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玄铁之剑
项羽击败彭越后,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被自己斗败的熊样时,却突见彭越身形倏地纵起,举着双斧向自己拼命般地扑来。
心神顿敛,扛在肩上的百战刀猛地挑起,腰身一扭,百战刀由上自下向彭越腰间斜劈过去,再往上挑起直奔对方的面门。
彭越虽是气极的欲与项羽拼个两败俱伤,但他可不想同归于尽,见对方长刀快若毒蛇吐信般攻向自己的面门,当下也只得撤招封挡对方长刀,身形亦同时向后倒退两步。
项羽见自己力道大大胜出彭越,对自己的武功已是信心满怀,再也不怕与对万硬碰硬了。见彭越被自己迫退,当下气势更增,候地跨前一步,清啸一声,百战刀似吞若吐,化作万道精芒,再次紧跟着电掣而出,直挑彭越咽喉。
这一招威势更是强猛无祷,有若狂风席卷落叶,看得桓楚等连声拍掌叫好。
彭越连失脸面,虽是怒急攻民主,但对方刀势确是快捷迅猛,而自己一向自以为傲的力气也竟不如对方,不能强硬与对方硬拼,看来自己此战也是必败了。
心下气馁,攻势顿刻一弱,双斧封守住项羽攻来的刀势后,身形急退数丈,缓舒了一口气,把斧退给近旁的侍卫,摆手冷然恨声道:
“好!这一战算我输了!休息一会儿,我们再来比射箭之术,胜者为王,败者为兵!”说完目光怨毒的盯了项羽一眼。
桓楚听得此话,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道:
“你他妈的彭越在耍赖啊!我们先前明明讲好了的,胜两场者为指挥之帅,现在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彭越嘴角逸出一丝阴冷的笑意道:
“你他妈的给我看清楚,这里是谁的地方?哼!在我这里,就是我说了算!”
项少龙闻言气得冷笑一声道:
“哈哈哈,我们可不管这里是地狱冥府还是龙潭虎穴,既然敢来,我们自也会安然去得,你说出如此话来,是想威胁我们吗?哼,告诉你,我项少龙一生只服软不服硬!
你若是想以势压人,就尽管放马过来吧!看我们会不会伯了你?我原本还以为你还算得上是一介可以明白事理的英雄,想不到却让我大失所望,也只不过是个不守承诺的小人!
在下等可是再也没有兴趣与你合作了,我们还是各干各的吧!告辞!”说完,领了众人就欲准备起步离去。
彭越被项少龙这一番话说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连变,见少龙等就欲离开,突地沉声道:
“站住!噢!不!请等一等!”
走到项少龙跟前,彭越朝他深施以一礼后道=“嘿,这个……在下方才说话多多有失理智,还请诸位能够见谅一二了。唉,刚才因为连场输给项公子,所以一时气怒才说出了那番算是放屁的话来,但是我心底里却是诚心诚意的想与项兄弟合作的。喂,在下已连输两场,就依诺言,这次行动我们也全军听从这位小兄弟的指挥是了。不过,我们还需讨论一下此次行动的计划以及事成后我们应怎样分配财物的情况吧。来,大家坐下来边吃边谈。”
项少龙方才一番话既是气愤之言,亦也是激将之言,因为他从与彭越的这片刻交往中已经看出彭越这个人的心性,既性子直爽又有爱面子,所以出言激他。现在见他果然被自己激将正着,语气变缓下来,亦也随风转舵的干笑一声道:
“但不知阁下这番话是真假,要是到时与敌人交锋时,你又变得主意,那我们可就惨了,而你却是可以坐受渔人之利。”
彭越闻言老脸涨红道:
“项兄弟的话意是信不过在下啦2好2我彭越现在发个誓,若是我与项兄合作有得异心,便叫我是乌龟王八糕子生的,我生儿子便会没小鸡鸡,生女儿便会是个男人不能骑的石女!”
项少龙见得彭越神态,心下暗笑,当下脸上亦也装作露出尴尬神色道:
“嘿,彭兄也不必发得什么誓来的嘛!我信过你就是了。好,我们现在就来谈谈合作的诸项事宜吧!”
