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鸥子来说,距离太远无法判定的东西他是不会开口的,说出口的基本是已经确定了的和在距离上能够构成威胁的。而现在瓯子的话分明是在告诉大家,在一个可以构成威胁的距离中,有个东西他无法判断是什么东西。
“那是谁家的船?”瓯子紧接又是一句惊叫。
这句话让步半寸和另外两个水手很是诧异,鸥子这是怎么了?刚刚还看不清的东西,转眼就成了条船。他不会连条船都看不出来吧?
甲板上只有鲁一弃一个人没有表现惊讶,他似乎一早就知道来的是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船头盯视着前方。
迎面果然是一艘渔船。这船虽然不能与步半寸的铁头船相比,却也不是普通的渔船,双翘头的造型,头尾豁口,底部尖削,这是鸦头港里才会有的独特船型。
“看看,谁家的。”其实就算步半寸不说吩咐,鸥子也已经在那船上踅摸特征辨认起来。老叉和鯊口也都扑到船头往那船望去。
渔船是直冲着铁头船而来的,距离越来越近。可是谁都看不出这是鸦头港里谁家的船,那船虽然船型是鸦头港的,可是从颜色和外表上看显得陈旧。步半寸是熟知鸦头港里每一条渔船的,可是现在他也看不出这艘船是谁家的,只是觉得似曾相识。
船上面看不到一个人,就连舵位上都看不到人,可是船还在快速地行驶接近着。这就显得十分的诡异,大白天都有些阴气森森。
只有一个看得见对面船上的“人”,那就是双目微闭,基本不在看的鲁一弃。其实出现在他感觉中的也不是人,而是一张人脸。人脸是在船帆上,很大,没有色彩也没有表情,也不十分明显,有些幽幽忽忽地。而船上虽然没有人,却是鬼气弥漫,鬼气之中隐约有透明的人形气相。
“是鬼操船,真的是鬼操船。”鲁一弃这次说的话声音依旧不高,但是贴近他身边的老叉和鯊口听到了,船楼上的鸥子听到了,就连船尾舵位上的步半寸也清楚地听见了。
鬼操船!他们曾经在海上的传说中听到过,当时也只是当故事笑谈而已,没想到现在一个非常可靠的、有特殊能耐的人在告诉他们,面前的就是一条鬼操船,而且那鬼操船正向着他们直直地冲撞过来。
“左帆缆放三寸,人都往右舷靠!右缆收三把,当心了!转!走!”虽然明知道那样结构的渔船在撞击之下决不会是铁头船的对手,但是步半寸还是果断地发出命令,同时手中舵把坚决地一转。也难怪,是个人就不愿意撞鬼。就算那船不是鬼操船,也不能撞,这要一撞,速度一个停滞,再要提速走起来就要花好大一阵工夫,而背后还有两条船正紧追不舍,逐渐靠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