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不知归路,惊起一滩鸥鹭。这些词形容当时我的状态再恰当不过了。我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色心仍在,还能体会到飘飘欲仙的感觉。俗话说: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在里边藏。确实如此,我喝了酒后就向色那边倾斜了。在席间,我越看雪儿越心痒,我一直在想着她没有衣服束缚时是什么样子的。而今,她如初生的婴儿面对着我时,我不禁暗叹,佛曰众生相,看来就是这样啊,众美女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就是美,而不同之处就是各有各的风姿。光是一个乳相,已是让人神魂颠倒了。虽说酒醉,但心里尚明,我贪婪地欣赏着这美丽的山峰,一次又一次地赞美它。一般女孩的山峰挺立在胸前,与胸垂直。而雪儿的山峰向上撅着,与胸成了一个70°的仰角,我从未见过如此挺拔的山峰啊。真是“争高直指,千百成峰。”两个峰尖像两把利剑,欲刺破夜空。这个魅惑众生的山峰啊,让醉酒的我看了后尚不能自已。尤-物啊,人间尤-物!而今,这对山峰在我手里了,我感叹不已。
雪儿说我:“这小子,酒醉成这样,还这么色啊,真服了你哟。”我说:“人生喝醉须尽欢,莫使洞杵空对月。”洞杵当然是男女之宝了,这是我编的歪诗,也想学一学李太白。雪儿说:“你小子真厉害了,现在已经是午夜了,我都败在了好几次了,你还能挺立,真服了你了,强人啊!”我哼道:“这是哥的法宝,哥靠这枝出神入化的枪行走江湖,靠的就是强悍,不怕妹妹你要求多啊!”雪儿笑颜如花,她的功夫堪称一流,主要是她什么也敢干,什么也想干,她有很多自创的花样,搞得我差刺激而死!我说:“雪儿,你有没有男朋友,谁是你的男朋友,那可要幸福死了。”雪儿笑了,欲压。我奇怪了,一个劲地追问她,让她说出来,有什么害羞不可说的呢!,人之大欲,有何拘也?
她说了:“我的男朋友正是老板,吴老板啊!”啊,我惊得跳了起来,我看到雪儿的泉水也随着喷溅到空中,溅到了我的脸上了,我顾不得擦了。什么,雪儿不是老板的表妹,而是老板的女人,完了,我上了吴老板的女人了,这可怎么办呀?会不会外面有一帮武装分子在候命着,随时进来处置我呢?这是什么事啊?老板是什么意思,他故意设下圈套吗?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时,雪儿笑了,她看着我,一言不发。Cao,难道她在胜利地微笑吗?在欣赏猎物吗?我想了想,觉得自己无产阶级一个,有什么好担忧的呢?我回看着雪儿,雪儿终于开口了:“你小子怕了吧,老板的女人你也敢上,不想活了吧!”我没有说话,静待事态的发展。雪儿说:“呵呵,看你小子吓傻了吧,妹告诉你吧,这是老板的安排,不要怕,他觉得你救了他,无以回报,便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送给了你。”说着,她按了一下手机,接着手机响了,她接通后给了我,里面传来了老板的声音:“小木,怎么样,哥给你的这个礼物还行吧!不要不好意思,我是心甘情愿的,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完了……”我忙不迭地道歉,道谢,可吴老板笑着说:“不要说了,继续玩吧,我不打扰了!”说着,挂了电话。啊,还有这种事情,报恩用自己的女人来报,我可是第一次经历啊,看着雪儿,我总觉得有不恰当。
雪儿笑着又贴了过来:“你还是一个年轻人呢,脑筋这么死!朋友一场,资源共享。朋友妻,不客气。来吧,我好几年没有碰到过这么勇猛的帅哥了,我高兴啊!和你说,我第一次听到吴老板让我陪你一晚时,我心里乐开了花,这些年来,我一直陪着他,不敢有半逾礼行为。看到年轻的帅哥,我心里能痒死啊!你真好啊,我高兴死了,快来吧!良宵苦短,明天我又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这些话一齐倒了出来,可见她的内心有多闷。其实,人生的每一个选择都有正负面效应,熊掌和鱼是不可得兼的。如果她不投靠吴老板是不会享到荣华富贵的。试问:又有钱又有品味的年轻人有多少呢?