众人当即再次围坐桌旁,商议了一个多时辰,项少龙等才告辞离去,彭越却也真没有为难他们什么,只有秦嘉、景驹二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阴阴冷笑。
项少龙等回到自己营地时,天色已是朦朦亮了,东方的天空云霞一片艳红。.刚刚坐定即有哨唆来报说邹衍、项梁、肖月潭等领兵前来了,正在谷外一里多远处。
桓楚听了大喜的冲着项少龙道:
“呵!大哥原来把乌家军也搬请过来了!我看我们这次不与他妈的彭越合作也可吃定匈奴的这批贡品的了嘛!哼,五五分成,太便宜他们了!我们出动的兵力可比他们多了二三千呢!何况乌家军更是威猛可以一当十!”
少龙闻言淡淡一笑道:
“我们这次劫贡品,并不是纯粹有了财物,更主要的是借此举打击秦二世的气焰,让他知道欺压人民太甚,就会导致人民起来反抗他的恶果,同时也可给天下百姓以起来反秦的勇气和觉醒。”
桓楚听了嘿嘿笑道:
“我没有大哥你想得深呢!只知道想着自己的利益,这个……或许也就是我自己不能成就大事的原因吧!”
项少龙听他语气有悲涩,知道自己的话引起了他的自尊心和对自己的自责,当下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道:
“嘿!其实天下间能有几人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圣人之境呢?人其实天生下来都有各自的缺,但只要我们能够去做自己想做的,并且已经做到了自己想做的,那么我们的一生也就不算失败了,好了,不说这些,我们出去迎接肖先生他们吧!”
晨风中呼呼飘响的浩浩荡荡而来。
项少龙见得这等阵势,知是项梁所布置,心下不禁暗暗敬服他的军事天才来。
因为项梁把彩旗分成了红、黄、绿三种颜色,而各种颜色又皆属一种兵种,红是轻装步兵,绿是重装步兵,黄是骑兵。三种颜色分明有致,也就是兵种布置得井然有序。
不消片刻,大队人马己到得眼前。
项梁骓马到了少龙跟前道:
“彭越那家伙这次没出兵捣乱,原来是为了劫匈奴贡品啊!我看他此举大有深心呢!
是想借夺得的这批财物的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兵力吧!嘿,我们这次要叫他竹篮提水一场空,什么也捞不着!”
项少龙笑道:
“可我却与他谈妥了,准备联手劫夺这批匈奴贡品,五五分成呢!”
项梁失声道:
“联手?五五分成?我们太吃亏了吧?”
顿了顿又道:
“也不知彭越那家伙到时会不会捣鬼?若是他居心不诚的话,我们可就有得麻烦了呢!我看我们还是单独行事的好。”
项少龙摇了摇头道:
“既是已经商议好了的事情,我们就决不能反悔。若他们是真诚心与我们合作,而我们的计划是单独行事,介时的局面岂不是一团糟?当然,我们可以布置些兵力防着他,以备万—”
邹衍这时也己走了上来,闻言头道:
“少龙说得不错,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我们决不可失信于人,这样一来会叫天下志士知道我们是可信可靠的而奔投我们,二来也叫属下所有士兵都知道他们的将领是言出必行的,而更加信服我们。但是害人之心不有,然防人之心亦不也可无。彭越、秦嘉、景驹他们与我们有着曾经敌对的恩恩怨怨,所以我们吼需在不失信于他们的基础上,防着他一手。”
说到这里突地转变话题道:
“对了少龙,那只麟龙怪兽,平常宝剑根本难动得它分毫,看来要取下它身上的鳞片必须有得一把玄铁之剑才行了。”
项少龙讶声问道:
“玄铁之剑?哪里去寻?”
邹衍亦是皱眉道:
“传言玄铁乃是从千米深的海底中的一种叫作铁甲精母的怪兽,从其体内分泌出来的吐沫沉定物提炼出来的铁母精英,用其制铸成的剑冷寒如冰,断金如泥,血沾不滞,亦可破得内家罡气。三百年前匈奴因的一叫作红重二吨的铁甲精母的吐沫沉淀物,他欣喜之下搬回寺内,叫众僧日夜提炼,炼铸出了一两百斤的玄铁,本想铸一柄罕世利刃,但又恐其流传于世,成为恶人为虎作张的凶器,于是便把它炼铸成了一口大钟,悬挂寺中,此钟被红尘大师指命为镇寺之宝,音能慑人心神,清脆可传至百里之外,其间也有不少心怀不诡深究人想去夺得此玄铁之钟,以炼铸神兵利刃,但均都被玄铁钟声所震毙。
至于众寺憎则因都练了一门叫天竺焚唱的神功,当钟声大作拒抗强敌时,众憎就齐唱‘天竺经’,发出的声音就可抗抵钟对心神的震慑,而不致受害。所以几百年来此钟还在匈奴国的一叫作‘清凉寺’的寺里,而‘清凉寺’亦也因拥有此等神钟,而被匈奴国国王封为因寺,加以派军保护。”项羽听得大感兴趣道:
“嘿,我们去匈奴因的‘清凉寺’夺得此玄铁之钟,把它炼铸成一柄玄铁剑不就可以取下独角麟龙身上的鳞甲了吗?”
