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他原想如何不落痕迹的给自己儿子救场的,谁料张大夫先出来了,老石只能看着自己儿子出丑。
现如今,张大夫等决定收干皮,老石决心好好露一手真功夫,免得张大夫觉得自己两父子都不行。
存了露脸的心思,老石便教的认真仔细。
但是,内心里,老石觉得让李家人炮制药材是不行的,药材炮制涉及到各种因素:处理的手法、盐水的浓度、火候的大小……
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从小浸淫其中,一点一点摸索、积累出来的,这么轻易的学一学就成了,那就不是炮制药材,是炒菜。
不过,这些农家人失败了更好,这样才凸显他们炮制药材的重要性嘛。
老石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丝毫不显示,只做尽心讲解状:
“首先,除去杂质,刮去残留的粗皮,洗净,切块或丝。诺,就切这么大块。”
老石取了一块干杜仲给李家人看大小,李小寒目测起大小,心中转变成尺寸。
“取杜仲块或丝,加盐水拌匀,让盐水充分浸入杜仲皮中。”
“老石师傅,放多少盐,浸多久?”
这个古代处理药材,为什么像炒菜一样,标准都是少许、若干、大概……令人无法衡量。
“额,你看着差不多,嗯50斤杜仲放斤左右青盐,浸一天吧。”
老石没有总结过这个比例,他们炮制药材都靠手感,幸亏他也是一个有心人,琢磨着平常的用量说了一下。
“中火炒至断丝,表面焦黑色时,取出,及时摊晾,凉透。”老石想了一想,递过她们一根杜仲干皮,“你们看,最后成品就是这个样子。”
李小寒接过老石递过来的杜仲皮,观察了一下,主要是观察判断跟现代杜仲皮的差别有多大。
仔细观察完,李小寒心里便有了底---这跟现代杜仲皮的处理成果是差不多的。
确认过之后,李小寒把杜仲皮递给李贤东和王氏。
李贤东和王氏紧张又激动,两人很想学一门手艺赚这个钱,但是,又没有信心。
最后,懵懵懂懂、惶惶恐恐的看了一下,还不敢看太久,又把干皮还给李小寒。
相比两人的紧张,李小寒的坦荡和自信,就另人侧目了。
结束之时,还是李小寒做主,把带过来的新鲜杜仲皮卖给了仁和堂,李小寒剥的那块树皮处理的特别好,按上品计算,一共卖得了文钱。
这个钱,李贤东挣的像是天上白白掉下来的一样,居然都忘记了自己还有另外一件事,最后还是李小寒看不过眼提醒,“爹,你不是说,还要找大夫给娘看病吗?张大夫可不就是最好人选。不知道张大夫有没有空呢?”
最后一句话,是对张大夫说的。来两次,这药堂众人对张大夫都尤其尊敬,肯定是德高望重的老大夫了。
而且,今日不知为何,张大夫对自己家好像挺有兴趣,居然一直在旁,李小寒如何能错过这个机会。
“哦哦,对,对。张大夫?”李贤东连连点头,然后抬起一张老脸,渴望又胆怯的看着张大夫。
他也不傻,自然也感觉到这张大夫地位受人尊重。
只是,以往他们想着能有个大夫帮他们看看就好了,仁和堂的大夫让他们挑,想都不敢想。
如今女儿提起了,李贤东方意识到,还可以这样,可以这样看到好的大夫赶紧沾上去。
“嗯,跟我来吧。”张大夫爽快应道。
几人一起到了诊室。
“把手伸出来。”
王氏便颤抖着把手放到诊案上,张大夫伸手搭上去,皱眉半晌后张大夫说道:“换一只手。”
李小寒细细观察着张大夫,只能从张大夫皱起的眉间、抿起的嘴角、放重的情中,大略看出情况不是十分的理想。
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关键是,能不能治。
前世李小寒虽然没有生育过,但是生孩子这回事,同事间八卦的也不少,听闻身边也有人苦求医药无效,最终去试管的。
“你的问题就是产后失调、多年虚空、气血不顺,给你看开一个疗程的养精种玉汤,吃完后再来看诊。”
“嗯嗯,大夫。”王氏疯狂点头,想问点什么,又不敢问。
只李小寒伸出个头来,问道:“张大夫,我娘这病情严不严重,要吃几个疗程才好呀?”
这个问题问得颇为直白,有一些大夫会避讳这个,李小寒也就是仗着自己还小,便直接出声。
幸而张大夫并无羞恼,反而耐心解释道:“你娘这问题,原本不算严重,但她难在沉疴日重,需要徐徐调养。总有一日会如愿的。”
听到大夫如此回答,李贤东和王氏虽然是不安,但带上了一丝希望----大夫说了,总有一天的。
不料,李小寒转头又说,“大夫,你给我爹也看看吧。”
有时候不孕不育,男人的问题不比女人少。
李小寒此话一出,众人反应不一,王氏连连摇头,急忙抢答:“你爹不用看,都是我的问题,都是我的问题。”
李贤东脸上尴尬不已,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大夫沉吟片刻,点头道,“有理,那也一起看看吧。”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来到李贤东身上,李贤东觉得自己脸发烫,幸亏他脸黑看不出来。