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咳咳,为什么……」中年男人呛咳着,惊恐的看着黑衣人。
「不为什么。」
「警察……我家里的人会报警,你……」
「因为年老的父亲把财產转给弟弟跟长子的女儿、儿子,一毛都不留给长子,长子跟父亲发生激烈争执,激愤之下以烟灰缸敲击父亲头部,造成弒父的悲剧后,冷血无情的搜刮完剩馀钱财,却又一夜之间赌个精光,借酒浇愁,失足落水,这个故事很合情合理不是吗?」黑衣人看着他瞪大的眼睛,微微扯了扯嘴角,「再说了,你的家人真的会在乎你的死活吗?你独居很久了,妻子和小孩离开了你,唯一在乎你的母亲,可是因为看到你弒父,也被你杀死了。」
中年男人想问你怎么知道,想大声反驳,可是声音却卡在喉咙里,让他只能发出咯咯的怪异声响。
彷彿看出了他想说什么,黑衣人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你以为没有其他人看见你杀人,邻居顶多只听见你们的争执,但那支你从你父亲手上拔下来的劳力士看见了,还有,那支手錶你虽然擦过了,接缝处还是沾了血,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收它?老实说,你要是拿你脖子上戴的这个小玉佛来当,我倒还可以收,至少乾净。」
中年男子不能理解对方所说的「看见了」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想理解,只想要避免自己死掉的结果。
「就算我做了这些事,跟你有什么关係?为什么要杀我──」
「不是说了不为什么,一定要说,就只是你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我,你这样的人,一向是好猎物……」黑衣人说着,重新把对方的头压进了水里,直到对方不再挣扎,他才站起身,脱下了手套。
然而他才转过头,就看到一个人影,远远的,站在河岸上。
今晚满月,月亮又大又亮,清楚的映照出那是一个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身裙,长到背部的酒红色长发微微随着风飘动,也不知道是月光的关係还是天生的,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没有丝毫血色,唯独嘴唇艳红,看起来有点妖异。
看着对方,他不禁屏息。
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她到底什么时候在那的,又到底看到了多少?
他重新戴上了手套,一手探入了外套口袋之中,抚了抚坚硬冰凉的折叠刀,慢慢的朝着女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