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什么时候才算到头呢。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听到有谁拍拍手喊“OK集合,最终确认只需要这位先生的左手右脚左眼右耳和肝脾肺肾就行,人可以带走啦”又或者“死掉了耶真是不好意思,遗体必须火化骨灰也不方便领走,这边会帮忙立个小牌子哦,欢迎来时不时上上香”——这都没问题。至少也算句话啊。
可能快熬到头了可能还早,可能千疮百孔挨到尽头也就只一句“死掉了耶”等在最后。
除了焦虑也只剩下焦虑,除了惶恐也只能无助的惶恐,能做什么呢,有且只有一场接一场的噩梦可以做。只在黑漆漆的暗夜里数不尽的梦魇中疲惫不堪的奔逃。
所以要是个十恶不赦糟糕透顶的宵小之徒就好了,死掉的话可以派对礼花开香槟。
所以这么好是想干嘛,要你死啊?
“所以与其等着噩梦成真痛不欲生,还不如趁花好月圆花前月下,干脆利索直接分手比较好。想很久了,和被动接受担惊受怕相比,果然还是得主动了断一别两宽。反正是我选的,我就承受得起。”
远天起落间黛青阑阑,近水凌波处光斑点点,是很漂亮的地方,很适合画句点,把整个世界都永远停驻在这一刹那会很美。所以你说去你妈的吧,
“从现在开始你是死是活是好是坏与我无关我不在意,想找死就自己找死去,干什么都好别再让我知道就行。我不要整颗心都裂掉碎开变成满地渣,所以拜拜。”
长出一口浩荡气,腰也直了背也挺了。你采奕奕做回自己,扭头看过去忍不住又补一句,“那就分手快乐拜拜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