,死的是这瓷瓶,活的就是刚才床上那位风情万种的小女子,现在的九姨太。当下大喝一声,挺剑刺向盗贼。盗贼武功看来并不高,轻功却还马马虎虎,几个回合,堪堪躲过裘飞腾的剑,人向外冲去。慌不择路,冲向刚刚披衣出来观看的九姨太。九姨太脸上红晕尚未退却,恼怒这贼来的不是时候,坏了自己的美事,正要看看相公如何处置这讨厌的小贼,却见小贼冲自己而来,惊得花容失色,尖声大叫。九姨太是去年六十岁大寿时朋友花了千两银子自岳阳戏班里买来的青涫儿送来的贺礼。这青涫儿不但丰胸细腰长腿,美人中的美人,床上更是有一套,如饥狼饿虎般浪荡万分,成为自己的心爱之物,犹在那碎了的瓷瓶之上。此刻见九姨太有难,立刻天马行空地奔袭蒙面人身后。长剑追向后心。盗贼心中慌乱,忙将九姨太往裘飞腾的怀中推搡过去。
九姨太见自己迎向裘飞腾的剑尖,吓的双腿一软,绝望地闭上了眼。好在裘飞腾在这把剑上浸泡了数十年,得心应手,立刻剑尖向上挑开,左手去接九姨太。不知是有意无意,披在九姨太身上的长袍挂在盗贼的脚上,滚入裘飞腾怀中的竟是一丝不挂个娇娃。丰胸细腰长腿,双峰挺拔,芳草凄凄,周围的壮丁立刻眼睛发直。
自己的宝物岂能让众人分享,裘飞腾怒火中烧,脚一挑,接住长袍给九姨太裹住,人追向蒙面盗贼。此刻盗贼身在五丈开外,正被十几名庄丁围住,身上已经挂了彩,鲜血淋淋。裘飞腾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刺向盗贼后心。盗贼听到身后风声,知道不好,立刻侧身躲开,却为时已晚,虽避过后心要害,却刺中后背,立刻鲜血溢出。盗贼身子斜转,手中刀砍向裘飞腾。裘飞腾身在空中,见一剑得手,不愿两败俱伤,身子就向旁落去。
谁知盗贼也倒向这个方向,直觉得两腿之间一阵剧痛,大叫一声人向后飞去。原来九姨太年轻气盛,床上饥狼饿虎,干起那事的时候比十个最淫荡的婊子还贪。裘飞腾人虽英俊,长得也年轻,但毕竟六十岁的人了,那种事情做起来虽说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但在九姨太面前却是力不从心,即便不再碰其他的太太们。只好花五百两银子找江湖上下五门的采花大盗买了十粒龙虎大补丸,虽说这东西有损身体,仗着自己内力深厚,每次吞下一丸,外加宫中流出的碧玉棒,才能满足九姨太。今日药劲刚上来,便来了盗贼,坏了自己的美事,心中恨死了这盗贼。加之盗贼毁了他最心爱的古玩,让九姨太本属于自己的身子露给了众人,更是要将盗贼万剑穿心。但两腿之间多了一坚挺如石的第三条腿,使自己行动时多了不便,心中将买药给自己的家伙骂了个够,此刻盗贼那一刀更是缺德地碰到那条腿,自己痛彻心肺,眼泪流了出来,恨不得将买药的捅上几剑。
人放落地,忙低头看,见仍是坚挺着,并无血迹,心中松了一大口气。但盗贼的一句话立刻让他满脸通红,接过旁边弟子递上的镖囊,手一甩,十五只梅花镖分上中下疾速飞向对方五处要穴。
盗贼说的是:“这么久了,还这么硬,赶上碧玉棒了。”分明房中的一切都被这该死的盗贼尽收眼底。
盗贼的武功还真不错,受着伤还能躲过暗器。可惜他遇到的是以一剑一镖闻名江湖的裘飞腾,两只梅花镖还是扎入前胸大穴。蒙面盗贼为梅花镖巨大的力道向后腾腾腾退了三步,手捂住胸膛,一把将胸前的梅花镖拔出,放在眼前,吃惊地喊道:
“梅花镖,这是在荆州西杀害吕大人用的梅花镖,原来是你这老贼的人。”
“哈哈哈,你知道也晚了,今晚你还想离开这裘家庄”裘飞腾哈哈大笑。随即一怔,嘿嘿冷笑道:“原来你不是个贼,是为这件事来的,说,谁派你来的”
“我当然不是贼,我是吕大人的外甥,一直在山西五虎断门刀门下学艺。听说舅舅一家被残害在荆州,便来到此地寻找凶手。听、听一位朋友说在荆州西杀害舅舅的会用梅花镖,所以前来一探。你的梅花镖与那、那位朋友描述的一模一样。哼你敢杀朝廷命官,罪连九族,老子今夜只要能出去,一定告你去。”
五虎断门刀虽不是大门大派,刀法也不上乘,但学习这门刀法的江湖人却很多,看这小子使得刀法也像是五虎断门刀,裘飞腾在手下搬来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看你五虎断门刀的刀法,也算是五虎断门刀中的好手了你那位朋友是谁是不是姓别”
荆州西刺杀吕大人就是别玉寒从中捣乱,他也知道别玉寒现正在荆州,肯定是别玉寒告诉吕大人这位外甥的。
“死也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杀害我舅舅。”蒙面盗贼手捂前胸,鲜血自指缝里流出,人要不支,摇摇欲坠。
“你都要死了,我本应该告诉你,但既然要死了,何不到地下问你舅舅去。”手一挥,围在四周的庄丁挥剑刺向蒙面盗贼。
眼看数十支长剑就要把蒙面盗贼扎成一头刺猬,蒙面身子迅速旋转,只见一团飞旋的黑影过处,狂风骤起,数十支长剑飞向空中,众人忙捂住头脸,向后闪退。狂风过后,众人睁开眼睛,蒙面盗贼已无踪迹。正在纳闷,有人惊呼,只见一张空椅静静呆在那儿,坐在上面的主人不翼而飞。
庄内大乱,裘家庄外的大道上一辆带蓬马车疾速向荆州城内。车内躺卧着一人昏睡不醒,正是失踪的裘飞腾。
“别公子真是智勇双全,柳某佩服。”挥鞭赶车的老人一身黑衣,头顶一个斗笠,却是柳三清。坐在旁边的黑衣盗贼此刻已摘下面巾,正在将身上被捅破的牛皮袋卸下,正是化了妆的别玉寒,牛皮袋里装的竟是牛血。
“雕虫小技而已,怎能与柳大捕头办案相比”别玉寒淡淡一笑。
“别公子太过谦虚了。一向沉稳的裘大侠竟能让你给气得七窍生烟,乱了方寸,使我们轻而易举抓到杀害吕大人的凶手。”
“恐怕没那么容易,一定要让他开口招供才行。”望了望车内被点了穴瘫痪成泥的裘沸腾,陶彤是他的徒弟,那么杀害吕大人和京城灭门案及铸剑坊的事情也许能连在一起。
马车来到了荆州城外一处庄园里,马车刚到,大门吱的一声打开,马车驶了进去,一人探出头来,正是荆州捕头李文修,四下张望,见无人跟踪,立刻将门关上。
别玉寒和柳三清接连审了三天,机关用尽,身心交瘁,无奈就是撬不开裘飞腾的嘴,宁死不说,非见荆州知府钱大人不可,甚至要咬舌自己,幸亏别玉寒见机的早,点了他颏下数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