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门突然响了,我忙看去,发现大娘进来了,我忙坐了起来,三下五去二地把衣服穿上,又帮小琼把衣服穿上了,小琼的脸红红的,像一片秋天的枫叶。她脸上的红晕一时褪不去,她说:“木哥,我奶奶来了,我要和她说说你刚才干的好事!”我忙捂住她的嘴说:“小琼,求你了,不要说了,说了那还了得?”小琼笑了:“逗你玩呢,看你吓成什么样子了,胆小鬼。”这时,大娘进了屋子,她看到小琼躺在,我靠在沙发上。她狐疑地四处看了看,说:“你们干什么呢?”小琼开始抢着说:“木哥……姑父为我……讲故事呢!”这个小妮子,说的我一惊一乍的,你说话为什么断断续续的,我还以为你要说出来刚才的那一幕呢!大娘摸着小琼的脸说:“你的脸这么红,怎么了?病了吗?”小琼说:“让干姑父弄得。”啊,我吓得六神无主,大娘盯着我,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小琼又说:“他给我讲了一个鬼故事,吓得我心跳得很急,我面红耳赤。”啊,这个小调皮,故意把话说成这样,吓得我一阵阵的紧张,大娘笑了:“小木,你不知道啊,小琼的胆子从小很小,最怕听鬼故事了。”我这才长出一口气:“小琼,以后不要叫我姑父了,听起来挺别扭的。”大娘笑了:“哈哈,小木还嫌不好意思呢,没关系的,叫吧。”这可爱的老大娘。(本书在***,翠微居居是首发,别的网站都是盗版,请大家尊重正版,尊重作者的劳动。另外,在别的网站看到的都是vip中删除后的内容,真正的原版在***,翠微居居里,在合集里。欲订阅只能在***,翠微居居里订阅,别的网站都是胡扯。我cao他-妈的,盗版者去死吧!去吃我的老二吧!)
不一会,柳晴也进来了,她说:“村里人居然一直看着我,他们没见过生人吗?”大娘说:“闺女啊,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呢!大家当然想看了!”大娘又聊了几句,进去干家务去了。我把柳晴拉到一边说:“你呀,怎么忘了这呢?我们现在是特殊人物,警察和黑帮都在找我们,你怎么能招摇过市呢?”柳晴也骂自己好糊涂,不住地责备着自己。我说:“不要自责了,我们看看电视里的新闻,看看有没有我们的消息,我们现在与世隔绝了,总不能一直呆在这个村子里啊!”柳晴忙与我一起看新闻去。现在还没到午间,本市的电视台还没有播报新闻,在播放一部无聊的青春偶像剧,我们无趣地走开了。倒是小琼饶有兴趣地看着,并不时地笑着,有时还抱怨地流着泪,这个爱做梦的女孩啊!她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看着我说:“哎呀,你看,那些帅哥们和你的气质很一样啊,你真酷啊!”柳晴低低地说:“小木啊,你看,你可是一个少女杀手,走到哪里就会迷倒一片啊!”