她抱着我,用胸口不断地蹭法着我,这巨大的温柔不断地撞击着我的心。我感到了她的两颗红葡萄大了很多,硬了很多,划过我的身子,像一个股电流流过。我有受不了了,但身子还是有困,本来酒就是穿筋过骨的东西,喝下它时身体就会感到不适,可又折腾了前半夜,身体累得像跑完马拉松一样。她现在又来撩拨我,我怎么能忍受得了呢?于是我得拖延时间,让体力恢复一些,不能贪图快乐把身体搞垮了。我说:“雪儿,说说你的经历吧,你是如何靠上吴老板的,要知道吴老板比你大很多,是你的父辈啊!”雪儿脸变了变,斥道:“你不要提起我的伤心过去,我已经把它埋藏在了心底了,不忍心再拿出来,你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么讨人嫌呢?”我忙给她道歉,抚着她的长发。也许这种温顺的接触感动了她,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把头靠在我肩头说:“哥,我有一肚子苦水啊,别人常说傍大款有多好,可是有谁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悲痛,多寂-寞啊!”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你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内心好受,我知道你们不容易!”雪儿一听这话,泪珠不断地夺眶而出,像下雨一样。我紧紧地抱着她,不时为她擦一把泪水。过了很久,雪儿才止住哭声,她看着我的脸说:“哥,你想听我的过去吗?”我了头,雪儿轻启玉口,开始讲述过去的那一幕幕。
雪儿出生在城里一个殷实的人家,小时候,她娇生惯养,父母对她百般疼爱。看到她外貌、身材那么好,就送她到艺校里学习歌舞。后来她越长越可爱,再加上能歌善舞,是大家眼里最美的花朵。可好景不长,在她读艺校的第二年,她的父亲患上了一种可怕的血液病,为了治病,家里的钱几乎花光了。母亲被迫出去做工,常常深夜回来。可是,祸不单行啊,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母亲在一道小巷里被一群街头的小混混轮-奸了,从此母亲的精神崩溃了,她疯了。家里一贫如洗,入不敷出,她和弟弟被迫辍学在家照顾爸妈。她为了赚钱常常到夜总会去卖唱,到那鱼龙混杂的场所,好几次她差也遭受母亲的厄运。在一次演唱时,她唱到一个伤感的歌时,她哭了,全场哗然,一个老板出来制止了大家,为她圆了场,这个人就是吴老板。从此,吴老板特别照顾她,最后,她无以回报,只好主动投入了他的怀抱中。当然,这时,她的家里也好了起来。吴老板包养了她,她成了一只金丝雀了,天天不是闷在家里,就是逛商场。她唯一的工作就是打扮的漂漂亮亮让吴老板来享用,她成了一个彻底的性-奴了!
吴老板有一帮如狼似虎的手下,因此她不敢越雷池一步,不敢与青年男子交谈,甚至连看也不敢多看一眼。看着一个父辈的人在她身上宣泄着欲-望时,她的心里在流泪,在滴血,可有什么办法呢?说到这里,她又抱住了我,喃喃地说:“哥,一切都是命运的作怪,我命不好啊!我很久没有和青年男子抱过了,你拯救了我的灵魂了,哥,你真好啊!我爱死你了!”说着,她开始狂吻着我,又说:“哥,我想好好利用这一晚,体验一下年轻帅哥给我的刺激,好吗,你要多多爱我呀!”