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知道安陵国没有科考时要穿喜气的新衣服这个习俗,平常的男士衣裳也都是用低调的黑线,但作为现代人并且有点仪式感的她还是小声地为自己辩驳:“反正这红线又不明显,夫君你不满意嘛?”
妻子如此贴心,萧祁哪会不满意。眼瞧着屋里也没人,当下他便张开手搂住了娇妻,温声道:“满意,我很开心。”
被他圈住,江婉抿着嘴笑,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热的气息,想了想自己还梳着繁重复杂的头发,便也就没挨他太紧。
想起衣柜里他的一件穿得半旧的衣裳破了个口子,抬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看进他的眼里,小声说道:“衣柜里您有一件春衫破了个口。”
听着她头上步摇相撞的清脆声,萧祁垂下眼睫毛,低声说:“劳烦娘子帮我缝补一下,那件衣裳是两年前母亲亲手为我做的。”
母亲自父亲和祖父接连去世后便极少碰针线活,十几年来都穿的单调朴素。只每隔一两年会给自己和祖母做新衣裳,至于她自己的,皆交给下人来做。
对于婆婆,江婉大概还算了解。
前两天她就猜测到了这件衣服的不寻常。因为丈夫对这件衣服十分珍爱,敬茶那天他穿的就是这一件半旧不旧的蓝袍。
小声微弱地说:“那妾身可以缝补吗?”婆婆亲手做的衣服,她可不敢擅自去穿针走线改变原样,尽管这件衣服已经破了。
“那就劳烦娘子了。”萧祁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开口,甚觉有趣,刚刚的些许感慨与低落一消而散。这两日,每逢午后,婉娘便被母亲叫去东院考察女德女戒以及男子才接触到的四书五经,心想,她估计是心里头产生了阴影。
江婉乖巧地点头,顿时放下了自己这一颗喜欢多虑的心。
正眨着眼睛在想怎么找下一个话题时,一股蛮力扑面而来,转瞬间便触到了他温热的呼吸声,以及微凉的唇。
江婉瞪大了眼睛,突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萧祁轻咬了咬反应迟钝的妻子的下唇瓣,沉着声诱她:“娇娇闭眼。”
屋外日头偏西,被昏黄笼罩的内室里,郎才女貌深情意重,一切正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