大娘的时钟敲了十二下,电视台开始播报新闻,小琼叫了一声:“讨厌的新闻啊,我走了。”我们忙跑了过去,专神地看着。播音员娇美的面容和甜蜜的声音我无心欣赏,我们仔细地盯着屏幕,希望听到与我们有关的新闻。不一会,播音员说:“本市发生一起重大的打黑案件,据警方称这是本市有史以来最大的一起案件,涉案人数之多,涉案情节之严重,惊动了省厅和公安部,省厅和公安部密切地关注着案件的发展,并派出有关专家和警员来支援本市的警力……”。接着,又列出了一些相片,第一张是那老头子的相片,播音员说:“这是这个黑帮的头目,组织了势力二十多年,给社会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接着,她有对每一张出现的相片一一解释,说到最后,她公布了几个电话,说这这是省公安厅的举报电话,说有群众知情者看到电话可以速来举报。最后她又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据公安部门透露,有两位知情者下落不明,望你们看到这两个电话后积极地与省公安厅取得联系,请相信,邪不胜正,正义的力量是很强大的。”说完,播音员又开始播报别的新闻了。
我和柳晴你看我,我看你,吃惊不小。最后我说:“晴姐,看来我们的出头之日到了,省公安厅接手此案了,我们可以安全地脱身了。”柳晴高兴起来了,她拿出手机要给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打,我忙按住了她,她惊问我:“干什么呢?”我说:“你这一开机就会被公安局里的坏分子马上追踪到并找上门来的,我和你的手机成了不可动的地雷了,大娘家里有电话,我们打就行了嘛!”柳晴捏了捏我的鼻子说:“还是我的木弟弟聪明啊,我爱死你了,不然,我又完了。”我们早已抄下了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我拿着开始打电话,一下就接通了,电话那头是一个亲切的女声,说:“你好,这是省公安厅,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呢?”我忙说:“我们就是电视台播报的两个知情者,我们现在在一个农村里,不敢独自出去,因为市公安局里有不少想暗杀我们的干警!”这个女警忙警觉起来,她说:“你不要挂电话,等几秒钟,你在哪里呢?”柳晴接过了电话,忙报告了这个村的村名及大娘的名字,那个女警说:“你们不要怕,我们一会就派直升机接你们去。”
我们挂了电话后,欣喜若狂面,柳晴又喜又忧,喜的是她没有后顾之忧了,不用担心有人来暗杀她了;忧的是她的自由日子即将过去,囹圄之日马上到来。想到这里,她潸然泪下。她抱着我,说:“木弟啊,姐不知下回什么时候见你啊,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男人,我会在监狱里天天想你的,你……”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我安慰她:“晴姐,不要想别的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呀,我会探望你的,你不要伤感了……”柳晴擦了擦泪水,她又要说什么,我说:“晴姐,不要再说了,你看,小琼一直看你呢,如果让大娘知道后,老人家受不了的!”柳晴忙擦干泪水,与我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看着自由快乐的小羊,小鸡奔跑着,嬉戏着,她又叹了一口气:“唉,看它们多自由啊!我不知要过多少年的囚禁生活呢,我的命真苦啊,没有选择的自由,一两岁时就被万恶的黑帮分子抢走了,从小在犯罪集团里长大,没有善恶之分,后来一直为老头子干傻事,后来不是遇到你,我肯定会被执行死刑的啊!”