我回吻着她,说:“没问题,哥为你愿意付出全部体力,你用心体验吧!”说着,我把她抱起来,平放在,开始了……(那几天写的稿子,在vip章节里,火爆的内容太多了,总编责令整改,为了免被和谐,在删节处提醒大家,大家不要见怪,我在合集里写得异常火爆,让人看后大呼刺激,而且还要保证字数够多。但在vip的章节里的这些文字要渲染一些朦朦胧胧,欲说还羞,淡淡的情se的意味,这样就能满足大家的口味,想看淡的就看vip章节里,想看浓的和-我索要合集。删节内容会提示大家,这些文字放在合集里阅读。)……
河蟹的要求,只能用一些文字代替一下,勿见怪,合集里内容比这部分文字多得多了!你懂的……
拿脚踢摆子,摆子坐在地上,双手撑着身子往后退,麻子黑的脚踢到了他的嘴上,他的一颗门牙就掉了,血沫子流在下巴上。他说:我啥都不是,不是红大刀的也不是榔头队的。麻子黑说:是古炉村的我就要打!你不是会烧窑吗,我去多拿过窑上几个匣钵垒墙你都不肯,你起来阂打呀,往这儿看,往这儿看!摆子要面对着麻子黑的时候,他就看不见,他只能斜了头,但麻子黑一脚把他的头踢正了。散开去的人见麻子黑这么欺负摆子,就反过身来救摆子,金箍棒的人哗啦围了上来,人窝里钻出了黄生生。黄生生也来了?黄生生瘦得只剩下个黄瓜嘴了,他在喊:谁是红大刀的?水皮说:这些躲是红大刀的。金箍棒的一下子就打,马勺的肩膀上就挨了一棍,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说:***的还真打呀!爬起来拾起了扁担。担尿桶的扁担两边拴了绳,绳头系着勾搭子,甩开来像甩流星锤,别人近不了身。马勺一甩扁担,一时所有的人鼎扁担,边甩边退,一进了村道,忽地分头往各巷道里跑,有的就进了院子关了院门,有的就钻了猪圈,有的就爬上了树。通往中山的坡根路口上,一拨人在看守着,一拨人在窑神庙里生了火燎裤裆。听说冬生和立柱的疥疮是抹窑灰好的,而没窑灰,他们就把草木灰往裆里搓,搓了再拿火燎,没想搓了燎了倒惹得疥疮更痒,就把冬生叫来,要证实是不是疥疮好了,冬生脱了裤子让众人看,果然是好了,但立即压倒了他,各人在自己裆里抓抓,再去他裆里抓抓,说:你***的怎么就好了,要痒咱们一起痒!村南口一开打,有人跑来报告了消息,大家忙穿了裤子,蜂拥一般跑出来。因为都是急,没说清也没听清是村的哪个口,呼啦啦一群人先跑到东边的大石磨那儿,那儿什么事也没有,就纳闷了。葫芦的媳妇却在她家猪圈墙上画白灰圈,问:是狼来了?没人理她。只见三婶踉踉跄跄往过跑,长竿子赶得两只鸡一个在地上滚一个在空里飞,葫芦的媳妇说:鸡把牛牛都跑遗了,三婶!三婶说:打哩,打哩!那伙人臼:在哪儿打哩?三婶说:村南口。那伙人掉头又往南巷跑。南巷里满是些猪狗鸡猫跑过来,见了村人就叽哩呜哇地喊,它们的喊,没人能听懂,还被骂一句:甭挡路!所有的猪狗鸡猫退让在路边,等着那伙人一过,转身又往前跑,转身的时候,差不多都在雪地上滑倒了,金斗家的猪,竟然四脚朝天,滑向一棵树去,又从树上弹回来撞在院墙根的石头上。它们就说:金斗金斗,你没事吧?那猪说:我不愿叫金斗,金斗的媳妇灵醒对我好,叫我灵醒。它们正要骂啥时候了你还恁臭美的,就见巷子那头钻进来另一伙人,那伙人在撵牛铃,眼看着要撵上了.牛铃突然飞起来,双手抓住了一家院墙沿,本书在***,翠微居居是首发,别的网站都是盗版,请大家尊重正版,尊重作者的劳动。另外,在别的网站看到的都是vip中删除后的内容,真正的原版在***,翠微居居里,在合集里。