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艘小舟上四名吴越水师士兵,前面的两人手持盾牌与钢刀,后面的两人将巨大的盾牌绑在自己的后背,双手用力地划动船桨,一旦天空有大量箭雨落下,后面划桨的两名士兵将快速地压低身体,头部有前面的人保护,后背有盾牌保护,接着当然是一边继续用力划桨,一边内心求水神保佑,保佑自己不要被箭射中。
当小舟越是接近岸边,越是看清楚江岸上的情况时,小舟上的吴越水师士兵就越是紧张,一旦太过接近,江岸上的敌人可就会万箭齐发,到时候大部分人就得死在这里,可如果现在就逃回去,那所有人回去的下场就只有一个,因临阵逃脱被砍掉脑袋。
一百二十名吴越水师士兵咬着牙让自己的小舟不断向前,可奇怪的是,已经进入了对方的弓弩射程之内了,岸上的敌人还是没有动静,到了这个位置已经能看清楚岸上的很多东西了,可指挥的百户转身一看,后面依旧是继续前进的命令,所有人都知道,越是接近,越是危险也越是可怕,可偏偏后面的命令又是如此,指挥的百户只能是无奈地下达了继续前进的命令,内心把后面指挥的水师将军还有其身后的家族不知道诅咒了多少遍。南宫家子弟在水师的日子真的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吴越水师的小舟还在继续前进,看来远方的人不仅是要进行侦察,还想试探一下岸上的火力,一百二十人,总会有人在密集的箭雨下,跳水游回去的,可六郎却依旧没有下达攻击命令,而是命令自己的亲兵,将他的帅旗给升起来。
“两淮总督王”
这就是帅旗上的五个字,王字是最大的,不过这个距离,小舟上视力最好的吴越水师士兵已经看清楚了帅旗上的所有字,指挥的百户再也不管那么多,有了这么一条重要的情报,他可以指挥所有人活着返回,回去之后水师将军再有怨言也不能治罪。
一得知岸上是六郎在亲自坐镇,吴越水师内部全都骂开了,有一大半的人都很兴奋,原因也很简单,吴越吴国内部已经开出了价码,那就是谁能杀掉六郎,就可以封侯,而且吴越水师在六郎手上多次吃亏,很多认识的朋友与亲人可以说都是被六郎给害死的,这可是血海深仇。
“进攻,马上进攻,不就是上百辆攻城秤车吗没什么可怕的,那些投石车都没有准头,就算被砸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这一次一定要杀了那个姓王的,为死的亲人朋友报仇”
“没错,冲上去杀了六郎就可以封侯,这是皇上的圣旨,也是四位王爷的王令,如果我们现在就这样撤了,回去要如何向皇上还有四位王爷交代,更何况现在洞庭湖水师并没有走远,就在河口处停泊”
“不论是六郎还是洞庭湖水师,都要被消灭,我们完全可以用大船为先锋,小舟为掩护,冲到浅滩处依靠巨舰用弓弩攻击岸上的人,最后派艨战舰冲入裕溪河进攻洞庭湖水师,以水师主力登陆作战,六郎身边怎么看也只有大军而已”
此时的六郎可没有把三个营二十万五万人的兵力全部亮出来,在岸边只有大军,不然好不容易上钩的猎物可是会被吓跑的,至于剩下的九万多人,都在三里之外等待着新的命令,随时都能够快速地赶到,而大军的兵力还有洞庭湖水师的四万人绝对能够抵挡住很长的一段时间。
六郎已经在等待了,可结果吴越水师那边却突然没了动静,从望远镜上观察,全部都是下帆下锚,战船都在江面上上下起伏着,似乎还没有讨论完,六郎对此有些不耐烦了,他担心一直骄傲的吴越水师,该不会就这样半天不动弹,最后返到时候下一步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有点麻烦,看来不能坐着等,要刺激一下那些家伙”
六郎放下了望远镜,接过身边亲兵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眼睛,然后下令道:“传令让孟良与焦赞两兄弟刺激一下那些待着不动的家伙,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那群笨蛋耗着”
六郎的命令很快就传了下去,孟良这一次可是要亲自出手,至于很想跟他一起去的焦赞,被孟良强迫命令待在船上不动,水师不能没有人指挥,由外人来指挥水师将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洞庭湖水师就会出现巨大的损失。
孟良挑选了六名最信得过的亲兵,七个人上了一艘早就准备好的车舟,之所以只选择六名亲兵,为的就是减轻船的重量,增加速度。在车舟离开河口进入长江后,车舟上就升起了“洞庭湖水师将军郑”的旗号,孟良更是先站在了船开,挥舞着一面旗帜耀武扬威。
孟良的挑衅很快就惊动了还在开会的吴越水师众军官,之所以一直没有结果,原因主要出在指挥全局的吴越水师将军身上。谢家子弟在南宫家子弟的没落中崛起,在水师内部的权势也越来越大,因此身为主帅的他不愿意冒险,以免在强攻中损失过大,这样好不容易就要到手的水师兵权可就要泡汤了,自己也随时可能成为家族的罪人。可因为下面另外三家子弟都强烈要求着进攻,特别是南宫家子弟,这才让吴越水师进退不得。
孟良可不仅仅是要以一面旗帜来耀武扬威,车舟的速度在不断地加快,不断加速向吴越水师战船的所在靠近,当距离渐渐拉进后,孟良就把手中那面普通旗帜给收了起来,但车舟上的那面帅旗却依旧在飘扬,孟良本人开始控制船头的三弓弩,如此的动作很明显就是在示威,这下其他三家子弟再也忍不住了,但此时却没有派出一艘小舟前去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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