我说:“晴姐,你把团伙的犯罪活动和政府部门里的坏分子都举报出来,你会得到宽容的,放心吧,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一切会好起来的。你记得,我会天天为你祝福的。”柳晴握住了我的手,说:“小木,姐遇上你也许是前世修来的缘,我真想大哭一场,你放心,姐在狱里不会悲伤的,你是我的精神支柱。”(本书在***,翠微居居是首发,别的网站都是盗版,请大家尊重正版,尊重作者的劳动。另外,在别的网站看到的都是vip中删除后的内容,真正的原版在***,翠微居居里,在合集里。欲订阅只能在***,翠微居居里订阅,别的网站都是胡扯。我cao他-妈的,盗版者去死吧!去吃我的老二吧!)
这时,大娘招呼我们快去吃饭。今天的中饭异常丰盛,好像大娘知道我们要走了似的。柳晴感动极了,她掏出五千元留给了大娘说:“娘,你快收下吧,不要说别的了,您对我这么好,我无以回报。”大娘推辞着,我劝她收下吧。大娘感动得老泪纵横,她不断地给我们夹菜。
饭后,柳晴说:“娘,我们一会要走了,一会有飞机来接忙问走,我们现在休息一下。”大娘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她说了很多挽留的话,柳晴回应着,大娘让我们快休息去吧。我与柳晴走到昨晚睡的房子,柳晴马上把门反锁上,我惊问:“你要干什么呢?”柳晴说:“木弟,你不要笑我,我还想做那件事呢,以后我坐狱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呢,让我们最后的这次作为我坐狱的美好回忆吧!”我说:“好,我要好好与你做,但是这不是最后一次……”柳晴说着就开始解衣服……(那几天写的稿子,在vip章节里,火爆的内容太多了,总编责令整改,为了免被和谐,在删节处提醒大家,大家不要见怪,我在合集里写得异常火爆,让人看后大呼刺激,而且还要保证字数够多。但在vip的章节里的这些文字要渲染一些朦朦胧胧,欲说还羞,淡淡的情se的意味,这样就能满足大家的口味,想看淡的就看vip章节里,想看浓的和-我索要合集。删节内容会提示大家,这些文字放在合集里阅读。)……
河蟹的要求,只能用一些文字代替一下,勿见怪,合集里内容比这部分文字多得多了!你懂的……
拿脚踢摆子,摆子坐在地上,双手撑着身子往后退,麻子黑的脚踢到了他的嘴上,他的一颗门牙就掉了,血沫子流在下巴上。他说:我啥都不是,不是红大刀的也不是榔头队的。麻子黑说:是古炉村的我就要打!你不是会烧窑吗,我去多拿过窑上几个匣钵垒墙你都不肯,你起来阂打呀,往这儿看,往这儿看!摆子要面对着麻子黑的时候,他就看不见,他只能斜了头,但麻子黑一脚把他的头踢正了。散开去的人见麻子黑这么欺负摆子,就反过身来救摆子,金箍棒的人哗啦围了上来,人窝里钻出了黄生生。黄生生也来了?黄生生瘦得只剩下个黄瓜嘴了,他在喊:谁是红大刀的?水皮说:这些躲是红大刀的。金箍棒的一下子就打,马勺的肩膀上就挨了一棍,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说:***的还真打呀!爬起来拾起了扁担。担尿桶的扁担两边拴了绳,绳头系着勾搭子,甩开来像甩流星锤,别人近不了身。马勺一甩扁担,一时所有的人鼎扁担,边甩边退,一进了村道,忽地分头往各巷道里跑,有的就进了院子关了院门,有的就钻了猪圈,有的就爬上了树。通往中山的坡根路口上,一拨人在看守着,一拨人在窑神庙里生了火燎裤裆。听说冬生和立柱的疥疮是抹窑灰好的,而没窑灰,他们就把草木灰往裆里搓,搓了再拿火燎,没想搓了燎了倒惹得疥疮更痒,就把冬生叫来,要证实是不是疥疮好了,冬生脱了裤子让众人看,果然是好了,但立即压倒了他,各人在自己裆里抓抓,再去他裆里抓抓,说:你***的怎么就好了,要痒咱们一起痒!村南口一开打,有人跑来报告了消息,大家忙穿了裤子,蜂拥一般跑出来。因为都是急,没说清也没听清是村的哪个口,呼啦啦一群人先跑到东边的大石磨那儿,那儿什么事也没有,就纳闷了。