欲订阅只能在***,翠微居居里订阅,别的网站都是胡扯。我cao他-妈的,盗版者去死吧!去吃我的老二吧!一跃身上到墙头,又迅速地到了房,揭了瓦就打。房是针家的房,针她大在喊:我的瓦,我的瓦!瓦从房上向下打,下边的人用石头和打下来的瓦又往房上打,针她大死狼声哭喊。巷这头的人转身又跑进巷,一时又跑不过去,嚎嚎地叫,撵打牛铃的人就退去。一直退到天布家的门前了,天布从院门里出来,提了一把砍刀,大叫道:你个妈!哪儿的来古炉村寻事了?!声音巨大,狗都吓住了,停止了叫喊,那伙人撒腿就跑,天布一连串砍去,砍得巷道的瓷片路上雪花火花乱溅。天布从半香那儿回来,觉得身上有些冷,腿也无力,添了件夹袄又生火烧了一把葱根吃着,媳妇就嘟哝:吃的什么葱呀?!天驳:一根葱,硬一冬!媳妇说:你甭害我!天布看见媳妇弯了腰在柜底下取猫食碗,呈现出个三角形,就厌恶起来,才要用脚去踢,听见外边鸡飞狗咬的。把院门拉开缝,一群人正从巷道跑着撵打马勺他们,他以为是榔头队从山下打下来了,可那些人并不认识呀,还正纳闷,看到了水皮,他就哐啷把门打开,扑出去一把将水皮拽了进来。问:这是哪儿的?水皮说:下河湾金箍棒……。天驳:你***的搬的兵?一拳砸在水皮脸上,又一脚把水皮踢了出去。水皮像一摊泥甩在了地上,他想喊什么,下巴骨掉了,拉住往过跑的一个人,啊啊地比划着让给他安下巴,那人一手按住天灵盖,一手猛地把下巴往上一推,下巴骨接上了,水皮就喊:这就是朱天布家,天布就在这里!一群人跑过院门了,又反身过来,天布就关了门。门被咣咣地砸,天布家的狗从院墙里扑上墙头,又扑下巷道,一顿乱棒,狗头没有砸开,狗腰却断了,天布就从上房里提出了砍刀。这把刀是铁的,原是下河湾关帝庙里关帝塑像手里的刀,足有七斤,那年耍社火,下河湾的芯子是三结义,借用的就是这刀,但到古炉村来表演,刀太沉而扮芯子的孩子抓不牢,支书换了个木刀,真刀就一直留下来没还给人家。红大刀成立就是天布有了这把刀而起的名。天布提了刀冲出院门,也正是红大刀的人赶了过来,金箍棒的人顿时也乱了,有往村道别的巷打过去的,而大多数扭头往回跑,退到了石狮子那儿,又从石狮子那儿退到塄畔。黄生生就大声叫喊,公路上又有一伙人向村口跑来,手里都拿着一个酒瓶子。灶火说:这***的势扎得大,还带酒哩。天布便说:往下赶,谁抢下酒谁喝!话未落,一个酒瓶子日地就飞过来,本书在***,翠微居居是首发,别的网站都是盗版,请大家尊重正版,尊重作者的劳动。另外,在别的网站看到的都是vip中删除后的内容,真正的原版在***,翠微居居里,在合集里。欲订阅只能在***,翠微居居里订阅,别的网站都是胡扯。我cao他-妈的,盗版者去死吧!落在他们面前十米左右,轰,瓶子竟然爆炸了,四个人当即哎哟倒下,每个人裤子还穿着,血从裤管里却流了出来,倒下的就有灶火,别人的脸还干净着,他的脸被烟雾熏黑,嘴张着,牙显得又长又白。锁子和田芽以为他被炸死了,喊:灶火!灶火!灶火没有死,他是被炸蒙了,听到叫喊,双手摸了一下头,头还在,又摸了摸交裆,交裆的东西还在,有头有毜就没事,他一咕碌爬起来,本书在***,翠微居居是首发,别的网站都是盗版,请大家尊重正版,尊重作者的劳动。另外,在别的网站看到的都是vip中删除后的内容,真正的原版在***,翠微居居里,在合集里。欲订阅只能在***,翠微居居里订阅,别的网站都是胡扯。我cao他-妈的,盗版者去死吧!去吃我的老二吧!