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天真地道别完,我小步跑到不远处小卖铺,随便拿盒口香糖。再出门,目光瞟见老主任有点失魂落魄。我吐吐舌头,寻至那家KTV门前,果然有辆出租车一直等着。
开门上车。
浓郁却不突兀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刚进门,腰肢就被人拥住,然后耳垂被湿润的未知柔软吸入纠缠。
注意到是谁后并未推开,任由“她”肆意施为,刚洗净身子,一下像被抽走骨头似的,变成柔软被揉捏的一团水波。无论、无论哪张嘴的嘴角,都湿润和溢出去了……
“搞、搞什么、啊!”在他手触碰肌肤瞬间推开。
慕秋云风尘气依旧,笑得更加轻佻和柔媚,“你不是就喜欢这个调调么?”等等?伪声?啥时候学会的?厉害了啊我的哥!这个声音……林狗子听着能打手冲!
哦对,【我听着能打手冲!】——这是某林dog对女孩声音的最高评价。
“嘛……谁喜欢了……”脸红偏头。
“我是说——孟裳。”
那个人却又突然特别一本正经,怎么说呢,气质又变了,变得很像失足女大学生?而且,还是清华毕业、雅思托福满分、圆交挣哈佛研究生学费的那种。
简而言之就是学霸姬。
“怎么说呢,”慕秋云敲敲头,“我分析你对他动感情原因。认为有两点,一是他知道你最大的秘密,还相处过不少,你对他有信任感。二是你把他to教成了我这样,你个不纯粹的蠢女人,对不纯粹的男人有兴奋感。”
“额,诶……好像,是这样?”我皱眉抓头。
“所以啊,今天这身有一半是给你穿的,”他忽然靠近,极小声地、软糯地娇骂:“你个百合伪娘控死变态……”
“!!!”
感到膝盖被万箭齐发。
不……感觉膝盖被南蛮入侵!
or2。
骂完那句慕秋云倒是变得平静端庄,我还脸红得不敢见人。但我还不是最脸红的,最脸红是司姬,这位五十岁老阿姨目睹两位青春“美女”之间旖旎香艳,脸涨成一袋八二年的山楂条。
一路上慕秋云并未再动手,不能说冷淡,但绝说不上热切。我越来越习惯他这种飘忽迥异的态度,但仍止不住想:他喜欢我么?还是随手一玩呢?
难道……全天下兄妹,都是这种…女装兄调戏妹妹的关系…?
——呸!凭什么不能妹妹调戏女装兄?
可惜,我也就只能想想而已。我能调戏孟裳,但面对慕秋云,总莫名落进弱势地位。究其原因,就是他对她的小芷璃心狠手辣,而我对我的小秋云,却下不了手。
为什么说塑料姐妹花、钢铁兄弟情,从对待胞兄胞妹的态度上,可见一斑。
女人,就是狠。
……好吧我真佩服我胡思乱想的能力,到孟裳病房短短一小截路,我已经从“女装兄X妹”跳跃到“女人真狠”,就连慕秋云摸到病房,洒脱推开门,我都没发现。
直到他停住,我一脑袋撞到他身后,“呜呼~~”地揉两下,才委屈抬头,察觉午时……啊不病房已到。
然后我便看到孟裳表情。
他冻住了。
并不是渐冻人那样冻住了,而是像中了冰环那样冻住了。他的表情凝结进一个瞬间,那一瞬间,仿佛闪烁过他的永恒——他那份追逐四年七个月十七天的爱。
而我则在蛇皮沉思……“现在病房里有三个姑娘,床上一个姑娘,地下两个姑娘,请问——查过身份证后,姑、娘、还剩几个?”
正确答案是:2。
因为慕秋云有假身份证。
我永远不会知道,我蛇皮的这几秒钟之间,“他们”交换过几个眼,几声心跳,几个故事,几道回忆。
我也不必知道,因为于我而言,那并非重要,那是属于“慕芷璃”的、跨越时空与身体的、一段终结。而非我之物。“我是慕芷璃,也非慕芷璃。”这是我能坦白说出的一句话。所以,我放任我哥和“他的”孟裳交流……与“重逢”。
长久之后。
孟裳终于泪如涌泉地开心笑说:“芷璃,”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