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间内除了巨大的液晶电视屏所在的主要区域之外,还有一个类似演出台的微型舞台和一个酒吧区,大厅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三角钢琴,与钢琴相邻处还有一个张电子麻将卓,此时正有四个人在专心地打着牌。
除了打麻将的人,此时房中就只有主区沙发上坐着的七八个因为他们背着身子看不清面部的男女,这使得整个房间显得非常空旷。
沈文麒的目光最后落在沙发上人,发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或在吞云吐雾或在举杯对饮,而在他们各自身旁都有一个穿着妖艳的女人如蛇一般缠绕在身上,期间或有男人用手在这些女人的身上摸上一把,顿时引得女人发出阵阵荡的笑声。
在这些男女的脚边某个角落里似乎还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虽然屋里的光线非常暗,但这一切对沈文麒来说,毫无一的阻隔。
他一眼就看见费东,而那个角落里黑乎乎的东西是一条黑色的大丹犬。
“呼!呼!”
蹲在沈文麒身前的中年男人忽然抡开臂膀左右开弓狠狠地向沈文麒脸上扇来。这当然不可能扇到他了,沈文麒一偏头,躲过了男子的耳光。心中差抑制不住要扭断对面中年男子脖子的冲动。但沈文麒还是忍住了,他要看看费东到底玩什么花样。
中年男人见没有打到沈文麒,恼羞成怒的声色俱厉地骂道:“找他妈死啊,老子打你还敢躲,跟你说话你还敢看别处看!”
身后不知道谁也骂道:“你他妈不想活了吧?彪哥问你,也敢不吱声?还敢躲?”
不待他们有所行动,沈文麒叫道:“那叫费东的出来!”
沈文麒的声音在空旷的包间内回荡着,许久都没有其他声响。沈文麒看到中年男子再次抡来的手掌停在了半空,他则迟疑地看向彪哥似乎在等着他的示意。
叫彪哥的这时也在看着向沙发那边,过了一会只见从阴影里慢吞吞地站起一个人来,正是坐在那里的费东。
只见费东叼着根烟,步履悠闲地走了过来,沈文麒这才注意到在他手里还牵着一根链子,链子那头正好拴着的是那条大犬。
费东的脸上依然阴沉着没有任何表情,而他牵着的那条黑犬冷森森的双目、白灿灿的獠牙、还有那腥红如血的舌头伸出嘴外。这一刻的费东,仿佛是一名地狱使者,如果是普通人,恐怕要吓晕了。但很遗憾的是,沈文麒对此毫无感觉,只是面上装作有些害怕的样子。
“东哥!”
彪哥敬畏地叫了一声。
费东懒散地挥了挥手,中年男子收回了手,退到了一边。费东叼着烟一边低头抚摸着黑狗的头,嘴里一边含混不清地道:“看样子我还真有小瞧你了,本打算说先给你教训再谈的,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上道,这么快就猜到我身上了。”
沈文麒不置可否的头,装作喘息着示弱道:“如果只是想教训我,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服了。”
费东冷哼一声道:“你这小子确实是个聪明人,这样也不用吃皮肉之苦。不过,教训你只是附带的,在说正事之前,我先带你去看出好戏。”
说完费东给彪哥递了个眼色,彪哥马山招呼手下架住沈文麒的胳膊,半拖半拽着向门口走去。
这回除了牵着狗的费东、黑胖子彪哥以及架着沈文麒的黄毛与刀疤脸再没有其他人跟随。被人挟着跟在费东的后面的沈文麒一直在想。费东所谓的正事无非是妈妈而已,大概是让自己看看他们凶残的手段,杀鸡儆猴罢了。
出了豪华包间,穿过一条铺着厚厚红地毯的狭长走廊,又转过一个弯沈文麒被带到一处有着厚重隔音门的房间前停住了。不等费东吩咐,彪哥按下了门旁的电铃。
等了好一会,房门才费力地挤开了一道缝隙,一个人探出头来。看到那人的脸沈文麒立刻认出他正是在酒宴上见过一次的穆凡。
此时的穆凡身上穿着一套深蓝色粗麻布的连体工作服,光着两双大脚丫子,手里还拿着一把湿漉漉的小刷子,看样子正在洗刷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