发现手背上出了血,就把手在脸上抹,黑脸上抹上了血,有黑有红,黑红黑红,他那只没了两根指头的手指着黄生生骂道:***的,你敢用炸弹?!又扔过来一个酒瓶子,酒瓶子又爆炸了,腾起一团烟雾,雪花,泥和玻璃渣子溅得到处都是。红大刀就撤回到了天布家院门口的照壁下。田芽说:天布天布,他们这用的是啥炸弹?灶火说:屁炸弹.是炸鱼用的。是炸鱼用的。古炉村和下河湾的人在州河里捞鱼,都是用钓竿或者用网子去捞,洛镇上的人却常常在酒瓶子里装上煤油或炸药,安上雷管,着了扔到水里去炸鱼。黄生生带的这些洛镇上的联指,原本想着攻打古炉村压根儿用不着他们出手,就拿了十几个炸药酒瓶要在村前的河里炸了鱼,中午要吃一顿熬炖鱼的,没想这些炸药瓶倒起了作用。等红大刀的人一撤回,他们就又涌了上来,黄生生就喊麻子黑,麻子黑却不见了踪影,又喊水皮,说红大刀撤退了,肯定各人进了各家,要水皮指红大刀的人都是哪家哪户,能打的就打,能撵的就撵,解放古炉村。但他们却在村道口又受到阻击,天布指挥着红大刀把石头瓦片像雨一样甩了过来,黄生生就亲自又扔出了三个酒瓶子。酒瓶子连续爆响,红大刀的人又伤了几个,天驳:灶火,你家里还有没有炸狐子的药丸?灶火说:没么。天驳:咱的火铳呢?朝他们放火铳!灶火说:火铳在咱队部里,那没炸药呀。天驳:上次放火铳炸药都用完了?灶火说:可能支书家里还有,不知道他肯不肯拿出来。天驳:啥时候了他不肯?!灶火拔腿就往老公房跑去。天布让力气大的在前边甩石头瓦片,力气小的,脚下快的就四处寻石头瓦片,照壁上的砖便扒了下来,又去扳牛铃家院墙上的砖块和瓦。马勺却从牛铃家拿了个簸箕。天驳:你用簸箕干啥?马勺说:这能挡酒瓶子的。他这么一说,又有人就拿了筛子,拿了铜脸盆,当盾牌用。红大刀人和金箍棒以及镇上联指人开始拉锯,一会儿红大刀人冲出了村道,金箍棒和镇联指人就退到石狮子那儿,一会儿金箍棒和镇联指人又冲过来,红大刀人稀里哗啦再撤回来。雪越下越大,雪已经不是麦粒子了,成了雪片,再起了风,雪片子就旋着在村道里卷,然后像是拧成了无数条的鞭子,在两边的院门上,屋墙上使劲抽打。古炉村南口打起了混仗,榔头队在窑场上看见了,一声地喊,霸槽正在窑洞里拔嘴唇上的胡子,他不允许胡子长上来,用手摸着一根儿了,就拔下来,听见喊叫,提了榔头跑到窑场塄上,抬脚就要下,跟后把他拉住了,要不是跟后拉,那一脚下去,人便掉到了塄下。霸槽被拉住了,才清白是自己太激动也太急了,以为那个土塄是一个坎儿似的,但他在那里喊:下山下山,日的,古炉村是咱的家园,谁拿了咱的让他还回来,谁吃了咱的要他吐出来!众人就都挥着榔头往山下跑。从窑场到山路上要绕一个斜漫道子,又窄又陡,雪落了一层,差不多的人往下跑着就滑倒了。这一滑,有的从斜漫道上跌在了道下的沟台上,有的趴在道上鼻青脸肿,一时将聚起来的劲儿散了,再爬起来,肚子饥着,身上发冷。霸槽说:守灯哩,叫守灯!守灯就过来,守灯说:我正要找你说话呀。霸槽说:想说啥?守灯说:我想回家。霸槽说:回去再到红大刀?!守灯说:我是怕挨斗,他们让我人,我才人的。霸槽说:怕他们斗就不怕我们斗啦?守灯说:榔头队要我人,我也入。霸槽说:你想人我还要考虑哩,现在先把你的裤子袄脱下来!守灯说:这冷的天。霸槽说:脱下来!霸槽就对着在漫道上连爬带滚的人喊:把守灯的衣服扯成条,在鞋上缠上了往下跑,别让人家看到咱们榔头队的熊样!他自个并没有等着用布条缠鞋,像一块石头滚下去一样,冲到了众人的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