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摆脱后面追击的对家,找到对自己更为有利的地形,领路的卞莫及尽量带大家往比较陡的半坡上走,这样的位置马队袭击会更加困难.而且只要过了这段草谷路段,前面变成崎岖的沿山壁碎石道时,那是马匹根本无法通过的,这就能彻底摆脱对家马队追击了。
草坡走尽了,前面果然都是紧贴山壁的羊肠碎石道。
刚刚踏上碎石道,一直气喘吁吁地只是埋头注意着脚下往前赶的鲁一弃突然间停住了脚步。他一下子屏住了粗重的喘息,盯住脚下好一会儿,然后才缓缓抬起头来。
是的,铺草的路径突然间变成了黑色的碎石路,让鲁一弃的心顿时悬提了起来。这样的分割太明显了,没有一过渡和衔接,就像是阴阳相隔,生死两断一般。本来已经被自己搁置的那份凶险感觉随着这黑色石头一下涌满了自己的心窍,错了,肯定是错了!是自己在奔逃的过程中疏忽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是怎么妮儿也疏忽了?
他很希望是自己判断错误了,他很希望自己慢慢抬起头后看到的是另一种景象。但事实就是事实,事实总是不断地摧残着一些人并不坚强的心灵。
归界山,漆黑突兀的归界山,就像个竖起后正要拍下的鬼怪手掌,而鲁一弃他们就像是掌心下随时会被拍成齑粉的一群蚁虫。
后面没有追兵的声响了。鲁一弃在想,是他们知道前面路不好追了才不追的,还是自己走入了他们所期待进入的道路而不追了?也或许,前面的地界就连他们自己也都不敢行走。但不管怎么样,自己是肯定走错了,走上了一条在感觉中是与死亡相伴的道路。
前面的路虽然是与死亡相伴,但回头路却是必死无疑。朱瑱命带着大批的高手正从后面紧紧逼来,朱家各处堂口的增援高手正往这里聚来。
“我大意了,脑子一混,没注意是走的这条道。”胖妮儿夏枣花脸涨的红红地说,她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犯的混。
“调不过来了,且走吧,说不定是我闹心鬼,瞎起疑障。”鲁一弃说这话其实只是为了安慰胖妮儿。
可这句话一出口,胖妮儿脸色立马又白煞了,眉毛也倒竖起来,恨恨地瞪了鲁一弃一眼:“知道,你是闹心鬼,你心中只有鬼呗。”说完自管自地往前走,再不理睬鲁一弃,把鲁一弃晾成个瘪干积灰的破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