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小刺他们都知道这人为什么要往那里去,在发出第二声巨响之后,“玄武局”那里非但喧嚣声不断,其中还夹着着人的惊叫和惨呼。要不是他们被鬼婴壁围着,他们也很想过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儿还没未从懵登中清醒过来,持伞人过河时发出的那声怪异呼喝就已经产生后果了。鬼婴壁上的鬼婴开始哭泣起来,声音从低到高,从和缓到刺耳,从有节奏到混乱,而这混乱只是针对听到哭声人的思想而言,其实它的此起彼伏中始终是有一定规律和节奏可循。哭的腔调也是千奇百怪的,而且每哭过一段,便会变换不同腔调的哭声。
哭声才响,鲁承宗和余小刺一下就把双耳堵住,脸色变得铁青,哭泣的鬼婴只发出哭声却没有眼泪,而鲁承宗和余小刺眼中却已是泪水直流,不知道他们是真的难受,还是因为鬼婴的哭声刺激了某部分神经。
五候则再次撞向鬼婴壁,这次比刚才更为勇猛,就像是头发狂的野牛。真的像野牛,连撞击的样子也像,因为这次是以头相撞的。只是一次撞击,便被弹跌回来后,叉腿坐在地上,脸上神情比柳儿更加迷茫呆滞……
鬼婴的哭声当然是可怕的,迭步巷里一只鬼婴临死的惨叫就让柳儿心闷呕吐,虽然这里的鬼婴哭声没有那只临死叫声惨烈,可数量上却有着一百多倍。
知道它们可怕又有什么用,知道一件事情的真正可怕程度,只能多一些临死前的折磨,这种时候最好的可能还是没有知觉。
打伞的人奔进了峡道里,同时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奔出了峡道口,与他擦肩而过,谁都没理谁,就像根本没看见一样。但打伞的人刚进到峡道里,马上便掉头跟在那两个人后面重又奔了出来。从峡口里冲出有一道巨大的水流,扑天盖地、无所阻挡,在急速地追赶着他们。
水流冲出,如同一只妖魔的巨手抹过,瞬间把峡道口的一切都给给平了。树木不见了,花草不见了,嶙峋的石块不见,三断旋板桥也不见了,只留下满地碎石断枝。幸亏这水流不是持续的,它刚冲出,峡道两边的山体便重重一震,像是有什么东西把那边的流口给堵住了。所以虽然水流是凶猛的,却都被横在道路末端的沟道给顺走了,没能冲到鲁天柳他们的位置,避免的对他们的伤害。同样,没冲到鲁天柳他们,也就冲不到鬼婴壁,鬼婴壁依旧牢固地叠立着,哭声连绵地死死困住四个人。
水流没能将前面奔逃的两个人冲走,他们对这样的水流冲击似乎很有经验,刚出峡道口,便躲到山壁的一侧,并且努力地往上攀援。所以水流冲出后,只是上部溅起的水花把他们已经被雨水湿透的鞋裤变得更湿。而那个打伞的人速度虽然比前面两个还快,甚至后发先至地已经跑到两人的前面,但他总想着跑过沟道,跃到沟道的另一边来,所以当水流一冲过后,只看到沟流中有他的纸伞沉浮了一下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