邹衍了头,正待再说什么,桓楚却突地沉吟一番后道:
“听说此次匈奴送给大秦的贡吕之中就有一件宝物,乃是秦将章邯要协匈奴国王贡献出来的,因此还引弓起了匈奴国子民的众愤呢!说不定就是这口什么玄铁神钟的呢?”
项梁听了大喜道:
“若真如此,那可真是天助我也!到时我们夺得贡品就定把此玄铁神钟要来,那时就可制铸成一柄绝世利刃了!”
少龙闻皱眉道:
“只是我们真炼成了玄铁宝铁,会不会有伤天和呢?”
桓楚“嗤”了一声道:
“我们炼铸宝刃是为了替天行道,推翻暴秦,怎会伤得天和啊?”
项梁亦也笑道:
“是啊!项三哥却是多虑了呢!所谓心正却万物皆正,我们拿它来是用于正途,不会成为什么不样之物的了!”
项少龙苦笑道:
“我也希望如此的了!”
项少龙感觉自己自出离牧场以来,经过半年多的与塞外几大势力的勾心斗角的争斗,心性又回归到当年扶持小盘的斗志昂扬中去了,他不知此对自己是好还是忧。
羽儿天命要让他成为西楚霸王,自己到底是须应历史的发展任其自行发展下去,还是杀了刘邦,让羽儿成为中国未来的皇帝呢?
项少龙一想到此心情就矛盾而又沉重。
自己若杀了刘邦,把项羽话造为中国的皇帝,那将来的历史又会怎样发展呢?
自己会因此而成为历史的千古罪人吗?
想着此,项少龙的虎躯微微震了震。
这时桓楚突地进得项少龙的营帐,语带兴奋的道:
“项大哥,刚刚有探子回报说匈奴贡品护送队距离我们还有五六十里的路程,估计天黑之前就可抵达我们这里。你看我们现在该如何布置兵力呢?”
项少龙闻言心神一敛,思想顿刻回到了眼前就要面对的现实,沉吟了一番后道:
“先与彭越他们取得联系再说。对了,此次作战的全权指挥者是羽儿,叫他召集大家研究商讨一下此战计划吧,还有,马上集合齐所有兵将,准备接受作战任务!”
桓楚闻听得项少龙真叫项羽指挥此次作战,不由得脸上显出迟疑之色道:
“这个,羽儿他……”
话还没说完,少龙就己打断了他的话头道:
“放心吧,羽儿的能力我是最清楚的,他自小就熟读兵书,在草原上与众孩子们进行模拟作战演习,每战必胜。我看他天生就是领兵作战的天才,指挥此次作战,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何况还有我们的辅助呢?这次与匈奴兵作战,就算是给他一次实地演习考验他能力的机会罢了。”顿了顿又道:“对了,沿路的陷阱、暗椿、拼马索、藏兵坑、雷石之类准备好了没有?”
桓楚头道:
“准备好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敌人一到,我们所有的布置就都可发动攻击。”
项少龙颔首道:
“嗯!我们现在就去找项羽,叫他下达此次作战的战令吧!”
项少龙和桓楚找到羽时,却见他行色匆匆,满脸兴奋。
项少龙叫他召集齐众将,吩咐此次的作战任务以及讲解一下此次的作战计划。
众人集齐坐定后,项羽好整以暇的道:
“我刚才和英布一起去探察过敌情,照小将观察动静,敌人约在一万四五千人许间,而其中秦兵约有一万人左右,匈奴兵约有四五五人。但据情形看来,帮兵和匈奴兵关系似是不和,秦兵太过嚣张的欺压匈奴兵,而匈奴兵却又甚是不服。我们可依据此在作战时用语言挑拔他们之间的关系,使他们的矛盾尖锐起来,而予我们有可乘之机。再就是敌军因连日长途跋涉,所以阵势不固,旗号紊乱,士气散涣,行动迟缓,气色疲备,己呈败象之军,所以我们只要待得他们进入谷地,借夜色风高,山上森木,虚张声势,击鼓呐喊,战旗四飘,以致人心惶惶,失去斗志,如此一来我们再从山上滚下巨石和发射驽箭,必会令敌四散溃逃,那时我们再出兵追击,此战稳胜无疑。”
项少龙虽觉得项羽所说之知太过轻率了,但还是有讶异的道:
“羽儿怎么只去了半日就能摸清他们的虚实呢?”