葫芦的媳妇却在她家猪圈墙上画白灰圈,问:是狼来了?没人理她。只见三婶踉踉跄跄往过跑,长竿子赶得两只鸡一个在地上滚一个在空里飞,葫芦的媳妇说:鸡把牛牛都跑遗了,三婶!三婶说:打哩,打哩!那伙人臼:在哪儿打哩?三婶说:村南口。那伙人掉头又往南巷跑。南巷里满是些猪狗鸡猫跑过来,见了村人就叽哩呜哇地喊,它们的喊,没人能听懂,还被骂一句:甭挡路!所有的猪狗鸡猫退让在路边,等着那伙人一过,转身又往前跑,转身的时候,差不多都在雪地上滑倒了,金斗家的猪,竟然四脚朝天,滑向一棵树去,又从树上弹回来撞在院墙根的石头上。它们就说:金斗金斗,你没事吧?那猪说:我不愿叫金斗,金斗的媳妇灵醒对我好,叫我灵醒。它们正要骂啥时候了你还恁臭美的,就见巷子那头钻进来另一伙人,那伙人在撵牛铃,眼看着要撵上了.牛铃突然飞起来,双手抓住了一家院墙沿,本书在***,翠微居居是首发,别的网站都是盗版,请大家尊重正版,尊重作者的劳动。另外,在别的网站看到的都是vip中删除后的内容,真正的原版在***,翠微居居里,在合集里。欲订阅只能在***,翠微居居里订阅,别的网站都是胡扯。我cao他-妈的,盗版者去死吧!去吃我的老二吧!一跃身上到墙头,又迅速地到了房,揭了瓦就打。房是针家的房,针她大在喊:我的瓦,我的瓦!瓦从房上向下打,下边的人用石头和打下来的瓦又往房上打,针她大死狼声哭喊。巷这头的人转身又跑进巷,一时又跑不过去,嚎嚎地叫,撵打牛铃的人就退去。一直退到天布家的门前了,天布从院门里出来,提了一把砍刀,大叫道:你个妈!哪儿的来古炉村寻事了?!声音巨大,狗都吓住了,停止了叫喊,那伙人撒腿就跑,天布一连串砍去,砍得巷道的瓷片路上雪花火花乱溅。天布从半香那儿回来,觉得身上有些冷,腿也无力,添了件夹袄又生火烧了一把葱根吃着,媳妇就嘟哝:吃的什么葱呀?!天驳:一根葱,硬一冬!媳妇说:你甭害我!天布看见媳妇弯了腰在柜底下取猫食碗,呈现出个三角形,就厌恶起来,才要用脚去踢,听见外边鸡飞狗咬的。把院门拉开缝,一群人正从巷道跑着撵打马勺他们,他以为是榔头队从山下打下来了,可那些人并不认识呀,还正纳闷,看到了水皮,他就哐啷把门打开,扑出去一把将水皮拽了进来。问:这是哪儿的?水皮说:下河湾金箍棒……。天驳:你***的搬的兵?一拳砸在水皮脸上,又一脚把水皮踢了出去。水皮像一摊泥甩在了地上,他想喊什么,下巴骨掉了,拉住往过跑的一个人,啊啊地比划着让给他安下巴,那人一手按住天灵盖,一手猛地把下巴往上一推,下巴骨接上了,水皮就喊:这就是朱天布家,天布就在这里!一群人跑过院门了,又反身过来,天布就关了门。门被咣咣地砸,天布家的狗从院墙里扑上墙头,又扑下巷道,一顿乱棒,狗头没有砸开,狗腰却断了,天布就从上房里提出了砍刀。这把刀是铁的,原是下河湾关帝庙里关帝塑像手里的刀,足有七斤,那年耍社火,下河湾的芯子是三结义,借用的就是这刀,但到古炉村来表演,刀太沉而扮芯子的孩子抓不牢,支书换了个木刀,真刀就一直留下来没还给人家。红大刀成立就是天布有了这把刀而起的名。天布提了刀冲出院门,也正是红大刀的人赶了过来,金箍棒的人顿时也乱了,有往村道别的巷打过去的,而大多数扭头往回跑,退到了石狮子那儿,又从石狮子那儿退到塄畔。黄生生就大声叫喊,公路上又有一伙人向村口跑来,手里都拿着一个酒瓶子。灶火说:这***的势扎得大,还带酒哩。天布便说:往下赶,谁抢下酒谁喝!话未落,一个酒瓶子日地就飞过来,本书在***,翠微居居是首发,别的网站都是盗版,请大家尊重正版,尊重作者的劳动。另外,在别的网站看到的都是vip中删除后的内容,真正的原版在***,翠微居居里,在合集里。欲订阅只能在***,翠微居居里订阅,别的网站都是胡扯。我cao他-妈的,盗版者去死吧!落在他们面前十米左右,轰,瓶子竟然爆炸了,四个人当即哎哟倒下,每个人裤子还穿着,血从裤管里却流了出来,倒下的就有灶火,别人的脸还干净着,他的脸被烟雾熏黑,嘴张着,牙显得又长又白。锁子和田芽以为他被炸死了,喊:灶火!灶火!