项羽似变了一个人般道:
“临战必登高望,以观敌之变动,小中见大,则知其虚来实去,从各种征兆看出问题,敌兵走十多里的路程就花了将近二个时辰,行速如此之慢,必是人行疲备,士气不昂;而敌兵从中时时暴发出喝骂之声,此为内部不和的迹象表现。”
说到兴起时,就蹲在地上随手布起石子,解说起双方作战时己的兵力分布情况,大小细节,无一遗漏,显出他惊人的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
少龙闻言动容道:
“你说撤去谷外沿路所设的所有陷阱、暗椿等,待时敌人此举若耍的是惑兵之计,那我们岂不是自毁战斗能力?要知道,敌兵不但人数比我们多,而且他们的作战能力也都比我方的士兵要强。陷阱、暗椿等一来可以杀减敌兵人数,二来也可使敌兵提心吊胆、人心惶惶,对我方歼敌时有很大的帮助呢!”
项羽微笑着驳斥道:
“不!不是让敌人提心吊胆,而是让他们提高警惕戒备!我们此战主要利用的是有利的山势地形。此谷两面环山,山势险峻,只要我们轻兵布于两侧山上,在山谷进口处布下重兵,持敌完全无备的进入山谷之后,山下兵士骤然击鼓投石射箭呐喊,敌兵必敌。
他们若退,谷口重兵出动拦击,而谷中所伏设的骑兵在后呐喊追杀,同时山上虚展出千百面彩旗,山上士兵亦同声呐喊,必会起到震慑敌兵人心的效果,那时我们再发动火攻,敌兵必败无疑也。”
项少龙听了项羽这一番解说,微微头,但接着问道:
“敌兵若是绕谷而行呢?”
项羽脸色一扬道:
“此谷是敌人的必经捷经,若他们绕谷而行,行程将会被拉长七八日左右,然我们还是有机会劫抢他们,所以他们必会从此谷经过。因为塞外所有的水路都属桓伯伯的大江帮管辖,我已经传令下去,叫众帮徒严密监视敌人从水路逃走的可能。”
项梁闻言哈哈大笑道:
“好!好计!此策实中有虚,虚中有实,虚虚实实叫敌无可提摸我们的战计,此法亦可叫作欲擒故纵吧。敌人见一路、无阻,心中虽疑有诈,但久之其戒心必松,而当他们行至此谷时,我们却出其不意的对敌予以迎头痛击。哈哈,哈哈,敌军此次必败也。”
项少龙这时亦也道:
“好,此战就如此定计下来!桓弟,你负责带领谷口的伏兵,龙且负责谷内骑兵,英布则负责左侧山上伏兵,肖先生负责右侧山上伏兵。”
说到这里又冲着项羽道:
“对了,羽儿,埋伏在我们前面山谷的彭越众兵,需迅速把他们调回我们这里,同时叫他们撤去他们路途中布置的所有陷阱、暗椿等。”
项羽道:
“这个孩儿早就发令下去了,他们若是真诚心合作,服从遣的话,再过得半个时辰就应该可赶到我们这里了。”
彭越却倒也真守信的听了项羽的指挥,顿了人马来到了项羽这边所在的谷地。
双方相互说了几句应付性的客套话后,项羽便下了他们的作战任务——镇守谷口后方。敌人若是往前强行冲锋的话,他们便出动拦截。
彭越虽知道此着是少龙他们不能完全信任自己,所以叫项羽派了个在全场作战中并不十分重要的任务给自己,心下甚是不快,但细想下来,此任务己方人马大有可能不用与敌人发生正面冲突,便也乐意的接受了。
一切安排就绪后,众人就静待敌人的来临。
夜色渐浓,山谷在宁静之中也偶闻远处隐隐传来的惨厉狼叫声,似乎预示着一场大战在即。
突地一阵马蹄声划破这宁静的平静。
项羽在项少龙身旁紧张的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