灶火没有死,他是被炸蒙了,听到叫喊,双手摸了一下头,头还在,又摸了摸交裆,交裆的东西还在,有头有毜就没事,他一咕碌爬起来,本书在***,翠微居居是首发,别的网站都是盗版,请大家尊重正版,尊重作者的劳动。另外,在别的网站看到的都是vip中删除后的内容,真正的原版在***,翠微居居里,在合集里。欲订阅只能在***,翠微居居里订阅,别的网站都是胡扯。我cao他-妈的,盗版者去死吧!去吃我的老二吧!发现手背上出了血,就把手在脸上抹,黑脸上抹上了血,有黑有红,黑红黑红,他那只没了两根指头的手指着黄生生骂道:***的,你敢用炸弹?!又扔过来一个酒瓶子,酒瓶子又爆炸了,腾起一团烟雾,雪花,泥和玻璃渣子溅得到处都是。红大刀就撤回到了天布家院门口的照壁下。田芽说:天布天布,他们这用的是啥炸弹?灶火说:屁炸弹.是炸鱼用的。是炸鱼用的。古炉村和下河湾的人在州河里捞鱼,都是用钓竿或者用网子去捞,洛镇上的人却常常在酒瓶子里装上煤油或炸药,安上雷管,着了扔到水里去炸鱼。黄生生带的这些洛镇上的联指,原本想着攻打古炉村压根儿用不着他们出手,就拿了十几个炸药酒瓶要在村前的河里炸了鱼,中午要吃一顿熬炖鱼的,没想这些炸药瓶倒起了作用。等红大刀的人一撤回,他们就又涌了上来,黄生生就喊麻子黑,麻子黑却不见了踪影,又喊水皮,说红大刀撤退了,肯定各人进了各家,要水皮指红大刀的人都是哪家哪户,能打的就打,能撵的就撵,解放古炉村。但他们却在村道口又受到阻击,天布指挥着红大刀把石头瓦片像雨一样甩了过来,黄生生就亲自又扔出了三个酒瓶子。酒瓶子连续爆响,红大刀的人又伤了几个,天驳:灶火,你家里还有没有炸狐子的药丸?灶火说:没么。天驳:咱的火铳呢?朝他们放火铳!灶火说:火铳在咱队部里,那没炸药呀。天驳:上次放火铳炸药都用完了?灶火说:可能支书家里还有,不知道他肯不肯拿出来。天驳:啥时候了他不肯?!灶火拔腿就往老公房跑去。天布让力气大的在前边甩石头瓦片,力气小的,脚下快的就四处寻石头瓦片,照壁上的砖便扒了下来,又去扳牛铃家院墙上的砖块和瓦。马勺却从牛铃家拿了个簸箕。天驳:你用簸箕干啥?马勺说:这能挡酒瓶子的。他这么一说,又有人就拿了筛子,拿了铜脸盆,当盾牌用。红大刀人和金箍棒以及镇上联指人开始拉锯,一会儿红大刀人冲出了村道,金箍棒和镇联指人就退到石狮子那儿,一会儿金箍棒和镇联指人又冲过来,红大刀人稀里哗啦再撤回来。雪越下越大,雪已经不是麦粒子了,成了雪片,再起了风,雪片子就旋着在村道里卷,然后像是拧成了无数条的鞭子,在两边的院门上,屋墙上使劲抽打。古炉村南口打起了混仗,榔头队在窑场上看见了,一声地喊,霸槽正在窑洞里拔嘴唇上的胡子,他不允许胡子长上来,用手摸着一根儿了,就拔下来,听见喊叫,提了榔头跑到窑场塄上,抬脚就要下,跟后把他拉住了,要不是跟后拉,那一脚下去,人便掉到了塄下。霸槽被拉住了,才清白是自己太激动也太急了,以为那个土塄是一个坎儿似的,但他在那里喊:下山下山,日的,古炉村是咱的家园,谁拿了咱的让他还回来,谁吃了咱的要他吐出来!众人就都挥着榔头往山下跑。从窑场到山路上要绕一个斜漫道子,又窄又陡,雪落了一层,差不多的人往下跑着就滑倒了。这一滑,有的从斜漫道上跌在了道下的沟台上,有的趴在道上鼻青脸肿,一时将聚起来的劲儿散了,再爬起来,肚子饥着,身上发冷。霸槽说:守灯哩,叫守灯!守灯就过来,守灯说:我正要找你说话呀。霸槽说:想说啥?守灯说:我想回家。霸槽说:回去再到红大刀?!守灯说:我是怕挨斗,他们让我人,我才人的。霸槽说:怕他们斗就不怕我们斗啦?守灯说:榔头队要我人,我也入。霸槽说:你想人我还要考虑哩,现在先把你的裤子袄脱下来!守灯说:这冷的天。霸槽说:脱下来!霸槽就对着在漫道上连爬带滚的人喊:把守灯的衣服扯成条,在鞋上缠上了往下跑,别让人家看到咱们榔头队的熊样!他自个并没有等着用布条缠鞋,像一块石头滚下去一样,冲到了众人的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